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雨丝,细密如针,刺穿南贺川畔凝滞的空气,也刺在我裸露的皮肤上。潮湿的泥土气息混杂着铁锈般的血腥味,沉甸甸地压在胸口。我伏在湿透的草甸后,手指深深抠进冰冷的泥里,指节绷得发白。写轮眼……终究没能开启。视野里,那队千手斥候的身影在雨幕中扭曲、晃动,如同水中鬼魅,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肺腑深处尖锐的痛楚,那是查克拉过度压榨后留下的空洞灼烧。汗水混着雨水滑落,蛰痛了眼角。
任务简报里的每一个字都在脑中炸开:目标,千手精锐三人组;情报,疑似携带重要卷轴;要求,截杀,夺卷,不留活口。可他们身上那股不加掩饰的查克拉波动,如同实质的火焰在雨水中蒸腾,隔着这么远依旧灼烫着我的感知——远超情报描述的强度。这哪里是斥候?分明是千手一族精心淬炼的尖刀。
心脏在肋骨下疯狂擂动,每一次搏动都沉重地撞在耳膜上。走?任务失败,宇智波的名号将再次蒙尘。战?未开眼的我,直面这三座燃烧的查克拉熔炉……生路何在?
就在这生死一线的窒息间,一个遥远的声音,带着少年特有的、金属摩擦般的清冷锐利,毫无预兆地撕裂了雨幕,狠狠撞进我的脑海深处。
“太弱了,花颜。”
……
十年前,也是这样一个阴沉的黄昏。训练场边缘的古树枝桠虬结,如同凝固的黑色闪电,割裂着铅灰色的天空。空气里弥漫着尘土和汗水蒸腾的咸腥。我喘着粗气,胸腔火烧火燎,视线被汗水模糊,死死盯着场地中央那个身影。
宇智波斑。
仅仅比我年长几岁,身形却已初具少年挺拔的轮廓。深蓝色的族服勾勒出紧绷的肩背线条,汗水浸湿了后背深色的布料。他刚刚结束一轮高强度的体术对练,对手是几个比他高大的族兄。此刻,他独自站在场中,微微喘息,胸膛起伏。夕阳残余的、浑浊的光线艰难地穿透厚重的云层,吝啬地涂抹在他脸上,勾勒出鼻梁和下颌冷硬的线条。那双眼睛,沉静如古井,幽深得仿佛能吸走周围所有的光,里面清晰地转动着两枚漆黑的勾玉——写轮眼。冰冷,锐利,带着俯视一切的漠然。
我看着他,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不是因为疲惫,而是因为一种近乎灼烧的憧憬。他是宇智波年轻一代无可争议的顶点,是力量本身行走的图腾。我渴望追随那道光芒,渴望靠近那强大的源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月牙形的白痕,我鼓起了全部勇气,用尽全身力气才让声音不至于颤抖得太厉害:
“斑大人!”声音在空旷的训练场显得有些突兀。
他闻声,侧过头。目光扫过来,那双旋转的勾玉清晰地映出我狼狈的身影——汗水浸透的额发黏在脸颊,训练服上沾满尘土,气息急促不稳。那目光里没有任何温度,像冰锥,瞬间刺穿了我所有的勇气和热切。
“请……请允许我追随您!”我几乎是吼出来的,喉咙干涩发紧。
斑的动作顿住了。他转过身,彻底面向我。黄昏的阴影落在他半边脸上,另一半则被那浑浊的微光映照着,使得那双眼中的勾玉旋转仿佛带上了一种非人的审视。他沉默了几秒,那几秒漫长得如同几个世纪,空气凝固得令人窒息。然后,薄唇微启,吐出的话语比初冬的溪水更寒彻骨髓:
“你?”
他上下打量我的眼神,像是在评估一件残次品,带着毫不掩饰的轻慢。
“太弱了。”
三个字,轻飘飘的,却像三把裹着冰霜的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脏上,瞬间冻结了所有的热血。巨大的羞耻感混合着冰冷的绝望,从脚底直冲头顶,让我眼前阵阵发黑,几乎站立不稳。
“等你……”他微微偏头,目光似乎越过了我,投向训练场外更远、更黑暗的地方,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真正变强了,再来找我。”
说完,他不再看我一眼,径直转身,深蓝色的衣角在昏暗中划出一道冷硬的弧线,走向训练场出口那片更深的阴影里。夕阳最后一点挣扎的光线,彻底被他挺拔而孤绝的背影吞没。
只留下我一个人,僵立在原地。训练场粗糙的沙砾硌着脚底,晚风吹过湿透的衣衫,带来刺骨的寒意。脸颊上滑落的,早已分不清是汗水,还是别的什么。指甲再次深深陷进掌心,这一次,带着决绝的痛。太弱了……
……
“沙……”
极其轻微的、靴底碾过湿泥和碎叶的声音。
近在咫尺!
