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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第 70 章

夜色如墨,浓稠得像化不开的砚台,将天地间的一切都晕染成沉沉的黑。

官道两旁的树木在风中伸展着枝丫,像无数只伸向夜空的手,影影绰绰,透着几分诡异。

马车碾过官道上的碎石,发出 “咯吱咯吱” 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被拉得绵长,像远处传来的呓语,又像是时间流淌的声音,敲打着每个人的神经。

车厢内只点着一盏小小的琉璃灯,昏黄的光晕勉强照亮方寸之地,将两人一猫的影子投在壁上,随着马车的晃动轻轻摇曳,忽明忽暗,如同跳动的鬼火。

楚知阙的意识陷在沉沉的梦境里,像是坠入了温暖的棉花糖堆,柔软而惬意。

一日的奔波早已榨干了他骨子里的力气,从荒村的惊魂,刀刃划过空气的凛冽,到与裴淮同乘的局促不安,每一刻都紧绷着神经,此刻终于得以松弛,疲惫便如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

他的身体软得像没了骨头,靠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有胸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幅度轻得几乎看不见,仿佛连呼吸都成了一种负担。

起初,他只觉得后脑勺靠着的地方软乎乎的,带着车厢角落锦垫特有的温凉触感,锦缎的纹理在皮肤上轻轻摩挲,像是陷进了熟悉的被褥里,安心而舒适。

可没过多久,那触感突然变了 —— 原本的柔软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热又略带僵硬的肉感,硌得他后颈的肌肉微微发紧,像是靠在了一块不太规整的暖石上。

“唔……” 他在睡梦中蹙起眉头,眉宇间拧出浅浅的褶皱,像是被什么烦心事缠上了。

无意识地呓语了一声,“不舒服……” 声音含糊得像被水泡过,带着浓浓的鼻音,尾音拖得长长的,像只被惊扰后懒得睁眼的小兽,连抬抬眼皮的力气都没有,只有那细微的声音在车厢里回荡。

靠在肩头的脑袋只是极轻微地动了动,几缕柔软的发丝扫过裴淮的颈侧,带来一阵微痒的触感,像羽毛轻轻划过,又似花瓣飘落。

裴淮低头看了眼怀中人紧蹙的眉头,眸色在昏暗中微动,像被风吹动的烛火,闪烁不定。

他下意识地放松了肩膀的肌肉,原本紧绷如磐石的线条一点点柔和下来,肩颈的弧度变得圆润,像被温水浸泡了整夜的玉石,褪去了凌厉的棱角,多了几分温润的质感,只为让怀中人能更舒服些。

楚知阙似乎感受到了这份变化,却连睁眼确认的力气都没有。

他只是凭着本能,在睡梦中极轻地蹭了蹭,寻找着更舒服的角度。

脸颊贴着裴淮的肩头,温热的呼吸透过布料渗进去,在皮肉上烙下一圈淡淡的暖意,像春日里第一缕透过窗棂的阳光,暖得恰到好处。

那无意识的蹭磨带着全然的信赖,轻得像一片雪花落在掌心,却让裴淮的心跳漏了一拍,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一颗石子,荡起圈圈涟漪。

原本就放松的肌肉愈发柔软,几乎要化作一汪春水,将怀中人轻轻托住,生怕他有丝毫不适。

他的身体实在太疲惫了,连这点细微的调整都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之后便再没了多余的动作,只是维持着那个姿势,沉沉地睡着,仿佛要将这一路的劳累都在梦中补回来,睡得深沉而安稳。

两人贴着的姿势亲昵得过分,落在 007 眼里,简直让这只拟态小猫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它蹲在锦垫上,圆溜溜的眼睛瞪得溜圆,瞳孔缩成一条细线,死死地盯着那一幕。

看着自家宿主毫无防备地靠在那位暴君肩头,刚才那一下轻蹭更是像羽毛搔在它的心尖上,让它浑身的毛都快竖起来了。

它恨不得立刻冲上去,用爪子把宿主扒拉回来,再对着裴淮的手狠狠挠上几下,发泄心中的不满。

可它刚把爪子往前挪了半寸,就对上裴淮投来的目光。

那眼神在昏暗中依旧没什么波澜,却像淬了冰的刀子,带着无形的威压,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牢牢罩住了它,让它动弹不得。

007 瞬间僵住,后颈的毛根根倒竖,又硬生生地按了下去,只能悻悻地收回爪子,委屈巴巴地蜷起身子,把脸埋进蓬松的尾巴里,只露出两只滴溜溜转的眼睛,满是不甘和愤懑。

憋屈!太憋屈了!

