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过后,婚事紧锣密鼓地筹备起来。
出嫁前夜,我娘拉着我的手,絮絮叨叨说了许多,最后红着眼眶道:
「慕寒那孩子,瞧着冷,心里是热的。娘看得出来,他是真把你放在心上了。往后,你们好好过日子。」
我点头,心里竟也生出几分待嫁女儿的紧张与期盼。
翌日,十里红妆,凤冠霞帔。
繁复的礼仪过后,我顶着沉重的头冠,坐在铺满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的喜床上,听着外面隐约传来的喧闹声,手心微微出汗。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推开,熟悉的脚步声渐近。
喜帕被轻轻挑开。
视野豁然开朗。
慕寒站在我面前。他似乎也饮了酒,眼尾微微泛红,眸光却比任何时候都亮,沉沉地落在我脸上。
屋内红烛高燃,气氛暧昧而静谧。
他挥退了侍女。
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人。
他并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看着我,目光灼热。
我被他看得脸颊发烫,有些不自在地垂下眼,盯着自己绣着鸳鸯的鞋尖。
「沈秋璃。」他唤我。
「嗯?」
「抬头。」
我依言抬头,对上他的视线。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抚过我珠冠上垂下的流苏,然后,落到我的脸颊上。
「现在,」他俯身,靠近我,「我养面首,挥霍无度,不会中馈的夫人,」
他顿了顿,声音里含了一丝极淡的笑意,
「该由为夫,亲自来『收拾』了。」
我的脸「轰」地一下全红了,连脖颈都染上绯色。
「你…你当初果然是装的!」我羞恼地瞪他。
「不全是。」他低笑,手臂揽上我的腰,将我带入怀中,另一只手则开始耐心地解我繁复的嫁衣扣绊,「至少,『看上了你』这句,是真的。」
他的吻,带着酒意和不容拒绝的强势,落了下来。
红帐落下,掩住一室春色。
意识迷离间,我听到他在我耳边低语,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与坚定:
「秋璃,我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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