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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溺水鱼

幼年宫治一路都紧张兮兮,不时地朝自己身后看去,生怕那个走路诡异的女人会阴魂不散地跟着自己。

干净明亮的排球馆里,教练站在网的另一边,“刚刚动作要领已经跟你们说清楚了,现在就开始一对一练习。谁先来第一个跳发?”

一般这种情况,宫侑就会跟展示漂亮尾巴的小狐狸一样,高昂着脑袋,把手举得高高,示意教练快看看自己。

毕竟这个排球俱乐部里,要说排球天赋最高的两位,就是他跟治。

教练咬着哨子吹了一声,将其他走神学生的注意力给吹过来,然后点头道:“那就宫侑你先来给大家做个示范。”

模仿他人的发球、接球和下网速攻,对于宫侑来说都不是什么难事。

只听到排球落地一声猛击,排球场就响起热烈的鼓掌声。

“宫侑这个动作就挺标准,但是手腕的转动还有手指的一些小细节动作还是要多加注意,要尽量控制球,让它进行前旋。”

教练捏捏宫侑的脸颊,示意他再到旁边的队伍后面排队,抬头看向又抱着球在原地东张西望的宫治。

没忍住吹了今天第二次哨子。

“小治,今天已经走神很多次了。今天你的注意力专注程度不如宫侑啊。”

宫侑扭头朝兄弟做了个鬼脸,得意道:“毕竟我一直都比阿治厉害。”

宫治:“……”

“抱歉。”

宫治晃晃脑袋,努力不去想方才看到的奇怪女人。

一直坚持到下课。

下课的时候,两兄弟都满头大汗。

宫侑抱着排球,疑惑问道:“你今天到底干嘛了?放学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

宫治张张嘴,刚想说自己今天在换鞋的地方碰到鬼,一抬头,就看到那位熟悉的女鬼手里拿着排球,笨拙地的往天上抛,然后伸出手肘,将它稳稳接住。

或者是像,拍皮球那样,把排球往地上拍。

“……蠢死了。”

一直在等兄弟答案的宫侑闻言,咬着牙又上去卡住宫治的颈项和肩膀,“你又骂我!你今天是不是找打啊!”

宫治突兀地被宫侑压上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已经反击。

两兄弟的打架显然常见,路过的同学甚至能够情绪稳定地抱着球路过两人身边。

还顺势打招呼说再见。

瑞穗对这一切感到新奇。

毕竟对于她来说,十五岁从东京回到兵库县,足不出户,以情绪不够稳定的医学精神鉴定报告为借口,不去上学,自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一切。

那个时候,互联网组成她的狭窄世界。

她开始看各种各样的漫画书,从其他的美好虚拟世界汲取活下去的希望和营养,甚至自己拿起画笔跟着那些精神支柱一起动笔。

对体育,她只字不提。

自然错过了那时还会对对方动手的宫双子。

再认识,宫治已经是情绪更为稳定的成年人,虽然偶尔会狡诈地偷偷报复别人,但总体来说已是靠谱的成年男性。

她好奇地坐在一边端详,面上不自觉地带上笑意。

好像两只狐狸在走廊打得毛发飞舞。

周围人见怪不怪。

最后还是宫太太买菜急忙赶来,怒火地一人给了一个糖炒栗子。

宫双子脸上都挂彩,但显然宫太太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还不赶紧把书包背好跟我回家?再不回去,布丁全给爸爸吃!”

宫侑双手抱着球,不爽道:“爸爸不爱吃甜的。”

“就是。”

宫太太:“数三声,一,二……”

先前还打架的双子,立马手牵手开始往家的方向走。

瑞穗满是笑意地盯着宫治和宫侑看,虽然两人很像,但气质完全不同。侑明显更跳脱一些,哪怕两个人都安静,瑞穗也能够精准找到宫治所在的位置。

当宫治路过她的时候,瑞穗抱着球,小幅度地挥挥手,同人打招呼。

“你好哦,宫治~”

宫治紧紧握住宫侑的手,被吓得身子直发抖。

“……”我不好!妈妈!

排球馆熄灯后,瑞穗以为这场梦就能到此为止,直到她穿着外套,缓缓地扶墙走出场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能去哪。

忽然想起来,如果宫双子现在还是小学生,那自己岂不是可以见到十几年前的奈叶子女士。

想着,瑞穗就开始慢慢往家的方向走。

梦里面的自己双腿完好无损,但不会走路的并不是肌肉,而是思想。

迈开每一步,她脑子里的第一反应都是——自己不会走路。

只能够慢慢来。

等习惯成自然后,就不会再出现不会走路的想法了。

这一路走过来,很是漫长。

瑞穗双手撑在大腿上,在上坡道路上轻轻换气,感慨道:“到底为什么会有这么不适合人走路的道路?”

