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文拉了一下睡裙,极轻的问:“好些了吗?”
温宁抓着沙发,也不知是腿麻的还是怎么,红着脸“嗯”了一声。
又缓了一会儿,傅文把人拉起来。拿起眼镜戴上,看了眼时间:“你是不是该去上班了?”
“我收拾一下就走,你再睡一会儿吧。走时把门关上就好。”
“不了。我也该走了。”
两个人各自收拾下,一起到了地下停车场。
谢舒从另一栋楼的电梯下来,边给温宁发微信,边往车那走。一抬头,正好看到二人,大方的打招呼:“Hi,傅文。你戴眼镜啦,差点没认出来。”
傅文认了下人,笑着说:“谢医生。”
谢舒的眼睛转了下,说:“温宁,快走吧,要迟到了。傅文,改天一起吃饭啊。”
傅文只当是客套,笑着应下。
谢舒挽上温宁的胳膊,温宁没有拒绝。
傅文看着两个气质不俗的美丽女子亲密的走远,收回视线,去找车。
谢舒回头看了一眼,小声说:“傅文都不看我们欸。”
温宁也回了下头,说:“你的论文写完了?”
“啧,我全心全意为你助攻,你却哪壶不开提哪壶。”
温宁没再说话,坐进车里。车开到小区外面,让谢舒靠边停下。
谢舒挑眉,停车。
“你这就跟妻子送丈夫出门似的。不对,更像是妻子跟踪丈夫,捉奸!”
温宁白了她一眼,耐心等着。
傅文的车开了出来,二人清楚的看到她叼着一根烟。
“傅文抽烟?”
“嗯,烟瘾还很大。走吧。”
谢舒启动车:“她这么久才出来,是不是被我刺激到了,在停车场胡思乱想?”
温宁没接话,她现在猜不透傅文。
“一说傅文的事,你就跟个闷葫芦似的。没时间吃早餐了,我那有饼干,你要吗?”
温宁摇头。
谢舒见她不想说话,安静开车,到医院就分开了。
晚上,谢舒抱来一大摞书。
温宁看着一本本跟字典一样厚的书,英勇的接了过来,放进书房。
谢舒拿起杯子就要喝口水,温宁及时开口,让她换一个杯子。
谢舒看了看手上的蓝色马克杯,撇嘴。去柜子里拿杯子,一口气喝完一杯水。
“我跟你说,你随便看完一本就能去考个心理咨询师。”谢舒揉了揉发酸的胳膊。
“谢谢啊。我会好好研究的。”
谢舒瘫坐在沙发上:“以你的学习能力,把那些书都研究完,要不要顺便再考个学位?”
温宁认真想了想:“我考虑一下。”
“啊!真不知道你的脑子是怎么长的。吃饭吃饭,我饿了。”
温宁去热饭菜,谢舒打开电视,又是新闻频道。
谢舒觉出傅文可能真有点问题。视线下移,茶几上放着温宁这辈子都用不上的烟灰缸,心说温宁也有问题,清心寡欲太久了,一心想着“奉献”自己!算了,温宁不是恋爱脑,用不着操心。
谢舒看着餐桌上的菜,问:“这些是傅文昨晚做的?你们几点吃的饭?”
“九点左右。”
谢舒端起碗:“傅文可真行啊,大晚上给你做酿茄子、酿青椒。这要做很久吧?”
“我让她做的。” 温宁夹了一个酿青椒。
“你才是真牛!变着法的把傅文留下来过夜。”
温宁淡定的说:“她做完菜就要走,我硬留她吃的饭。然后假装摔倒,砸了一个碗,这才把人给留下。”
谢舒忘记了咀嚼,放下碗筷,高举双手做出膜拜的姿势:“请收下我的五体投地!”
“她应该发现了我是故意的。”
谢舒端起碗,想了想,问:“昨天你说傅文情绪不对,发生了什么?”
温宁说了医院发生的事,讲他们为了能继续做调查记者去当狗仔,也讲了平台算法……
谢舒安静的听着,温宁去洗碗,她坐在沙发上继续分析。
温宁坐在旁边,喝了口水,看向她。
谢舒严肃的说:“按照你讲的,傅文是有些执拗,或者可以说是偏执。至于你说她一直看新闻频道,沉默寡言,情绪郁郁,失眠,有可能是抑郁症。”
温宁没有惊讶:“什么程度?”
