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有些虚弱亏空,我写个方子,一会儿去库房取些药材,你拿回去按时喝。”千手扉间诊断完毕,开口说道。
绯柯乖巧点头应下,将藤椅从扉间对面挪到他身侧,一脸孺慕地将头靠了过去:“不愧是次兄!”
“哼,少来这套。打算什么时候回家?”为了妹妹特意翻遍古籍钻研医术的扉间大人,拒绝了妹妹的撒娇,像拨弄不倒翁似的把绯柯的脑袋推了回去,开始研磨。
绯柯顺着扉间不重的力道,双肘支在桌边,双手托着下巴:“嗯?我这不就在家嘛,次兄说什么呢。”
千手扉间笔尖微顿,瞥了绯柯一眼。只是,能止裕树夜啼的严肃眼神,在深知次兄外冷内热的妹妹面前显然不起作用。对上妹妹如花般灿烂的笑脸,扉间抿了抿唇。
千手扉间写完方子,将纸页轻轻推到她面前,墨香混着药草气息漫开来。看着绯柯这副模样,竟与未成婚时一般无二,扉间心中的担忧散了不少,眼含浅笑道:“还真是没什么长进。”
绯柯大约明白次兄想说什么,却还是被噎了一下,于是小声回敬:“次兄这样说话,若不靠家族举荐,想效仿长兄觅得良人,怕是得等些年头了。”
扉间额角滑下几道黑线,抬手捏长了绯柯的脸颊:“没大没小。”
绯柯被捏得脸颊微鼓,顺势往扉间胳膊上蹭了蹭,像只耍赖的猫:“本来就是嘛,次兄总是板着脸,何人能受得了。”
扉间松开手,轻咳一声转开视线,拿起砚台旁的镇纸压在方子上:“哪有。”嘴上反驳着,却没再追究她的调侃。
“按这方子吃一个月,要是没好转,我就告诉兄长。”
“喂喂喂次兄,这可就有点公报私仇了啊……”想起温和的长兄,几年前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在自己面前动怒的模样,绯柯至今心有余悸。
“我不是在说笑,绯柯。”扉间神色一正,“我本就不专精医术,医疗忍术更是远不如兄长。你还这么年轻,不能任性,别给身体留下隐患。”
绯柯脸上的笑容淡了些,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桌面木纹:“知道了……”语气有些烦恼,但没再反驳。
绯柯单手撑着下巴,看着他整理桌上的医书,“对了次兄,前几日,我见你桌上有些新的演算,术的进展如何了?”
提到术法,扉间眼中多了几分神采,指尖在书页边缘轻点:“已初见雏形,只是在查克拉传导的稳定性上还需调整。”
“唔,我倒是不担心次兄的才能,只是,这召回亡魂颠倒阴阳的术,且不说旁人,长兄定是不会认同的,封禁是必然的,更应该担忧的是,长兄是否允许此术保存流传下去吧。”次兄这次的大胆想法,恐怕让世代信佛的千手接受不能。
扉间整理书页的手指一顿,指腹碾过泛黄的纸页边缘,留下浅浅的褶皱。他沉默片刻,才抬眼看向绯柯,眸色沉沉的,像压着未散的雾:“术法的意义不在于是否合于常理,而在于能否在绝境中救人。”
“强行干预阴阳流转,怕是会引来祸事。”绯柯微微蹙眉,“长兄常说,生死有命,强行扭转只会徒增苦难。”
扉间的指尖在书页上停了许久,瞳孔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最终只是化为一声极轻的嗤笑:“兄长的慈悲,有时反倒成了束缚。”
他将医书摞得整整齐齐,指尖在最顶端那本的封面上敲了敲:“你以为战场之上,那些倒在血泊里的族人,会在乎什么阴阳流转?他们只盼着能多看一眼妻儿,多守片刻家园。”
绯柯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忽然想起幼时跟着长兄去战场边缘收敛尸身,那时,板间和瓦间都还在。
她声音轻得像叹息,“去年祭祀时,巫女说过,黄泉路上的灯一旦灭了,再回头的人,脚下踩的都是刀尖。”
“若刀尖能换珍视之人生命的延续,我来踩又何妨?”
绯柯被扉间眼中的决绝惊得说不出话,只能望着他案头那卷画满符咒的羊皮纸。日光从窗棂漏进来,在纸页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是谁的眼泪落了上去。
扉间忽然松了手,不想再继续这样沉重的话题,转身抽屉里拿出晒干的合欢花,“回去泡茶喝,安神。”
绯柯接过那包带着清香的药草,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薄茧。
“次兄,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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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药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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