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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爱上,第一个混蛋

十二月,杜旭丽踩着咯吱作响的积雪推开教室门,荒腔走板的《Jingle Bell》哼唱声惊落了窗框上的冰凌。

“把李慕航的球鞋从暖气片上请下去吧!好不好!”杜旭丽抖落着羊绒大衣挟着寒风嫌弃着,“这屋里的碳酸铵浓度快赶上化学实验室了。”

她突然的高声吓得课桌上趴伏的身躯攒动地此起彼伏。

江寒露指间的中性笔“啪嗒”摔在模拟卷上,洇开一团墨迹。

慌慌张张的她钻到课桌下,后脑勺“咚”地撞上铁质横梁。

葛迪佳咬着水杯的吸管歪头,看着同桌在桌椅腿间摸索的滑稽模样,琥珀色瞳仁里泛起困惑的涟漪。

教室西北角的“台风眼”里,李慕航蜷成虾米状的睡姿堪称行为艺术。

三截粉笔头划出完美抛物线,最后一颗正中他翘起的发旋。

男生迷迷瞪瞪抬头时,嘴角蜿蜒的甜面酱在晨光里泛着可疑的油光。

季航拎着那双征战过篮球场的AJ晃了晃,鞋带不知何时被编成标准的绳结,在暖气烘烤下散发着恒定的余温。

“航哥这手法能申报非遗啊!”李慕航吹了声漏气的口哨,食指勾着鞋带转圈,“下次教教我怎么给姑娘扎蝴蝶结?”

起哄声流窜,数十张课桌组成的小剧场里,季航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漫上血色。

他抬脚不轻不重踹向李慕航的小腿,“教你大爷,鞋刷完了记得还我!”

江寒露从课桌海平面缓缓升起,通红的耳垂像两颗熟透的樱桃。

转身迎上杜旭丽的视线时,后者珊瑚色的唇瓣弯起暧昧的弧。

“抓紧时间。”

杜旭丽的闭上嘴巴,围巾扫过讲台时,那张盖着政教处红戳的《关于取消高三元旦联欢会的通知》悄然消失在她大衣口袋,只剩打印机特有的油墨味在晨读声中渐渐稀薄。

晚自习的铃声还在走廊回荡,江寒露的保温杯忽然被人抽走。

季航一屁股坐在她的前面,怀里揣着的烤红薯在课桌上滚出焦糖色的轨迹。

夕阳透过气窗斜切而入,在他脸上划出明暗交界线。

“你怎么了?饭都不吃?做亏心事了?”

“嗯?”江寒露心事重重愣怔,保温杯在课桌上磕出清脆的响,季航的指尖还沾着烤红薯的焦糖。

“阿杜今天收了六个手机。"他压低声音,指腹抹过桌角深深刻着的爱马仕logo,“但你宝贝的MP3还在我这,不用担心。”

江寒露攥紧校服下摆,看着此刻正从季航袖口露出一截耳机线,随着他的动作在光影里轻晃,像条狡黠的银鱼。

季航把烤红薯推过来,蜜汁在模拟卷上洇出小片湿地。

“幸亏我今早把它藏进了李慕航的臭球鞋,要不然……”季航的话说了一半。

江寒露脱口而出的言语打断了他喋喋不休的嘴。

“杜姐要办跨年晚会。”

窗外的冰棱正巧断裂,在暮色里划出水晶匕首般的弧光。

三天前,徐主任为了压制学生们为了过洋节而疯狂采购橙子和苹果的举动顺便宣布了取消高三联欢晚会的通知。

然而杜旭丽当时坐在教室前的办公桌前打瞌睡估计什么都没有听见。

步入高三意味着在枯燥的生活里吃得苦中苦,难得寻一乐。

季航保持着俯身的姿势凝固了五秒,无奈地感叹道,“杜姐选你当组织委员真的是……”

“绝啊。”

想到杜旭丽那剑走偏锋的任命套路,在东宜高中堪称行为艺术。

一个永远找不到作业的卫生委员,时刻把课程表当书法展的副班长,以及说话声音比粉笔书写还轻的组织委员。

然而奇妙的是——李慕航每次都把班级的值日安排的井井有条,葛迪佳的涂鸦课程表被教务处当成美术作业展览。

而江寒露生性安静内向,这么大的秘密活动交给她的确可以保证无人可知,除非……她实在是憋不住了……

“时间紧,任务重,咱们还是找救兵吧。”季航建议。

“好吧。”,江寒露捏着联欢会策划书索然无味地啃地瓜,睫毛在眼下筛出细密的影。

车棚顶棚的积雪被月光压出裂痕,沈骞坐在车座上将羽绒棉外套的拉锁拉到头,葛迪佳缩在他后面挡风,顺便看李慕航用冻僵的手指在结霜的车座上画箭头。

季航哈出的白雾在空中凝结成省略号,落在江寒露颤抖的睫毛上。

“阿杜疯了?”雪花从李慕航指缝簌簌而落,“让咱们在教务处眼皮底下搞联欢会?”

