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会演戏。”
谢与景:“别担心,只是让你装几天,等周炀做的腌臜之事曝光后,你搞个意外事故脱身就行。”
曾行点头答应,转身走向地下室。
时井躺在手术台上,旁边那一面水泥墙上挂满了各种刀具和刑具,手术刀、手铐、铁链、鞭子……
角落里放着一个铁笼子,锁链沾满了暗红色的血迹,笼子里铺着几块破旧的床垫,上面散落着几缕长发。
第一个钢琴女老师被周炀关在笼子里当狗养,直到被折磨得精神失常。
这里加上小陶一共六个女性,她们死后被困在这里不得超生,怨气日与俱增,导致这栋别墅阴气森森。
看着萦绕在身边的怨气,耳边是持续不断的哭泣声。冤有头,债有主,他把周炀放了出来。
周炀一转身,一张没有眼睛的鬼脸直接怼上来,他瞬间吓得跌在地上,失声尖叫:“啊!你们干什么,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他仓皇地想往前爬,一双悬空的赤脚拦在前面,那双脚上布满青紫色的伤痕,脚趾甲还泛着诡异的灰白色。
他颤巍巍抬头,一双眼睛瞪得极大,连忙后退,后背却撞上什么东西。
一双枯瘦的手一把抓住周炀的肩膀。他惊恐得瑟瑟发抖,不敢动弹,身后传来阴森的声音:“周炀,现在该轮到你尝尝我的滋味了!”
“救我,救我。”周炀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开。他被团团包围,像只被猎物反噬的恶犬,曾经狰狞又凶残,如今只化作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曾行抱起时井径直离开地下室。
“这就是你说的好戏么,明知道周炀危险还以身犯险。”
他把人放到床上,为其脱下鞋子盖上夏凉被。
他当时被吸下去,才从那几个女生口中得知了周炀的真面目。
他站起身,看着床上的人,右手掐诀,嘴唇微动,符纸飞向时井心口位置,毫无反应,又试了一次,结果还是一样。
良久,他放下手,终于相信自己穿越了时空。
时井再怎么伪装,也掩藏不住鬼怪的身份,想知道对方是不是鬼怪,方法也很简单。
他拿起符纸关门离开。
季宁处理完张妈和小陶的尸体便回去复命了。
清晨,别墅里寂静无声,周围的林子没有一声鸟叫,动物比人更能察觉危险的存在,包括那些人眼看不见的东西。
一个晚上的时间,周炀已被折磨得近乎透明,蜷缩在铁笼中,如同当年被他迫害的女生一样。
曾行破了地下室的阵法,为被困于此的亡灵念诵往生咒,对不愿离去的怨气保证道:“我会把他做的事公之于众,还你们一个清白。”
那团怨气围着曾行转了三圈表示感谢,便化作流光消散于天地间。
“走开……走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周炀已然有些精神失常,他低垂着头喃喃自语。
曾行把周炀收回符里。
中午他做了几道菜,上楼查看时井情况,人已经醒来:“你醒了,下楼吃饭吧。”
时井应该是刚刚清醒,盯着他看了好几秒:“周炀?”
他进入角色,微笑道:“怎么了,昨晚喝多今天就不认识我了?”
“张妈和小陶呢?”时井坐在桌前问。
曾行:“我让她们先离开了,你吃完饭也跟我一起走吧。”
时井吃了几口菜,放下碗筷拿起杯水喝了好几口,被水润过的薄唇有些泛红:“今天张妈怎么突然做这么辣的菜,之前都是偏清淡的。”
曾行一愣,目光迅速扫过眼前的几道菜,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时井的喜好早已被他刻进了骨子里。
想到时井大概中午就会醒来,便下意识地按照对方的口味做了这几道菜。
他皱着眉:“你不喜欢吃辣?”
难道时井连这个都在骗他?
时井别过脸,嗔怒道:“说什么把我的喜好记得一清二楚,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吃辣了?”
他迅速找到借口回应:“张妈说你这几天胃口不太好,我就让她换了一下口味。”
他把一道微辣的菜换到时井面前:“这道不是很辣,你试试看。”
时井斜视一眼那道菜:“你喂我。”
他也不知道周炀和时井的相处模式,只能夹起一小块牛肉,送到对方嘴边。
时井张开嘴,避开筷子咬住那块肉,他细细咀嚼,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嗯,味道还不错。”
说着也夹起一块牛肉放进曾行碗里,俏皮眨眼:“礼尚往来,快吃啊。”
他在时井目光下把牛肉送进嘴里。
“怎么样?是不是挺好吃的?”
他点点头,时井又非常勤快地给他夹了好几块。
在曾行毫无察觉之时,他已经暴露了破绽。
周炀从不吃牛肉,甚至可以说是厌恶至极。厨房里之所以会出现牛肉,是时井之前跟张妈提过,才特意买回来的。
时井看着对面的人把牛肉吃完,笑容更甜了。
曾行接过时井的行李放到后备箱关上,目光落在阿咚身上。它正眯着眼睛在时井怀里睡觉,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你之前不是说过想看看阿咚么,抱抱看。”时井把猫递向他。
他迟疑一下,还是伸出了手,动作有些笨拙地接过阿咚。阿咚在他怀里动了动,抬起头,一双异瞳打量了一会儿,便继续埋着头呼呼大睡。
他低头,手指轻轻抚摸着它柔软的毛发:“它好像很喜欢睡觉。”
他离开猫身后,发现这只猫大多数时间处于睡眠状态,偶尔频繁绕圈、咬尾巴,与他以为的活泼好动有些出入,
时井摸了摸阿咚的后背,抬眸看向他:“医生说,阿咚是只弱智小猫。”
“弱智?”
