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大快人心
周一,上学途中碰上了纪故渊。
“嗨!早上好啊纪同学!”池俞蹦蹦跳跳地蹦哒到他身边,“怎么样?感冒好了吗?”她还惦记着。
“嗯。”
他现在可以做简单的答复了,不再像是个无感情变化的机器,只会干巴巴地靠点头摇头来表达。
“纪故渊。”
她鲜少当面叫他的名字。
他偏头,坠入她的瞳中,二人的眼中只有彼此。
“你真的很棒,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有勇气迈出第一步的,坦然说也没多少能做到。所以你要相信你自己呀!”
“好。”
考完试了又要换座位。
还是和纪故渊坐一起,因为老鲍说她这次物理有进步,年级排名升到了第三名,便让纪故渊继续带她。
现在他们坐到了中间靠后的位置,不用管空调了,接管的人成了郑宇轩,也算是变相圆了他的愿了,蓝悯换到了池俞右边。
“叶芷瓓呢?”池俞忍不住好奇,不会真让季樊给搞走了吧!
蓝悯百灵通在线解答:“去了十四班,听说她被人举报开学考作弊,她偷抄旁边同学的答案,现在被调回了原班级,还停课两周,记过处分。”
“是不是……”
“哎,还真不是。”蓝悯猜到池俞要问什么,“你哥在论坛上说搞定了何嫣,他还没来得及搞叶芷瓓就已经被人投诉了,昨晚他还感谢这位不知名的举报者来着。”
“谁啊……话说我哥是怎么搞定何嫣的?”她不认为季樊有这能力。
“何嫣的罪状可多了,逃课、吸烟、烫发,而且被她欺负的女生又不止你一个,你哥和那几个被她欺负过的女生联合揭发她,学校给她严重处分,停学一个月。”蓝悯讲上头了,这也太解气了吧!
“哇!我要回去好好感谢我哥。”池俞才知道季樊默默为她做了这么多。
“羡慕你啊,我也想有个哥哥,不过我姐也挺好的。”
“我倒想有个姐姐呢。你姐叫什么名字?”
“蓝然。”
“一听就是大美女!”
“这点我承认!”蓝悯无比的自豪。
池俞想知道,是哪个有心人举报的叶芷瓓。
十有**是同考场的,叶芷瓓当时好像就是被分配到一班考,她们考试收卷快,回到一班时监考老师还在清点试卷,依稀记得叶芷瓓在里面。
找找讲台上的篮子就知道了嘛,张贴过的座位表和成绩单均被班长整齐地收纳在内。
放学后她要做值日,擦黑板。
洗净毛巾之后她把它挂在讲台边上晾着。
正好,找找看有没有座位表。
“嗯?你怎么还没走?”
往常纪故渊除了值日一放学就走了,今天咋这么晚。
她的手仍在翻着,上次有两个男同学在这儿附近打闹,打翻了这个篮子,纸散了一地,顺序全乱了。
“座位表......诶!找到了!”
