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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拨开云天初见月

风拂过竹林,竹叶在空中打着旋落在了地上。两人走过铺着青石的小径,四处幽深静谧,只有竹林的沙沙声和两人的交谈声。

糖葫芦在阳光下亮晶晶的,薄薄的糯米纸裹着红红的果子。还有两根糖葫芦静静的躺在君兮手上的纸袋子里,喻尘只顾着铺糯米纸,落后君兮一个身位。

喻尘站定抬头,这个位置…他想着但手上动作不停,不紧不慢的铺着。君兮感觉身后人没跟上,侧身回头看。随后,喻尘朝他小跑来,与他并肩而走。

瞧着他没动糖葫芦,喻尘问道:“不吃啊。”

君兮摇了摇头。

干嘛,不开心啊?喻尘想着却没问出口,铺了三层糯米纸的红果子被掰下来,递到君兮面前…

喻尘没看他,只觉着指尖触到了一处柔软,随后一轻。

云淡风轻,铅灰色笼罩着歧桐城。喻尘忽然想到,十一年前的今天也是这个天气。仰望天空,阴郁的苍穹仿佛在诉说冤屈。淡金色的鎏羽从云层的间隙溜出,如金线洒落人间。

喻尘伸手接鎏羽,鎏羽触上手心的同时,法阵悬空于手心。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能不能乖一点。”王氏暴怒的声音传出,伴随着轻轻的啜泣。

喻尘看了眼手中的糖葫芦,不动声色的往后藏。

“对不起奶奶。”

“你要真对不起我,你就应该乖乖听奶奶的话,到浣花城答应宋府的冲喜。”

“我不要,奶奶,我不要”

“不要啊,也行啊。既然李念安的死你也看到了……那你就等着轻羽死…”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子,轻羽姐姐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把她卖出去,她是她自己的,你们不要伤害她……奶奶,啊——”小吉祥被王氏掐住了脖子。

“好啊,你居然胳膊肘往外拐,我看你就是欠教训……”

清脆的巴掌声从法阵传出,喻尘和君兮眉头紧锁的听着下一句:“死丫头,那天晚上要不是你,轻羽那贱奴又怎会躲过,都是你”

“嘁……小孩子都懂的道理,她又怎可能不懂。卖出去…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因为她不听从他们的意愿,然后想强取强卖但是轻羽又不曾被他们抓住,并一起闹出了这场戏。”喻尘收手,法阵消失。

“正常来说真凶被抓住了,一般直接送往官府。李府那两兄弟说过官府不曾理会这件事。”君兮看了眼喻尘,见他肯定又继续道:“如此那便对了,官府与他们是串通好的,以官府不理会为噱头,以查案者的名义来抓住轻羽的话,是要将人送到官府处理,这样的话,人还是会落到他们手中。”

“这也就是为何证据都指向她的原因。我在想有没有一种可能,轻羽想让我们求证的原因,是想帮王氏洗白呢?你想啊,一个人在将近绝望的时候,突然间一个人拉了自己一把。每个人都会有私心的,哪怕那个人在后面伤害了自己。更何况还是在所以人都厌恶自己的情况下。”在她是小乞丐的情况下,除了李念安只有王氏待她平和。

“她如果知道自己想护着那个人,这样子对她的话,那该有多绝望。”

“先同你提个醒,我们遇到了小吉祥,而我们也知道你并未说谎。但是,丑话说在前头,王氏一定会帮你吗?你所想护着的人会想着护你吗?不要把人想的这么重情义”权富面前,情义算什么…….君兮瞥了一眼在一旁吃糖葫芦的喻尘,替他道。

“你们怎么……”轻羽探究的视线扫过二人。

“何必明知故问呢。“君兮笑了笑却不达眼底。“好了,带路吧,轻羽姑娘”

轻羽紧了紧拳又松开,转身领着二人走:“我知道了,我会掂量掂量的。”

“有点残忍了…”喻尘把小棍子放进另外一个纸袋子,意念一动,一个金色小法阵出现,纸袋子消失在空气中。

“对一个小孩子来说确实残忍。”君兮抱着手走。

你怎么知道我在讲她?

