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叙白不止一次想过提前回国。亲眼看见孟晚毕业,他心里的想法愈发强烈。但美国那几年形势不好,也有他急切渴望成功的原因,第一次创建的沈氏只存活了两年。
从这次失败中,他慢慢沉下心,只关注一些锦食斋的危机,关于孟晚他一次都不敢碰。三年后的今天,沈氏集团占领以美为首的集团高位,创立了中国企业。
其实这条路他走的很艰难,但因为青城有孟晚在,所以他很庆幸,是孟晚给了他方向。
沈叙白挪到孟晚身旁,轻声说:“晚晚,我好爱你。”
他的话简洁但很真诚,只是突然这一句话把孟晚吓到了。
她第一次从沈叙白身上感受到这么猛烈的爱意。
孟晚捏紧手,才勉强压下心头那阵慌乱。
她侧过头,撞上沈叙白认真的眼神,完整映出她有些无措的脸。
“你……”她张了张嘴,声音有点发飘,“突然说这个做什么?”
沈叙白没移开视线,搂上她的腰:“就是想告诉你。沈叙白已经爱上你了,而且想要让你知道。”
孟晚的心跳咚咚直跳。
她别开脸,假装去看画。
“害羞了,小孟总。”
孟晚无力招架男人的感情,快步走进厨房。
留下句:“你先去洗澡,我帮你煮点东西。”
沈叙白笑了笑,起身上楼。
孟晚靠在料理台上,深吸了口气。刚才沈叙白那句直白的爱意冲击力太大,搅得她心乱如麻。
厨房很大,但也很夸张。各式各样的电器应有尽有。
但孟晚只会简单的,煮个面,煎个蛋。
她从冰箱拿了两颗鸡蛋,一小包面,还有几根菜。
水声哗哗响起,她低头洗菜,耳尖不由自主地竖着,想听楼上的动静。
一碗面做的稀碎,沈叙白穿着浴袍走到厨房,看见孟晚俯身盯着桌上的面,面露难色。
昏暗的灯光下,她穿着简单的灰色毛衣,白色裙子,温柔动人,像在等待归家的老公。
对的,沈叙白是这样想的。
他也是这样做的。
他走进去,从背后搂上孟晚的腰。
温热的胸膛贴上她的后背,孟晚一顿,站直身子。
沈叙白才看见桌上的面条。
嗯。
就是鸡蛋有点糊。
面多的能溢出来。
“晚晚,你是不是对我的饭量不太熟?”
孟晚眼睛一眨,看着那碗面,确实有点多,像喂猪。
她想到了刷到的小粉猪,猛地笑了。
“笑什么?”
“笑这碗面像喂猪的。”
沈叙白把下巴搁在她肩上,呼吸拂过颈侧,带着点痒意:“嗯?”
“你没有刷到过网上的小粉猪吗?”
孟晚越说越起兴,转过身,两人瞬间变成脸对脸的姿势。
沈叙白实在受不了她说猪,大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屁股。
孟晚一僵,瞬间忘了要说什么。
沈叙白看到她的反应,大手一按,孟晚扑到了他脸上,嘴对嘴的那种。
呼吸瞬间交缠,孟晚的脑子“嗡”地一声,炸开了。
沈叙白偷笑一声,吻得更深了。
孟晚下意识想往后躲,但被沈叙白的大手狠狠圈在怀里,动弹不得。
他的吻带着不容抗拒的侵略性,撬开她的唇齿,把没来得及出口的轻吟都吞了下去。
整亲了十分钟,孟晚实在是站不住了。
推了他一下,结果真推开了。
孟晚感觉整个人都快窒息了,愤愤地看着沈叙白。
“面都要坨了?”
沈叙白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
你亲的时间太长了。
他笑了笑,先把孟晚抱到餐桌旁的一张椅子上,又返进厨房拿面。
面本来就多,等沈叙白吃的时候,已经到溢出来的程度了。
孟晚坐在对面,边玩手机,边看着沈叙白吃饭。
男人这一点挺好,吃饭从不挑拣,哪怕面条煮得有些坨了,他也吃得慢条斯理,感觉像大餐,每一口都嚼得很认真。
孟晚刷着手机,但屏幕上的内容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眼睛总忍不住往对面瞟。
男人吃饭的动作太蛊惑人心了,握着筷子的手骨节分明,灯光落在他挺直的鼻梁上,像贵公子。
不,他就是贵公子。
“味道怎么样?”她忍不住问。
沈叙白抬眸看她,嘴角上扬:“好吃。晚晚做的,都好吃。”
吃完饭,沈叙白去卧室拿下孟晚的毕业礼物。
项链是他用赚来的第一桶金买的。
盒子里面是一条细细的铂金项链,吊坠是片小巧的银杏叶,叶尖缀着一颗碎钻。
“银杏叶……”她轻声道。
“嗯,”沈叙白笑了笑,语气认真,“听说银杏的花语是长久。我想和你,长长久久的。”
孟晚把脖子上的项链拿下来,示意沈叙白给她戴上。
微凉的链条贴上颈间,他的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她的后颈。
孟晚缩了缩,心跳又开始不听话地加速。
直到他扣好搭扣,指尖在那片银杏叶上轻轻碰了碰,她才慢慢转回头。
“沈叙白,我收到你的毕业礼物了。也算是你陪着我一起毕业了。”
沈叙白笑了笑。
“晚晚,毕业快乐!终于圆了一个心愿。”
孟晚站起来,用力把沈叙白推到沙发上,然后坐到他腿上,紧紧抱着他。
她拿脸贴着沈叙白的脖子,能清晰地听见他的心跳,一下下,敲在了她的心尖上。她默默地把脸埋得更深,声音闷闷的:“其实……我也挺高兴的。”
沈叙白愣了愣,随即失笑,手臂稳稳地圈住她的腰,让她坐得更稳些。
他低头,鼻尖蹭着她的发顶:“就只是高兴?”
