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别过脸,耳尖红得快要滴血:“先把病养好再说。”
沈叙白低低地笑起来,没再逼她,只是松开手时,轻轻捏了捏她的指尖:“好,听你的。”
孟晚迅速逃进了厨房。空气中留下句:我帮你熬粥。
“火关小点,别扑出来烫着自己。”沈叙白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孟晚“嗯”了一声,调小燃气,目光落在锅里翻滚的米粒上,心里却乱糟糟的。
什么赖床?
等她端着粥走出来,沈叙白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眉头微微蹙着,像是睡得不安稳。
孟晚放轻脚步走过去,把粥碗放在茶几上,伸手想帮他把抚平眉头,指尖刚触到他的额头,就被他反手握住。
“没睡。”他睁开眼,牢牢攥着她的手,“粥好了?”
“嗯,凉一会儿再喝。”孟晚想抽回手,又被他轻轻捏了捏。
沈叙白望着她,忽然笑了:“刚才没回答我,是默认了?”
孟晚瞪他一眼,没再反驳,只是低声道:“先喝粥,凉了就不好喝了。”
他松开手,乖乖接过粥碗。
孟晚坐在旁边看着他,忽然觉得,这样的生活才不错。
至少此刻,他们两个人在一起。
他不是一个人,她也不是。
沈叙白喝完粥,已经是凌晨两点。
孟晚从厨房出来,看着沈叙白孤独的背影,没有犹豫走到他身边。
从背后抱上他。
“阿叙,新年快乐!我会好好陪着你的!”
沈叙白刚才给陈琴打了个电话。
她说,她想父亲了。每年过年,沈叙白都陪着陈琴身边,只有今年,陈琴说让他陪陪孟晚。
他知道母亲的心意。
只是在万家灯火前,想起了母亲每年都会给父亲准备礼物,没有间断过。
他钦佩母亲对父亲的深情,但也害怕母亲会离开自己。
爱这个伟大的命题,从来无解。
他看过父亲和母亲的一段对话。
是这样说的:
“阿琴,遇见你开始,我相信了爱情。但世间总会有遗憾,如果我不幸离开,那我希望你痛快的活着,我在你生命里留下美好的回忆就足够了。”
“爱情这个难题,我不相信有解。我只认我自己的答案,你也不需要为我做决定。我会陪着叙白一起长大,观四方风景,但如果哪天我真的想要离开,也希望你能同意。”
多么伟大的爱情!
但他们唯独没有想到沈叙白的感受。
他爱父亲,也爱母亲。
所以,每年他都会空一段时间,陪着陈琴,让她知道,她儿子也需要她。
可是今晚,他莫名有些空虚!
但幸好有孟晚陪着他。
窗外已经恢复了平静,大多数人家的灯已经灭了。只有少数人家还在等天亮,迎接太阳。
沈叙白转身,看着孟晚。
有些想亲亲她。
他也这样做了。
吻落得很轻,也很突然。
孟晚的睫毛颤了颤,但没有躲,微微仰起脸,把自己更彻底地送到他面前。
沈叙白的手从她发间滑到后颈,轻轻托住。
呼吸交缠,他忽然觉得刚才的怅然都消失不见了。
没有太深的掠夺,只是唇瓣相抵的温度,慢慢漫开。
像春雪落在掌心,无声无息地化了,却在心底洇出一片痕迹。
沈叙白的声音低哑:“谢谢你。”
孟晚不喜欢这种见外的话,也受不了这种轻吻。
总感觉涩涩的。
她想让沈叙白重一点,但又不好意思开口。
只能拿舌尖轻轻地的舔了下他的嘴唇。
“呜呜呜……”
沈叙白眼色渐沉,瞬间乱了气息。
没等孟晚简单的舔,他把她圈在怀里,更深地纠缠。
吻到最后,孟晚直接靠在窗玻璃上,背后凉,身前热。