冰冷的杀意如同毒蛇的信子,瞬间舔舐过我的后颈,汗毛根根倒竖!所有的回忆被这致命的危机感粗暴地撕碎、驱散。身体的本能压倒了思维的凝滞——没有思考,没有犹豫!在感知到那声音的同时,我的身体已像一张拉满后骤然松开的弓弦,猛地向侧前方弹射出去!
“嗤啦!”
冰冷的锋芒几乎是贴着我的背脊划过,撕裂了空气,也撕裂了我后背的衣料。皮肤上传来火辣辣的刺痛。千手的刀!我甚至能闻到刀身上那股特有的、冰冷的金属腥气。
身体在空中强行拧转,落地时单膝重重砸进泥泞。雨水立刻模糊了视线。前方,三个高大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雨幕中浮现,呈犄角之势将我围住。为首一人,脸上带着一道狰狞的旧疤,从眉骨斜划到嘴角,雨水冲刷着他脸上毫不掩饰的残忍和讥诮。
“嗬,逮到一只落单的宇智波小老鼠。”刀疤脸的声音嘶哑难听,如同砂纸摩擦。
没有试探,没有废话。在刀疤脸话音落下的瞬间,另外两人已如离弦之箭,一左一右,悍然夹击!左边一人拳风刚猛,带着撕裂雨幕的呼啸直取我的头颅;右边一人则无声无息,手中苦无闪烁着致命的幽蓝寒芒,刁钻地刺向我腰腹软肋!配合默契,狠辣致命!
快!太快了!视野被雨水和高速移动的身影搅成一片混沌。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几乎要爆开。肌肉在尖叫,骨骼在哀鸣,大脑被纯粹的、求生的意志点燃!闪!必须闪开!
身体做出了超越极限的反应。几乎是凭借一种在无数次生死边缘磨砺出的野兽直觉,我猛地后仰,腰肢弯折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刚猛的拳风擦着鼻尖掠过,带起的劲风刮得脸颊生疼。同时,左脚为轴,身体如同被狂风吹折的芦苇,向右侧极限旋拧!
“噗!”
剧痛!冰冷的金属穿透了侧腹的皮肉!右边的千手忍者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似乎没料到我能避开要害。苦无的尖端带着我的体温和血珠,从另一侧刺穿出来。
就是现在!
剧痛非但没有让我崩溃,反而像一剂猛药,瞬间点燃了某种沉睡在血脉深处的暴戾!左手闪电般探出,不再是格挡,而是如同铁钳般死死扣住了对方握着苦无的手腕!五指瞬间发力,骨头在掌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咯声!
“呃啊!”对方痛吼出声,眼中终于浮起惊骇。
我的右手,五指并拢如刀,凝聚了全身仅存的、榨干最后一丝潜能爆发出的查克拉!没有花哨的忍术,没有结印的光影,只有最原始、最野蛮的力量!手臂化作一道撕裂雨幕的残影,带着破开一切的决绝,狠狠刺向他的咽喉!
“噗嗤!”
一声沉闷而粘稠的撕裂声,盖过了哗哗的雨声。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冻结了。
温热的、带着浓烈铁锈味的液体,猛地喷溅出来。几滴滚烫的液体,甚至溅到了我冰冷的脸上,顺着脸颊滑落,留下蜿蜒的痕迹。视野里,只剩下那只千手忍者骤然放大的瞳孔,里面充满了无法置信的惊愕、剧痛和迅速湮灭的生命之火。他的身体在我掌下剧烈地抽搐了一下,然后所有的力量瞬间流失,变得沉重而瘫软。
我猛地抽回手,粘稠的鲜血顺着指尖淋漓滴落,混入泥泞的雨水。那具失去生命的躯体,如同被抽掉了骨架的破麻袋,沉重地摔倒在泥水里,溅起浑浊的水花。
死寂。
只有雨水冲刷大地的哗哗声,单调而冰冷。
刀疤脸和另一个千手忍者,如同被无形的钉子钉在了原地。他们脸上的残忍和戏谑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浓烈的震惊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他们的目光,死死地钉在我的脸上。
不,是钉在我的眼睛上。
一股难以言喻的、滚烫的洪流,毫无征兆地从双目的最深处轰然爆发!像是沉睡亿万年的火山被彻底点燃,熔岩瞬间冲垮了所有堤坝!视野骤然被一片猩红覆盖,浓稠得如同化不开的血浆!尖锐的、仿佛要将眼球生生撕裂的剧痛排山倒海般袭来!这痛楚如此剧烈,如此霸道,瞬间淹没了侧腹的伤口,甚至盖过了生死搏杀的余悸。
视野中的一切都变了。雨丝不再是模糊的线条,而是被切割成无数清晰的、缓慢坠落的晶莹水滴。刀疤脸脸上惊骇表情的每一个细微抽搐,他同伴肌肉瞬间绷紧准备反击的微小颤动,甚至远处树叶被雨滴砸中时那微不可察的震颤……所有的一切,都如同被放慢了无数倍,纤毫毕现地烙印在我猩红的视野里!