007 心里把裴淮骂了千百遍,从祖宗十八代到未来子孙,翻来覆去地骂,那些刻薄的词语在心里盘旋,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维持着这亲昵的姿势,连哼都不敢哼一声。

它生怕自己一出声就会惊扰了宿主的睡眠,更怕惹恼了这位阴晴不定的暴君,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它偷偷抬眼,见楚知阙睡得安稳,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像是梦到了什么好事,心里更是急得抓耳挠腮,爪子在锦垫上抓出几道浅浅的印子,锦缎的纤维被勾了起来。

可即便如此,它还是不得不屈服于暴君的威压之下,只能用尾巴尖轻轻拍打锦垫,发出 “簌簌” 的细微声响,像是在泄愤,又像是在无声地抗议。

车厢里静悄悄的,只有楚知阙平稳的呼吸声,轻得像羽毛落地,若有若无;还有车轮滚动的 “咯吱” 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规律得如同心跳。

裴淮低头看着靠在肩头的人,目光柔和得能滴出水来,连带着周身的戾气都消散了许多,仿佛变了一个人。

他抬手,犹豫了许久,指尖在半空中悬了又悬,似乎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

最终,还是轻轻拂开楚知阙额前的碎发,动作轻柔得不像话。

指尖触到的皮肤温热细腻,像上好的暖玉,带着令人心安的温度,让他心头一颤,指尖微微蜷缩,随即又放松下来,生怕自己的动作会惊扰了这难得的宁静,像怕惊扰了蝴蝶的梦。

楚知阙在睡梦中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却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只是凭着本能往裴淮怀里缩了缩,像只寻求庇护的小动物,把脸埋得更深了些,仿佛那里是最安全的港湾。

裴淮的手臂下意识地环了环,像是要将这人牢牢护在怀里,不让任何人侵犯。

随即又意识到什么,动作一顿,缓缓松开,只保持着让楚知阙靠得舒服的姿势,一动不动,生怕稍一挪动就会惊醒了他,打破这片刻的美好。

007 看着这一幕,气得胡子都快翘到天上去了,浑身的毛都气得发颤。

它偷偷挪了挪身子,离楚知阙更近了些,用小脑袋轻轻蹭了蹭楚知阙的手背,毛茸茸的,带着微弱的暖意,像是在无声地抗议,又像是在祈求宿主快些醒来,看看眼前这令人气愤的场景。

可楚知阙睡得太沉,根本没反应,只是呼吸微微顿了顿,又恢复了平稳,仿佛对周遭的一切都浑然不觉。

夜色更深了,像一块巨大的黑布,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其中。马车依旧在黑暗中前行,车轮碾过路面的声响像是永不停歇的钟摆,敲打着漫长的黑夜。

朱红色的宫门矗立在月光下,像一头沉默的巨兽,门上钉着的铜钉闪着冷光,大小不一,排列整齐,像一只只警惕的眼睛,注视着宫门外的一切。

宫墙下的石狮子张着大口,嘴里的石球泛着幽光,仿佛要将这漫漫长夜吞入腹中。

王公公早已领着几个小太监候在宫门口,手里捧着一盏宫灯,灯笼罩着一层薄灰,昏黄的光晕在他满是皱纹的脸上跳动,映出几分焦灼。

他站得笔直,青色的宫服在夜风中微微摆动,尽管已经等了将近一个时辰,背脊却没有丝毫佝偻,只是不时抬眼望向远处的官道,眼里带着几分焦急和期待,靴底在青石板上磨出淡淡的痕迹,积了一层薄薄的尘土。

“公公,您说陛下这趟出去,会不会带回些稀罕玩意儿?” 旁边一个新来的小太监忍不住小声问道,声音里带着好奇,手里的灯笼晃了晃,光影在宫墙上投下斑驳的晃动,像一群跳跃的小鬼。

王公公回头瞪了他一眼,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训斥:“陛下的事也是你能议论的?安分点等着!”

