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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第 67 章

楚知阙被裴淮箍在怀里,肋骨像是要被勒成三段,每一次吸气都短促得像风箱抽到底,肺叶胀得发疼,却只能吸入半口空气,胸口像是压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喘不过气。

后颈的伤口被压得突突直跳,像是有只刚从泥里爬出来的蚂蚱在皮肉下疯狂蹦跶,每一下都扯着神经发疼,胸前的布料磨得皮肤发麻,混着绷带下未愈的伤口,疼得他眼眶发酸,生理性的泪水在睫毛上打转转,像沾了晨露的蛛网,偏生倔强地不肯落下,只任由那点湿意浸得睫毛更沉。

胸腔里的火气烧得正旺,却被这紧实的怀抱堵得发不出力道,只能在喉咙里打着转,化作一阵憋屈的闷哼,气音里还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

“你能不能起开?” 他的声音细得像初春刚抽芽的柳条,嫩得仿佛一折就断,尾音还带着点发颤的气音 —— 实在是被抱得太紧,肩胛骨都快嵌进对方胳膊里了,骨头缝里都透着疼,肺里的空气被挤得只剩个底,哪还能扯着嗓子说话,连呼吸都得小口小口地匀。

腰侧的红痕火辣辣地疼,像是被烙铁烫过,那片皮肤都在发烫,楚知阙蜷了蜷手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掐出几道弯月形的印子,摸到床板下藏着的半截木簪,簪头的珍珠硌得掌心发疼,倒让他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指尖已经蓄好了发力的力道,只待对方再敢乱动,就给他点颜色看看。

裴淮的指尖在喜被上蹭了又蹭,粗粝的针脚刮得指腹发痒,像是有无数只细蚁在爬,爬得他心尖都跟着发颤。

这被子硬得像块晒裂的陈年木板,针脚歪歪扭扭的,线头拖了半尺长,沾着些不明污渍,黑一块褐一块的,散发着陈腐的霉味,哪比得上怀里人身上的婚服 —— 虽被划开道口子,露出的杭绸里衬却滑溜溜的,带着点温热的体温,像揣了块暖玉在怀里,想来是那太子压箱底的物件,寻常时候舍不得拿出来,才保养得这般好。

他喉结上下滚了滚,像吞了颗滚烫的石子,目光落在楚知阙敞开的衣襟上,那道口子敞得刺眼,能看见绑带旁隐约的疤痕,像条淡粉色的蚯蚓趴在苍白的皮肤上,蜿蜒着爬进衣襟深处,看得他心头莫名一紧,像被什么东西轻轻蛰了下,慌忙移开视线,却又忍不住用余光瞟,那点白在昏暗里格外显眼。

裴淮手忙脚乱地在床榻上摸索,指关节撞到床柱发出轻响,“咚” 的一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惊得他自己都缩了缩手。

床脚堆着的旧被褥沾着霉斑,黑一块黄一块,散发着陈腐的气息,像是从坟里刨出来的,碰一下都嫌脏;墙上挂的红绸褪得发灰,边缘卷成了波浪,一碰就掉渣,碎末子飘得满空气都是;连枕头套都破了个洞,露出里面黑乎乎的棉絮,还缠着几根不明的毛发。

他摸到自己搭在床沿的外袍,料子是上好的玄色锦缎,虽沾了点泥点,却是干净的,袖口绣着的暗纹还能看出精致的模样,是宫里绣娘的手艺,针脚细密,藏在暗处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刚想递过去,又想起对方还被自己死死抱着,这姿势实在尴尬得像演皮影戏,两个人贴得这么近,连彼此的心跳声都能听见,忙不迭地松了松手臂,力道却没掌握好,收得太急,反而让楚知阙闷哼了一声,那声气音软乎乎的,像羽毛扫过心尖。

“咳。” 裴淮的指尖不小心蹭过楚知阙后背的绷带,摸到绷带下凸起的脊椎,像串温润的羊脂玉珠,颗颗分明,隔着薄薄的衣料都能感受到那细腻的弧度,带着诱人的温度。

他猛地收回手,像被烫到一般,指腹还留着温热的触感,像是沾了点炭火的余温,烧得他指尖发麻,耳尖腾地红了,从耳根一路蔓延到脖颈,红得像涂了胭脂,连带着脸颊都泛起热意,“我出去。”

说着便要起身,动作却有些僵硬,像生锈的木偶,刚抬起半边身子,却见楚知阙胸前的衣襟还敞着,那道口子依旧刺眼,又急急忙忙把外袍往他身上一盖,动作快得像偷东西,带着点做贼心虚的慌乱,“披上。”