“人类到底是怎么凭借双腿从海洋走出来的?能够爬上大陆的人类真的是,可怕。”

瑞穗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适合在水里生活过。

好不容易走到自己家附近,却发现高井宅没有一点亮灯。

按照奈叶子晚上会在客厅留一盏小灯的习惯,说明这个时间,奈叶子的确不在家里面。

“奇怪,难不成是去东京了?”

奈叶子不太爱出门,以前倒是偶尔会去东京看望儿子、儿媳妇。

那个时候的记忆,已经离瑞穗很远很远。

远到快要记不清楚。

模糊中,她只记得那个时候奈叶子每次来,都会是在周中的晚上,在家里面做好饭,等她从游泳馆训练完回来。

奈叶子摸她头,问训练累不累,最近有没有好好吃饭之类的话。

实际上,瑞穗很想撒谎说累,但母亲会笑着蹲下来,轻轻拍拍她的后背,再把奈叶子的话重复一遍。

要说累的话,全数被吞咽回去。

只剩下不累,我喜欢之类的套话。

以前是孩子的时候,只觉得那种生活充满压迫和惊惧,不知道什么时候,和谐的家庭就会支离破碎。

如今站在家门口,再往身后的时光看去。

瑞穗苦笑地想,那个时候自己要是揭穿父母的谎言,让那个看似完美的家庭早日破碎,现在就不会以家人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真是……既然如此,到底为什么要结婚呢?”

到底是为爱,为自己未曾获得过得荣誉,还是做所谓的科学实验?

生孩子,在他们的嘴里成为一件简单且不需要投入任何感情的事情,冷冰冰地像股票机器,买入,然后坐等高价的时候卖出,收获利益。

可如果说,他们不懂得做父母,不懂得怎么爱孩子,那被保护得很好的由依跟小相,成为明确的证据。

他们很会。

他们只是不爱我。

瑞穗站在高井宅门前,抬手轻轻描绘着门牌上面描金的文字,现代的门牌号码外面有2011年春日祭,奈叶子带她一起用金粉描绘的春花。

这里没有。

瑞穗想,如果这里是梦境,当做梦的人察觉出环境的明显漏洞后,就会自然而然地被意识进行补齐。

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

什么都没有发生。

景象没有奇怪倒转,自己也没有突然多出一段莫名其妙“啊,刚刚只是看岔,春花一直都在门牌上”的诡异错觉。

“所以,这不是梦境是吗?”

可不是梦境,她却没有实体。

“……我不会是康复的时候太痛,导致痛死,然后灵魂出窍了吧?救命,到时候我要是突然复活,不会被科学家抓去做研究吧!”

不过,作为半路出家的小漫画家,瑞穗第一反应竟然是记录下来。

万一接下来还碰到什么好玩的事情,说不定能够成为自己的漫画素材呢。

她顺势蹲下来坐在高井宅门口的台阶上。

反正旁人也看不见她,不会有人怀疑她是小偷。

不远处,就是宫家。

宫双子跟皮猴一样,小学的作业基本没有多少,宫治宫侑要上排球班,自然也不会把作业带回家。

两个不安分的人用勺子挖着布丁,你一句,我一句地将儿童绘本上《森林里的小猫咪》读完,而后就开始满客厅撒欢。

最经典的无疑是两个人拿着排球在客厅里面进行接发对练。

情绪稳定的宫太太已经习惯。

“今天先生辛苦了。”

“不辛苦,如果不去上班的话,家里客厅的灯坏了八次,都要没钱换。”宫先生也情绪稳定地收拾着桌上的碗筷,而后朝太太感恩道:“太太每天忙里忙外做那么多食物,就为了养活这两个兔崽子,也是辛苦了。”

“不辛苦……”宫太太说:“命苦。”

宫先生:“有道理。”

比格养一个就很崩溃,家里面一下子养两个,可不就是命苦。

被称为比格双子的宫双也不是没有听话的时候,例如轮到洗澡的时候就非常地谦让。

“妈妈,昨天是我先洗澡的,今天轮到宫治了!”宫侑赶紧将宫治给推出去,避免自己和宫治像小时候一样,被父母分不清楚人,然后一个人被来回洗澡两次。

这绝对不可能。

宫治挣扎开宫侑的束缚,绕到宫侑身后,将人推到父母的前面,“阿侑臭死了,今天阿侑先。”

“我不要。”

“就你!”

