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竹林处爆炸声震耳欲聋,浓浓硝烟冲上半空,滚滚热浪朝二人袭来。不远处玉池崖传来一阵强大的法力轰动,两处余浪同时喷发。喻尘和许星夷对视一眼:“去找轻羽。”
“想去哪啊?”熟悉而又充满算计的声音从竹林内传来。
喻尘二人向后躲去他的攻击,尘灰扬起,喻尘站定。去路早已被数剑阻挡,来人勾唇,这个时候够轻羽死无全尸了。
“果然是你…可算不负我的期待…”尘灰里走出的是用扇子挡着下半张脸的喻尘。
来人瞳孔皱缩。
他自认为喻尘进入歧桐城开始的一举一动全在他的掌控之中,完全不可能有丝毫嫌疑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
一天前
歧桐城外,蒲公英伴着风的痕迹轻轻晃动,烈风扫过。喻尘随风转,万千绒球从身后乘风而起,旋转着飘向远方。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接住绒球,握紧,向后退了一步,转身离去。
清脆且空灵的玉坠悠悠传响。
城门披着余晖的朦胧,推开门,城内很昏暗,合上门最后一丝光亮被门缝吞噬。
“华羽,我们寻着一间客栈”
喻尘闻声看去,五位仙使已聚齐在一块:“好”
拢客酒栈
天色霎时变幻,风雨欲来。酒栈中无酒客,掌柜托着腮敲着木鱼,小二则坐于一侧翘着腿嗑瓜子。见一行人走进,掌柜两眼放光,直起身子招呼小二招待客人。
喻尘后进,一股酒气扑面而来,后撤几步站在屋檐下。视线落于城中建设,余光发现一只“小老鼠”。
“华羽你不进来?怎么了?”凌荷探头问到。
喻尘摇摇头应:“没有”。他走到饭桌前嘴角一抽,沉默了。其实真怨不得这没酒客,算了,他转身就走,身后人喊着“不坐下吗?”
坐下吗?谢邀,不必。
喻尘回头应道:“我去取酒,稍等片刻”
“那可是酒城特色”
接着有人附和:“哈哈,到酒城怎么能不试试这的特色”
酒城的酒也很有特色,坛子大到拿东西运,小到要抱着。还好坛子是干净的,抱起来不会膈应。
不知五人聊了什么,笑得前仰后合,凌荷趴在桌上笑的眼睛都睁不开,缓了缓伸手扶了扶下颌,道:“别笑了”四人看向他,脸色顿时僵住,而后满脸震惊与慌乱。凌荷背对喻尘不知发生了什么,疑惑的转头。
喻尘刚抱起坛子,五人齐齐涌来。正当女使的手触到坛子时……
“轰隆!”骤雨落下,惊雷犹在耳边炸开。门口映出个人影,五人下意识往后退,掌柜手中的小锤掉落,小二盯着门口咽了咽唾沫……
害怕吗?
喻尘探究的视线从掌柜身上移走,落于来人。
四目相对的瞬间,仿佛那空灵的回响贯彻心灵。
这一切恍若静止,有许多东西在疯狂叫嚣着。直至凌荷将坛子夺走抱着,他才会神。低头,抿了抿唇。来人将一枚银子放在柜台上,好听的声音传入耳:“掌柜的,一间房”
掌柜尴尬的赔笑道:“好嘞客官,东厢房”
那人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西厢房可有客住?我这人,与东犯冲”适当的一脸为难让掌柜无可奈何。
“没有没有,你住便是”
那人径直上楼,喻尘站于酒坛处,想了想还是不坐了。同五人打了招呼便离开。几人正闹心,所以也没理他要去哪。
雨珠在伞面跳跃着,落于水洼荡起圈圈涟漪,一只脚踏入水洼染上泥泞,主人似没察觉不管不顾的往前,污水顺着乱飞的线头滑落。绕到巷口停住了,喻尘撑着伞,伞面微抬,看到了她。对面人脸上闪过欣喜但只是一瞬,她突然面漏恐惧,不自觉往后退转身就跑。喻尘往后一瞥,若无其事的随着那女子走,拐入巷子,两枚鎏金羽毛闪过……
不远处两个戴斗笠的男子如鼠一般摸上来,扒在墙边探出脑袋一上一下的张望。
咦???没人?
“人呢?我分明瞧见他走进来了”
“我也瞧见了,撞鬼了?”矮个子话落便被高个子拍了一掌。
“乱说什么!要死啊?”
忌讳谈鬼神……
喻尘也探出脑袋,看着空旷的巷子问道:“两位可是在寻在下?”
