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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 翻墙遇见鬼

九月清晨六点四十分,临川一中的后墙外,城市尚未完全苏醒,只有远处街道偶尔传来早班车碾过路面的沉闷声响。空气里弥漫着破晓时分特有的清冷潮湿,夹杂着墙角青苔和泥土的微腥气息,梧桐树叶边缘已悄悄染上些许焦黄。

江野单肩挎着那个看起来和他一样随性的黑色书包,肩带因为长期只背一边而有些变形。他嘴里叼着半片干巴巴的全麦面包,眯着那双总是显得睡意惺忪的桃花眼,长而密的睫毛在眼底投下小片阴影,审视着面前这堵两米多高的红砖墙。墙体斑驳,爬满了岁月的痕迹和几缕顽强的爬山虎。凌乱的黑发以中分为界,却并不服帖,几缕不听话的碎发顽固地垂落,遮住了他大半右眼,剩下的左眼则写满了被强行从被窝里剥离的烦躁与戾气,眼尾微微下垂,带着点天然的倦怠感。

他身上那件黑色冲锋衣,款式简单,没有任何logo,拉链一如既往地严严实实拉到顶端,金属拉头冰凉,正好卡在凸起的、线条清晰的喉结下方,将他冷白的肤色衬托得几乎有些透明,缺乏血色的唇紧抿着,唇角自然下撇,整个人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低气压。下身是一条同样黑色的工装裤,布料磨损处泛着灰白,脚上一双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运动鞋,鞋带松垮地系着。

“操。”他低声骂了一句,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鼻音,在寂静的巷弄里格外清晰。要不是昨晚那款新出的游戏副本太过上头,队伍里缺他不可,他也不至于通宵达旦,更不至于一觉睡到闹钟阵亡,匆匆赶到正门时,眼睁睁看着带着红袖章的值周生已经像门神一样杵在那里,登记本摊开,一副“谁来谁死”的架势。无奈之下,只能再次启用这条被他走过无数次的“秘密通道”。他甚至能清晰地记得墙上哪几块砖头有凸起,哪里最适合落脚。

他有些不耐烦地吐掉嘴里味同嚼蜡的面包,面包屑沾在唇角,被他用舌尖烦躁地舔去。向后撤了几步,留出助跑距离,脚底摩擦着粗糙的地面,发出沙沙声响。随即,他脚尖猛地发力,身形如蓄势待发的猎豹般蹿出,右脚在粗糙的墙面上精准一蹬,借力向上,右手已利落地扒住了墙头一块略微凸起的、被磨得光滑的砖块。手臂肌肉瞬间绷紧,展现出流畅而蕴含力量的线条,一个干净利落的引体向上,核心收紧,长腿一跨,整个人便轻盈地翻坐到了窄窄的墙头上——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不拘章法的野性利落,熟练得让人忍不住想问一句“这到底是第几次了”。

蹲在窄窄的、硌得慌的墙头,他像只警惕的猫科动物,习惯性地先扫视院内环境。晨光熹微,如同稀释的淡金色墨汁,涂抹在空旷的操场上和寂静的教学楼表面。操场上空无一人,只有几只早起的麻雀在枯黄了些许的草坪上蹦跶,发出叽叽喳喳的脆响。很好,这个时间点,这个偏僻角落,通常不会有老师闲逛到此。他心下稍安,轻轻吁出一口气,白色水汽在微凉的空气中短暂凝结又消散。他调整了一下姿势,准备像往常一样跳下去,然后抄近路穿过小花园溜进教学楼。

然而,就在他重心前移,肌肉绷紧准备纵身一跃的瞬间,眼角余光猛地瞥见墙角边那株高大繁茂、枝叶依旧浓密的香樟树下,似乎静默地立着一个人影。那人几乎与斑驳的树影融为一体,若非那身过于规整的校服和独特的气质,几乎难以察觉。

江野心里猛地一咯噔,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瞬间攥紧,骤然停止跳动,随即又疯狂擂鼓。他定睛看去,瞳孔因为适应光线的变化而微微收缩。

那人站在明明暗暗的光影交错里,晨曦透过层层叠叠的、边缘开始泛黄的叶片,在他身上投下细碎摇晃的光斑。他有着清隽的侧分短发,发丝黑而柔软,发尾修剪得干净利落,却在末端带着些许自然的微翘,显得既不刻板又不随意。一身深蓝与浅蓝相间的临川一中校服,穿得一丝不苟,板正利落到连每一条缝线都仿佛透着严谨,领口扣到最上一颗,没有任何多余的褶皱,仿佛刚从熨斗下拿出来。他身形挺拔如冬日青松,肩线平直,单手随意地插在熨帖的裤袋里,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清凌凌的眉眼如同浸了山涧寒泉,深邃的眼眸正平静无波地、准确地、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了然,望向墙头上姿势僵硬的江野。

是沈叙。

学生会会长,雷打不动的年级第一,奖状拿到手软,老师眼中的完美典范,那个在江野看来从头发丝到脚后跟都“装”到了骨子里的男的。

江野心中的警铃瞬间炸响,刺耳欲聋,几乎要冲破他的耳膜。大脑飞速运转,发出“快躲”、“快跑”的强烈指令,但身体却因为向前的惯性无法收回,肌肉记忆让他继续了下跳的动作——

“我靠!”