“……”

宫太太跟宫先生对视一眼,默默地撩起袖子。

“今天你们两个都一起洗,少废话!”

前几天两个孩子在浴室打水仗,最后光溜溜哭着出来满客厅跑的场面,宫太太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了。

今天干脆两个人分开,一个在一楼,一个在二楼。

一下子世界都变得安静许多。

洗完澡,吹干头发,宫太太就让两个小朋友上楼睡觉。

“不睡觉可长不高,阿侑如果想要打排球的话,就得按时睡觉。”

宫侑连忙迈开步子朝楼上面走去,“当然,我之后可是要成为世界顶级排球运动员的人!绝对不可以长不高。”

宫太太扭头看向宫治,微微挑眉。

宫治也跟在宫侑身后走,“我肯定比宫侑高。”

“我才是最高的!”

“不可能!”

“……”

宫太太叹气。

不管怎么样,一天的战斗又结束了。

不过这个战斗结束,显然只是宫太太看得见的地方结束了。

到了房间里,两个孩子全都趴在地上面掰手腕。

宫侑又想起今天上排球课的时候,宫治走神的样子,忍不住出声问他,到底那个时候在教室里面看什么啊?

明明什么都没有。

宫治语焉不详道:“我看到了一个不会打排球的姐姐,笨笨的,还不如我们班里打得最差的那个。”

“啊,为什么我没看到?”

“可能因为……你瞎。”宫治总不能说,是因为自己遇鬼了吧。

活动一整天,宫侑宫治原先是到点就自动断电的。

宫侑爬上床,盖好被子,一秒就安睡过去。

反倒是平时更困一点的宫治,这个时候却精神满满。

鬼使神差地踩上房间的书桌,透过紧紧关实的窗户往外望,他借着路灯,看到了一个女人。

那人还是穿着稻荷崎的校服,孤零零地一个人坐在高井宅门口。

高井……

宫治想不起来高井奶奶还有一个这么大的女儿,或者说是亲戚。

母亲常常提起的也只有高井先生。

高井奶奶还有一个孙女,好像现在跟他同一年级。

太奇怪了。

宫治还是很想知道,那个穿着稻荷崎高中校服的女生,为什么只有自己看得到。

但是他又不是很敢去,要是她是怪物呢?自己有没有奥特曼召唤器,怎么样才能够打败她?

宫治不知道。

他从桌子上跳下来,转身就去找宫侑,想要宫侑陪着自己一起去问明白这件事。

要不然他睡不着觉。

结果一靠近窗边,宫侑已经呼呼大睡。

宫治:“……”这家伙!

真是让人恼火。

现在是睡觉的点。

宫治不敢现在出去,因为会在客厅碰上还没有睡的父母。

宫治不知道该怎么跟父母解释这件事情,对于他来说,这太诡异了。

如果解释不清楚,说不定父母会觉得是他精神出问题。

他才不要吃药。

宫治晚上偶尔饿了会偷偷隔着门听声音,然后到客厅的冰箱偷偷拿东西吃。

所以他很清楚,父母什么时候会从楼下上来,然后进入房间睡觉。

他等了好一会儿,听到清晰的脚步声后,又等到关门声,这才小心翼翼地拉下门,手脚并用地顺着楼梯爬下去。

路过客厅冰箱的时候,宫治停住脚步。

犹豫一秒钟,他决定自己要做一个讲礼貌的好孩子。

不管怎么样,都应该给女鬼带点见面礼才是。

从冰箱里面抱出两个巨大的布丁,又摸索出两个塑料勺子,他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穿上鞋子,从房子里遛了出去。

高井瑞穗没吃饭,也不饿。

她只是在想,如果当时自己跟了奈叶子女士,在很小的时候就来到兵库县上学,人生会不会发生改变。

那场车祸,还会发生吗?

她是不是不会在很小的时候就接受刻薄严厉且过度的训练?

那样,她就不会厌恶游泳这个项目,相反,会爱上。

然后,二十五岁的她,会连着征战三届奥运会,会有无数的光明的景象。

或许能够更早地遇见宫治,那个时候,满身荣誉和光芒的自己,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狼狈地被拒绝。

也在一个低劣的位置去担心无法回应别人的喜欢和帮助。

一个人待着的孤独感太强。

她一个人待在街道上面坐着,不说是人影了,就是连只猫咪都看不见。

那种没有边界的孤独感开始静悄悄地把她包围,她甚至想问,到底是她做错了什么事情,才把她送过来?

