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林霜站在苏暖家楼下，抬头望着那扇被防盗栏焊死的窗户。
厚重的窗帘纹丝不动，连一丝缝隙都不肯透露。
她下意识摸向口袋里的旧手机——那部曾经连接着苏暖房间微型摄像头的设备，如今已被父亲"意外"摔碎。
新手机里什么都没有，没有监控画面，没有苏暖的消息，甚至连最后一条【等我】的已读记录都被抹得一干二净。
她冷笑一声，目光转向街角——苏暖的弟弟苏阳正背着书包走出校门，脸上带着无忧无虑的笑容。
苏阳推开家门时，餐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
“姐呢？”他放下书包，朝紧闭的卧室门看了一眼。
“她不舒服，在休息。”父亲头也不抬地翻着报纸，语气平淡。
苏阳点点头，没再多问。
这一个月来，姐姐总是这样——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吃饭时机械地吞咽，然后一言不发地回到房间。
父母说她需要静养，可苏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但他什么也没说。
这个男孩什么都不知道。
他偶尔会问一句"姐好点了吗"，得到的永远是父母敷衍的点头。
——那就换一种方式。
林霜的指尖划过手机相册，里面全是苏阳的照片——他上学的路线、常去的便利店、放学后和朋友打球的篮球场。
如果看不到苏暖，那就从她弟弟下手。
连续三天的跟踪让林霜摸清了苏阳的作息。
这个单纯的男孩生活规律得近乎乏味，每天两点一线，周末偶尔会去图书馆。
苏阳放学时，总觉得有人在看他。
他回头，却只看到街角一闪而过的影子。
“奇怪……”他嘀咕着，继续往前走，完全没注意到身后那双冰冷的眼睛。
林霜靠在墙边，翻看着刚拍的照片——苏阳的笑容那么天真，那么无忧无虑。
他什么都不知道。
——那就让他“知道”一点。
第四天傍晚，林霜拦住了独自回家的苏阳。
"你好，我是你姐姐的同学。"她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她最近还好吗？"
苏阳眨了眨眼睛，有些困惑："姐姐生病了，爸妈说她需要休息。"
"是吗？"林霜的笑容不变，从包里掏出一盒包装精美的巧克力，"能帮我把这个带给她吗？就说是...小林送的。"
苏阳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巧克力。他完全没注意到，盒子底部贴着一张纸条。
当晚，苏暖在房间里发现了那张纸条，上面只有一行字：
【明晚六点，老地方见。否则，你弟弟会出事。】
苏暖的手指微微发抖，她知道林霜不是在开玩笑。
深夜，林霜坐在书桌前。
她的指尖轻轻敲击桌面，目光落在最后一张照片上——苏阳手腕上的智能手表。
那是林氏医疗的产品，能实时定位。
——但也能被黑进去。
她打开电脑，输入一串代码。
“明天下午5点30分，篮球场见。”
第二天放学，苏阳像往常一样走向篮球场。
他完全没注意到，街角的阴影里，林霜正静静等待。
——等他落单。
——等他成为她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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