矮个子挥挥手:“你别来捣乱,不是……”话半,矮个子视线下移与高个子对上视线,猛的反应过来,回头。见鬼似的尖叫……
喻尘往后退了两步,雨丝沾湿衣袖,不悦的皱眉。
“你怎么?你不是……”矮个子看了看巷子又看了看喻尘,语无伦次。
“寻我所谓何事?”喻尘指尖捏紧伞柄问道。
“……”高个子沉默一瞬,忽而长舒一口气,鼓足勇气抬头与喻尘道:“公子可是为杀人案而来?”
喻尘心存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
两人欣喜对视,露出笑,眼中隐隐泛起泪花,高个子拉着小个子就要跪下,喻尘躲了躲急着制止:“不必了,倘若有难便提,忽而行如此大礼算什么?”
二人一愣讪讪道:“那便先谢过公子,您此次所查的杀人案,受害者是我们的阿姊,我认为真凶是方才那乞丐”
“能否说说,你们为何认为她是凶手?”
李府,城中富贵人家。李念安是管家之人,在城中亦有一定的威望,那名乞丐是看中了权势和金钱才与她相交,期间多次偷盗李念安首饰,贵重之物换取钱财。高个子曾几次与李念安反映都被驳回。
“就在阿姊出事前一天,她们两个还吵了一架”矮个子补充。
“对!肯定是她所做的事被发现然后怒而杀人!”
“事发地在哪?”
“西郊茅屋,那乞丐的屋子”
“你们为何不报官?”
“……早就报了,官府以事务多为由一直拖,所以我们千求万求,终于等到你”
“求神?”
“嗯”
“单纯的提杀人?”
“嗯
喻尘的目光变的审视,眨了眨眼睛道:“我定会找出证据,还李姑娘一个公道”
两人目送喻尘离开,相视一笑。
喻尘并未听信于此,他从上元界下来就是御史大人宣发的缉妖,二人并未提过妖,倒是矛头一直指向那位姑娘……
看来很有必要去找当事人了。
“出来吧,观察我一路了。”喻尘确定四周没有人之后用着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道。“你不就是想知道我能否帮你把罪名从你身上摘除吗。”
“不是的”一个细细的声音从喻尘身后的墙角传出,喻尘回头看见了她,雨水顺着她脸颊滑落。
喻尘走近,与她相隔几步:“敢问姑娘芳名”
她眨着眼睛急忙忙的应道:“轻…轻羽。公子…我”
喻尘嘴角微勾却不显笑意,轻轻摇了摇头:“姑娘放心,是与否在下自有决断。对了,在下要去你的屋子,不知是否方便?”
轻羽点了点头:“公子去便是”
喻尘笑着点了点头:“嗯”抬脚便走,与她擦肩而过之时,将伞抵在她肩上,她下意识接着。她看着伞柄愣住了,回神时回头朝喻尘问:“为什么?”
“人总希望有人能够在困难时拉自己一把。别着凉了”
轻羽方才并没有感受到有雨珠砸落。收回目光,眼泪无声滑过,随后一枚枯叶飘来为她拭去眼泪。
喻尘伸手挡着,充作帽檐,跑向外边,在巷子口转角撞到一个人,接触到他胸膛的瞬间,对面人身子僵了僵,喻尘没细想往后两步退出伞外,下意识道歉:“对不住,我…”诶?!
那人将自己拉进伞下,不敢抬头看…耳根悄悄爬红。
来人嘴角上扬,松开手,开口就是杀人诛心:“怎么?老好心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
这走向不对吧?
喻尘腹诽,但脸面不能丢:“比起让她一位小姑娘狼狈,我更偏向于后者”礼貌笑道:“感谢你的伞,我尚且有事,恕不奉陪”
蒙蒙烟雨,一抹身影闯进雨幕,如雨水浇灌后的鲜花。
执伞人静静的站在雨幕,看着喻尘离去的背影…
算了,仍是如此。
耳根子软还爱扔下东西就跑。
执伞人气笑了,头偏向一边。他笑起来很好看,微动涟漪,扰人芳心。
拐进小道灵光闪过,一把伞凭空出现,一只纤细白皙修长,指节微粉的手握住伞柄。伞的末端有个印记——一片栩栩如生的鎏金翎羽及一枚金闪闪的星星。
喻尘耳尖似天边偷藏的半抹晚霞。
出师不利哈。
西郊茅屋,喻尘推开掩着的门,血腥味充斥着整间昏暗屋子,他踏入的瞬间屋子变亮堂。风一贯而入,飘动的帐纱染着星星点点的血,中央摆了张桌子,血迹斑斑,凝固在桌面。合上门,风止,红色的地板,红色的墙面,红色的帐纱,诡异而残忍。
喻尘走近,站于血迹边缘。
血迹并未处理,按照血迹的喷发痕迹来看,真凶或许与李念安有纠纷且纠纷严重或许是有变态心理,杀人取乐。
如此变态的手法按照歪曲心理来说真凶会回案发现场 。
只是,喻尘抬头环顾四周,这是轻羽的屋子,她如今该何去何从?