整个人陷入了夏天的沙滩。
清凉多,但太阳晒在身上暖暖的。
孟晚被放在床上的时候,眼睛泛红,嘴巴也泛红。
沈叙白手里还拿着一块小小的布料。
“宝宝,好多-。”
孟晚没有力气的瞪着他,整个身体都红了。
因为沈叙白用鼻尖轻轻的~了一下。
啊…
孟晚感觉自己的身体都不像自己的了。
柔软发烫。
男人瞬间俯身而下,她像初学者。
鼻孔钻进水,四肢带着些不协调的慌乱。
两只手死死地拽着床单。
两只脚在空中飞荡。
泳池里的水漫过肩头,带着微凉的触感。
她下意识地想抓住什么,脚底划过,一片湿润。
“别怕,腿伸直,像这样靠着我。”男人的声音隔着水流传来。
他一手托着她的腰,另一手轻轻扶着她的脚。
她深吸一口气,试着按照他说的摆动双腿。
但身体总像不听使唤,刚浮起来一点就往下沉。
直到狠狠地撞到泳池最深处。
这时,鼻尖不小心呛了点水,她咳了两声,脸颊泛起红晕,有些懊恼地抿起嘴。
“慢慢来。”男人的笑声低低的,带着耐心,“把重心放轻松,往下坐。”
他微微调整了托着她的力度,引导着她一点点找到平衡。
“对,就这样。”
随着两人越来越默契,她渐渐不再那么紧张,手臂慢慢松了些。
虽然还是会时不时晃悠着下沉。泳池的水很深。但每次快要失衡时,腰间那只手总会稳稳地托住她。
“哗啦”一声,浪花猛地扑腾起来。溅得两人满脸都是水。
孟晚懊恼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别怕,水不深,抓好。”
男人亲了亲她的脸,带着安抚的力量。
她咬着唇摇头,腿突然抽筋,身体瞬间失去平衡,直直的摔进去。
孟晚惊呼一声,水穿过整个身体。沈叙白笑着亲了亲她的嘴巴,鼓励她。
“宝宝好棒!自己学会了!”
说完,两人互换了位置,由孟晚教沈叙白游泳。
孟晚学着刚才沈叙白的样子挺起腰,努力摆好蛙泳的姿势。
但动作太急,水滑,滑了下去。
沈叙白猛哼一声。
“嘶……”他伸手捞住往下滑的孟晚,把人稳稳托在怀里。
“笨死了,慢点,不着急。”
孟晚扒着他的肩膀,惊魂未定地抬头。
看见他蹙着眉,后知后觉地慌了:“你、你撞哪儿了?疼不疼?”
沈叙白动了动自己的下半生,“托你的福,腰快断了。”
孟晚直勾勾地盯着他。
明明这么灵敏?
沈叙白扶着腰轻轻晃了晃,语气里带着点刻意的委屈:“刚撞的那下,现在还麻着呢。”
孟晚愤愤地说:“那我不做了。”
沈叙白用实际操作告诉她不能不做。
孟晚死死地拽着能抓住的扶手,指尖划下无数划痕。
整个人真的被水淹透透的了。
差不多学了三小时,孟晚实在没力气了。
她扒着泳池边,下巴搁在床上,连抬眼皮的力气都快没了。
身上湿漉漉的,往下滴着水。
“不行了……沈叙白……”她声音发虚,带着浓浓的鼻音,“我腰快断了。”
沈叙白游到她身边,轻柔地把她往池边托了托。
孟晚像只被抽走了骨头的小猫,任由他抱着自己。
游泳的地方是不能睡了。湿漉漉的,而且味道有点变质。
沈叙白带着孟晚换了一个地方。
中途先帮孟晚放松了一下身体。
他们又进了攀岩馆。
孟晚仰头,几乎顶到了天花板,她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这么高?”
沈叙白捏了捏她的脸:“试试?我在下面护着你。”
他指了指最短的那条路线,“先从这里开始,抓住这个点,踩实了再动。”
孟晚郁闷地看着他,能不能不学了?