他低咒一声,带着破罐子破摔的绝望。原本计划的完美缓冲落地彻底泡汤,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姿态狼狈地从两米多高的墙头直直栽了下去。失重感猛地攫住他,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带着初秋的凉意,刮得他脸颊生疼。他甚至能想象到自己下一秒就要与冰冷坚硬、布满砂砾的水泥地来一次多么惨烈的亲密接触,尾椎骨、手肘、膝盖……说不定还得去医务室躺上半天,并被老班请去办公室“喝茶”。

然而,预想中骨头与地面碰撞的闷响和随之而来的剧痛并没有传来。

他落入了一个带着清冽气息的、不算柔软但异常稳当的怀抱里。

“唔……”一声压抑的、短促的闷哼,来自于接住他的人。巨大的冲击力让两人同时向后踉跄了一步,鞋底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但那双环住他的手臂却异常稳当有力,一只紧紧箍在他略显单薄的后背,另一只托在他的腿弯,像是早已计算好角度和力度,骨骼坚硬,手臂肌肉因承重而绷紧,形成一个稳固的支撑点,硬生生化解了他下坠的绝大部分力道,让他免于摔个四脚朝天的命运。隔着两层衣物,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手臂传来的力量和体温。

江野的大脑有一瞬间的彻底空白,所有的思绪、所有的感官都被按下了暂停键,世界归于一片茫然的寂静。只有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不受控制地撞击着,咚咚咚,快得像是要挣脱束缚跳出来。

他的脸颊完全埋在了对方挺括的、带着干净洗衣液味道和阳光晾晒后气息的校服外套上。面料细腻微凉,贴着他发烫的皮肤。紧接着,一股清冷的、像是雪松木质调和着薄荷叶的淡香,混合着一点极淡的、类似于墨水的书卷气,强势地涌入他的鼻腔。这气味冷冽中透着一丝提神的微凉,独特而好闻,与他平时闻到的任何汗味、早餐味或者粉笔灰味都截然不同。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胸膛的轮廓,并不算特别柔软,甚至隔着衣物也能感受到其下隐含的、锻炼得当的坚实肌理。但那怀抱很稳,很热,温热的体温透过两层布料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熨帖着他因清晨凉意而微冷的皮肤,竟奇异地带来一丝短暂的安全感。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静止。世界只剩下他擂鼓般无处可藏的心跳声,和对方近在咫尺的、比他平稳得多的呼吸声,温热的气息似乎拂过了他的发梢。

几秒钟,或许更久,江野才猛地从这诡异又暧昧的氛围中惊醒过来。像是被滚烫的开水溅到,又像是触电,他手忙脚乱地、几乎是用了蛮力从对方怀里弹开,落地时脚步虚浮踉跄,还因为慌乱差点被自己松散的鞋带绊倒,姿态狼狈不堪。他迅速后退两步,直至后背抵住冰冷粗糙的墙面,拉开一个自以为安全的距离。一股强烈的热意不受控制地涌上耳根和颈侧,不用照镜子都知道,那冷白的皮肤上肯定染上了大片可疑的红晕,烧得他耳廓发烫。为了掩盖这该死的窘迫、慌乱和不受控的生理反应,他只能拼命绷紧脸部肌肉,让表情看起来比平时更冷、更凶,眉头紧蹙,下颚线绷得像石头。

“我……”他张了张嘴,喉咙有些发干,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他想说“你怎么在这里”,或者“谁要你多管闲事接住我”,又或者更硬气一点的“放开我”,但无论哪一句,在此刻听起来都像是失败者的逞强和恼羞成怒,只会让他显得更加丢人现眼。最终,他什么也没能说出来,只是抿紧了苍白的唇,将未出口的话咽了回去,化作更深的烦躁。

沈叙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收回手,垂眸,修长白皙、指节分明的手指仔细地整理了一下刚才被撞得微乱的衣袖和校服领口,抚平那几乎不存在的褶皱。他的动作不疾不徐,带着一种固有的、良好的教养和节奏感,配上那张没什么表情却俊逸出众、棱角分明的脸,看起来淡定从容得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接住了一片不小心飘落的树叶,而非一个百多斤的大活人。甚至连呼吸都没有乱上一分。

这副波澜不惊、仿佛一切尽在掌握、连英雄救美(?)都救得如此云淡风轻的样子,落在惊魂未定、内心波澜壮阔、羞愤交加的江野眼里,简直就是装逼界的巅峰典范,奥斯卡都欠他一座小金人。他怎么能这么镇定?