“喂,奇怪女人。”

稚嫩的声音在不远处朝高井瑞穗喊了一声。

瑞穗顺着声音抬头看过去,发现小小的宫治手里面抱着两个布丁,一脸冷酷地看向她。

“我?奇怪女人?”瑞穗咬牙,“拜托,我现在可是比你大,你应该叫我姐姐!”

“才不要,你都不是人。谁知道你是森林里面什么样的妖怪变成的?”宫治婉拒。

“就算是妖怪,那也是比你大。比你大,你就要叫姐姐。”

宫治气红了脸,一瞬间就不想把怀里面的布丁给眼前的人吃。

他转身就想走,瑞穗赶忙叫住他。

“好吧,其实你比我早出生,按道理来说,我得喊你一声哥哥。”

宫治停下脚步。

瑞穗说:“可是,我现在的年纪就是比你大啊,我可是从2020回来的人。”

宫治听前半句,加快走了两步,听到后面一句,又默默退回来。

他把布丁递过去给瑞穗,“你刚刚说什么?你怎么可能是从2020年回来的人。”

“为什么不可能。”

“穿越时空都是骗小孩的话术,我不是小孩。”宫治一本正经道。

虽然宫治嘴上面说着自己不是小孩子,但做的事情,却没有几件不是。

例如用牙齿努力去撕咬布丁的盖子,咬得边缘坑坑洼洼,最后只能是瑞穗看不下去,把自己要吃的那个撕开递过去。

宫治也不客气,直接交换掉,“那这个就给你,谢谢姐姐。”

瑞穗看着沾了口水和已经没有地方下手撕扯的塑料膜,“……”

也只有这个时候才肯开口叫姐姐了。

宫治对于瑞穗很是好奇,不管她是不是骗小孩子,又或者是不是精怪。

他对未来的世界充满好奇。

“你说你是未来来的,那你叫什么名字啊。”

高井瑞穗指着身后的高井宅,“我是这家人的孙女,我叫高井瑞穗。”

“啊,听高井奶奶说过,听说你在东京练游泳,还很厉害。那你有为日本拿奖吗?”

“没有,我后来出车祸,双腿走不了路,游泳自然也不游了。”

正在吃布丁的宫治闻言微微一顿,嘴角还沾着奶黄色的布丁渣,真诚道:“抱歉,我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你要是知道了,我才会觉得恐怖好嘛?”瑞穗笑道:“早就过去了,你看我现在不是能走吗?”

“也是。啊,那你知道阿侑之后会做什么吗?他一直心心念念着要打排球,之后要成为国家队运动员,如果他知道自己之后梦想成真肯定会很开心的。”

“当然,那可是宫侑。”瑞穗想,宫侑的野心都快从眼睛里面冒出来。

那个人,不管放到什么地方,都会成功。

宫治闻言,又安心地品尝着手里的布丁,“真好,那他成为运动员后就要控制饮食,家里面没有人跟我抢布丁了!”

宫治问了很多人,有些人是他现在的小学同学,有些人是他排球队友。

他还问瑞穗,“或许你可以告诉我,你车祸的具体时间和地点,到时候我能够帮你呢?”

对于现在的宫治来说,未来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就等于可以进行改变。

动画片都是这么演的。

瑞穗认真地想了许久,发现自己已经快想不起当时撞到自己的货车司机长什么样子了。

只知道是很惨的一家人,日子过的很是清贫。

家里两个女儿,妈妈在寿司饭店里做后厨,每天忙到很晚。

听到要赔钱,要被追责的时候,一家人泪如雨下。

就连还在幼儿园的小孩子,也泣不成声,哪怕她根本不懂当时发生了什么。

瑞穗见状,并没有选择追究责任。

因为她会出车祸,一半责任是司机的疲惫驾驶,另一半是她自己走路分神,没有将注意力放到道路上。

加起来,她也不能够让这个家庭支离破碎。

当时瑞穗有严重的耳鸣,其实听不太清男人女人在说什么。

他们抓着自己的手,低头哭着,嘴巴一张一合在动。

瑞穗静静地看着,没说什么。

后来,瑞穗再也没有跟那家人有过联系。

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做什么。

不过,瑞穗也不后悔自己没有追责,那样的话,支离破碎的就不只是自己家,还会有另一个痛苦的家庭诞生。

车保险赔偿的金额已经够她治疗了。

瑞穗伸手揉揉宫治的头发,“没必要,那是属于我自己的成长课题。我要是想成为一个合格的大人,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喂喂喂,说就说,拜托你不要趁机把满是尘土的手擦我头发上好嘛?”宫治嫌弃地看向瑞穗,“那你打算怎么回去啊?”