视线转向门外又回转,下一秒,门被推开。喻尘半侧身子看去,风再次一贯而入,吹动帐纱扬起,垂落后是两张美伦美央,精雕细琢的脸。喻尘抬眸,二人对视。
别来无恙。
来人一袭黑衣,站于门口与喻尘对视。心跳如雨点落下,最先移开视线,很轻的说了什么,喻尘没听清。
“回来欣赏佳作?”来人轻挑眉。
“我还尚未问你呢,你倒好”
喻尘歪头看他,双手环于胸前,挑眉道:“你为什么会来这?不会真是……”
“你呢,为何会到这?”
“我问你答”喻尘双手垂下,转过身。
“闲逛至此”那人配合答。
“请问,我该怎么称呼你”
“君兮”
喻尘往里走,君兮走近撩开帐纱:“好了,别往里了,脏。”
“嗯”
门外传来异响,二人扭头看向外面,喻尘看了眼君兮随后往外走,雨已经停了,空气中带着淡淡的泥土清香。
“刚好姑娘你来了,在下有些事要问你”喻尘站于门框旁。
“请随我来”
竹林中的小竹屋
屋内陈设皆是由竹子精制,招呼二人坐下,她自己也坐下。君兮拭起杯子,用热水和了和,拎起茶壶倾斜倒茶,淡雅茶香氤氲。
“不知你与李姑娘是如何相识的?”
“在外人看来,我与阿念的友情是充满利益的。是我恬不知耻的纠缠,只为攀上她这根高枝…可是,这段关系是阿念先开始的。我与她相识在玉池崖,那日是她生辰”轻羽说着说着变的哽咽。
喻尘观察着,接着问:“念安何时出的事?”
“具体不清楚,但是在昨日清晨发现的”
“你的意思是,她出事那时你并不在家附近?”
“嗯,阿念出事前一天晚上,我是与她在这分别的,我在回去时便察觉有人跟着我,我怕她会出什么事便悄悄折返,不过幸好,没人跟着她。”轻羽想了想又道:“我之后就去了王大娘家过夜,回去便看到李府的两兄弟和其他居民在我屋门前,我才知道。谢谢。但是我到的时候,是没看到阿念的。”
喻尘左手托着下巴,一股清香萦绕于鼻尖,视线落于君兮手上的茶壶,看着茶水倾泻在茶杯内,看着君兮将茶水递给自己,又递给轻羽。
“是被李府的人带走了还是没留下?”喻尘抿了口茶问道。
“没留下”
“那你们又怎知是…李姑娘遇难?”君兮往椅背靠去,握着茶杯问。
“衣服”
喻尘眉头轻轻皱起问道:“就这样?这么随意?”然后罪名就这样砸你身上了?他终没问出这句。
“嗯。”轻羽心中满是苦涩,嘴角也无力的勾着点了点头。
喻尘与君兮对视,他移开视线问轻羽:“她可有仇家之类的人吗?”
“没有,不可能会有”轻羽否定的很快。
可是,如此残忍的手法……
喻尘眸中有几分她看不懂的情绪:“你为何如此确信?”
“她的一切我都了解过,她也同我说过”
“没准她瞒着你一些事情呢?”
“……”轻羽垂眸,掩盖某些情绪。
喻尘偏头一笑:“好了,夜色渐晚,我们不多叨扰”话尽便起身。
轻羽忙起身道:“公子,明日我想带您去求证,求证那晚上我并不在”
“好”喻尘点点头,视线往下。
君兮正眸中含笑的撑着脑袋看他,挑了挑眉。
轻羽礼貌的向喻尘行了个礼,喻尘回礼:“早些休息”看了眼君兮:“走吧,第一嫌疑人”
“好”
二人先后出去,君兮跳着下竹梯,看得出心情很好了。
“公子。”突然的一声将喻尘思绪拉回,二人同时回头,喻尘扭头看了眼院子中的君兮随后往屋里走。
君兮在院子中一会歪头看窗户旁的喻尘,一会抬头看没有星星的夜空,只有几缕云纱。然后只能歪头看喻尘,许是聊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喻尘笑了,他笑起来眼睛弯弯的。看向自己又移走目光,朝轻羽点了点头。
似曾相识…君兮转过身不去看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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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血染帐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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