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许修远准时前来签署合作协议。
闻枝准备了隆重的签字仪式，还请了两位公证人。
许修远粗略浏览文件后签了字，闻枝则慢条斯理地检查每一页。
"不信任我？"许修远挑眉。
闻枝微笑："商业习惯。"她故意在翻到第七页时停顿了一下，然后才签下名字。
仪式结束后，闻枝邀请许修远共进午餐。
席间，许修远提到江医生可能藏身于城郊某处疗养院："那里有许家的股份，很安全。"
闻枝点头："我已经派人去查了。"她话锋一转，"说起来，你母亲是怎么死的？"
许修远的叉子在盘子上刮出刺耳声响："产后抑郁，自杀。"
"真巧，我母亲也死在冬天。"闻枝抿了一口红酒，"你觉得...她们之间有什么联系？"
许修远放下餐具："闻枝，有些秘密最好永远埋葬。"
"可惜，我最擅长的就是挖坟。"
闻枝重复了之前的话，红唇勾起一抹冷笑。
午餐后，闻枝回到办公室查看楚瑜的分析报告。
化工厂的监控录像显示，除了她和简默，还有第三人在场——一个戴着帽子的神秘人，在仓库后门接应了受伤的江医生。
更令人在意的是，简默与江医生交手时的某些动作极为相似，像是同一套格斗体系训练出来的。
闻枝调出简默的档案，上面只写着"前特种部队"，没有详细番号。
"楚瑜，"她突然问，"简默是怎么来应聘的？"
楚瑜查了记录："三年前主动投的简历。当时保安主管测试过他，说身手了得，就录用了。"
"谁面试的？"
"是...周临川。"楚瑜声音变小，"那时您刚和他订婚。"
闻枝眼神一冷。
周临川安排的人？还是有人借周临川之手安插在她身边？她需要重新评估简默的忠诚度了。
当晚，闻枝做了一个实验。
她故意在简默面前提到江医生的特征，观察他的反应。
当她说"江医生左臂上应该有个圆形疤痕"时，简默的瞳孔明显收缩了一下。
"你知道那个疤怎么来的吗？"闻枝假装随意地问。
简默的声音有些紧绷："不清楚。"
"奇怪，资料上没写这个细节。"闻枝微笑，"除非...你见过他。"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简默站在原地，肌肉紧绷得像随时会扑出的猎豹。
闻枝却悠闲地翻着文件："明天我要去见许修宁的主治医生，你就不用跟着了。"
简默猛地抬头："不安全。"
"有什么不安全的？"闻枝抬眼看他，"除非...有人会对我不利？"
简默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我只是担心您的安全。"
闻枝合上文件："那就证明你的忠诚。"
她递过一把车钥匙，"今晚去城北仓库取一批重要文件，单独去。"
这是一个陷阱。
城北仓库根本没有什么文件，但那里有闻枝安排的监控。
如果简默去见江医生，就会暴露；
如果不去，也证明他心里有鬼。
简默接过钥匙，深深看了闻枝一眼："遵命。"
他离开后，闻枝立刻打开监控系统。
屏幕上显示简默确实开车前往城北，但在半路突然转向，驶向了完全相反的方向——正是许修远提到的那个疗养院。
闻枝的指尖轻轻敲击桌面。
猎犬终于露出獠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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