“我要回去睡觉了。”

宫治吃完布丁就已经困到不行。

现在他准备回去好好睡一觉。

瑞穗:“不知道啊,我都不知道怎么来的。”

怎么可能知道自己怎么回去呢?

这不是很奇怪吗?

“……”

宫治沉默片刻,指指身后的房子,“反正你也是高井奶奶的孙女,干脆进去睡自己房间好了。更何况……”

宫治说:“除了我,别人都看不见你,也碰不到你实体。无所谓啦。”

瑞穗:“你还真会替人做人情。”

真的是,小屁孩一个。

宫治打着哈欠要往家走,他怕妈妈会半夜爬起来打开房门看他和宫侑。

要是自己不在,就很麻烦。

瑞穗却出声叫住了他,“其实,小治为什么不问我自己未来会做什么?未来会不会跟小侑一样成为排球运动员?”

幼崽治顿住脚步,转过身,用一脸看笨蛋的神情,“我跟阿侑一样啊,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而且未来是还没到来的时间,如果你告诉我,之后我觉得自己可以到达,就顺势不努力了,可怎么办?”

“还有啊,我说帮你阻止车祸发生,你也会说那是你的成长课题。相对的,对于我而言,怎么学会和未来的自己对抗,找到正确的梦想,那就是我的课题了。”

“不要想那么多,每天睁开眼能够吃到好吃的饭,亲朋好友都在身边,已经是很幸福的事情了。”宫治说:“要是能不上学就更好了。”

“做梦。”

瑞穗前面还有点感动,后面那句,眼泪还没掉下来,就无情地戳破宫治的幻想。

“喂!”

“快去睡吧,小朋友。”瑞穗站起身来,拍拍身后的尘土,准备开始练习走路。

这具身体,太好了。

对于练习走路的她来说,简直就是无痛版本。

瑞穗目送宫治回家,又看到宫治在房间朝她招手。

这才安心地散步,一点一点地,像婴儿学步一样,努力纠正自己的姿势。

路边的一草、一木,都是她陌生又熟悉的景象。

很安静,很美好。

瑞穗离开这条街后不久,高井宅门口出现一辆车。

高井奈叶子从驾驶座下来,绕到后面将哭够的小孙女抱下来,用手轻轻擦拭过孩子的泪痕,又忍不住责怪起那对狠心的父母。

听到有人原因养瑞穗,就好似她是个累赘,纷纷推脱。

如果是这样,当初为什么要结婚呢。

奈叶子这么问,很快就得到回答。

“那时我们还不够成熟,没办法分辨出真正的喜欢和长期在一起训练产生的友谊。”

鸡毛蒜皮的事情一旦开始进入爱情,就会将爱情异化。

以为生个孩子,就会好。

实际上是异化的花朵长出了变异的果实,不仅伤口不会好,还会出现更多炸裂的伤口,发炎,流脓,阵阵恶臭。

看到瑞穗,他们就会想起已经在婚姻里存在的裂缝。

看着瑞穗痛苦、哭泣,他们就会觉得快乐。

“你看,是他/她先不在乎你的,你要恨就恨她。”

高井奈叶子让瑞穗把房门关上,以当年在国外辱骂种族歧视者那般激烈的态度,将儿子儿媳全部训斥一顿。

“你们可以再想想,要是日子过不下去,就趁早分开。瑞穗也不需要你们这般折磨,之后,她教育,我会一并接手。”

说完,高井奈叶子就帮瑞穗收拾好行李,带着孩子从东京回来。

收拾东西的时候,小瑞穗从口袋里面,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张签纸。

上面的寺庙赫然写着稻荷神社。

奈叶子跪着问道:“这个对于瑞穗来说很重要吗?”

瑞穗想想,点头道:“是叫奶奶过来的哥哥给的,我很喜欢他。他会带我玩,还会安慰我。”

“……比爸爸好。”

奈叶子看着有些皱巴的纸,随手找了个福袋,帮瑞穗塞进去。

“那之后你就随身带着,遇到什么事情,也不用怕,想想哥哥今天是怎么做的,就好了。”

至于爸爸妈妈……

奈叶子觉得之后这两人必然是要离婚的,与其让瑞穗痛苦,不如就此割断。

大家都不要有来往。

这场闹剧,就到这结束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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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溺水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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