两颗漆黑的勾玉,在猩红的底色中缓缓凝聚、浮现,如同深渊中睁开的魔眼。紧接着,第三颗勾玉挣扎着、带着一种撕裂一切的蛮横,悄然浮现,与之前的两颗构成了一个冰冷、稳定、缓缓旋转的三角!
三勾玉写轮眼!
剧痛如同潮水般退去,留下一种冰冷到极致的清明。世界从未如此清晰,敌人的每一个弱点,每一次查克拉的流动,都**裸地暴露在这双新生的魔眼之下。
我缓缓抬手,用沾满敌人和自己鲜血的手背,抹去溅在脸颊上的、那依旧带着余温的血迹。动作很慢,带着一种仪式般的沉重。冰冷的雨水冲刷着手背,却冲不散那股浓烈的血腥气。
目光抬起,越过地上那具迅速冷却的尸体,越过另一个千手忍者惊疑不定的脸,最终,牢牢锁定在刀疤脸那张因震惊而扭曲的脸上。
“现在呢,斑大人?”
声音不高,甚至有些沙哑,却像淬了寒冰的刀刃,清晰地穿透了哗哗的雨声,每一个字都带着血与火的重量,砸向记忆深处那个曾给予我绝望的少年。那双新生的、缓缓旋转的三勾玉写轮眼,冰冷地映照着刀疤脸的恐惧,也映照着这片被血染红的泥泞战场。
“现在呢,斑大人?”
冰冷的质问在雨幕中回荡,每一个音节都像裹着冰碴的刀子,狠狠扎进这片被死亡和血腥浸透的泥泞。刀疤脸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着,震惊、恐惧、还有一丝被彻底激怒的疯狂在他眼中混合燃烧。他猛地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不再是针对我,而是对着他身边那个同样惊骇的同伴:
“蠢货!一起上!杀了她!!”
话音未落,刀疤脸整个人如同被点燃的炸药,查克拉狂暴地炸开!他双手如穿花般疾速结印,速度快得在雨中留下模糊的残影。亥-戌-酉-申-未!土遁的厚重气息瞬间弥漫!他脚下的泥泞大地如同沸腾般翻滚隆起,一条由坚硬岩石和泥浆混合而成的狰狞土龙破土而出,带着碾碎一切的威势,张开巨口,朝我噬咬而来!空气被挤压,发出沉闷的呜咽。
与此同时,另一个千手忍者强压下恐惧,身影一晃,竟在原地留下一个凝实的残影!真身已借着我视线被土龙吸引的刹那,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我身侧死角!他手中紧握的苦无不再是幽蓝,而是覆盖上了一层刺目的、高频震荡的风属性查克拉!空气被切割,发出尖锐刺耳的蜂鸣!风遁查克拉刃!目标直取我的脖颈!速度与隐蔽性达到了极致!
土龙正面碾压,风刃侧翼绝杀!绝境!
然而,在这双新生的三勾玉写轮眼中,世界早已不同。
猩红的视野里,土龙庞大身躯的每一个细节,岩石的缝隙,查克拉流转的节点,都清晰得如同掌上观纹。那看似恐怖的冲击,轨迹却是一条笔直的、可以预判的线!侧翼袭来的风刃速度虽快,但在写轮眼的动态捕捉下,那忍者肌肉绷紧的瞬间、查克拉注入苦无的刹那、身体重心前倾的角度……所有细微的征兆,都如同慢放的画面,清晰地呈现!
没有思考,只有本能!身体在写轮眼赋予的超凡洞察与反应下,做出了最精确、最高效的规避!
面对轰然撞来的土龙,我不退反进!就在那岩石巨口即将吞噬我的前一刻,双脚猛地蹬地,身体如同没有重量的柳絮,险之又险地贴着土龙粗糙的下颌边缘擦身而过!碎石和泥点刮过皮肤,留下火辣辣的刺痛,但致命一击已被避开!擦身而过的瞬间,左手五指如钩,凝聚着查克拉,狠狠插进土龙颈部一个查克拉流动稍显滞涩的岩石缝隙!
“咔嚓!”
一声脆响!土龙庞大的身躯猛地一僵,前冲的势头被强行阻滞,颈部岩石碎裂!虽然未能彻底摧毁,但已足够!