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他这下知道时井为什么那么容易就看出他的伪装了。
以时井的视角来看,自己的弱智小猫突然变得狂躁好动,这变化不亚于换魂。
车辆行驶在山路间,窗外的树木飞快地向后退去,时井抱着猫坐在副驾驶。
“我感觉你今天对我好冷淡。”时井随口而出。
曾行正在开车,闻言他看了一眼对方,不答反问:“为什么这么说?”
他现在以周炀的身份和时井相处,言行举止多少有点拘谨,想着少说少做,避免被看出异常。
哪怕是十八岁的时井,对方的洞察力也依旧敏锐得可怕。
时井看向窗外,有些郁闷:“你之前喜欢叫我宝贝或者念念,可今天你都没叫过我,而且,我觉得你在刻意疏远我。”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我们分手吧。”索性趁这个机会断了两人的关系,他们在这儿相互演戏挺累的,也方便他后续脱身。
“什么?”时井惊讶侧头看过来,没料到他会这么说,身子骨瞬间坐直,质问道,“你喜欢上别人了?”
他干巴巴回应:“没有。”
时井皱眉,语气带着□□味:“不是移情别恋,那你为什么要跟我分手?”
他第一次当渣男,不太熟练道:“就……不喜欢了。”
想起不知从哪看来的句子,接着补充:“感情的事本就很难说,来得快,去得也快,不喜欢自然就分手了,待会儿我会把分手费打给你,我们好聚好散。”
他一口气说完,静等时井发难,可车内一时间陷入沉默,他不由得偷瞄后视镜,竟撞见时井在无声地哭泣,那眼泪溢出眼眶,顺着脸颊滑落。
曾行内心说不出的敬佩:好演技。
车子进入城区,前方亮起红灯,车辆缓缓停下来,他抽了一张纸递过去,虽然是假的,也要给点反应配合一下。
他选择在时井之前上车的地方停下,刚打开后备箱拿出行李,便被时井一把抢了过去。
时井哭红的眼睛瞪着他,没好气道:“我是不会答应和你分手的。”一手抱猫,一手拉着行李气冲冲转身离开。
顺便吧。
曾行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叹口气,回到车子里,拿出周炀的手机给谢与景发消息。
【怎么样了,密码破解了吗?】
【谢与景:别着急,已经联系我一个朋友了,明天就能出结果。】
周炀在地下室安装监控,全程记录了杀人的过程,他把这些录像当做‘战利品’,事后一遍遍重温当时的刺激,在幻想中不断‘重播’掌控他人生命的权力感。
如今录像成为了关键证据,只要把电脑里的密码破解,周炀将会坐实蓄意杀人的罪名。
那边打来电话,他点开接听键。
谢与景在电话那边道:“有件事想请你帮忙,方便过来一趟吗?”
谢与景挂断电话,接过管家递来的茶,温热的茶水映出他无奈的眉眼,上了二楼朝书房走去。
他走到书房门前,轻轻转动门把手,推开一条缝隙,探头向里张望。
书桌前,谢与书神色专注,唇角天然微抿,黑色衬衫的扣子严实地扣到最上面,领口边缘贴着脖颈,透着股禁欲般的克制感。
他端坐如松,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亮着光,正在开视频会议。
谢与景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脸:明明是同一个爹妈生的,他们却长得一点都不像,他也想要他哥那张帅气的脸。
“别在门口站着了,进来吧。”谢与书合上电脑,语气淡淡,谢与景刚来他就发现了对方,快速结束会议,免得那人在外面傻等。
谢与景笑着走进去,把茶端在他面前,讨好道:“哥,别生我气了,我知道错了。”
谢与书掀起眼皮看他,不为所动:“错哪儿了?”
“哥,先喝喝茶,消消气。”他端起茶,手臂伸得笔直。
谢与书大他六岁,从小把他捧在手心,像护着易碎的琉璃。
他哥作为家里的长子,不仅要学习打理家族庞大的产业,还要时刻照顾他这体弱多病的弟弟,无微不至,比他们的父母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最听他哥的话,也最害怕他哥生气时不怒自威的模样,让他连大气都不敢喘。
从小他便觉得,他哥是被那些老古董教出来的小古董,严以律己,严以待人,规矩多得数不清,连笑都带着股克制的冷淡。
不过他例外,只要是他想做的事情,他哥都会纵容他,前提是不能触碰到他哥的底线。
关于他和曾行的约定,他没及时告诉他哥,事关他身体安危,他哥总是格外在意。
茶杯边缘泛起涟漪,长时间举着的手开始细微发颤,他咬紧牙关,茶水却晃得更厉害了,几乎要泼出来。
谢与书伸手扶稳他的手腕,接过茶杯放下。
谢与景微微松了口气,这是原谅他了。
本人没谈恋爱,感觉曾行和时井的相处好难写啊[无奈],之前大多数都是能简短就简短,如果有点尬请别见怪,我会多看多学的
曾行后面长时间会以周炀的身份行事,所以特意写了周炀的身世
啊啊啊啊,刚刚登录电脑,审签居然过了,这该死的手机,短信太延迟了[撒花][撒花][撒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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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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