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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蚕种(两章合一)

桑种、蚕种都是丰国绝密,往来关卡查得最是严厉,千羽笑道:“不愧是你,不知当年桑种是如何带出去的?”

舒十七笑:“藏在剑鞘里。”

可惜蚕种不比桑种,极难获得,而且不知道保存之法,所以迄今没有找到门路。

原来偷家的行动那么早就已经开始了。如果父亲不是当年毁桑灭蚕,也许尚国早就在十年前就发展了丝绸产业。

推迟的这十年,却以屠尽缫丝之民为代价,累累白骨铸起的壁垒,不过是把早就无可阻挡的车轮拖慢了十年。

帝王之术,何其冷酷,何其残忍。

“你种桑叶,难道没有引起任何人疑心?”

上百亩桑田,如此迥然不同的植物,太子这些人怎么可能不起疑?

除非种在一个极其偏僻毫无人烟的地方,若真是如此,进出城门由陈时鹤的人把持,种桑容易,但以后要运桑叶进来,便成了难题。

“你来了不久,还没寻到时机让你看看后花园。”

千羽一怔——难道?

舒十七点点头,呷了一口茶:“就种在这个园子里,谁来就杀谁。”

他笑得云淡风轻:“还好,倒霉鬼不多。”

千羽一个激灵——这个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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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花园和内宅由一个院子相连,里面有二十间屋舍,七间给工匠们住,剩下十三间用来养蚕。

祈元列对这个环境简直满意得不能再满意,不过花了一日,便在蚕屋中架好蚕棚,铺上蚕网蚕布。

然后宝贝似地拿出来那两盒蚕卵,命人把宣纸裁成5寸长短的四四方方小片,一张张分散着放在蚕布上,再一小撮一小撮,把蚕卵放在宣纸上。

“最好是春季孵化,但再等几个月,只怕蚕卵坏的会更多,只好抢时间先孵化出来。”

千羽点头:“放心,便是三九天,蚕房的温度也不是问题。”

舒十七的这二十间屋舍都有内墙外墙,取暖及做饭的烟火从烟道进入两墙之间的缝隙再排出,可以保证整个屋子温暖如春。

看得出,他从有限的信息中,尽可能推导了所有可能性,然后建造了这一大片养蚕的区域,当然,这样的手笔,也需要巨大的财力来支持。

这对舒十七自然不是什么大问题。

蚕房的光照和温度都足够,不出十日,蚕卵渐渐孵化,每张宣纸上都趴着一两条细细的茶色的小小蚕虫。

祈元列的脸色沉重:“死了大半。”

哪怕是有家族的保存秘法,但脆弱的蚕卵很难存活如此长的时间。

万幸,还是有蚕种活下来。

千羽微笑——活下来的,就是最强壮的。

冬桑已采摘晾晒完毕,祈元列生怕仅剩的蚕种吃了会生病,又一张张挑了一遍。

千羽不知道养蚕竟如此费功夫,连吉祥都瞪大眼睛看着祈元列带着其他工匠们忙碌。

一张张桑叶细细密密地铺在蚕布上面,一室的绿与白,是隆冬里残存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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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日,皇帝下诏,要千羽入宫册封。

大殿之上香薰袅袅,皇帝的面容隐没在帘幕重重的阴影之中,声音却是和煦的:“当年阿姊舍下襁褓之中的你,却是为了我,算来,我与阿姊,都有负于你。”说着轻轻叹了口气:“安心住下吧,你是丰国毋庸置疑的女君。”

皇帝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一丝难以琢磨的探寻。

千羽接过封册,低头跪拜:“谢谢舅舅。”

虽名为女君,手中并无一寸山河一名亲兵,不过是皇帝手中的提线傀儡,她知道自己的角色。

晚宴之时,太子望着她的眼神阴晴不定,许是想起了英真,又或许想起了被抢走的蚕种——那手到擒来却鸡飞蛋打的财富。

千羽装作不知,笑盈盈道:“早在民间便听闻太子哥哥美名,今日一见,果然英明神武器宇不凡。”

太子没想到千羽竟然肯放下身段,脸色微微一变,已是一副如沐春风的模样:“妹妹流离在外,想来受了不少苦楚,万幸今日骨肉团聚,日后若有任何需要尽管开口,我一定有求必应。”

“太子哥哥的人马对我寸步不离,手足情深,妹妹已深有感触,感激不尽。”

自千羽到郡主府后,几日间,已有七八名探子来访,可惜在千羽和舒十七手下,都是有来无返。

她不做女儿家的福礼,却拱手一拜,一派飒爽。

太子也拱手回礼:“哪里哪里,身为兄长,一定无微不至,护妹妹周全”。

两人相视一笑,笑得荡气回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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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殿里,丝竹管弦风风韵韵,舒十七在外殿角落里摆了小案,独自小酌等候——奉长公主之命,千羽进出宫都由他看护。