“不是联欢会,是……跨年主题班会。”江寒露解释,看着季航顺手把通知折成纸飞机。

“杜姐不想让大家最后一次在一起跨年却没留下难忘的回忆。”

纸飞机撞上雪白的地毯,油墨印着的"严禁聚集"浸湿了江寒露纠结时掌心渗出的汗。

“所以你独自密谋了几天了,啥结果也没有?”葛迪佳略为赌气的询问,心里多多少少有点责怪江寒露不把他们当朋友。

“阿杜是要惊喜到连我们都骗过去的意思。”季航把围巾缠到江寒露的脖颈上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现在怪露露也没有用,时间紧任务重,大家集思广益一下,想想办法,看看怎么搞?”

“集思广益,哈哈。”李慕航听到季航说成语便觉得好笑,“那你说说怎么搞?”

“我觉得……”季航思索着皱紧眉头,双手插袖蹲下身子,吸引着旁人也跟着他凑近。

生锈的车棚顶棚筛下零星光斑,五颗脑袋围成个圈,一个个瑟瑟缩缩的模样活像跑团取暖的“流浪汉”。

“诶!”季航激动地挺直躯干,不稳地下本身差点晃得他差点双膝“亲吻”大地。

可怜了李慕航受了季航的影响,一屁股牢牢跌了下去吃苦道,“你可不可以不要一惊一乍!”

“有话直说!”

“哦。”季航毫无歉意地敷衍,抬手蹭蹭了鼻尖,转脸却将一闪而过的想法忘了精光。

李慕航气急败坏到无语,“你能干点啥?”

面面相觑了半天,仍旧商量无果,沈骞蜷得长腿发麻,他扶着膝盖起身,季航先他一步蹦得老高。

生怕他那四十四码的大脚剐蹭到自己,葛迪佳下意识地闪躲,不偏不倚依靠在沈骞的腿侧。

“没事吧。”沈骞及时转向右脚承担着葛迪佳所有的重量,俯身单手揽过她的肩膀护得她周全。

不知怎么地,葛迪佳觉得自从上次一起去渡口乘过船后,她好像仅用两块钱就把沈骞收买了。

可是这收买的结果不是他心甘情愿地做她小弟,有时候两个人之间暧昧的好似她是他的老蒯。

厚重的羽绒服裹得葛迪佳浑身发热,凭借着肢体训练过的基本上,她抽离与沈骞的接触提着劲站起。

“季航你是不是脑子不好?抽什么风?”葛迪佳嗔怒地语气配上她的红脸蛋,不知道还以为她和季航刚在雪地里因为“抢活”而干了一仗。

不言而喻,季航肯定是败方,主动投降的那种。

他深感抱歉地拍了拍葛迪佳肩膀,“sorry佳哥!我激动了!”

“因为点啥?有屁快放!”葛迪佳打掉季航没轻没重的手没好气道,似乎从沈骞到来,这是她第一次“原形毕露”,显露出不好惹的风范。

习惯了葛迪佳脾性的季航自然不闹,他将手顺势探入脚边李慕航的脖颈,探得温热一片。

“要不我在三十一号那天晚上放学后冲到讲台上给大家表演一段篮球秀怎么样?然后大家抛球、接球、传球,肯定很热闹!”

“你是怕招惹不来徐主任吧?”葛迪佳拉住江寒露,担心情急之下她没头没脑地答应了季航的方案。

“对啊!咱班楼下就是老徐办公室,你放心吧,跨年那天除了李大爷,老徐肯定是最后一个离开学校的。”李慕航应承着,趁季航不备脚跟一转,奈何没惩罚到对方那只咸猪手,他自己差点被勒个半死。

“咳咳咳咳……”

猛烈的咳嗽,吐沫星子喷了季航满脸,不出意外,他俩在开展正事前必须要扭打一番。

“诶!”季航擒住李慕航又是灵光一现,“那你们说歌伴舞怎么样?”

“等大家灰头丧气收拾书包的时候,咱们悠闲地走进教室,边唱边跳,是不是超惊喜!”

“可以!”李慕航扭曲着双腿赞成并提议,“你和佳哥合唱,我和寒露伴舞。”

他说着摆出迈克尔·杰克逊的经典滑步,差点带倒整排自行车。

车棚霎时响起金属碰撞的协奏曲。

葛迪佳慌忙去扶摇摇欲坠的车阵,发梢蹭过沈骞的耳畔,带落几片微光。

“那小马哥咋办?”李慕航不顾葛迪佳刀人的眼神陷入了纠结,毕竟他们“五仁组”是一个完整有爱的团体,缺一不可。

“伴奏啊!”季航伸手扇掉沈骞镜片上的雾气,“咱们学霸不是会手风琴么?”

