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鹤舟点点头，“叙白对晚晚的好我能看出来。从高中到现在，我看着他从男孩长成大人，对晚晚的心意一如既往。”
孟晚又想起了沈叙白真诚的告白。
“妈妈，我和阿叙会好好在一起的。”
那天晚上，母女三人聊了大半夜，早上才睡着。
次日，沈氏集团发出公告：继续把锦食斋打造成一个全国连锁品牌，续写新篇章。
周氏集团发出公告：公司暂由封辰管理。周正国自首，被判了五年有期徒刑。
上午。
沈叙白开完品牌扩张会，助理在他耳边说：“Jassso来了。”
他点点头。
Jassso穿着白色西装走了进来。
“Jassso医生，你是来？”
Jassso把手里的文件摔到桌上，“沈叙白，你怎么想的？为什么要算计我？”
沈叙白没看她，走到窗前：“Jassso，我们都是一类人，都在为得到父母的认可而向上发展。你家在美国财政部门有话语权，我只是想借势而行。”
Jassso母亲家在北欧有公司，恰好周正国的海外账户跟踪显示在法国。
“可你明知道我和她们的关系不好？你这是置我于何处？”
沈叙白翻开文件，“Jassso，像我们这种人，只追求最完美的结果。关系又算得了什么？”
Jassso猛地攥紧拳头，白色西装袖口被扯出褶皱：“完美结果？你用我母亲公司的名义给周氏设套，就没想过她们会迁怒于我？我花了三年才在家族里站稳脚跟，你一句话就把我推回原点！”
沈叙白转过身，指尖在文件边缘轻叩：“上周巴黎分部传来消息，你母亲的首席执行官正在和周正国的人密会，他们想借北欧的渠道洗白周氏的黑钱。我不过是把你查到的转账记录，‘不小心’泄露给了你舅舅的特助。”
他拿起邮件的打印件：“你舅舅早就想收回你母亲手里的海外业务，这是你最好的机会。周正国倒台后，周氏在法国的市场份额会空缺，你母亲的公司没了这笔灰色收入，只能向你外公的集团求援——到时候你以协调人的身份介入，既能拿到实权，又能让你外公看到你的价值。”
Jassso的呼吸骤然变重，她盯着沈叙白平静的侧脸，忽然想起三年前在纽约的商业酒会上，这个男人也是这样，用一份看似凶险的并购方案，帮她从堂兄手里抢回了亚洲区的代理权。
“你早就算好了？”她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我们是盟友，”沈叙白把文件推到她面前，“我需要有人帮我盯着北欧的资金流向，你需要一个契机彻底掌控家族业务。周正国是块垫脚石，就看你愿不愿意踩上去。”
窗外的阳光斜斜切进来，在文件上投下锋利的光影。
Jassso看着自己的签名被印在合作协议末尾，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释然：“沈叙白，你这招借刀杀人，比我母亲当年对付我父亲时还狠。”
沈叙白拿起笔，在文件上签下名字：“下午三点，你外公的特助会联系你。至于你母亲那边——”他抬眼看向她，“一个连亲生女儿都能当作交易筹码的人，不值得你犹豫。”
Jassso拿起文件转身就走，走到门口时顿住脚步：“如果我母亲狗急跳墙，把你我联手的事捅出去呢？”
“那就让她捅，”沈叙白的声音漫不经心，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我手里有她五年前挪用慈善基金的证据，你觉得你外公会信谁？”
Jassso点点头，正准备出门。
沈叙白站起身，Jassso没听到他说话，转头发现沈叙白拿出一个盒子。
“这个，”他把盒子递过去，“你母亲在摩纳哥的私人账户信息，上周刚查到的。她藏了三千万欧元在那里，受益人写的是你弟弟。”
Jassso的手指在盒面上顿住，金属搭扣硌得指腹生疼。
她记得十二岁生日那天，母亲曾笑着说“我的一切将来都是你的”，转头却把家族信托基金的继承权给了只见过两面的私生子弟弟。
她没有家了。
“你怎么拿到的？”她的声音有些发紧，指尖掀开盒盖，里面有一个小U盘。
沈叙白退开半步，重新落回办公桌后的座椅里：“周正国的瑞士银行顾问，和你母亲的私人管家是旧识。有时候，敌人的敌人，确实能变成朋友。”
他看着Jassso捏紧U盘的手，补充道：“明天你外公会开董事会，在董事会上曝出来，会比任何报表都有用。至于你弟弟——”
他顿了顿，“一个连伪造学历都能被捅到媒体上的草包，不足为惧。”
Jassso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点自嘲：“沈叙白，你总是这样，把刀递到别人手里，还贴心地磨好了刃。”
她转身拉开门，阳光涌进来，她回头看了眼沈叙白。
“我母亲倒台后，法国的餐饮供应链，我给你三成。”
“成交。”沈叙白的声音从文件后传来，“下周三，我让锦食斋的主厨飞巴黎，和你的团队对接。”
说完，Jassso走出门。