楚知阙被那带着皂角香的外袍罩住脑袋,口鼻瞬间被布料捂住,那股清冽的皂角香混着淡淡的龙涎香,霸道地钻进鼻腔,差点没憋过气去,眼前阵阵发黑,金星都冒了出来。

他胡乱扒开布料,露出的脸涨得像熟透的樱桃,红得快要滴出血来,既有气的,也有被闷的,额角的青筋微微跳着,像藏在皮肤下的小蛇。

听着身后裴淮慌里慌张的脚步声,鞋底蹭着地面发出 “沙沙” 响,还带倒了门口的木凳,“哐当” 一声,吓得他心头一跳,他抓起枕头往门上砸,闷响里混着气鼓鼓的嘟囔:“神经病……占了便宜还装模作样……有本事看有本事别跑啊……”

007 在脑海里冒泡:【宿主,新帝的心跳快得像打鼓哎,每分钟都快一百二了,这是怎么了?难道是被宿主你气的?】

“闭嘴!” 楚知阙抓起那截木簪狠狠戳床板,木头渣子溅了一脸,有些还钻进了眼睛里,涩得他直流泪,声音依旧细得发虚 —— 刚才被勒得太狠,现在说话还带着点气短,像是被人掐着嗓子唱曲儿,气都喘不匀,“再提他我把你程序拆了重装!让你天天对着代码哭!哭到系统崩溃都没人理你!”

床板发出沉闷的响声,震得烛火跳了三跳,火苗忽明忽暗,把两人的影子在墙上拉得忽长忽短,烛泪 “啪嗒” 滴在喜被上,晕开一小片油渍,像朵难看的墨花。

楚知阙盯着被短刃刺穿的红盖头,那道破口像只嘲笑的眼睛,正咧着嘴看他笑话,突然想起刚才裴淮松手时,黑色劲装的袖口沾着点暗红,像是没擦净的血,还带着点铁锈味,那味道钻进鼻腔,让他莫名有些在意。

他皱了皱眉,这人刚才在外面动手了?看这出血量,对方怕是伤得不轻,可听脚步声又不像受了伤的样子,脚步稳健,落地还有劲,倒像是伤了别人。

门外的裴淮靠在廊柱上,手还在发颤,指尖的麻意迟迟不散,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口,那股酥麻感顺着指尖一路爬进心里。

刚才摸到的触感清晰得不像话,软的,烫的,带着绷带下隐忍的战栗,像羽毛在心头轻轻挠着,痒得他想抓又不敢抓,只能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掐进掌心来转移注意力。

他揉了揉眉心,把短刃别回腰间,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稍微冷静了些,心里却乱糟糟的 —— 蒙国太子还没抓到,倒先把个 “新娘” 看光了,传出去怕是要被容炔笑话。

他往祠堂瞥了眼,那里隐约有火光闪动,还传来几声模糊的呵斥,像是起了冲突,刀剑碰撞的脆响断断续续传来,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罢了,先办正事。

裴淮摸了摸鼻尖,指尖的温度还没降下去,依旧烫得吓人,脚步匆匆地往祠堂走,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眼婚房的窗户,烛火在窗纸上投出个模糊的影子,歪歪扭扭的,不知道那人有没有披上外袍,会不会冻着,毕竟夜里的风这么凉,他身上的衣服还破了个口子。

楚知阙抬手解开凤冠的系带,那沉重的物件便从发髻上滑落,被他随手放在床榻内侧。

珠翠碰撞的轻响里,后颈的肌肉终于得以舒展,连带呼吸都顺畅了几分。

他本就对这象征婚嫁的饰物没什么情绪,不过是完成任务时不得不戴上的累赘,此刻脱掉只觉肩头一轻,倒省得被那满头珠翠晃得眼晕。

从散落的发间捡起那截木簪,三两下将长发束成个利落的发髻,发丝间还残留着些许珠花碎屑,随着动作簌簌落在玄色外袍上。

指尖划过胸前被划开的婚服,布料下的绷带已经被冷汗浸得发潮,黏在皮肤上又凉又痒。

他对着模糊的铜镜理了理鬓发,镜中映出的人影玄色外袍罩在红色嫁衣外,虽仍有些不伦不类,却比戴着凤冠时多了几分利落 —— 这副模样虽不能直接入宫,至少能先摆脱这荒唐的 “新娘” 身份,回头寻个僻静处换身行头,便可直奔宫门,继续做他的太医。

胸腔里的火气总算降了些,后颈的伤口却还在隐隐作痛,刚才被裴淮勒出的红痕在衣领下若隐若现。

他往床榻上坐了坐,刚端起桌上那碗早凉透的茶水,屋外就传来 “哐当” 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重物砸在了院墙上,紧接着便是兵刃相交的脆响,混着几声凄厉的惨叫,听得人头皮发麻。

“啧。” 楚知阙放下茶碗,指尖在桌沿敲了敲。这打斗声来得蹊跷,听动静不像是三五个人的小打小闹,倒像是有大队人马在动手。

他正琢磨着该怎么探探外面的情况,眼角余光突然瞥见墙角有个雪白的小东西在动。

定睛一看,竟是只刚满月般的小猫,正用小爪子扒拉着那截木簪玩,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眨着,此刻还歪着头看他。