喻尘看了眼他又移开视线,没说话。

“嗯,除了利用小孩子来肯定你本来就确定的事,这种事能让你觉得残忍以外…那我还真想不出来还有什么是让你觉得残忍的了。”君兮笑了笑。

“嗯。哪有……”好吧,承认那个鎏羽确实是有点坏了。

王氏/王大娘屋

院子里充斥着草药味,竹匾上的草药十有**喊不上名的。王氏用短耙子在翻草药,见轻羽以及喻尘三人来露出微笑——这个笑让人感到非常不舒服。

“大娘,轻羽今日前来是想同你确定一件事。”

“你说吧,倘若是我知道的,我一定会跟你说”

轻羽笑了笑,她在心里还是认定王氏并非这样的人:“前两日我是在你这过夜的是不是”她满怀期待的握住王氏的手。

“……”王氏一脸为难的将轻羽的手推开,将自己的手揣在小腹旁。什么都没说,又似什么都说了。

君兮往喻尘那靠了靠,喻尘察觉他的动作侧头看他。

轻羽懵懵的看着王氏,不知该做何反应,手指不受控制的颤抖,她看着王氏,希望那是她忘记了:“大娘,你是不是忘记了?我就是在您这过的夜,您好好想一想。”

“做了就是做了,没做就是没做。为何不敢好好面对结果?”王氏往后退了两步,厌恶的看着她。仿佛这一切就是她的错。

轻羽如坠冰窟,一股寒意从足底绽至头顶。恰似一道惊雷,劈碎冰石,全砸在她身上,一瞬间粉身碎骨。破烂的衣服下全身都在不可置信的叫嚣着,她颤抖的开口:“我知道了,是我错了。”虽然早就提前被告知,但真相来临那一刻还是很难接受。转身往外跑去,泪水划过脸颊。

“多有叨扰,告辞”

小溪旁

“识人不清,不是你的错。”喻尘站在轻羽身后,不知该如何慰问。

“让她好好静静吧。”君兮用肩碰了碰喻尘的肩。

“嗯”两人转身离开。

李府

风从墙角的梅花树滑过,裹着淡淡的梅花香。缠绵的秋叶与褐色的蝴蝶打着旋落于墙角。牌匾被风吹得微微晃动,喻尘不解:一个牌匾轻到风可以吹动?

“哗——”大门从里面打开,来人是高个子,喻尘和君兮正上着阶梯呢,把他吓懵了。藏在背后的手不断渗出汗水,悄悄捏紧拳:“那…那个,二位来可是案情有进展了。”

“尚未,李姑娘可还有东西在屋中?”喻尘应。

“呼…还有呢,一直舍不得扔,二位不妨进来”

“好,那便先谢过”

“那。”高个子抬手一指:“里院。”

“好”

院子几朵不知名野花点缀其间,鲜艳夺目衬得院子更是荒芜。馥郁的芬芳是奢华之后唯一的残留物。斑驳的墙体是秋雨留下的痕迹更是许久未归孤寂的无情控诉。

推开门带起的风扬起细碎的尘埃,喻尘冷不丁被人拽到院中,拉着他手腕的手在微微颤抖。

里院瓦片滑落,摔的四分五裂。青色长袍扫过碎裂的瓦片,手里是一碗汤粥——如其名汤比饭粒多,或者说没有。太仆搁下碗,汤汁荡出粘落在地,唤了几声,屋内没人应答。太仆慌了一瞬,“啪嗒”一下窗户的锁被取下,屋内东西不多,视线扫过屏风落于敞开的柜子,太仆一惊,急忙将窗子上锁。怀中人轻似鸿羽。

微微泛红的脸传来一处柔软,他下意识往后躲,听到一句不满但很熟悉的“不要动好不好…”思绪拉回,随后被人捧起,一对含有星星的眸子此时装满担忧:“还难受吗?”喻尘食指贴着君兮的脸颊扫过,治愈法力他第一次使用,心里有点没底…

君兮没说话,感觉要挨骂了……

想开口教训君兮的喻尘盯着他这张脸又心软了,算了,不是你的错。收回手,看着他道:“我们先干正事,好不好”