江野有些不自在地别开眼,避开对方那过于平静、仿佛能看穿人心的视线,目光飘向一旁枯黄的草地,双臂下意识地、更加用力地交叉抱在胸前,这是他习惯性的、带着强烈防御和抗拒意味的姿态,试图将自己与外界隔绝开来。“看什么看?”他语气硬邦邦地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沙哑,试图用外表的凶悍来武装自己混乱不堪的内心,像只虚张声势的猫。

沈叙的目光几不可查地在他那泛着明显红晕、与冷白肤色形成鲜明对比的、几乎要滴出血来的耳尖上停留了一瞬,那眼神深邃难辨,随即自然地移开,看向他的眼睛。他从右侧裤袋里掏出一个深蓝色的执勤袖章,布料挺括,上面清晰的“值周”二字白得刺眼。他熟练地将袖章套在左臂上,动作规范。然后又拿出一个黑色封皮、边角已有些磨损起毛的记录本和一支普通的黑色中性笔,笔夹闪着冷硬的光泽。

他低头写字,长而密的睫毛垂下,在眼睑下方投下一小片淡淡的扇形阴影。他的手指很漂亮,指节分明匀称,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握笔的姿势标准有力,字迹清晰工整,是那种老师最喜欢的字体。声音和他的人一样,清清冷冷的,像是山涧敲击岩石的溪流,平稳,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也听不出刚刚经历过一场“撞击”。

“高三(七)班,江野。”

“迟到。”

“翻墙。”

每一个字都清晰无误地落下,如同法官宣读判决。写完,他抬起眼,将摊开的记录本平静地朝向江野,骨节分明的手指按在纸页上,示意他自己看清楚上面墨迹未干的字迹。那眼神,像浸过冰水的琉璃,清澈、透亮,却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疏离感,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理所当然?仿佛在说“看,这就是你应得的”。

江野:“……”他就知道!果然是这样!就知道没这种好事!

心头那股因意外近距离接触而产生的、陌生而诡异的悸动和那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瞬间烟消云散,被一种熟悉的、巨大的憋闷和火大所取代,以及一种“果然如此”的愤懑。他瞪着沈叙,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眼尾因为怒气而微微发红。而对方只是平静地回视他,眼神无波无澜,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屡教不改的违纪数据,一个需要被纠正的错误代码。

“妈的…”江野从齿缝里低声咒骂了一句,带着浓浓的鼻音,烦躁地抬手,用力抓了抓自己本就凌乱不堪的头发,让它们看起来更像一团被狂风肆虐过的鸟窝,“记记记!随便你记!爱记多少记多少!年级第一很了不起吗?学生会会长很了不起吗?”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拔高,带着明显的挑衅意味,在空旷的墙角回荡。

沈叙“啪”地一声合上本子,声音清脆,带着一种终结讨论的意味。他重新将本子和笔放回口袋,动作流畅自然,没有一丝多余。对于江野显而易见的炸毛和尖锐的挑衅,他只是抬眸,用那双清冷沉静的眼睛看着他,回了言简意赅、却更能点燃怒火的三个字,语调平稳无波:“遵守校规。”

“……”江野感觉一记汇聚了全身力气的重拳打在了柔软而厚实的棉花上,不仅没能造成任何伤害,那反弹回来的无力感和憋闷感反而让他更加内伤,胸口堵得发慌。他狠狠瞪了沈叙一眼,那眼神凶狠,恨不得在对方那张过分淡定、俊美得毫无瑕疵的脸上剜出两个洞来。最终,他决定不再跟这个“装在套子里的人”、“行走的校规手册”多费半句口舌,猛地拉起冲锋衣的连衣帽盖在头上,宽大的帽檐瞬间遮住了他大半张脸,也藏住了他依旧发烫、红晕未褪的耳朵和那双泄露了情绪的眼睛。他几乎是带着一股决绝的、近乎逃离的气势,用力撞开肩膀(虽然并没碰到),绕开这个清晨的“灾星”,大步流星地朝着教学楼的方向冲去。

脚步又急又快,踩得地上的落叶噼啪作响,仿佛身后不是学生会会长,而是什么择人而噬的洪水猛兽,或者更可怕的、会让他心跳失序、头脑发昏的东西。

直到走出很远,拐过墙角,再也看不到那株沉默的香樟树和树下那个清隽挺拔的身影,江野狂奔的脚步才稍稍放缓,扶着膝盖微微喘息。那如芒在背的、清冷的目光压迫感似乎终于消失了。但……鼻尖似乎还顽固地残留着那该死的、清冽好闻的雪松薄荷味,若有若无,缱绻不散,伴随着刚才那一瞬间怀抱的触感和温度,一起烙印在他的感官记忆里。

操。真是活见鬼了。他用力甩了甩头,试图将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和气味驱赶出去,却只觉得耳根更热了。

(第一章完)

hello~ 这里是热爱纯爱的小透明作者一枚!

“叙野”CP今日正式上线营业!

首发剧情:“翻墙炸毛受 × 护短清冷攻” 的经典桥段√

我们江野,冷脸萌妹(划掉)酷哥,耳尖红透还要强装镇定;我们沈叙,人狠(?)话不多,怀抱稳过城墙。

请问会长,接住他的那一刻,你心里在想什么呢?【偷笑】

收藏一下,一起嗑糖吧!(ˉ︶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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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 翻墙遇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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