楚知阙挑了挑眉,倒没太过惊讶。

毕竟先前在婚轿里,007 就变过寸许高的小人形态,扒着轿帘往外偷看,当时还差点被喜娘发现。

只是没想到这家伙还能变小猫,毛茸茸的一团,看着比那小人模样顺眼些。

“别玩了。” 楚知阙伸出手,小猫很自然地蹭了蹭他的掌心,软乎乎的触感带着点暖意。

他一把将小猫捞进怀里,捏了捏它的耳朵,“外面打架,去看看怎么回事。”

007 不满地 “喵呜” 叫了一声,爪子扒拉着楚知阙的手腕:“宿主,外面刀光剑影的,我这小身板过去就是送菜啊。”

那奶声奶气的语调,和先前小人形态时的咋咋呼呼倒是如出一辙。

“少废话。” 楚知阙挑眉,故意把它往门口送了送,“婚轿里敢偷看喜娘,现在倒怂了?快去快回。”

007 委屈巴巴地耷拉着耳朵,不情不愿地从楚知阙怀里跳下去,小短腿迈着轻快的步子溜到门边,探头探脑看了片刻,又缩回来跑到脚边汇报:“宿主,好多穿盔甲的兵爷,还有村民打扮的在反抗,地上躺了好些人呢。”

楚知阙刚想再问,房门突然被 “砰” 地推开,冷风裹挟着血腥味灌进来,吹得烛火猛地斜向一边。

薛入年斜倚在门框上,青衫沾着暗红污渍,嘴角噙着吊儿郎当的笑,手里把玩着短刀,刀鞘玉佩叮当作响。

“蝶芽呢?” 楚知阙没心思跟他寒暄,开门见山便问。

那小姑娘被卷进这浑水里,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心里总过意不去。

薛入年挑眉,收了短刀:“放心,早让人带到马车上安置了,还给她裹了床厚毯子,饿不着冻不着。”

他装晕时,就瞅着机会让亲信把那还想挑衅村民的小姑娘偷偷带离了正堂,免得被村民误伤。

楚知阙这才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膀微微垂下。

他顺手把 007 揣进怀里,用外袍盖住,指尖摸向袖中木簪:“你不是被打晕了吗?”

薛入年抛了个刀花,刀刃在烛火下闪着寒光:“哼哼,装晕保命,江湖人必备技能,不像楚太医,被人塞进花轿就乖乖听话,倒有几分认命的意思。”

“懒得理你。” 楚知阙别过脸,声音里带着点没底气的生硬。

怀里的 007 也不安分地动了动,小爪子挠得衣襟发响。

薛入年眼尖地瞥见他这细微的神色变化,嘴角的笑意更浓了,故意凑近些:“怎么?被我说中了?也是,好好的太医不当,偏要扮什么新娘,这要是传进太医院,怕是要被同僚笑掉大牙。”

话没说完,楚知阙突然抬手,指尖快如闪电般点向他肋下。薛入年慌忙后仰躲闪,后腰却还是被扫中,踉跄着撞在门框上,疼得龇牙咧嘴:“你这人怎么说动手就动手?”

“再胡说,就不是点穴这么简单了。” 楚知阙收回手,眼神冷冷的。

论打架,他可没在怕的。

薛入年揉着后腰,却半点不恼,反而嘿嘿笑了两声:“行行行,不说了。走了,我大哥还等着呢,总不能让楚太医穿着这身不伦不类的衣裳见人吧?回头让府里下人给你置备些新衣裳,借你匹快马,也好早些回宫当差。”

楚知阙皱眉,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多谢,处理完这里的事,我自会回宫。太医院还有一堆事等着我。”

他可没打算耽误太久,明日便是007提到过的太医院考评,耽误不得。

薛入年挑眉,上下打量他一番:“你这模样,难不成还想穿着这身破婚服在街上晃?”

楚知阙没接话,只是往门口走。

薛入年连忙跟上,边走边说:“这村子藏得深,那婆子用迷药诱拐路人,蒙国太子就在这吃人肉喝人血练功,恶心透了。亏得楚太医没被他们当成祭品,不然太医院可就少了位好大夫。”

楚知阙看着祠堂前的枯井,里面堆着白森森的碎骨。

他想说什么,却只发出一声叹息。

这世间的恶,比话本里的还要荒诞。

薛入年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想了,都结束了。回宫也好,总比在这鬼地方强。”

楚知阙没接话,心里却盘算着回宫后该如何解释这一日的缺席。

远处传来裴淮的声音,正在指挥士兵清点人数,声音依旧沉稳,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

楚知阙的脚步顿了顿,随即被薛入年拽着往前走,怀里的 007 往他心口缩了缩,毛茸茸的尾巴扫过掌心,带来一阵奇异的暖意。

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小猫,暗叹一声,总算能离开这是非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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