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奈指尖触到磨刀石粗粝的表面,微怔:“这是……”他低头端详着这块灰扑扑的石头,边缘被磨得十分圆润,背面还刻了精致的花纹。
“这是店里最好的磨刀石,掺了铁砂,磨出来的刃口能劈断三层铁甲。”绯柯说得飞快,末了又补了句:“我问过锻冶屋的老头,他说忍者的武器,就得配这种实在东西。”
“那要纹饰做什么,华而不实。”泉奈抬手掂起那块石头,哼笑一声,语气里听不出是嘲讽还是别的意思。
这样习以为常的针锋相对,反倒比泉奈极少展露的温和亲近更让绯柯安心,她悄悄松了口气。
一旁的斑看穿了弟弟的口是心非,递去一个眼刀。泉奈悻悻收了那点别扭,转头向绯柯道了谢。
夜色渐深,二人回到房里。绯柯在整理床铺,泉奈坐在桌边小酌,一室寂静里,透着几分和谐安逸。
泉奈顿了顿,还是想问问绯柯那件毛衣的下落。
“绯柯,”他一回头,却见佳人早已睡熟,呼吸轻匀。这么快就入了眠?泉奈眼角处漾开一丝浅淡的无奈。
泉奈吹熄烛火,翻身上床时带起一阵微风,搅得帐角轻轻晃动。
月光从窗棂漏进来,恰好落在绯柯的脸上。他望着这张属于家族安排的妻子的睡颜,从前只觉她身上千手的血脉刺目得很,如今抛开偏见细瞧,竟觉得她天生就该是宇智波的人。
漆黑的发,赤红的眼,分明和开了写轮眼的族人一般无二。
泉奈正看得出神,对面的人忽然动了动。绯柯似是在梦里觉得冷,无意识地往热源处钻了钻,脸颊贴着他的衣襟,呼吸带着微暖的气息,轻轻拂在布料上。
泉奈的身体瞬间僵住,连呼吸都放轻了些。方才还在心头翻涌的思绪陡然停滞,只剩下怀里温软的触感在提醒他此刻的亲近。
这意味着什么呢?泉奈的头脑飞快运转。怀中的人可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绯柯是忍者,还是专精感知的忍者。别说睡熟,便是中了毒,她也该保持着本能的防备才对。
她用这样毫无芥蒂的姿态靠近,定是在暗示自己。暗示着她早已将他视作可以安心托付后背的人,哪怕两族的血仇仍像道无形的鸿沟横亘在那里。
不会有别的可能。泉奈暗自笃定,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目光落在她微颤的眼睫上。
感知型忍者的敏锐是刻在骨子里的,她该能轻易捕捉到他方才骤然加速的心跳,察觉到他指尖不自觉的紧绷。可她没有退开,反而像找到了最安稳的港湾,连呼吸都变得更沉缓了些。
中毒后遗症的绯柯:昏睡中感到一阵恶寒,但醒不过来。
月光移了移,恰好照见她唇角浅浅的弧度。泉奈忽然觉得,自己那些翻来覆去的盘算实在太过刻意。她哪里是在暗示,分明是在用最坦诚的姿态告诉自己:不必防备,不必疏离,在这里,你可以和我一样安心。
宇智波绯柯……好像也没有和千手扉间很相像啊。
他缓缓松开紧抿的唇,将环在她后背的手又收了收,这一次,动作里少了些生涩,多了点自然而然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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