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在孟晚的强烈阻挠下,昨晚好好地睡了一晚。
上午十点才悠悠转醒。旁边的位置已经没有男人的身影。
孟晚伸了个懒腰,坐起身,突然想起今天要和沈叙白的母亲见面。
顿时,睡意全无,心脏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与沈母见面的事,都怪自己被沈叙白哄骗,脑子一热,才答应今天见面。孟晚抓过手机一看,时间已经快到十点半。
“沈叙白,你和母亲约的几点见面啊?”
听到声音,沈叙白进来卧室。
“十二点见面,怎么了?”他挑眉,语气漫不经心。
“还怎么了?”孟晚冲过去,揪上他的衣领,“你明知道今天要见你妈,为什么不早点叫我?现在怎么办?我没衣服穿!我要回家换!”
说着,她就要往门外冲。
沈叙白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拽进怀里。
“别急,”他低头看着她慌乱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谁说你没衣服穿?”
“可是我只有那一件衣服。”孟晚想着那天去酒吧的衣服不够得体,挣扎着,“你放开我,我现在回去拿还来得及。”
“不用回去。”
沈叙白说着,拉着她往卧室旁边的一扇门走去。
孟晚这才注意到,这扇门平时都是关着的,她还以为是储物间。
推开门,孟晚惊呆了。
这是一个巨大的衣帽间。沈叙白顺手开了灯,灯光下,整面墙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衣帽间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衣服,高定礼服,休闲套装,还有真丝睡裙,应有尽有。
每一排衣架整齐排列,按颜色和款式分类,旁边的抽屉里叠放着内衣和袜子。
首饰架上挂满了项链、耳环和手链。
“上周就准备好了。”沈叙白俯身,看着傻站着的孟晚,手覆上她的后背,轻轻拍了拍,“现在,我的女朋友可以换衣服了吗?”
孟晚张了张嘴,但没说出口。
她从未想过,沈叙白会悄无声息地准备这么多衣服。而且这些衣服的款式和尺码,一切都是按照她的喜好和身材准备的。
“你……你什么时候……”
孟晚转身,仰头看着沈叙白,眼里满是震惊。
沈叙白伸手,抚平她凌乱的头发:“早就准备了。”他的语气平淡,仿佛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先选衣服吧,时间不多了。”
孟晚回过神来,开始在衣帽间里挑选衣服。
她拿起一件,摇摇头。又一件,然后放下,总觉得不够满意。
沈叙白站在一旁,耐心地看着她,偶尔给出一些建议。
“这件怎么样?”孟晚举起一条黑色的连衣裙,简约大气,修身版。
沈叙白摇摇头:“黑色太沉闷。”其实是因为这件是大露背,太性感,不适合穿出门。
孟晚又拿起一件粉色的小香风套装:“那这件?”
“颜色好看,你穿上肯定更好看。”
“会不会显得不够稳重?”
沈叙白摇摇头,“你穿什么都好看,选自己喜欢的。”
“我选不出来。”孟晚闷闷地说。
沈叙白走到衣架前,取下一件香槟色的真丝连衣裙。
裙子的设计简洁大方,领口处有精致的刺绣,裙摆处微微散开。
“试试这个。”他把裙子递给孟晚。
孟晚犹豫了一下,接过裙子。
她换好衣服,从卧室走出来,沈叙白瞬间看直了眼。
香槟色的裙子衬得孟晚肌肤白嫩,腰肢纤细,手臂修长,整个人仿佛发着光。
“好看。”沈叙白走到她面前,伸手替她整理了一下领口,“美神降临。我眼光不错。”
孟晚脸颊发烫,别开脸:“就会贫嘴。”
她低头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不行,我还得化妆,头发也要弄。”
“放心,都安排好了。”沈叙白说着,打了个电话。
不一会儿,化妆师来了。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孟晚坐在椅子上,任由化妆师在她脸上摆弄。
沈叙白坐在孟晚身旁,安静地看着她,时不时和她说几句话,缓解她紧张的情绪。
最后一步,是戴珍珠耳钉。
沈叙白示意化妆师起身,让他来。
“别动。”他一只手拿着耳钉,另一只手托着孟晚的后颈。珍珠的凉意触到肌肤时,孟晚下意识瑟缩了一下,就听见沈叙白低低地笑声:“上次在拍卖会上,我就觉得它属于你。”
耳钉穿过耳洞,孟晚从镜子里看见沈叙白垂眸的样子。他的睫毛很长,鼻梁很高,在灯光下线条显得格外清晰,喉结随着说话的动作轻轻滚动。
嗯。她的男朋友真养眼。
孟晚心里想。
“好了。”沈叙白替她调整了一下耳钉的角度,指腹在她耳垂上多停留了两秒,“你看。”
镜子里的女孩穿着香槟色真丝裙,珍珠耳钉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像两颗星星。
孟晚伸手摸了摸耳钉:“这对耳钉……是不是很贵?”
“嘘。”沈叙白用指尖按住她的唇,“有用的东西就不贵。”
他拿拇指揉了揉唇瓣,红得艳丽,“晚晚,我记得你说过,你外婆说戴珍珠的女孩要永远心明眼亮。”
孟晚点点头,轻轻拍掉沈叙白的手指。
“走吧。”沈叙白笑了笑,牵起她的手,“再不走就真的要迟到了。”
上了车,孟晚的紧张达到顶峰,手指不停地捏着裙摆。
沈叙白笑着说:“别紧张。母亲知道你,也喜欢你。”
孟晚瞪了他一眼,沈叙白伸手握上她的手:“别担心,有我在。”
孟晚抬起头,看着沈叙白认真的表情,心里的紧张稍稍缓解了一些。她靠在沈叙白的肩膀上,轻声说:“要是你妈不喜欢我怎么办?”
