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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医院住院部的走廊上人来人往,嘈杂的说话声和仪器滴滴作响的声音交织在一起,4号病房里,小护士第N次把试图下床的郑朗按回病床上,双手叉腰,气鼓鼓的。

“你别想走!刘主任都亲自交代了,你现在必须卧床静养,观察至少四十八小时,绝对不能乱动!”

郑朗无奈:“拜托你就通融一次吧,我自己的身体我能不知道吗,是真没事。局里最近案子堆成山了,人手紧缺,实在没时间躺在这里休息。”

“没事?你看你这像没事的样子吗?”小护士气冲冲地指着正对着的白墙上挂着的镜子,只见病床躺着一个人,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额头、脸颊、就连胳膊上都贴着十多处,大大小小全都有,不是他郑朗还有谁?整个人仿佛刚从鬼门关走过一造似的,就连阎王看了都恨不得直接把人带走。

其实这么说也没错,车祸本身来讲是非常严重的。两个车直接正面相撞,巨大的冲击力使得安全气囊都蹦出来了。等老方他们赶到现场时,就看到扭曲变形的汽车框架和一地碎片,差点直接给殡仪馆打电话。

最后证明他们的确需要联系殡仪馆没错,不过万幸的是当场死亡的并非他或周子俊,而是对面主驾驶的司机。

郑朗昏迷了一个多小时就醒了,被诊断为轻微脑震荡,外加多处软组织挫伤,周子俊也只是手臂上擦掉了点皮,简单涂了碘伏后,已经归队去谢全超的别墅继续调查了。

但显然对于医护患者而言,可就不是这么一回事儿了。

“案子怎么了?再大的案子能有你自己的生命重要吗?”小护士双手抱在胸前,语气满是谴责,“我真是搞不明白了,究竟是什么天大的案子能让你连脑震荡都不当回事,非得出院不可?你真当自己是铁打的超人啊?”

“真闹得挺大的,你应该听过,就是最近新闻上天天播的富豪父亲绑架案。”郑朗指了指挂在墙上的小电视,小声道,“刚才电视上还在播呢。”

小护士还没来得及回应,旁边病床的隔帘“唰”地一下被拉开,一个顶着鸡窝头的小脑袋探出来,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富豪绑架案?”

“梁聪飞,我出去的时候怎么跟你说的?给我老实躺好!再乱动看我不抽你!”一个严厉中又带些疲惫的女声大声呵斥。

紧接着,一个一穿着朴素的中年妇女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年轻一点的。

看到来人,郑朗也愣了一下:“你是……张大民的女儿?”

张艳一听到父亲的名字,就跟刺猬个似的,浑身的刺都竖了起来,警惕地看向郑朗,声音陡然拔高:“干嘛呀,不会是又来要钱的吧!我告诉你,我现在可已经全掏空了,一毛钱都没有!想要钱你自己找他去,跟我没关系,我已经和他断绝父女关系了!”

站在他身后的陈美琪虽然一直没有说话,但在听到父亲名字时,也下意识看了郑朗一眼。

郑朗赶忙摆手解释:“你误会了,我不是来要钱的。你忘了吗?我是郑朗,咱派出所的民警,咱们见过两次面的。”

张艳拧着眉头,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郑朗一番,半晌才终于哼了一声:“哦,我想起来了,是你啊。”

郑朗笑笑,目光转向隔壁病床上的梁聪飞:“这是你儿子?看起来挺精神的,生什么病了?”

“没什么,就是吃坏了东西,洗了洗胃。”张艳一边麻利地支起小桌板上,把打包回来的小米粥和青菜放在上面,一边头也不抬地敷衍道,“小孩子贪嘴,不知道在外面瞎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住两天院就好了。”她的嗓音冷淡,显然是不想多谈。

郑朗却不打算就此打住,继续搭话道:“听你刚才的意思,张大民他还没回家吗?”

