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晚宴的灯光将宴会厅照得如同白昼。闻枝一袭红裙站在入口处，唇角挂着完美的微笑，与每位来宾寒暄。
她的目光扫过全场，在角落里捕捉到许修远的身影——他今天穿了件靛蓝色西装，金丝眼镜换成了隐形款式，整个人锐利得像把出鞘的剑。
"闻小姐今晚光彩照人。"某银行行长恭维道，目光黏在她裸露的肩颈线上。
闻枝不动声色地侧身，让那道视线落空："王行长过奖。"她抿了口香槟，余光瞥见许修远正向她走来。
"借一步说话？"许修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垂。
闻枝随他走到露台。夜风微凉，远处城市的灯火如繁星般闪烁。
许修远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个牛皮纸袋："我想你应该看看这个。"
闻枝打开纸袋，里面是几张泛黄的照片——她母亲与许父在某个花园相拥，日期显示是在闻枝出生前两年。
最下面是一份医疗报告，许父的亲子鉴定结果显示"99.99%匹配"。
"恭喜，"许修远的声音带着讥诮，"你可能是我的妹妹。"
闻枝的手指微微收紧，照片边缘出现褶皱。她早看过类似资料，但许修远显然不知道这一点。
"所以？"她抬眸，眼神冰冷，"这会影响我吞并许氏的计划吗？"
许修远低笑："我欣赏你的冷酷。"他倾身靠近，"但你知道母亲是怎么死的吗？"
闻枝呼吸一滞。
母亲死于车祸，官方说法是意外，但父亲从未让她看尸检报告。
"舞会要开始了。"许修远后退一步，变魔术般从身后拿出一支红玫瑰，"陪我跳一支？就当...兄妹联络感情。"
宴会厅内，乐队奏响华尔兹。闻枝将玫瑰别在裙腰，搭上许修远的手。两人滑入舞池，步伐完美契合，像演练过千百遍。
"你比我想象的会跳舞。"闻枝轻声道。
许修远的手在她腰间收紧："我有很多你想象不到的特长。"他带着她转了个漂亮的圈，"比如，我知道你上周收购了长信证券，用的是开曼群岛的空壳公司。"
闻枝的舞步丝毫未乱："商业情报而已，不值一提。"
"我还知道，"许修远俯身，嘴唇几乎贴上她的耳朵，"简默每个月都会去城西的一家咖啡馆，见一个戴黑帽子的男人。"
这次闻枝的脚步骤然停顿半拍，但很快恢复："监视我的保镖？许总的兴趣真特别。"
音乐戛然而止，掌声响起。许修远松开她，做了个夸张的鞠躬："期待下次共舞，妹妹。"最后两个字咬得极重。
闻枝微笑着退场，后背已经渗出冷汗。她快步走向洗手间，锁上门后立刻拨通楚瑜的电话："查简默最近三个月的行踪，特别是城西的咖啡馆。"
挂断电话，闻枝看向镜中的自己。妆容依旧精致，但眼底有丝几不可见的慌乱。许修远比她想象的知道得更多，这场游戏越来越危险了。
晚宴结束后，闻枝的车刚驶离酒店，一辆黑色轿车就跟了上来。司机老陈看了眼后视镜："夫人，有人尾随。"
闻枝头也不抬："甩掉他们。"
车子加速拐入小巷，几个急转弯后，黑色轿车消失了。但闻枝没有放松警惕——许修远不会用这么拙劣的跟踪手段。
回到公寓，闻枝刚推开门就察觉不对劲。空气中有一丝陌生的古龙水气味，茶几上的文件角度微变。她假装没发现，哼着歌走向卧室，却在拐角处猛地抽出藏在花瓶后的手枪。
"出来。"
简默从阴影中走出，脸色苍白："主人。"
闻枝的枪纹丝不动："解释。"
"许修远的人接触过我。"简默直视她的眼睛，"他们用我妹妹要挟。"
"所以你就背叛我？"闻枝冷笑，"每个月在咖啡馆汇报我的行踪？"
简默单膝跪地："我给的...都是假情报。"他从口袋掏出一个U盘，"这是他们让我安装的监听设备，我做了反向处理，现在能监听许修远的办公室。"
闻枝接过U盘，枪口仍对着简默的眉心："证明给我看。"
次日清晨，闻枝独自来到简默提供的地址——城西一家名为"黑猫"的咖啡馆。她选了靠窗的位置，点了一杯美式。九点整，一个戴黑帽子的男人推门而入，坐在最里面的角落。
闻枝打开手机上的监控软件，简默安装的摄像头清晰地拍下男人的脸——许氏保安部主管赵锐。她等男人点完咖啡，才起身走过去。
"赵先生？"闻枝微笑着坐下，"真巧。"
赵锐的手猛地一抖，咖啡洒在桌面上。他强装镇定："闻小姐认错人了吧？"
闻枝从手包中取出一张照片推过去——赵锐的女儿在学校门口的笑脸。"多可爱的孩子。"她轻声说，"听说在重点小学？班主任是李老师对吧？"
赵锐的脸色瞬间惨白："你...你想怎样？"
"告诉我许修远的计划，你女儿平安无事。"闻枝的指尖轻轻敲击桌面，"否则..."她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十分钟后，闻枝走出咖啡馆，手机里多了一段录音。赵锐交代了许修远对简默的怀疑，以及一个更重要的信息——许家老宅的地下室关着一个人，许修远每月都会亲自去"探望"。
当天下午，闻枝带着简默和楚瑜来到郊区的许家老宅。这是一栋维多利亚风格的三层建筑，藤蔓爬满外墙，透着阴森的气息。
"监控系统已黑入。"楚瑜敲着键盘，"保安轮岗间隙有17分钟空白。"
闻枝检查了一下手枪："简默跟我进去，楚瑜在外面望风。"
借着暮色掩护，两人潜入老宅。内部比外观更加破败，灰尘在斜射的阳光中飞舞。闻枝根据赵锐的描述，找到了书房后的暗门。门锁已经生锈，简默用力才拧开。
通往地下室的楼梯狭窄阴暗，散发着霉味和某种药水的气息。闻枝打开手机照明，墙壁上满是奇怪的符号和划痕，像是有人长期用指甲刻出来的。
地下室尽头是一扇铁门，上面有个小观察窗。闻枝示意简默警戒，自己凑近窗口——
一张苍白的脸突然贴在玻璃上！
闻枝惊得后退半步。那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瘦得脱形，但五官竟与她有几分相似。最令人震惊的是，他露出的手腕上有一个独特的胎记——月牙形，与她梦中反复出现的图案一模一样。
女人最害怕看到的就是母亲的眼神[哈哈大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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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梦中的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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