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璃的指尖在颤抖,像秋风里的枯叶。五代火影指向的方向像个吞噬一切的黑洞,她攥紧了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借着那点刺痛强迫自己迈开腿,心跳擂鼓般撞着胸腔,几乎要蹦出来。
越往战场中心走,血腥味就越浓,像浸了血的棉絮,死死捂住口鼻,呛得她眼底发酸。忽然,脚下踢到什么硬物——是半块护额,边缘还带着熟悉的划痕,那是上次任务时被忍刀劈出的缺口。护额上的血迹已经半干,呈暗褐色,指尖抚过,还能摸到凝固的粗糙质感。
是卡卡西的。
阿璃的呼吸猛地顿住,像被人从背后狠狠扼住喉咙。她僵在原地,盯着那半块护额,直到眼泪砸在上面,晕开一小片更深的湿痕,才颤抖着弯腰捡起,紧紧攥在手心,护额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
再往前,草叶间卧着一团雪白。是亚诺,那只总爱蜷在卡卡西肩头的白猫,此刻浑身僵硬,眼睛紧闭,周围的泥土被血浸成了紫黑色,几缕干枯的猫毛粘在上面。
阿璃走过去,蹲下身,指尖刚触到亚诺冰冷的皮毛,就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喉咙像被滚烫的铁球堵住,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有眼泪争先恐后地涌出来,砸在亚诺身上,又顺着泥土滚进地里。
双腿像灌了铅,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没多远,日向风的身影撞进眼里。
他仰面倒在断墙下,白眼还微微睁着。五代的蛞蝓在远处的废墟上忙碌,唯独他身边干干净净,连一丝查克拉的波动都没有。
阿璃快步走过去,膝盖一软,重重跪在地上。她伸出手,指尖抖得厉害,轻轻覆上日向风的眼睑。那双眼曾总带着温和笑意,此刻却冰冷硬。
“风……”她想叫他的名字,声音却碎在喉咙里,只剩大颗大颗的眼泪落在他脸上,混着他脸颊上未干的血,蜿蜒着往下淌。
意识像被浓雾裹住,她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了,只知道要往前走,脚像生了根,又像被无形的线牵着,机械地挪动。直到一片倾斜的断梁下,她看到了那抹熟悉的银白。
卡卡西被压在废墟里,半身埋在碎石中,墨色的上忍袍被血浸透,贴在身上,像块沉重的尸布。他闭着眼,睫毛上还沾着灰尘,一动不动,连胸口都没有起伏,安静得像座不会呼吸的雕塑。
阿璃还是不愿相信,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催动万花筒写轮眼,猩红的瞳仁里裂开复杂的纹路,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孤注一掷的执拗:“风起。即使周围连一个活物都没有,献祭自己的生命。
没有生命力流动的嗡鸣,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原来真正的绝望是发不出声的。阿璃抬起手,须佐能乎的骨架从虚空中浮现,泛着冷硬的紫光,却抖得厉害。她操控着须佐一块块移开碎石,动作慢得像在拆解自己的骨头。
没有痛苦的呼唤,连呼吸都是奢侈,璃将浑身浴血,身体冰凉的卡卡西揽入怀中,低头亲吻着他血迹干涸凝固的额头,周遭嘈杂的声音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在外,只剩下耳中嗡嗡作响。
宇智波的情感一旦决堤,便会掀起滔天巨浪。愤怒与悲伤在胸腔里炸开,瞬间化作滚烫的岩浆。阿璃的双眼骤然充血,血泪顺着眼角滑落,周身的查克拉像烧红的铁水,在经脉里嘶嘶作响,几乎要撑裂皮肤,带着毁天灭地的疯狂,在废墟之上翻涌。
妙木山
自来也望着半空中专注修炼的鸣人,嘴角噙着笑,深作仙人也捋着胡须点头:“这孩子的进步,真是惊人。”
突然,鸣人周身的查克拉猛地一滞。
“呃——!”他闷哼一声,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尖锐的疼痛顺着血管炸开,眼前一黑,从半空中直直坠了下来。
“鸣人!”自来也眼疾手快,飞身冲过去,在他落地前稳稳接住,掌心能摸到少年身体的剧烈颤抖。
深作仙人跳上鸣人的肩膀,细细探查一番,皱起了眉头:“查克拉很稳定,没有紊乱……可这股寒意是怎么回事?”
鸣人趴在自来也怀里,冷汗浸透了后背,一股莫名的恐惧像藤蔓缠上心脏,勒得他喘不过气。他抬起头,眼里还带着未散的惊悸,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好色仙人……我们回木叶,现在就回……我要见卡卡西老师,要见阿璃小姨……”
那股心悸太强烈了,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碎裂,隔着千山万水,都能感受到那撕心裂肺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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