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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14章

陆春生的到来让秦栀感到意外,他是沈厌贴身护卫,此刻却出现在秦府前厅,抱着柄剑站在当中,像座山,格格不入。

“沈世子找我?”

出来匆忙,秦栀只用玉簪简单绾了个髻,不施粉黛的小脸像剥了壳的荔枝,玲珑剔透,她望向陆春生时,月华色衣裳勾出姣好身段。

陆春生不敢抬头,拱手作揖:“世子爷说有要事相求,此刻等在离贵府不远处的永和酒肆。”

话说到这份上,秦栀不好再拒绝,便托辞去换衣裳,回到院里。

秦熙与她前后脚到,见她绕过月门,忙招了招手,疾步跟过去,“他怎么单独约你来了?”

秦栀蹙眉:“不知道。”

“要见他?”

红蓼撩开帘子,两人略低头进入。

“陆春生说他有事求我。”秦栀觉得纳闷,扫了眼里间,红景会意,忙走过去将衣柜打开,兀自搭配了两套衣裳,又去妆奁前,照着颜色配首饰。

“他有什么事能找你来帮忙?怕不是故意寻的借口,想见见你吧。”秦熙犹疑,拿起那套妆花段的襦裙与她比划,抬眸,“芍药花别致夭浓,衬你气色。”

秦栀推开,另外选了件碧水青的袄裙换上,取面巾沾水擦拭唇瓣,而后重新傅粉,特意压住眉梢眼尾,收拾完整个人看起来虚弱病态。

“我在病中,总要做出个生病的模样,若为了见他打扮的花枝招展,岂不叫人生疑厌恶。”秦栀对镜左右查看,说道,“他既然过来,我正好探探虚实,兴许明英殿的事还有转机。”

包厢内很是安静,关了门,与外头的热闹瞬时隔绝开,沈厌端坐在桌前,偶尔瞟一眼窗外,曲指轻叩桌面,长眸淡淡,瞧不出情绪。

门开,他站起身,眸光扫向来人。

“秦四姑娘。”

秦栀回礼:“沈世子。”

桃花酿是永和酒肆的招牌,清淡甘醇,饶是装在酒壶里,香气仍扑入鼻间。

沈厌躬身倒酒,觑见她的脸色,微微拎眉,“秦四姑娘怎么病的?”

秦栀掩唇咳了声,“吹了些冷风,湿寒入体。”

“嗯。”沈厌将酒盏推到她面前,不动声色坐下,又问:“如今可好些了?”

“不打紧了。”

“那就好,萌萌很担心你,若不是尤姨按着,她便要来探病了。”沈厌微笑,声音低沉温和,“尝尝。”

秦栀视线从他箸筷移到自己碗中,他夹过来的鱼肉,白嫩无刺,秦栀看了会儿,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抬头,对上他平静清润的注视,心不由得急跳两下。

复又垂眸,咬了口鱼肉,他们何时这般亲近了?

“好吃吗?”沈厌开口,语气熟稔。

秦栀闷闷嗯了声,便见一只手探过来,将她唇边的一捋发丝抿到耳后,她怔住。

“萌萌也喜欢吃鱼。”

仿佛在解释方才的举动,自然极了。

秦栀再也吃不下去,搁了箸筷擦唇,故作镇定问:“陆护卫说你有事找我帮忙。”

沈厌点头:“是,有些私事劳烦秦四姑娘。”

“但凡我能帮得到,世子不妨直说。”

“尤姨这几日不在府中,萌萌便格外叛逆,她身子向来羸弱,又吃的极少,最近总闷闷不乐,大夫说她心思郁结,久抑成哀,需得用药仔细调理着,但她不听劝,也不愿喝药。

本不该来叨扰秦四姑娘,只是萌萌如今长大,许多事不便与我交心,她朋友不多,待秦四姑娘格外在意,我便想着让秦四姑娘帮忙开解一二,至少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侃侃从容,不疾不徐,沈厌说完,便若有所思的看向秦栀。