小太监吓得缩了缩脖子,连忙低下头,手里的灯笼也稳了许多,耳朵却还竖着,想听些什么。

王公公重新望向远处,心里却在盘算着 —— 陛下自登基以来,满打满算还不到一年,心思却全在朝政和边境战事上,手段狠厉,早已以嗜血暴君的名头传遍朝野。

后宫形同虚设,连个妃嫔都没有。

太后为此不知念叨了多少回,去年冬天还特意让人在御花园里种了一片牡丹,说是盼着能招些喜气,结果今年春天花开得再好,陛下也没踏足过一次。

他不由得想起半年前那桩事,至今仍心有余悸。

有位刚愎自用的大臣,想靠美色讨好陛下,进献了一位据说有倾国倾城之貌的美人,那女子肌肤胜雪,眉眼含情,谁看了都要赞一声好。

可没成想,第二日天刚亮,那美人就被挂在了城墙口,鲜血染红了她身上的华服,成了警示众人的物件。

自那以后,再没人敢在陛下面前提进献美人的事,后宫更是冷清得能听见风吹过窗棂的声音。

陛下屠杀先皇之后,太后更是以礼佛为名,去了城郊的静心寺,那寺庙香火不算最旺,却胜在清净,据说寺里的观音像格外灵验,太后去了就没再回来,说是要为陛下祈福,实则也是想让陛下能收敛些戾气,多关注后宫之事,早日开枝散叶。

这次陛下突然离宫,虽说是为了追查案子,可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意外之喜呢?若是能让太后在静心寺里听到些好消息,想必也能宽心不少,说不定还能让寺里的主持多念几卷经文呢。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像鼓点般敲在寂静的夜里,越来越清晰,震得地面都微微发颤。

王公公精神一振,连忙示意身后的太监们打起精神,脸上的皱纹都绷紧了几分,原本浑浊的眼睛里也透出些光亮。

不多时,一辆装饰并不奢华却透着威严的马车出现在视野里,车厢漆黑如墨,只在四角挂着小巧的铜铃,铃舌是用和田玉做的,随着马车晃动发出细碎的 “叮咚” 声,清脆悦耳,车轮碾过石板路,发出沉稳的 “咯噔” 声,在空旷的宫门前格外清晰,像是在宣告着陛下的归来。

“快,陛下回来了!” 王公公快步上前,躬着身子候在路边,腰弯得像一张弓,几乎要贴到地面上,宫灯微微倾斜,照亮了马车前的一小片道路,光晕里浮动着细小的尘埃,在光线下飞舞。

马车缓缓停下,车夫利落地下车,靴子踩在石板上发出 “咚” 的一声闷响,他动作麻利地放下车梯,正要去掀车帘,却见车帘被从里面掀开。

裴淮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玄色的衣袍上还带着些许夜露的湿气,袖口处沾着一点不易察觉的泥痕,呈浅褐色,想必是路上颠簸所致,领口的盘扣系得一丝不苟,没有丝毫松动。

王公公刚要开口请安,那句 “陛下万安” 还没说出口,瞳孔却猛地一缩,手里的宫灯差点脱手 —— 只见裴淮弯腰,小心翼翼地从车里抱出一个人来。

那人被裹在一件宽大的玄色外袍里,袍子的料子极好,是上等的云锦,在月光下能看到隐约的暗纹,看不清模样,只露出几缕乌黑的发丝搭在裴淮的臂弯里,发丝柔软,带着光泽,随着裴淮的动作轻轻晃动,似乎睡得正沉。

裴淮的动作轻柔得不像话,手臂稳稳地托着那人的膝弯和后背,指节微微用力,却又控制着力道,生怕一个不稳惊扰了怀里的人,连脚步都放得极轻,像怕踩碎了地上的月光,每一步都走得沉稳而小心。

王公公惊得差点把手里的宫灯掉在地上,手指紧紧攥着灯杆,指节泛白,指腹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红,嘴巴微张,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陛下……竟然抱着一个人?还是在这种时候?他活了大半辈子,伺候过两任皇帝,从先帝还是太子时就跟在身边,从未见过裴淮对谁这般上心,更别说亲自抱在怀里了。

这位陛下向来冷硬嗜血,对待朝臣尚且不苟言笑,批阅奏折时更是眉头紧锁,半年前那位美人的下场还历历在目,如今却对一个不知名的人如此珍视,这简直是破天荒的事,比当年先帝突然决定传位给陛下还要让人震惊。