“回家?他要是真肯见我们,我至于天天这么累吗!”张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手上的动作更重了些,像是在发泄一样,用力地把瓷勺子往不锈钢碗边一磕,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上辈子肯定是造什么孽了,不然这辈子绝不会这么倒霉,摊上这么个催命的爹!别人家爹妈哪个不是给孩子攒钱花,他可倒好,光想着从我包里拿钱了!”张艳越说越激动,声音也不禁大了起来,“又是找我借四万块钱,又是三天两头玩失踪,就连医药费都还得我这个当女儿的垫,怎么,我欠他的啊?”

张艳撇了撇嘴:“哼,老天要是真有眼,还不如趁早把他收了,我看那绑匪也不用绑什么富豪了,直接把我爹绑了撕票,那才真是为民除害,造福全人类!”

“咳咳咳!”梁聪飞忽然被粥呛到,剧烈咳嗽起来,脸涨得通红。

“哎呀,喝慢点,饿死鬼投胎啊!”张艳嘴上虽然在不耐烦地抱怨,但手却轻轻拍着儿子的后背,眼里也都是关切。

梁聪飞不敢说自己其实见到姥爷了,就如母亲所“诅咒”的那样,被绑匪五花大绑地绑着,甚至就连自己现在在医院也都是那群人害的,眼珠子心虚地滴溜溜来回转。

郑朗看了一会儿,突然又问:“刚才您说断绝父女关系又是怎么一回事?”

“能有什么事?就是我不想再和他扯上任何关系。”张艳没好气道,“等找到他人、算清楚账,我立马带着儿子搬出去,以后他过他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老死不相往来。”

郑朗默默听着,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他原本是想问关于张大民砸店的事,但看现在这个状况,还是不提为妙。尽管第一次见面他就能感觉到这个家庭的关系紧张,但到扬言断绝关系的地步,也着实是没有想到。

小护士见郑朗和张艳聊上了,趁机再次板起脸,对郑朗发出最后通牒:“你们聊着,你也给我好好待着,脑震荡最需要的就是静养。我就不信了,警察没了你不行,待会儿你们局里要是再有人来打扰你休息,来一个我赶一个!”说完警告性的瞪了郑朗一眼,把大门一关,真有种把人锁在里面静养的架势。

可谁知她刚前脚刚左转出门,后脚小吴就身着警服,探头探脑地走进来,手里还掂着一箱奶:“郑队,怎么样?感觉好点没?”

“没什么大事,下午就能出院。”郑朗声音故意压得很小,生怕被小护士听到又是一顿挨训,“你呢,车祸现场调查清楚了吗?查清楚车祸原因和对面的身份了吗?”

小吴先点点头,紧接着又摇摇头:“算是查清了,也算是没查清……有点复杂。”

他瞟了一眼正在吃饭的张艳母子,还有坐在窗边发呆的陈美琪,走过去将隔帘重新拉严实,这才坐到郑朗病床边,低声道:“直接原因是对方驾驶人操作失误导致的方向盘失控,哦,驾驶人就是死者。”

“失控原因呢?突发疾病?还是酒驾毒驾?”郑朗问。

小吴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问题就出在这儿。我在现场仔细观察过死者,他的脖颈处有道非常明显的勒痕。”说着还朝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大概位置。

郑朗立刻警觉起来:“勒痕?”

小吴点点头:“没错,法医初步检测过了,确定是生前造成的机械性窒息,而且我们还从死者的皮肤里提取到了麻绳纤维。”

“所以当时车上还有别人?”郑朗连忙追问,“路口的监控都查过了吗?”