窗外飞雪如霰,宫灯在檐下摇曳不定——十八年前,那个寒风刺骨的告别,似乎也是这样的冬夜。

“多年不见,十七已是别样派头。”

熟悉的声音自右侧传来,舒十七微微侧目。

舒柏安舒袍广袖,施施然站在朱漆云纹的宫柱旁,想必,刚从宫宴中抽身。

舒十七并不起身,也不看,懒洋洋呷了一口酒:“大哥,别来无恙。”

舒柏安坐到他对面,为自己斟了一杯:“你我上一次坐在一起喝酒,已是十三年前。”

“是么。”舒十七“呵”了一声:“记不清了。”

舒柏安凝视着手中的酒杯,语气踌躇:“你阿母的死,我一直欠你一个道歉。”

他记得那个柔弱的妇人在府里始终低着头逆来顺受的样子——出生卑贱的侍女被家主青睐,一日临幸后又被弃之如履,这样的女人,就是该唯唯诺诺,一直卑微着忍让着不是么?

但是为什么,她又哪来的反骨,要带着自己年幼的儿子离开呢?

舒柏安无意撞见她的逃离,自然不肯包庇——哪怕她跪下来苦苦哀求,不停磕头磕得满脸是血,哪怕那时候年幼的舒十七目眦欲裂地要拉她起来,拼了命不肯让她下跪。

后来,那个妇人当着舒十七的面被打死,用草席裹着扔到了外面。

那天起,舒十七整整三年没有开口说话。

谁能想到,小时候寡言少语的十七,父亲甚至懒得费心取名的十七,长大以后,却能游刃有余地行走于达官显贵之间,长袖善舞,精明又洒脱,优雅又狠厉。

他们十七个兄弟姐妹,舒十七,竟是最像父亲的那个。

听着舒柏安的歉意,舒十七脸色淡漠,他扯了扯嘴角:“不必。”

过往种种已成齑粉,人生就是一场覆水难收。

所以他不要任何道歉,从来都不要。

他要的,是亲手把欠他的东西拿回来,一丝一毫绝不放过。

舒柏安望着他,神色复杂——有时候,他甚至希望这个最小的弟弟是自己一母同胞的兄弟——倘若真是那样,家主之位,他们这一支岂不是唾手可得?

“十七,你有无想过,以今日你我的实力,倘若联手,舒家将所向无敌。”

舒十七一笑:“当然可以。”

舒柏安一脸欣慰。

然后舒十七盯着他的眼睛,微笑着,一字一顿地补充:“难得大哥愿将家主之位拱手让人。”

舒柏安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一个出生卑贱的野小子,也敢觊觎舒家的家主之位?——以为攀上长公主就可以睥睨全族?未免也太不自量力——他以为他是谁?!

舒十七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我没记错的话,父亲有言在先——谁能赚得更多家业,下一任家主,就是谁。”

他玩味地看着舒柏安,似笑非笑:“大哥,你不会怕了吧。”

舒柏安脸色一白,眼神渐渐转冷——他难得肯放下身段,舒十七却如此不识抬举。

“十七,舒家不是你可以觊觎的——看在兄弟情分上,奉劝一句,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呵。”舒十七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大哥,你是知道我的,从小就不信命,越是不让我碰的东西,我越要试试看。”

舒柏安阴晴不定地看着他,许久,临走之前,冷冷道:“好自为之。”

舒十七目送舒柏安的身影消失在外殿,缓缓松手——手中的酒杯已成齑粉,簌簌无声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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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结束,千羽旧伤未愈,仍然坐着四人抬的小撵,舒十七策马跟在旁边,一小队人朝着郡主府缓步而行。

今夜的舒十七格外沉默,马蹄缓缓敲打在覆了新雪的路上,冷气在他衣襟上结了一层薄薄的霜。

“舒十七,你还好么?”

“很好。”

舒十七懒洋洋望着漫天飞雪,眯起眼睛:“为什么这么问。”

“鲜少见你如此沉默。”

“是么。”舒十七淡淡道:“在外殿坐了半宿,有些乏了。”

千羽没有再问——直觉让她知道舒十七不愿多说。

一小队人沉默地穿行在积满夜雪的小巷,突然,辇内的千羽直起身子:“有埋伏。”

一张看不见的网速度袭来,千羽挥剑斩开,小撵重重落地——抬着小撵的四个侍从已中箭身亡。

一队黑衣人立在小巷尽头,手上的弓弩在雪色下闪过微光。

舒十七勒马回头——身后,又是一队黑衣人。

剑弩连发,如同暴雨。

千羽暴起,刀气卷得箭矢与飞雪一起四散奔逃,长刀扫处,剑弩纷纷崩裂脱手,黑衣人随即无声逼近,如同鬼魅。

大家日更三千是怎么做到的,我每天下班写两千字就已经用尽洪荒之力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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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册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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