就在王公公愣神的功夫,裴淮抱着人正要往里走,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看向车夫,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每个字都掷地有声:“王有福,去把马车上的那只猫抱下来,找个干净的地方安置好,别饿着冻着。”

车帘被风吹得动了动,像一片翻飞的蝶翼,露出里面一角锦垫,是明黄色的,绣着龙凤呈祥的图案,隐约能看到上面卧着一团雪白的东西,毛茸茸的,圆滚滚的,似乎是只猫,正竖着耳朵警惕地张望,两只眼睛在黑暗中闪着绿光。

王有福连忙应了声 “奴才遵旨”,声音里带着恭敬,快步往马车后面走去,脚步轻快,不敢有丝毫怠慢,心里却也犯嘀咕,陛下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猫了?彼时那位美人身边跟着的一只波斯猫,都被陛下让人扔去喂了狗。

王公公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躬身应道:“奴才遵旨!陛下放心,定会安排妥当!”

他偷偷抬眼,目光像探照灯似的,在那人身上扫来扫去,想看清被陛下抱在怀里的人究竟是谁,可那人被外袍裹得严实,只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脖颈,肌肤细腻,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像上好的羊脂玉,根本看不清样貌。

但这并不妨碍王公公在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 后宫早已无主多时,陛下对女色向来冷淡,甚至可以说是厌恶,半年前那位美人的下场就是明证。

太后在静心寺还时常托人带话,话里话外都盼着陛下能纳几位妃嫔,为皇家开枝散叶,甚至还列了个名单,让他悄悄递给陛下,结果陛下连看都没看,直接让人烧了。

如今陛下却亲自抱着一个人回宫,还特意吩咐要安置好一只猫,这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看来陛下这次离宫,是真的遇到能让他收敛戾气的人了!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后宫就要添新主子了!

到时候一定要尽快派人去静心寺给太后报喜,让太后也高兴高兴,最好能让太后亲自回来看看,说不定还能定下婚期呢。

他越想越激动,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像一朵绽放的菊花,连连应着,却不敢贸然上前,更不敢追问那人的身份。

陛下的性子他最清楚,看似平静,实则心思深沉,像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谁也猜不透里面藏着什么,不该问的绝不能多问,否则只会引火烧身,他可不想落得跟去年那个多嘴的小太监一样的下场,更不想重蹈那位美人的覆辙。

裴淮抱着怀里的人,脚步平稳地往宫里走去,玄色的衣袍与宫墙的朱红形成鲜明的对比,像一幅浓墨重彩的画。

楚知阙似乎在睡梦中感受到了光线的变化,往裴淮怀里缩了缩,像只寻求温暖的小兽,呼吸依旧平稳,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淡淡的阴影,像两把小扇子。

裴淮低头看了眼怀里的人,眸色柔和得像一汪春水,里面映着怀里人的影子,脚步又轻了些,仿佛怕惊扰了这难得的宁静,连空气中的尘埃都仿佛停止了浮动。

王公公看着陛下抱着人渐渐远去的背影,那背影在宫道的尽头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拐角处,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该如何向太后禀报这个 “好消息”。

是该说陛下带回了一位心上人,还是说有望添丁进口?他捋了捋下巴上稀疏的胡须,那胡须白中带灰,有些扎手,觉得还是说得委婉些好,先说是陛下带回了一位贵客,深受宠爱,让太后先有个心理准备。

他挥了挥手,示意小太监们跟上,自己则留在原地,看着王有福小心翼翼地抱着那只白猫从马车上下来。

白猫正是 007,被王有福抱在怀里,浑身的毛都炸着,像一团炸开的雪球,每一根毛发都竖了起来,却不敢挣扎,只能用那双圆溜溜的眼睛瞪着王有福,眼里满是愤怒和不甘,尾巴紧紧夹在腿间,心里把裴淮骂了千百遍 —— 这个暴君,竟然把它交给一个太监!

宿主还在他怀里呢!要是宿主醒来见不到它,该多着急啊!说不定还会以为它被猫贩子抓走了!

可它又不敢声张,只能任由王有福抱着,往宫里走去,小爪子紧紧蜷缩着,指甲都快嵌进肉里了,心里祈祷着宿主能快点醒来,把它从这个太监手里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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