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祁家老宅赴宴的前一晚,秦颂对着衣柜挑了半小时衣服,最后还是选了条素雅的米白色长裙。苏晚靠在门框上笑她:“见家长而已,紧张成这样?”
“不是紧张,是……”秦颂对着镜子理了理衣领,“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父亲。”
“放心吧,”苏晚走过来帮她别上胸针,“祁砚都帮你铺好路了,你只需要做你自己。”
第二天傍晚,祁砚的车停在楼下。他穿着休闲的浅灰色毛衣,少了几分商场上的凌厉,多了些居家的温和。
“紧张吗?”他替她拉开车门时,注意到她攥紧裙摆的手。
秦颂点头,又很快摇头:“有点。”
祁砚握住她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我爸今天特意炖了汤,说要赔罪。他那人嘴笨,你别往心里去。”
车子驶入熟悉的老宅巷子,秦颂看着青砖灰瓦的院落,想起上次在这里的激烈对峙,心跳还是忍不住快了半拍。
推门进去时,客厅里飘着浓郁的汤香。祁父穿着家常的中山装,正系着围裙在厨房和餐厅间忙碌,看到他们进来,动作明显僵了一下,随即有些局促地擦了擦手:“来了,快坐,汤马上就好。”
秦颂看着他略显笨拙的样子,心里的紧张忽然散了大半。她走上前,轻声道:“伯父,我来帮忙吧。”
“不用不用,你坐着就好。”祁父连忙摆手,转身又钻进了厨房。
祁砚凑到她耳边轻笑:“我爸紧张起来,比你还厉害。”
秦颂被他逗笑,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下来。
餐桌上摆满了菜,大多是清淡的口味,显然是特意为秦颂准备的。祁父给她盛了碗汤,递过来时手还在微微发抖:“尝尝,玉米排骨汤,以前你伯母最爱喝这个。”
秦颂接过汤碗,轻声道谢。汤炖得很入味,暖意从胃里蔓延到心里。
“以前的事……”祁父放下筷子,看着秦颂,眼神里满是愧疚,“是我糊涂,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父母。”
“伯父,都过去了。”秦颂放下汤碗,认真地看着他,“我爸妈如果在世,也不会希望看到我们一直活在过去的恩怨里。”
祁父的眼眶红了,点了点头:“好孩子,你比我懂事。”他看向祁砚,“以后好好对人家,要是敢欺负她,我饶不了你。”
祁砚笑着应下:“知道了,爸。”
一顿饭吃得很温馨,没有想象中的尴尬,反而像一家人久别重逢。祁父聊起了祁砚小时候的糗事,说他三岁时偷喝红酒醉得满地爬,秦颂听得津津有味,偶尔抬头看向祁砚,总能对上他温柔的目光。
饭后,祁父拉着祁砚去书房下棋,秦颂主动收拾碗筷。她站在厨房的水槽前,看着窗外渐暗的天色,嘴角忍不住上扬。
原来和解,是这样轻松的事。
祁砚走进来时,看到她站在窗前的背影,夕阳的余晖落在她身上,柔和得像一幅画。他从身后轻轻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在想什么?”
“在想,”秦颂转过身,踮起脚尖吻了吻他的唇角,“以后我们可以经常来看看伯父。”
祁砚的眼里瞬间漾起笑意,低头加深了这个吻。
书房里,祁父透过窗户看到相拥的两人,放下棋子,拿起桌上妻子的照片,轻声道:“老婆子,你看,孩子们都好好的。”照片上的女人笑得温柔,仿佛也在回应他的话。
夜色渐浓,祁砚送秦颂回家。车子行驶在安静的街道上,秦颂靠在他的肩头,看着窗外掠过的灯火,心里一片安宁。
“对了,”她忽然想起什么,“你的富哥们知道我们没事了吗?”
祁砚笑:“早知道了,温庭州还吵着要请客庆祝,说要给你赔罪,上次在晚宴上不该那样说你。”
“他也是好意。”秦颂想起温庭州跳脱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还有景珩,说要送你一幅画,沈砚之……”祁砚顿了顿,“他说要给你开发一个舞蹈教学APP,让更多人看到你的才华。”
秦颂的心暖暖的。这些曾经让她觉得遥不可及的人,如今也成了生活里温暖的存在。
车子停在楼下,祁砚握住她的手:“秦颂,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愿意走向我。”
秦颂看着他眼里的星光,笑着点头:“也谢谢你,找到了我。”
有些相遇,注定要跨越山海,穿过迷雾。而那些曾经以为无法逾越的鸿沟,在真心面前,终究会化作坦途。
未来的路还很长,但只要身边有彼此,就什么都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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