“第一时间就已经调出来了。”小吴迅速从兜里掏出手机,点开相册里拍的几张截图递给郑朗。

“事发后一共从车里出现了两个人,我怀疑是后座的那个人动的手,位置和角度正好符合。不过车祸当时他似乎没有受伤,从后座爬出来后下车就跑了。副驾驶看起来受了点伤,脸上头上都是血,但意识还算清醒,能活动。我看视频感觉他一开始其实是有想过把死者拉出来的,但好像是因为看到子俊动了,也吓得逃跑了。”

“老方已经去图侦支队跟踪沿路监控了,这两个家伙跑的方向不一样,后排的往南跑,副驾驶往西跑,估计得费点功夫和时间才能逮住人。”

小吴沉声道:“现场已经保护起来了,二大队也派人过去痕迹检验了,死者尸体运到的太平间就在这间医院的五号楼负二层。具体身份还在核实,他的身上没有找到身份证,车上也没看到驾驶证行驶证,下一步准备采集指纹对比。”

郑朗听完当机立断,一把掀开被子,坐了起来:“行,那咱们先去太平间看以下尸体,之后再去现场。”

本来郑朗心里全都是各种案子,这下听出又有个涉嫌杀人逃逸的,更是呆不住了,麻利地翻身下床,先是蹑手蹑脚地走到病房门口,往外探探脑袋,确认小护士不在,然后对小吴使了个眼色,两人跟做贼似的,飞奔出门。

等小护士转完一圈回来,发现床铺上空荡荡的,完全见不到郑朗的身影,气得直跺脚:“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喜欢逃啊!医嘱当耳旁风是吧?再这么不听话,下次受伤就别来我们医院了!”

陈美琪坐在床边,望着楼下郑朗远去的背影,抿了抿嘴唇,一旁的手机屏幕还亮着,停留在和【强哥】的聊天界面,一整屏全是她自己发的绿色气泡,对方一条都没有回。

陈美琪的手指无意识地朝掌心攥了攥,心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提着。

另一边,张大民就没这么幸运了。他正瘫坐在树干旁大口地呼吸着。

刚才在车上他学着模仿之前小飞中毒的表现,也跟着假装发病抽抽,没想到还真让他蒙混过关了。

其实要是搁在平常,就凭赖强的心眼子,肯定得好好检查张大民,就算真出问题了也不会随手扔在路边,非得亲手补刀、毁尸灭迹了不可,但因为这次的他被手机丢失的恐惧和老板的阴影吓破了胆,加上急着跑路,没了以往的镇定,彻底乱了方寸,才让张大民捡回一条老命。

——自认为倒了一辈子霉的张大民,怎么也没想到所有的幸运竟然全部用在了这里。

一开始被丢下时,张大民并不敢放松警惕,生怕赖强他们又杀个回马枪,一直在假装抽搐。从三人的脚步声和汽车的引擎声消失,他又起码装了半个小时,确认周围还是一片死寂,这才敢停下。

张大民小心翼翼地蜷着身子,先是努力把头罩摘下来,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看清,四周是一片小树林,也没什么明显路标,并看不出是在哪里。他接着又把腰弓成了虾米,好不容易指尖够到脚腕上的绳子结,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解开。

不过手腕上的绳子就没这么幸运了,赖六那小子被张大民逃了一次搞得害怕了,特意捆得结实,死结打得又紧又深,用牙啃了半天,除了在麻绳上留下几道牙印、搞得牙龈出血外,一点解开的动静都看不到,只好暂时放弃了。

光是这么一折腾,就几乎耗尽了他残存的所有力气,张大民只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为了演的逼真,他一直都在实打实地抽搐,嘴巴还得不停往外吐着口水,一番下来把自己搞得精疲力尽,口干舌燥的,加上这段时间里的折磨、饥饿和挨打,他此刻完全没有力气,更别说双手还被捆起来,根本没办法支撑身体,肩膀也疼得要命,走两步就眼前发昏。

但再累也得走,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张大民原本是想沿着大路走,但还没走到路边,就看见一个男人浑身是血,跌跌撞撞地朝自己方向跑来,吓得他赶紧躲在树丛里。

因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姚忠!

张大民心跳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还以为是自己装病被发现,姚忠这是打算回来灭口的,吓得魂儿都飞了。

好在姚忠根本没注意小树林,更没发现躲在里面的张大民,整个人像只没头苍蝇一样,沿着大路方向发了疯似的逃,就连额角的血不断顺着脸颊落在地上,也不带停下的。

直到姚忠的身影和脚步声彻底消失,又等了许久,张大民才敢颤巍巍地爬出来,此刻的他后背早就被冷汗浸透。这下大路是不能走了,万一再碰到姚忠就完蛋了,于是只好调转方向,朝着相反的方向艰难挪动脚步。

已经没有多少力气的张大民走两步歇一歇,走了不知道几个小时,也许一个小时,也许更久,可自己依旧不知道在哪里。

他靠在树干旁休息,昂头望着天空,心里全是迷茫。

他该去哪里?又能去哪里?