“啪”,与此同时,一直好好挂着的毛巾掉了。
她弯腰捡起,重新挂好。
池俞将座位表抽出来。
“哎?怎么是月考的?我看错了?”她不死心地又从头到尾翻了一遍。
没了,估计被扔了,她只好作罢。
“走吧,我找不到了,不找了。”她去座位拿上书包,和纪故渊一起下楼。
教学楼前,有个熟悉的身影,“慢死了!快点!”是季樊。
“你怎么在这儿?放学了吗你?”池俞一脸惊喜。
“月考考得好,开了大食会提前放我们走。”
“哦,你们班主任还怪好呢。”池俞看了一眼自行车,又看看纪故渊,“那我们三个怎么回去啊?你们吃错药了?都要和我走”她挠头。
季樊和他隔着池俞对视,他们都清楚彼此的意图,恰好想到一块去了。
出于对自己欠纪故渊一个人情的考虑,季樊决定推车和他们一起走回家。
一车三人,影子被夕阳拉得无限长。
“你们下周好像要做体检哦,还得抽血。”季樊也是小灵通,他通的是学校内的大事以及活动,因为他是学生会的。
“完了,好久没抽了,上次抽还是初一的时候。”池俞换上一副哭丧脸。
“加油吧!等你们高一的检完就到我们高二了。”
“其实我还挺期待的,想知道我今年有没有长高。”她希望自己能长到168。
“诶,你们好像差不多高。”池俞向前小跑几步,好观察他俩。
“哪里!明明是我比他高!”季樊十分在意自己的身高,精确到毫米的那种。
为了证明自己,他直接扔下车就往纪故渊身边凑,肩膀紧挨在一起。
纪故渊不着痕迹地往一旁挪。
“行了行了,你比他高点行了吧!车快扶起来!”她真是没眼看,不过这么一比季樊确实比纪故渊高一点。
“纪同学,咱别管他,我们还能长,他年纪大了,长不了了。”她表面上是在宽慰纪故渊,实则在嘲讽季樊。
好不容易扶起的车没推行几米,再次倒地,没什么,车困了,想睡就睡。
“你别以为你受个伤我就不敢动你!”
“啊!信不信我告诉妈妈你这么对车!”
“你告啊!我有什么好怕的!”
“哦吼吼!你说的哦!你完啦!”
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
于是,她躲到了纪故渊身后。
这下他没辙了,“算了,不抓你了。”
“略略略”池俞冲他扮鬼脸。
就是现在,他迅速伸手朝放松警惕的池俞抓去。
还没碰到她半点,纪故渊的手臂挡住了他的“施法”。
“呜呜呜,好啊你俩,联合起来欺负我!不和你们玩了!”
池俞对着纪故渊嘿嘿笑。
她的笑容有魔力,他也觉得好笑,唇角扬起。
季樊拉起车,赌气地越走越快。
池俞努力扼制上扬的唇角,追季樊:“好啦!别生气了!我请你吃雪糕,还不行嘛!”纪故渊任由笑意蔓延。
他原以为,搬家后的生活与先前的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嫉妒与嘲笑无处不在,他习惯了的,也不在意。
可他没想到,他都不在意的东西,竟有人如此重视。
在淰淀这个充满光与温暖的地方,他也有属于自己的一束光,也有专属于他的温暖。
到家了,他将手中的冰棒棍扔进垃圾桶,裤袋里还有一团纸,也一并扔入垃圾桶中。
纸团上一行字露在外面——“华庆中学2023年新高一入学测试座位表(一班)”。
他坐在叶芷珠的斜后面考。
体验的日子如期而至,早上抽血和例行体验。
其实池俞是不怕抽血的,只是太久没抽忘了什么感觉,她的血管不好找,医生扎了几次才抽出,臂弯处一片青淤。
纪故渊看得直皱眉,而她偏一声没吭。
蓝悯简直就是天选抽血圣体,针刚扎进一去一点儿,血就出来了。
“你怎么这么快就抽完了?”池俞按着棉签,一脸羡慕。
“哎哟我的阴公猪(可怜猪)哦~”蓝悯心疼地看着她那淤青的臂弯。
“没事,不疼,去吃早餐,吃完再来体检。”
“不吃!不然一会儿称体重得胖几斤!”蓝悯义正言辞地拒绝她。
“胖什么胖,不吃早餐等着一会儿犯低血糖吗?况且你一点也不胖。”池俞不认同她的做法。
“真的吗?”蓝悯眼里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真的!纪同学,你说是不是?”池俞开始搬救兵。
冷不丁被cute到的纪故渊好事哨才“嗯”了一声。
“你呢?你说是不是?”