“她会喜欢你的。”沈叙白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毕竟,我喜欢的人,全世界都应该喜欢。”
孟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就你会哄人。”
说话间,车子已经到了庄园。
红墙绿瓦,雕梁画栋。孟晚深吸一口气,跟着沈叙白走下车。
沈叙白顺手拿了几个礼盒,孟晚才想到,自己竟然忘了带礼物。
“好了,咱都带礼物了,我妈肯定对你更满意了。”
孟晚笑了笑,跟着沈叙白一起走。
刚走进大门,就看到陈琴坐在沙发上,端着茶杯,仪态优雅。
看到孟晚和沈叙白进来,她放下茶杯,笑着看着孟晚。
孟晚心里一紧,下意识地往沈叙白身边靠了靠。
沈叙白察觉到她的紧张,不动声色地握紧了她的手。
“妈,我们来了。”沈叙白带着孟晚走到陈琴面前。
“可算来了。”陈琴走上前,掌心轻轻覆上孟晚手背,“路上堵车了吧?快进来坐。”
孟晚僵在原地,没想到沈叙白的母亲这么亲近。
“我叫陈琴,是叙白的母亲。我可以叫你晚晚吗?”
孟晚点了点头。
“叙白这孩子,总算办了件让我舒心的事。我终于见到了你了。”
沈叙白在一旁低笑:"妈,你别把晚晚吓坏。”
陈琴笑着拍了拍沈叙白的手背,“我喜欢她还来不及呢。”
她转头看向孟晚,目光落在她耳垂,眼里的笑意更深了,“这对耳钉选得好。”
孟晚的脸颊微微发烫,她这才注意到陈琴穿了件月白色杭罗旗袍,领口处绣着几颗珍珠,和自己耳钉上的珍珠很像。
“快坐下说。”陈琴拉着孟晚在沙发上坐下,
“妈……不是,阿姨。”孟晚红着脸,纠正自己的称呼。
“阿姨,我这次来的急,没来的及拿锦食斋的点心,下次,我再拿给您。”
陈琴点点头,“晚晚,你不用这么见外。就当我是朋友相处。”
这顿饭吃得很开心。陈琴就像一个朋友,聊美食,聊爱情,聊理想,什么都聊。最后,孟晚还加了陈琴的微信。
吃完饭,孟晚强烈要求要回锦食斋,已经几天没回家了。
沈叙白拗不过孟晚,送她回了锦食斋。
之后,沈叙白又回了庄园。
二十分钟后,陈琴坐到后座,车缓缓停到茶室。
沈叙白没下车。
茶室的竹帘被风掀起,陈琴踏进门的动作顿了顿。周正国背对着门站在窗前。
“周先生的茶还是这么烫。”
周正国转过身,看着十几年没见的老友,感慨万千。
“阿琴,你回来了?”
陈琴看着面前的男人,似乎还停留在沈建明跳楼那晚,自己去求他时,那幅假正经的模样。
“请周先生叫我陈琴,或者沈夫人。”
周正国轻嗤一声:“沈夫人?沈建明都去世多长时间了,你还没忘了他?”
“周正国,注意你的言辞。”
周正国笑了笑,继续说:“当年你要是回头看一眼,沈建明至于……”
“住口!”陈琴把茶杯重重砸在茶案上,“你以为现在还能毁掉沈氏吗?现在的沈氏和之前的可不一样。”
她逼近他,眼底翻涌着二十年的恨意与不甘,“我选他,从来不是因为钱!”
“不是因为钱?”他的笑声混着哽咽,“那你为什么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我攥着打工三个月的工资好不容易买上珍珠发卡,却看见你戴着沈建明送的钻戒!后来我站在沈氏集团前台,隔着玻璃看你们试婚纱……”
“你知道我在展销会上看到你们并肩站在媒体下,心里是什么滋味吗?”
陈琴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满脑子都是沈建明坠楼那天的画面。
她摇摇头,“所以你就毁掉沈氏?看着建明跳楼?你不会以为毁掉一切就能让时光倒流吧?”
周正国突然跌坐在地上,“你结婚那天,我在婚礼现场旁边的广场坐了整夜。”
“后来每次路过沈氏大厦,都盼着能再看你一眼。”
“所以,当我拿着策划案进沈氏的时候,我就想好了,如果能和沈氏合作,我就能多看你几眼。”
“但天不遂人意,我的策划案被沈建国毙了。”
“上天是公平的,策划案被毙了后,我注意到沈氏要扩展市场,发现他在谈面粉采购合同,先开始我并不知道沈氏的合作伙伴做虚假宣传。”
“一次意外,我发现沈氏合作伙伴在搞一些来历不明的钱,但我没和沈建国说,之后,两家达成合作。沈建国发现合作伙伴有问题时,已经晚了。”
陈琴摇了摇头:“你不用撇清关系,周正国,你在这里面干了多少事,我心里清清楚楚。”
周正国叹了口气:“随便你怎么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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