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这种时候，文景习惯点上一根烟，尼古丁麻痹混乱的神经。
烟在楼上卧室。
念头刚冒出来，另一个声音响起——
抽烟会有味道，她会嫌弃。
认知像一盆冷水，浇得他心头一滞。
叛逆和不服输的劲头又蹿了上来！
他凭什么要怕她嫌弃？！
他抽烟怎么了？！
这是他的地方！
他想抽就抽！
他为什么要那么在意她的想法？！
他们什么关系？！
不就是教练和学员吗？！
顶多……顶多算个临时收留她的房东！
对！就是这样！
文景催眠自己，迎合她的冲动压下去。
他绷着脸，大步流星地踏上了楼梯。
走到卧室门口，放轻了动作，踮着脚，像个潜入别人家的小偷。
文景轻轻推开门，锁定烟盒打火机上。
拿到手！
赶紧走！
他抓过烟盒和火机，转身就想离开。
“哗啦啦……”
一阵细微清晰的水流声，从浴室方向，丝丝缕缕地传入耳中。
是花洒的声音。
她在洗澡。
文景握着门把的手僵住，动作停滞。
他能想象温热的水流冲刷纤细的脖颈，单薄的肩膀，以及……
少女的青涩曲线……
“轰——！”
热血冲上头顶。
文景脸颊、耳朵、脖子红烧了起来，心跳失控狂跳，撞破胸腔。
他甩开门把手，冲下楼梯，连脚步声都忘了掩饰。
回到楼下客厅。
文景背靠冰冷墙壁，喘着粗气，手里的烟盒攥得变了形。
水声还在耳边回响，挥之不去。
他低头看着一只手——
打火机好像……掉在楼上了？
完全没有勇气再回去拿了。
文景胸腔里像是塞了一团点燃的湿柴，闷烧着，释放窒息的烦躁和邪火。
他用力攥着手里的烟盒，塑料外壳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克星！
丫头绝对是他命里的克星！
自从她出现，他控制力土崩瓦解。
龌龊的念头，不受控制地翻涌。
抽根烟瞻前顾后，偷偷摸摸像个贼！
文景把这一切都归结到了海棠身上。
都是因为她！
她闯进他的生活。
他变得不像自己！
文景念头刚一升起，强烈的自我厌弃感紧随而来。
他在干什么？！
一个女学生，当成失控的借口？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担当，这么喜欢推卸责任了？！
文景，废物！
文景，懦夫！
文景狠狠地唾骂着自己。
尼古丁！
急需尼古丁麻痹该死的混乱！
可是……打火机在楼上。
楼上……有那挥之不去的水声。
落荒而逃的狼狈历历在目，没有勇气再去经历一次。
认命吧。
今天这烟，抽不成了。
他只能靠自己，硬生生把翻江倒海的情绪压下去。
越是压制，情绪反弹得越是猛烈。
烦躁、憋闷、委屈，横冲直撞。
文景冲到训练场中央悬挂的沙袋前。
没有热身，没有章法。
“砰！”
沉重的直拳，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狠狠砸在沙袋上！
“嗵！”
迅捷如电的侧踢，力道刚猛，沙袋踢得大幅度摆动！
拳脚如同疾风骤雨，倾泻在沙袋上。
文景将沙袋当成烦躁的源头——
无法无天的殷泽，看不透的海棠，还有失控龌龊念头的自己！
汗水浸湿了鬓角，肌肉贲张隆起，额角青筋暴起。
疯狂宣泄之后，文景喘着粗气停下来，胸口的憋闷感减轻了一些，心底的燥热，没有随之平息，像是被剧烈运动催发了一般，更加清晰和……难以启齿。
身体像是点燃了一把火，一股陌生的、汹涌的热流不受控制地向/下/腹汇聚。
文景下意识地低头一看。
某个部位，不受控制地，起了反应。
文景脑子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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