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吃了晚饭,封术三人来到了徐正则的书房外,遇到了站在门口的方管家。
方管家看见几人,连忙往前走了几步:“几位大人怎么过来了?”
封术扫了一眼书房,对着方管家说道:“方管家,我们有事想要求见徐大人,还请您帮忙通传一声。”
方管家沉默了三分钟,犹豫地答道:“按理本不该推辞,可是我家大人今日才经历青若夫人一事,如今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
云芷的眉毛微微一挑,心里不禁一阵暗忖,“力不从心?难道不是谋划娶第三任么?她可是听了二师兄说了在青楼里听到的话,果然,这个徐正则就不是什么好人。”
方管家被云芷的眼神看得有些难为情:“实在是抱歉,各位。”
云芷刚想说几句,封术就伸手拦住了她。
封术笑了笑:“也是我们考虑不周,只是我们几人想要明天去查阅一下县衙里的陈年旧案,想要提前禀报徐县令一声。”
方管家眉眼半垂,遮住了眼底的神色,哑声道:“几位大人放心,老奴稍后就禀报我家大人,一定积极配合各位大人的工作。”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封术几人就回到了泗水阁。
“师兄,你刚刚为什么要拦住我?”云芷不满地道,“他们肯定又是在谋划什么其他的事情!”
白板给云芷倒了杯水,“喝杯水,消消气,年纪轻轻的,怎地就这般沉不住气?”
云芷没好气地瞥了白板一眼,“天下乌鸦一般黑。”
白板一听,顿时急眼了,刚要和云芷理论一番,却被封术开口打断了。
封术道:“目的达到了就是,不用事事苛求。”
云芷朝白板扮了个鬼脸,“年纪轻轻的,怎地就这般沉不住气?”
白板白了云芷一眼,“师兄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一般见识。”
封术哑然失笑。
翌日,封术三人就来到了县衙的档案库,刚到门口就发现已经站在门口的徐正则。
封术道:“徐大人久等了。”
“下官也才刚到不久。” 徐正则道,“不知几位大人是要查阅何人的卷宗?”
“齐疆。”
徐正则笑着道:“几位请跟我来。”
封术看着徐正则波澜不惊的样子,眼神微微一收,唇角浅勾,鱼儿上钩了。
徐正则带着三人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了一处由士兵把守的房子前,推开门走了进去,密密麻麻的卷宗堆放在书架上,落满了灰色的灰。
“这就是档案库了,几位可以随意翻阅里面的卷宗。”
“有劳徐大人人了。”
封术、白板和云芷三人就在书架间穿梭了起来。
徐正则在三人看不见的地方,眉眼轻凛。
落灰的卷宗和角落里的蜘蛛网,云芷随手抚了一下一旁的卷宗,随之漂浮的灰尘呛得云芷皱起了眉头,“咳咳,这是有多久没有清扫过了。”
白板及时地出现在了云芷身后,拍了拍云芷的后背,“没个五年也有十年了 。”
封术迅速地扫视了这间屋子,不仅书架上落了一层层灰,连地板上也满是灰尘,可是,怎么可能会所有的地方都布满灰尘呢?
三人开始查看起了档案库里的卷宗,时间顺序的标签和吊牌,让查找工作便利了些许。
封术拿起了卷宗上悬挂着的标牌——“渭城齐家齐疆”,抖落的灰尘让封术微微皱起了眉头。
云芷从一旁凑了上来,“师兄,如何,找到了么?”
“齐疆的卷宗在这了。”
封术抬起头,与门外的徐正则的视线刚刚好对上,徐正则对着封术微微点了点头。
封术微笑致意,在回眸的瞬间,余光轻轻看了一眼站在墙角的白板,白板接收到封术的目光,悄悄隐身在了角落里。
借助着门窗外投射入的光线,一深一浅的脚印在灰尘的帮助下格外清晰。
白板扫了一眼地板上的不太清晰的脚印,微微勾起了唇角,他随着脚印来到了一处书架前,六层的书架,只有第三层的书架处的灰尘是散落的。
另一边,云芷抽出了卷宗,读了起来。
“齐疆,字少平,渭城人也。疆少属文,七岁拜京人为师,遂通五经,贯六艺。稍壮,赴京赶考,然终不遇。归渭城,一改其志,常往于青楼酒肆。十八岁时,妻花氏。同年,因平息青远山山贼之乱有功,破格任渭城县令,修山神庙。不到半年,破格又升京官,为离任之日,齐府和山神庙同时失火,其妻父消失于火海。”
“师兄,这卷宗里记载的和说书的并不一致呀。”
“你觉得卷宗可信还是说书人可信?”