其实张大民不知道到底该不该找人,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正常来讲是要回家的,可是他现在最不敢回的就是家。

自己欠儿女们的钱还没有还,这么多些天了,他们肯定早就跟李亮问清楚了事情的真相,也知道了“借钱给顺子买药”全是瞎话;而且小飞已经被美琪救走了,一旦他醒来,大家也会知道自己眼睁睁看着孙子被打却一句不发的事,到时候本就因为金钱闹得僵的家庭关系更是会断的彻底。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钱,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养生堂。

一股强烈的怨恨再次涌上心头,张大民对养生堂的恨意再一次到达了顶点。

都是养生堂!不光骗了他的血汗钱,还害得人生完全脱轨!

如果没有养生堂,他就不会借钱,也不会因为到期还不上钱和儿女的关系闹得这么僵;如果没有养生堂,他还会是个本分种地的农民,虽然穷点,但起码踏实;如果没有养生堂,他更不会异想天开去碰瓷讹钱,最后还和赖强他们这种地皮无赖扯上关系!

他的人生,完全被该死的养生堂给毁了!

张大民越想越气,胸口剧烈起伏,他喘着粗气,沉浸在恨意里,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突然,一只手重重地拍在张大民的肩膀,吓得他赶忙回过头。

好在对方并不是赖强他们,那人看上去很年轻,文质彬彬的,脖子上还挂个牌子,只不过字太小又来回晃,根本看不清。

张大民惊魂未定,警惕地看了对方半晌,犹豫道:“你……”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对方突然发出一声尖叫,眼睛迸发出狂喜的光芒,也不回答,激动地掏出手机打电话:“阿亮快来啊!你猜我发现谁了?大新闻!绝对是大新闻啊!!!”

对上那人带着狂热又兴奋的视线,张大民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他到底是谁啊?

郑朗刚从太平间简单看了眼尸体出来,抵达车祸现场,望着前引擎盖上被撞得凹进去的大窟窿,额角上的伤口忍不住跟着隐隐作痛。

他深吸一口气,弯腰钻过警戒线,一个年轻警员看到他,走上前打招呼:“郑队,你来了,头没事吧?”

郑朗摆摆手,示意无碍,一边利落地戴上手套,一边问道:“发现什么线索了吗?”

小警员把一个装有土黄色中草药的透明袋子递交给郑朗:“这是在后排座椅夹缝间发现的,看着有点像人参,断了半截,估计是哪次不小心掉进去的。”

“先拿回去化验吧,重点查查上面有没有唾液DNA。”郑朗把袋子递了回去,正准备附身查看驾驶室情况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就嗡嗡震动起来,掏出来一看,屏幕上显示【小徒弟】三个字。

电话在接通的一瞬间,那头焦急的声音就直冲耳膜:“师傅,出大事了!绑匪到现在都还没有发消息!谢全超那边都快急疯了,一直在催问!”

郑朗闻言心猛地一沉,但声音依旧保持着平日的沉稳:“谢全超后来放钱的地方派人去找了吗?钱袋子有没有被拿走?”

“早就去过了,十个袋子全都不见了!”周子俊焦急,“该不会绑匪是拿到钱不想放人,准备再讹一笔吧!”

郑朗眉头紧锁,没有回答,正试图想办法,突然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阵骚动,有说话声,有脚步声,最后还爆发出了激烈的鼓掌。

郑朗怔了怔,追问道:“子俊?你那边什么情况?怎么回事?哪来的掌声?”

只听那头沉默三秒,紧接着传来周子俊激动的叫声。

“不用了师傅,人已经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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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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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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