他今日的眼神格外炽热,有些秦栀看不懂的情绪。

秦栀低头喝了口桃花酿,脑中快速捕捉到“尤氏不在安国公府”的关键信息,她同沈萌相处不久,但沈萌对她没甚保留,故而秦栀很早便知尤氏自沈萌出生后便寸步不离,就算偶尔回母家也从不留宿,她把沈萌当做亲生,更胜亲生。

那尤氏为何忽然回去尤家,一待便是数日。

有个念头浮起,秦栀心跳了一下,下意识看向沈厌。

会是因为明英殿的金丝楠木吗?

沈厌试探地挑眉,询问:“可以吗?”

他眼眸狭长且深邃,专注凝视时让人觉得他很在意你,可只是一个眼神罢了,秦栀点点头,他便笑了,起身为秦栀再度倒酒,直至将那壶桃花酿悉数喝完。

两人面庞皆染了红晕。

出门时,迎面来人,沈厌将秦栀往后拉了把,站定。

薛岑看着他,又看向旁侧的秦栀,目光冷冷。

“四娘,你没把我说的话听到心里去。”

沈厌乜了眼,秦栀自他身边走过,径直站到薛岑面前,微扬下颌,然什么都没说,拂袖转身。

薛岑一把攥住她的手臂,秦栀被拽了个踉跄,险些跌进他怀中,气恼下,又是狠狠一脚,踩得薛岑目眦欲裂。

“薛少卿,君子不强人所难。”沈厌并未动手,只是视线盯在秦栀右臂。

薛岑冷笑:“我和四娘的事,还轮不到沈指挥使插手。”

沈厌挑眉,瞟向秦栀,问道:“秦四姑娘,可需要我帮忙。”

场面有些难堪,秦栀双眸恶狠狠地瞪向薛岑,却在看见他的刹那瞬间动容,才几日而已,他像变了个人,面色乌青,眼窝深陷,隔着这样近的距离,甚至能看清他下颌处的青须,还有那双眼睛里的血丝。

她怔住,心脏像被什么击打了一下,酸楚中有些柔软。

“答应沈世子的事我不会忘,现下情形我自己可以解决,多谢世子好意,请你先回吧。”

沈厌前脚离开,陆春生后脚跟了上去,疾步躬身,边走边回禀道:“薛少卿前一刻来的,挨间房全都找过看过,最后找到这里,等在外间,起初他还想推门进去,但不知为何收了手,站在廊柱下一直等到你们出来。”

沈厌没回头,接过递来的缰绳翻身上马,却未急着策驰,“夏萤在哪儿?”

“刚回公府,在书房静待世子问话。”

沈厌嗯了声,抬起头看向酒肆二楼窗口,两人到底是青梅竹马,多少年的情意想来了断艰难,今日他们倒像那双被棒打的鸳鸯,憔悴颓败,看起来遗憾极了。

叙旧不是不可以,只,旧情决计不可复燃。

他会让这件事及早结束。

“回府。”

夏萤风尘仆仆归来,自抵达后便连喝了几碗冷茶,胡乱擦了把嘴坐在书房,听到脚步声,立刻站起来,拱手:“世子。”

沈厌斜觑了眼,进门,外头是陆春生和宿星,里间的门开着,槅扇后的炭火烧的噼啪作响。

夏萤将东西找出来,双手呈上后开始回禀:“人已经找到了,此刻关在别院柴房里。”

沈厌问:“都处理干净了?”

夏萤道:“是,险些晚一步被大理寺的人找到,幸好来得及,人伤得很重,但无性命之忧。属下盘问过,他起初咬死不认,后来用了点小手段,他没熬多久便全招了,说是受尤家大郎指使,在那批木料上动了手脚,所以之后木料转运到将作监,才会遇大雪爆裂损毁。”

曲指一叩,沈厌抬眸:“证物在哪儿?”