孟晚没说话,只是把他抱得更紧了,像要把自己嵌进他的怀里。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补了句:“……还有点别的。”
孟晚其实已经忘了毕业的场景,只觉得那天过得很快。没有沈叙白在的日子里,她一个人也在好好生活。
只是偶尔想起他。
他在干什么?
他有没有好好吃饭?
他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所以,这次沈叙白送的毕业礼物在另一种程度上也弥补了他们没在一起上大学的遗憾。
孟晚晚上肯定要回家,包里还拿着孟鹤舟的药。
如果不回家,孟鹤舟肯定会知道。
沈叙白开车把孟晚送回家。
他开始想,什么时候孟晚才能不回家?
一夜无梦。
孟晚早上去锦食斋转了一圈,拿了两盒糕点,先给王叔送过去,然后准备去逛逛,给沈叙白选一个毕业礼物。
她送完,刚走到旁边的公交站。
旁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刹车声。紧接着是瓷器碎裂的脆响。
“抱歉抱歉!”是一个清润的男声。
孟晚回头一看,两百米处,一个穿浅灰色西装的男人蹲在地上,手里捏着半片碎裂的青花瓷片,眉头微蹙,脚边一片狼藉。他脚边原本该有个挺大的瓷瓶,此刻已经碎成了好几瓣。
旁边卖瓷器的老太太捂着心口,大声喘气:“我的天爷哟,这可是我家老头子年轻时烧的玩意儿,你这……”
“您别急。”男人抬头时,孟晚正好对上他的眼睛。
那是双很干净的眸子,眼尾微微上挑,带着点天然的温和,鼻梁上架着副细框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透着股书卷气。他站起身,从西装内袋里掏出钱包,抽出几张现金递过去:“这些您先收下,不够的话我留个联系方式,您看这瓶子市价多少,我一定赔。”
老太太看着他递过来的钱,又看看地上的碎片,嘟囔了几句“可惜了”,最终还是接了钱。
男人又蹲下去,小心翼翼地把碎片拢到一起,找了个空纸箱装起来。
孟晚原本不想多管闲事,但男人的侧脸很像昨天在墓园看到的人。
“需要帮忙吗?”她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
男人抬头看她,眼里闪过一丝讶异:“不用麻烦您了,马上就好。”
他指了指纸箱,“就是有点可惜,这瓶子挺别致的。”
孟晚瞥了眼纸箱里的碎片,确实是个好物件,瓷质细腻,釉色温润,想来是有些年头的。“
“您不是青城人吧?”她随口问。
“算是半个青城人吧。”男人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我奶奶是青城人,后来去了意大利。”
“对了,我叫温景然,温暖的温,风景的景,然后的然。”
“孟晚,”她也报上名字,“孟子的孟,夜晚的晚。”
还没等孟晚问,一辆黑色越野迅速停下,温景然说了声抱歉,然后走了。
风南街是青城有名的老街之一。里面不仅有有名的小工坊,还有许多中古物品。
孟晚刚走进巷口,身后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孟小姐?”
孟晚回头,是刚才的温景然。
“温先生?”她有些意外,“好巧。”
“是挺巧的。”温景然走近了些,笑了笑,“早知道一起来了。”
两人并肩往前走,温景然的步子不快,说话也慢条斯理的,和沈叙白那种自带压迫感的气场完全不同。
“您看起来就是典型的青城人。”温景然侧头看她。
“怎么说?”
“青城人都很漂亮,大眼睛,白皮肤。”
孟晚笑了笑,“青城山水好。”
温景然问孟晚来这边的目的,知道了她要来挑礼物。
“您想给朋友挑什么?”温景然边走边问。
孟晚说,“想给他送一个迟来的毕业礼物。”
“迟来的毕业礼?”温景然脚步微顿,侧头看她时,镜片后的目光带着几分温和的探究,“是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我男朋友毕业那年……我们没在一起。”她顿了顿,声音轻了些,“总觉得该补给他一份,算是……替那时候的遗憾画个句号吧。”
温景然沉默了几秒,抬眼,目光里的带了一丝忧伤。
“怎么了吗?”
温景然笑了笑,“你男朋友真幸福。”
孟晚摇摇头,“你不知道在这段感情里,我才是那个最幸福的。”
“那这份礼物,可得好好选。”
温景然抬手朝巷尾指了指,那里有个挂着“时光印记”木牌的小店。
“那家店能做银质的纪念币,能把毕业年份和名字刻在背面,还能嵌一小片当时的校徽图案进去。”
孟晚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店里隐约透出暖黄的灯光,好像藏着不少故事。
“银质的?”
“嗯,”温景然点头,步子又慢下来,“银这东西好,不容易坏,放得久。就像有些感情,看着平平淡淡,最后却是最刻骨铭心的。”
孟晚心里轻轻一动。
“去看看?”温景然侧头问她。
孟晚点点头。
风从巷口吹进来,两人并肩同行,影子在青石板上拉得很长,一时竟分不清谁的在前,谁的在后。
/阿叙想和晚晚同居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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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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