她真的太累了。
沈叙白笑了笑,直接把她的手放到该放的位置上。
孟晚深吸一口气,伸手抓住最近的凸起,脚刚抬起来就晃了晃。
她苦恼地说:“太滑了,站不稳!”
沈叙白顶了顶她的脚,声音带着笑意:“别怕,身体贴紧岩壁,像小壁虎一样。”
孟晚紧紧贴着他。咬着唇慢慢往上挪,手忙脚乱。
爬到一半突然脚下打滑,惊呼着直接坠到底端。
男人的身体猛地绷紧,沈叙白的声音立刻传来:“没事,我在。”
最后,孟晚实在坚持不住了。
闷闷的大哭了一场。
整个人像在春雨里浇过的小花,颤颤巍巍地立着。
孟晚确实赖床了,还赖到了晚上十点。
本来不想醒,但是太饿了。
她睁开眼,窗帘拉着,黑乎乎的。
不知道是黑夜还是白天。
她迷迷糊糊地从床头捞了个手机。
晚上22点20。
时间是……
她猛地坐直,大腿拉得很疼。
怎么大年初一就怎么过了?
这时,门开了。
沈叙白手里端着一碗粥进来了。
孟晚瞬间缩回被子里,不想看到这个大坏蛋。
她的两条腿现在还软着!
沈叙白知道昨晚做的太狠了,早上起来去药店先买了药。回来,孟晚还在睡。
中午,他又进来,孟晚还在睡。
现在终于醒了。
他还以为孟晚今天要睡过去了。
“晚晚,喝点粥,我一会做点好吃的给你补补。”
孟晚瞬间炸毛。
“我不用补,你才需要补呢!”
她实在太饿了,现在能吃下十头牛。
她假装呼吸新鲜空气,从被子里钻出来。
沈叙白被她逗笑,顺势把碗往她面前推了推:“好好好,我也补。那你先喝点垫垫,不然等会儿做了好吃的,某人该没力气抢了。”
孟晚哼了一声,乖乖接过碗,用勺子舀了小口。
温热的粥滑进喉咙,她偷偷抬眼瞄他,男人的眼睛里全是知足。
孟晚悠悠地说:“沈叙白,我下次就不来了!我看你一个人过的挺滋润。”
沈叙白扬眉,看着她,从床头拿出一个药膏。
孟晚一口气差点没咳死。
沈叙白忙拍了拍她的背。
她恼怒地说:“我不要。”
“不疼?”
“额,不疼,谁说疼!”
沈叙白笑着说:“我早上看的时候都肿了。”
孟晚不知道男人的脸皮怎么这么厚,忙放下碗,捂住耳朵。
“我不听。你出去!“
沈叙白被她这副炸毛的样子逗得笑意更深,弯腰凑到她耳边:“肿了就得擦药,不然明天该青了。”
“说了不疼!不要你管!”
沈叙白伸手揉了揉她的腿:“好,不管。我帮你揉揉腿。”
孟晚的腿猛地一缩,沈叙白的温度太具有侵略性。“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沈叙白没动,依然轻轻地揉着腿。
他的动作很轻,带着安抚的意味,原本酸痛的肌肉渐渐松弛下来。
孟晚咬着唇,忍着呜咽声,靠在他腿上。
太舒服了!
她渐渐没有了羞耻感,因为和沈叙白比,她的羞耻不值一提!
孟晚索性拿起手机。
是沈叙白的手机。
她试着用自己的生日号码开,但是显示密码错误。
孟晚指尖一顿,撇了撇嘴,有点小失落。
她举着手机晃了晃:“你这密码挺神秘啊,连我生日都打不开。”
“猜不到?”
孟晚摇摇头,“谁稀罕猜。”
她嘴上硬气,手指又在数字键上戳了戳,试了试他的生日,照样弹出错误提示。
沈叙白停下动作,拿过手机,在她眼前按了串数字。
屏幕“咔哒”一声解开,孟晚凑过去看,愣住了——
是他们七年前分开的日子。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