夏萤掏出一本满是油渍的簿子,放到桌案上,沈厌翻开草草略了几页,合上。

“尤二怕被灭口,故而将前因后果记录下来存在私宅,这是属下按照他指引找出来的。据尤二交代,早在木料进京前,尤家大郎便得知其保管位置,他搜罗了一批倒斗掘墓的,将密道一直挖到那下面,待木料抵达,便日日用烈火烹烤,烤的木料焦热不堪,若没有那场大雪,或许会在动工时发生意外,他们原本也是这样想的。

正是因为那场大雪,木料提早爆裂,被人发现上奏朝廷,其实也是变相救了秦大人,否则施工时砸死工匠,是要问重罪的。”

沈厌手一停,抬眸:“那些倒斗掘墓的人呢?”

夏萤叹道:“被活埋了,尤二也不知道埋在哪里,这也是逃跑时匆忙间听到的。”

本是一批犯掘冢罪获流刑的犯人,以为会有机会免除刑罚,不料被灭了口,尸骨无存。

不用想,掘开的密道想必已经埋好,毕竟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明英殿,没人会关心最初保存木料的地点。

“除这份簿子外,其余东西送去给尤玉山,他知道该怎么做。”

“是。”

薛岑敢厚颜无耻纠缠秦栀,除了仗着旧情,无非是想用明英殿的案子拿捏住秦家,让秦栀觉得公府无望,不必再用手段。已经分开的人,怎么能再死缠烂打,薛岑行径属实卑鄙下贱。

沈厌摩挲着杯盏,眸光变暗。

酒肆里,还是一壶桃花酿,只坐在桌前的两人面色俱黑。

“不要再跟沈厌往来。”

秦栀轻哼一声,扭头看向窗外。

薛岑看着她的唇,沾了酒的唇瓣娇嫩饱满,他伸手,在秦栀动作前捻掉那颗水珠。

秦栀脸通红:“你做什么?!”

薛岑伸出手指给她看:“你跟他喝过酒了。”

“对,喝过了。”

“四娘,我从未在公事上破过例...”

“那你还说什么废话?”

气氛剑拔弩张。

薛岑深吸一口气:“大理寺已推断出大致案情,尤家的确跟明英殿有关。”

秦栀手攥紧,藏在衣袖中,努力不叫他看出慌张:“那怎么还没定案?”

“只是推断,还需要证据和证人,只要找到,秦伯父会没事的。”

“多久能找到。”

薛岑:“我不知道。”

沉默,少顷后秦栀站起身来,背对着他。

“那我可不可以这样理解,尤家涉案只是猜测,而非决断,若一直没有证据和证人,承担此事的还将是我父亲,对不对?”

薛岑跟着站起来,走上前,秦栀转头,他止住脚步。

“一定会找到的。”

“总之你不要再找沈厌。”

秦栀这次没有反驳,静静看着他,而后笑了笑:“谢谢你的破例。”

薛岑喉咙干的发烫,折返回去,将酒一饮而尽,抬头,四目遥遥相对。

“那人是在沂州认识的吗?”

秦栀皱眉,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薛岑抠着掌心,又喝一杯:“他比我好?”

秦栀不解:“问这些有意义吗?”

“当然。”薛岑笑,“至少该让我知道他好在哪里,才能让你变心如此之快,不是吗?”刻薄的阴阳怪气,连薛岑都看不起自己。

“都三年了......”

“三年很长吗?能抵过我们数十年的情分,能叫你将我忘的一干二净?”薛岑不甘心极了,他不想让自己如此卑贱的,尤其在她面前,但情绪总是难以控制。

敛起低落,他抬眸冲她轻轻一笑:“你回京了,横竖是不可能同他在一起的。”

秦栀被戳中心思,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样子:“所以呢?”

她越这般张牙舞爪,薛岑越是觉得痛快,就像报复得到了满足,可满足的同时心酸的要命,因为她是为了旁人跳脚回击,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四娘,我愿你这辈子都得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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