“对啊!”李慕航欣喜地眼冒精光。

就连闷闷不乐半天了的江寒露也燃起了充满斗志的可行希望。

葛迪佳却并不乐观,哪怕上一秒她的眼中也不由自主地闪过了一丝期盼。

“可以啊。”沈骞背过手笑意盈盈,在葛迪佳流露出惊讶的一瞬,他迎上她的探视,明知故问道,“你不想听吗?”

葛迪佳的呼吸凝在睫毛上结出冰花。

“想啊!”三个人异口同声其中偷偷藏着葛迪的心声。

夜晚的风带着寒雪的凛冽,沈骞好不容易才骑车回到了家。

“骞回来了?”钟爱低声从厨房快步走出关切地追问,“外面冷不冷?”

“还好。”沈骞说着用手背碰了碰钟爱的侧脸,冰得她禁不住噤了噤脖子。

算算沈骞从西港回东宜已经小半年了,他们母子之间的疏离感近两个月才逐渐消散。

钟爱喜滋滋地跑出厨房,沈骞则轻手轻脚地去卫生间洗漱。

他们现在住的房子虽说和楼下的表哥家通由一个楼梯连在了一起,但实际是上下楼的两户,为了不影响互相休息,沈骞每晚放学回来都是从二楼开门,钟爱为他单独做饭时也是用得自家厨房。

“来,尝尝妈给你炖的牛尾汤,临近过年了,天气冷你多补充补充点营养,别生病了。”

钟爱将盛满乳白汤汁的瓷碗端到沈骞跟前,随后也给自己添了一碗。

“还有半锅汤,明早拿给心儿他们喝正好。”

“嗯。”沈骞的手紧贴着温热的碗壁取暖,笑吟吟地看着母亲品味自我手艺的厌足模样。

从那天和葛迪佳偷溜出去坐船后,沈骞慢慢地在了解钟爱,才逐渐明白——他的母亲不是狠心冷漠,而是自从在爱中长大的她始终记得把自己放在第一位,沈骞比她略微逊色一点,但仅仅只是一点。

香气扑鼻的汤汁入口,温暖席卷了全身,沈骞满足地被美味刺激的直摇头。

“好喝吧?”钟爱骄傲地有些得意。

沈骞发自肺腑地捧场,“当然。”

“对了妈。”他连忙多了一口汤才说道,“明早你不用给我准备早餐了,我出去吃。”

“为啥?”钟爱放下汤碗,眼睛瞪着溜圆。

沈骞抬手揉了揉她的手臂安抚,“我要早起去公园练琴,想让你多睡一会。”

“练琴?”钟爱惊喜又质疑,眉头紧锁。

“嗯。”沈骞若无其事地低着头,“其实……”

“国庆节我带心儿出去和同学玩的那天看到他了,应该是又结婚了。”

“他老了那么多,还可以笑得没心没肺,所以我也该把他忘了活得自在一点。”

“像你学习,对吧。”沈骞歪头一脸轻松地看着钟爱。

“对。”钟爱会心一笑,欣慰地勾起嘴角,“你当然要像妈妈学习,我这么漂亮又努力上进,把你养大了不说,还特别有投资头脑。”

“你知道吗?三年前妈在西港给你买的房子现在增值了不止十倍,以后你娶媳妇都不用愁了。”

钟爱喜上眉梢,开心地在餐椅上扭动身子,很是傲娇,“我比那糟老头强多了吧。”

“嗯,强太多!无人能及。”沈骞声音平静地评价着,音调却清明了不少。

钟爱沉醉在自得中越发开心,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问,“你怎么突然想起来练琴?”

沈骞将一碗汤喝得干净,撑得直打饱嗝,“我们班老师要给大家一个难忘的跨年,几个同学邀请我一起合演。”

“你也知道我五音不全只能演奏,但太久不碰琴了,还是怕丢人现眼。”沈骞如实地说着。

钟爱拄着头满眼慈爱地端详着他,难得接到了小时候无忧无虑时的沈骞才会散发出的鲜活和阳光。

黑色的毛衫套在他的身上正好合适,却又不显得他过于干瘦,匀称又挺拔。

“骞。”钟爱极其温柔地开口。

“嗯?”沈骞擦着嘴应声。

“有时间把朋友带回家来做做客吧,妈很好奇他们是什么样的人?”钟爱笑容更甚地逗趣,“又或者说想见识见识她的魅力。”

沈骞手上的动作一滞,抿了抿唇,随即举起手边的水杯抵在嘴边含糊道,“着什么急?早晚会让你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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