沈叙白又开了一个线上会议。会议主题是巴黎场的饮食安排以及其他活动。先用其他产品打造好开局，再上锦食斋的品牌。
但因为第一次在国外办饮食活动，那边的负责人有些搞不定。
沈叙白立马决定飞一趟巴黎。
孟晚醒来的时候沈叙白已经在飞机上了。
她看到了沈叙白的消息：锦食斋马上就能开到全国，我现在需要飞一趟巴黎。刚上飞机，现在有点想你。
孟晚盯着屏幕上的字，指尖在“想你”两个字上轻轻点了点，唇角不自觉地弯起来。
窗帘没拉严，阳光已经直直地晒过来，在地上投下细长的光带。
她拿起手机回消息，输入又删掉，最后只发了个揉眼睛的表情包。
后面跟着句：“巴黎的甜点师很厉害，记得拍点新品照片回来。”
按下发送键，她翻身下床，赤脚踩在地板上。
客厅的餐桌上摆着孟鹤舟准备的早餐，三明治切得整整齐齐，煎蛋的边缘带着焦香。
吃完早餐，接到了孔雪娇的电话。
她前男友父母知道她是个有钱人，就下了歪心思。
电话那头的孔雪娇声音发颤，咬牙切齿：“他们居然找到我爸妈公司，说我耽误了他儿子前程，要我赔五十万‘青春损失费’！还说要是不给，就去学校贴我的照片，造谣我私生活不检点！”
孟晚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走到窗边：“他们有胆子来闹？”
“怎么没胆子？”孔雪娇冷笑一声，背景音里传来翻东西的响动，“我爸刚让保安把那对老夫妻请出去，他们就在公司楼下撒泼打滚，说我怀过孕又把孩子打了，要去法院告我！”
孟晚皱眉：“你别慌，这种诽谤是可以报警的。他们有没有实质性的动作？”
“目前还没有，但我刚收到同学转发的截图，校园论坛上已经有人匿名发帖，说我被包养什么的……”
孔雪娇的声音突然低下去，带着点委屈，“晚晚，我真觉得恶心。当初是他哭着求我谈恋爱，现在他们全家倒过来咬我一口。”
“你现在在哪？学校还是家里？”
“在我爸妈这边的公寓，我妈气得血压都高了。”
“你等着，我现在过去。”孟晚转身拿包，“对了，把论坛截图和那对夫妻闹事的监控都存好，还有你前男友的所有聊天记录，尤其是他提分手时说的那些话，全都导出来备份。”
挂了电话，她路过锦食斋时进去交代了林阳几句，让他盯着后厨的新品试做。
林阳正往绿豆糕上印花瓣模子，闻言抬头问：“需要我跟你一起去吗？万一对方耍无赖……”
“不用，”孟晚笑了笑，“我带两个保镖过去就行。你看好店，妹夫。”
林阳耳尖一红，低头继续压模子，声音含糊地应着：“那……那祝师傅顺利。”
孟晚笑了笑。
到了孔雪娇家，孔父坐在沙发上，孔母在翻文件：“这群无赖！真当我们孔家是软柿子？”
孔雪娇蜷在沙发角落，手里攥着个抱枕，看见我进来立刻红了眼：“晚晚。”
她脚边散落着几张照片，是她和前男友在毕业典礼上的合影，照片里的男生正替她拨掉发间的彩带，笑得一脸温柔。
“阿姨，别气坏了身子。”
孟晚挨着孔雪娇坐下，捡起地上的照片，“这种人不值得。”
孔妈妈叹了口气，递来杯花茶：“你说好好的孩子，怎么就碰上这么一家子。今早那老太婆堵在家门口，扯着嗓子喊娇娇骗婚，要不是保安拦着，差点上手了。”
“先把证据收集起来，我们可以告他诽谤。”
孔雪娇点点头。
在孔家待了一天，证据已经交过律师了。孟晚开车准备回家。
刚坐上车，沈叙白的视频电话打过来了。
孟晚系好安全带，就点了接听。
屏幕里立刻跳出沈叙白的脸，他似乎刚结束会议，领带松松垮垮挂在颈间。
背景是酒店套房的落地窗，还能看到塞纳河对岸的埃菲尔铁塔正闪着灯。
“刚忙完？”他的声音带着点疲惫，“我这边刚敲定了场地，明天去考察供应链。你那边怎么样？锦食斋的新品试得顺利吗？”
孟晚发动车子，后视镜里的公寓楼渐渐缩小：“林阳盯着呢，放心吧。倒是你，时差倒过来了？”
她瞥了眼屏幕上的时间，巴黎应该是凌晨。
“睡了四个小时，还行。”沈叙白揉了揉眉心，忽然注意到她眼底的倦意，“你脸色不太好，出什么事了？”
孟晚本想含糊过去，可看着他认真的眼神，还是把孔雪娇的事简单说了说。
车刚拐过街角，就听见他沉声说：“把那对夫妻的信息发我，还有那个发帖人的IP地址。我让巴黎的律师联系国内的团队，这种诽谤案最好速战速决，免得影响雪娇毕业。”
“已经交律师了，证据链很全。”
孟晚驶过锦食斋门口，看见孟鹤舟朝她挥手，“雪娇爸妈也托了关系，估计明天就能把论坛帖子删了，还能查到是谁发的。”
沈叙白松了口气，指尖在屏幕上点了点：“那就好。你别太累，这种事交给专业的人处理。”
他突然凑近镜头，“对了，我刚才路过家甜点店，看到他们做的马卡龙有樱花味的，像你上次说的想研发的新品，我有几个创意，等下发给你。”
孟晚的心突然软下来，刚才在孔家积压的烦躁一扫而空：“你怎么什么都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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