云芷努了努嘴,又看了眼在门口看着他们的徐正则,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站在门口的徐正则因看不见白板,正要抬步往前。
恰在此时,白板又重新出现在了角落处,徐正则停在了原处。
白板对着封术点了点头。
封术随即开口道:“二者之间既牵连,也不用在此耽误时间。”
云芷狐疑地看了看两人,“师兄,你们又在打什么哑谜?”
白板给了云芷一记扣头,“回去再告诉你。”
封术三人走了出来,对着徐正则行了个礼,“劳烦徐大人,我们已经查阅了齐疆的卷宗,其与渭城人口失踪一案并无联系,我等就先行回去了。”
“几位大人请便,下官还有些事在衙门处理,就不陪几位了。”
封术道:“有劳徐大人了。”
“客气。”
回到泗水阁,云芷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这个档案库查的根本毫无收获,简直就是白跑一趟了。”
封术不置可否,看向白板,问道:“如何?可有收获?”
云芷迷糊地瞪起了大眼睛,“师兄,这还有收获?”
白板双手交叉于胸前,笑道:“师兄,这百花楼是齐疆走马上任火烧齐家之后才建的,老鸨花妈妈是京城人士,十年前才来的渭城,但是百花楼第一任老鸨也称花妈妈。”
“花妈妈?”云芷扑闪扑闪着大眼睛,“这有什么奇怪的么?”
封术抿了口茶,答道:“师妹,齐疆之妻花氏。”
云芷激动地站了起来,“这也太巧了吧?她们都是一家人不成?”
白板站直了身子,“就怕不是一家人,而是同一个人。百花楼初建时,渭城也出现了多起人口失踪的事件。
封术点了点头。
“同一个人,怎么可以活这么久?” 云芷又纳闷了,忽然一个想法窜出脑海,不由僵硬地转动脖子,扭头向封术求证,“她怕不是?”
“如果她真的是齐疆的妻子,那么她很可能就是妖。”
“那这齐疆还活着么?”
封术和白板对视了一眼,“我们可能已经见过他了。”
云芷吓得一个激灵跌坐在了椅子上,“是谁?”
白板走到云芷的身边,拍了拍云芷的肩膀,温柔道:“师妹,要是害怕不如就打道回临源山,想必师门也不会笑话你的。”
云芷看着白板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啪地就给白板的肩膀来了一巴掌,“要回你自己回去。”
白板拍了拍被云芷打过的地方,露出一个痞痞的笑意,“师妹,别介呀,不过是个玩笑话。”
云芷恼火地扭过了头。
“师兄,这将军是人的话,怎么可能能活这么久?”
白板道:“可能他已经不是人了。”
“不是人了?”云芷吃惊得下巴都掉了,“人还能变成妖的?”
白板嫌弃地看了一眼云芷啧啧了两声,手动给云芷合上了下巴,“师妹,你出去可别提咱们临源山的称号。”
云芷气鼓鼓地瞪了白板一眼。
封术道:“在一定条件下是的,不过都不是什么正当手段。”
“齐疆又为什么会变成妖怪呢?”
“有人是为了力量,有人是为了长生,也有人是被迫的。”白板答道。
“师兄,按这样推测,齐疆是将军,花妈妈是齐疆的第一任妻子,青若是谁?舞娘又是谁?宛蓉又是怎么回事?”云芷百思不得其解,“百花楼的《二十四桥》是京城名曲,既是将军夫人所作,花妈妈在这个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又是如何习得?”
白板敲了敲云芷的脑袋,“师妹,你怕不是忘了,这老鸨花妈妈是京城人士,十年前才来的渭城。”
云芷后知后觉地也自己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是哦,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如此的话,也不能说这花妈妈就是齐疆的第一任妻子呀。”
白板无辜地摆了摆手,“我可没有说过。”
云芷狐疑地望着封术。
封术微微抬眸,“师妹,我说的是如果。”
云芷深呼吸了一口气,“合着你们耍我呢。”
“不不不,师妹,我们是在锻炼你。”白板及时澄清。
封术道:“证据不足,不能轻下定论,但是合理的推测还是要有的。最主要的一点,我们要弄清楚,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只有知道了他们的目的,我们才能抓住主动权。”
白板问道:“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我和云芷去趟山神庙,你回趟京城,查一查将军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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