“不好说,我需要进一步判断。如果不是你跟我说,凭我和她见过的两次,我不会觉得她有任何问题。就说今早,她笑着跟我打招呼,一点都不像有问题。上次做饭,她也很正常,客气疏远都是正常的。”
“抑郁症吧,患者可能在人前表现得很正常,有时看着情绪比其他人都要好。一旦独处就会完全不同,甚至轻生。如果傅文真是抑郁症,她已经在尽量调解自己。看新闻,她应该没有看进去,只是这种方式能让她感觉平静,放空。如果我想的不错,这是她自己找到的一种方式。”
“抑郁症存在个体差异,但公认的是治愈率低,复发率高,需要药物治疗和心理治疗。病因和发病机制还在持续研究中。你的性子,我说了也没用,但我还是要说,如果你真想和傅文在一起,你要有所准备。”
谢舒没说的是傅文如果真是抑郁症,有可能已经不是轻度。
温宁放下水杯,说:“我要是带她去医院……”叹了口气,“她不会去。”
“我想也是。我的建议还是找叶婉,让她先看一下。她那里不是医院,会让傅文少些防备。哪怕就是和叶婉吃个饭,随便聊一聊也好。我嘛,有了今早那一出,你懂的。你呢,最好是先和傅文确定关系,然后再说服她去治疗。”
与此同时,傅文和王安正在一家高级会所里,对面坐着赵佳。
傅文早上回去,王安已经在等她,把跟王伟出去的那一趟仔细讲了。傅文听后发现了问题,去阳台打电话。
赵佳热络的接起电话,傅文张嘴就很冲,让她一愣。听傅文“骂”完,她知道问题在哪了,挂断电话马上让人查,同时订了机票。等飞机落地,结果也出来了。给傅文打电话,约在会所见。
王安终于见到了金主妈妈,很好看,觉得眼熟,好像小时候看过她演的连续剧。不是那种大腕,但肯定是有名气的演员。脸保养的很好,看起来也就三十,穿着打扮很讲究,气场强大。
王安拘谨的坐着,还在想金主妈妈演的连续剧是什么。一抬眼,见傅老师对金主妈妈怒目而视,金主妈妈则是含情脉脉的看着傅老师,配上烈焰红唇……
他妈的,这气氛真诡异。
金主妈妈的女秘书还表演上茶道了,恭敬的奉上茶。
不行了,没来过这种高档会所,没有过这种待遇,浑身难受。
赵佳微笑开口:“这次是我这里出了问题,有人泄露了消息。我已经收拾了。这杯茶,我向你赔罪。”
傅文动都不动:“怎么泄露的?”
赵佳也不生气,放下茶,说:“机票。”
傅文拿起茶,直接泼了赵佳一身。
赵佳表情不变,向秘书伸出手,秘书立即递上手帕。
赵佳淡定的擦了擦身上的茶水,笑着说:“怎么脾气越来越大了。Wendy,换个清心降火的茶。”
Wendy马上照做。
王安看傻了,这就是成大事者要能屈能伸吗?不是,傅老师会不会和金主妈妈打起来呀?不是,金主妈妈会不会把傅老师给吃了呀?王哥可是说过,金主妈妈一直对傅老师流口水……
王哥,你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脑残了,这可怎么整呀!
见金主妈妈看过来,王安脆弱的胆一颤。这是没有胆结石,要是有的话,估计结石直接就碎了,不治痊愈。
“这位就是小王吧。这家会所有很多服务。既然来了,不如去体验一下。”
啥服务?大宝见吗?
王安知道金主妈妈是想让自己离开,和傅老师单独谈。这肯定不行啊!赶紧摇头,脑子里不断想着该怎么办。
赵佳微笑,眼神却有点吓人。
王安突然想起来,昨天送王哥回家,王哥悄悄跟他说那个帮忙的温教授就是傅老师的女朋友,还把温教授的手机号码给了他,嘱咐这段时间要是傅老师有什么事就联系温教授。
赵佳循循善诱:“这里的庭院是日式设计,很精致。可以去逛一逛,散散心。”
王安刚要拒绝,傅文说:“小王,你先去外面待一会儿。”
“好的,傅老师。”
拉开门,门口站着两个大汉。
王安穿好鞋走进庭院,马上拿出手机。
谢舒看了眼温宁的手机,一串号码,说:“诈骗电话吧,直接挂了。”
九点多,诈骗的也下班了吧。
电话接通,王安就开始自我介绍,然后叭叭叭一通说。什么傅老师向金主妈妈泼茶水呀,金主妈妈对傅老师流口水呀,全都讲了。
不讲怎么能让傅老师的女朋友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啊。
温宁的表情冷了下来,谢舒莫名其妙,有点……害怕。
挂断电话,温宁通过好友申请,收到了定位和房间信息。
谢舒咽了下口水:“怎么了?”
温宁走进房间,掩上门,边换衣服边讲了。
谢舒在门外听着,惊讶:“傅文这么抢手吗?啊,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那个会所我听说过,私密性极好,你过去也没用,进不去。傅文那么大个人,不会……”
温宁满身寒气的出来,往门口走。
谢舒拉住她:“你着什么急呀?”
“王伟是傅文的师兄,是她唯一亲近的人,被人给打伤了。如果傅文不是抑郁症,而是其他的精神疾病,会发生什么?”
谢舒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稍一想,说:“你等一下,我给叶婉打个电话。她认识的人多,也许会有办法。”
叶婉好心情的接通电话,听谢舒一顿说。
“我找一下人。你让温宁顺便接上我,我在小区外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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