身体借力,凌空翻转!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侧翼那抹致命的、带着高频蜂鸣的幽蓝风刃已然袭至!千手忍者眼中闪烁着孤注一掷的疯狂和一丝即将得手的狞笑。
晚了!
在我的视野里,他刺击的轨迹,手臂伸展的极限,苦无刺破雨幕的角度……一切的一切,早已被猩红的魔眼锁定。身体翻转至最高点时,右腿如同蓄满力量的钢鞭,撕裂雨幕,精准无比地抽向他握刃的手腕!
“啪!”
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脆响!
“啊——!”凄厉的惨叫划破雨幕。千手忍者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折,覆盖着风遁查克拉的苦无脱手飞出,打着旋儿斜插进旁边的泥地里,蜂鸣声戛然而止。
身体落地,溅起浑浊的水花。剧痛从侧腹的伤口和过度压榨的身体各处传来,但那双三勾玉写轮眼却燃烧得更加冰冷、更加炽亮!猩红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探照灯,瞬间穿透纷乱的雨丝,再次死死锁定了刀疤脸!
他脸上的疯狂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见鬼般的骇然。土龙术被瞬间看破并干扰,同伴的绝杀被一击废掉手腕……那双旋转的勾玉,仿佛能洞穿他灵魂深处的恐惧!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踩在泥水里发出“啪叽”一声响。
就在这时——
一股庞大、冰冷、带着无与伦比压迫感的气息,毫无征兆地降临!
如同无形的山岳轰然砸落,笼罩了整个战场!空气瞬间变得粘稠如胶,呼吸都变得困难。狂暴的雨丝仿佛在这股气息下凝滞了一瞬。战场中央那具尸体流出的鲜血,似乎都停止了向泥水中晕染扩散。
我的心脏骤然一缩!全身的肌肉在瞬间绷紧到极限!这股气息……陌生又熟悉!陌生于其恐怖的程度,熟悉于那深入骨髓的、源自血脉深处的某种共鸣!三勾玉写轮眼猛地转动,视野穿透重重雨幕,死死投向气息来源的方向——
战场边缘,那棵被雷电劈断半截的巨大枯树形成的阴影里。
一道身影,不知何时,静立在那里。
黑色的长发被雨水打湿,有几缕贴在轮廓冷硬如刀削斧劈的脸颊上。深蓝色的族服,在阴影中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只有衣襟上那红白相间的宇智波族徽,在微弱的天光下泛着冰冷的光泽。他就那样随意地站着,仿佛亘古以来就存在于那片阴影之中,是阴影本身的一部分。
雨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不断滴落,砸在下方积水的泥坑里,发出单调而沉重的“滴答”声。他微微低着头,面容大部分被树冠投下的浓重阴影所覆盖,看不清具体的表情。只有那双眼睛!
阴影之中,一双眼睛缓缓睁开。
那不是勾玉!那是远比勾玉更加复杂、更加妖异、蕴含着毁灭与不祥气息的图案!深邃的紫光在瞳孔深处幽幽亮起,冰冷地穿透雨幕,穿透空间,穿透了生死搏杀的气息,精准无比地落在我的身上!
万花筒写轮眼!
空气凝固了。雨声、风声、甚至刀疤脸粗重的喘息声,都在那双眼睛睁开的刹那,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彻底抹去。时间仿佛被拉长,又被压缩。冰冷、审视、带着一种俯瞰蝼蚁般的漠然……那目光如有实质,沉甸甸地压在我的肩头,几乎让我瞬间窒息。
刀疤脸和他那断腕的同伴,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僵在原地,脸色惨白如纸,连逃跑的念头都被那恐怖的威压碾得粉碎,只剩下源自灵魂深处的、无法抑制的颤抖。他们甚至不敢抬头去看那道阴影中的身影。
死寂。只有雨滴砸落的声音,单调地重复着。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也许是一个世纪。
阴影中的人影,终于有了动作。他缓缓抬起一只手。那只手骨节分明,皮肤是久经训练的武者特有的色泽。动作很慢,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从容。
他的指尖,轻轻拂过自己的脸颊。那里,沾染着一点细微的、暗红色的印记——正是我刚才击杀千手忍者时,飞溅到他那个方向的、属于敌人的鲜血。
指尖沾上那点微末的血迹,然后随意地抹开。动作优雅,却透着一种对生命的极致漠视。仿佛抹去的不是血迹,而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接着,低沉的声音响起了。那声音并不洪亮,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沙哑,却清晰地盖过了漫天雨声,如同直接在每个人的灵魂深处响起,每一个字都裹挟着万载寒冰的重量:
“……勉强够格。”
话音落下,如同宣判。
那双在阴影中亮起的、妖异而冰冷的万花筒写轮眼,紫光幽幽流转,目光依旧牢牢锁在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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