“是!跟白骨精似的!快走吧我要饿死了!”郑宇轩早有准备,迅速作答。
“郑宇轩你有病!走吧,还是去吃吧。”蓝悯嘴上这么说实际心里乐开了花。
上午的体验一切正常,四个人都是体育课有很多班,其中就有季樊所在的高二(2)班。
考虑到他们上午抽了血,各高一的班级只是简单地做了个热身运动,慢跑了一圈就放他们自由活动去了。
池俞本来是要被蓝悯拉去小树林里做“生态考察”的,不料半道让几个女生给截住了。
“池俞,季樊真的是你哥哥吗?”一个女生问。
“啊?是啊。”
“哇!这么好!那你能带我们去看看他吗?”另一个又问。
“呃……这……”池俞有些为难,她看向蓝悯,试图与她眼神交流。
“求你了,好不容易有一节课可以和他们班在一个时间上,你就带我们去看看嘛,求求你了!”几个女生用充满希望而又楚楚可怜的狗狗眼对她发起攻势。
蓝悯偷笑,也劝她去。
她招架不住,妥协了:“好吧。”
“耶!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女生们无比激动,“走走走!”
“花痴大队”浩浩荡荡地向体育馆进发,路上她们还不忘问关于季樊的问题。
池俞只是挑着回答,太私密的问题她一概跳过。
高二的班级都没解散,她们不敢进去,因为“韩魔头”在里面,是高二的体育老师,可凶了。
“你们干嘛呢?”这一声把鬼鬼祟祟扒在体育馆门口的几人吓了一跳。
本以为被抓包了,结果是纪故渊和郑宇轩。
“你有病吧郑宇轩!”蓝悯叫道,但也庆幸是他。
“干嘛又骂我!”郑宇轩很受伤,“我和渊哥只是来拿个球,倒是你们像在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这么大反应,该不会真让我说中了吧!”
“也没什么,来找我哥。”池俞抢在蓝悯发话前回答,旁边几个女生也忙不迭点头。
“对哦!今天刚好和他们班一起上,真想和你哥切磋一下。”郑宇轩憧憬道。
“聚在这开会吗?”解散了的季樊抱着球出来,抬手揉了揉池俞的脑袋,“你是小主席吗?嗯?”
“啊!是季樊!”几个女生小声激动,眼神飞快交流,而后又纷纷地害着低下头,不敢和他对视。
当然,除了社牛蓝悯。
“哇!不愧是校草,真人比照片帅多了,还这么高!”她非常走心地夸赞道,季樊表面强装镇定,实际上他爽到飞起!
怎么这小子也在,成天黏着他妹,真是阴魂不散。
“喂!”他朝池俞身旁的记故渊喊道,“你今早量的有多高?你哥我可是有182!”纪故渊没理他。
“该不会连180都没有吧?”季樊再次补刀。
纪故渊眉头微皱,浑身散发着不悦,而季樊还在不知死活地傻乐。
他极其不爽,因为季樊说得没错,正好卡在179.5!
池俞轻拍了一下他微握的拳,又拧了一下季樊的小臂,连忙打围场:“郑宇轩!不是说要打球吗?季樊刚好有球,你们去打啊。”
“对对对!樊哥咱们一起打嘛!”郑宇轩天生就是被当枪使的料,对谁都喊哥。
“行。”季樊将球扔给郑宇轩,腾出手抚了抚被池偷捏红的地方。
哭哭~妹妹竟为了一个外人这么对自己的哥哥!心碎心碎!前往篮球场途中,几个终于近距离接触到季樊的女生们叽喳个不停,聊得最多的便是身高。
诚然,在淰淀这种南方城市,有一米八的男生真的不多,郑宇轩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身高174。没关系的,咱们才高一,有得长呢。
池俞也在后头悄悄比了一下,他们两个人比她163的个子高出许多。
“嘿!你说得真没错,你哥贱贱的,不过帅也是真的。”蓝悯凑上来道。
“前者同意,后者否。”
“真的帅啊!你天天和他待一起,习惯了而已。”
“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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