“好”

法阵乍现于里院。

“李念安许久未回来了,她不是掌家之人吗?就算如此,也不至于她两位弟弟都不理理吧。”喻尘翻开一本名曰《虫皿》的书籍,首页被撕了几张,它又翻回去,重新装订过的。

“关系不好?在看什么?”君兮放下手中的画,朝他问道。

虫皿,靠人的心头血以及草药喂养,何种草药即养成何种虫皿。异域曾有种神奇但诡异的虫皿,名曰:蚀虫皿。此虫皿可使人的声音,样貌发生改变,样貌的改变需要在脸部软塌塑形时佩戴人皮面具。

蚀虫皿在人的体内一点点将肝脏啃食殆尽…

“虫皿……”喻尘合上书籍,往后靠了靠:“蛊?”

君兮靠着窗挡住了部分倒映在地上的回纹窗棂影子,喻尘开口:“还真是有利信息都被销毁了哈。”

“隐晦的不知情,明面上的还能有错吗。”

“也对,李念安的屋子已许久未清扫,就算她不曾回家,身为主子,这屋总得有人来打理。然而并没有,为什么…因为与弟弟们的关系不好。但关系不好的原因又是什么。”

“掌事权。李府有两位男丁,而为什么掌事权在一名女子手中,凭什么她一个女子可以掌事而自己却不能?这种想法本身就很危险,那万一他俩都嫖赌呢?把每月的月钱都赌完了,找当家的要银两,当家的不给又该何解。再加上轻羽与李念安的交集,让他俩觉着李念安不给他们银钱都是轻羽在背后嚼舌根亦或者李念安全拿出来给轻羽了。

种种因素使他们动了心思,将李念安赶出李府,将小厮丫鬟全都解雇又或者无人性点,全部二次贩卖,李念安的屋子没有一点值钱的东西,十之**被当掉换钱了……”

君兮轻掀眼帘:“这些,你肯定没有想过。”

喻尘确实没有往掌事权来想,在他这,人人生而平等,虽不能做到人人富足,但基本的尊重还是得有。女子掌权他亦觉得没有何不妥。

喻尘胸口闷闷的,看着君兮有一种说不上的难受:“小吉祥同轻羽一样都被强行配制婚姻,这些人都与他们没关系。没理由说,李念安不用。何况王氏也说了,轻羽…不对,王氏说过,小吉祥是看着李念安死的。有没有一种可能,李念安的死跟我们所接触过的城中人皆有关系。”

“你就不问问,我为何会这样猜想吗?”君兮问。

喻尘闻言笑了笑:“不用哒,我信你。我心里慌慌的,有一种要出事的慌……”与方才那种感觉不一样。

“寻轻羽…”喻尘突然想到,轻羽的情绪不对劲,他抬头看君兮:“我觉得轻羽想轻生”

君兮注意到他悄然捏紧的手指,朝他走近,问道:“那你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怪自己,好不好。”

喻尘听着君兮温柔到不像话的声音,嘴角微微上扬,笑着点头:“好”

两人出去时,高个子和他弟弟在拆除牌匾,打了招呼后便离开。

“牌匾竟然是木制的…我还以为…”还以为是镶金的。喻尘安静了,这个镶金的可能性不大:“她有可能会在哪?”

“……”柜子旁的挂画一闪而过:“玉池崖”君兮道

喻尘看着君兮,想用法力。君兮凑到他耳边:“在这?防人之心不可无”

喻尘面无表情,正视前方无视这张鬼斧神工的脸,想了想拉着人进了小巷子:“对,不可无,我们走。”随后两片鎏羽漂出。

玉池崖,少女坐在断崖边上,风将少女的衣服吹得扬起。双手张开,整个人往前倒去。君兮先喻尘一步伸手将人拉住,拉了出来。

轻羽惊慌,缓了一会,所有委屈一下子爆发出来:“为什么要阻止我?我要去陪阿念,我的阿念做错了什么,凭什么要这样子对她?可怜我的阿念,尸骨未寒…不…玉池山上处埋忠骨,可怜没有一处是我的阿念。”

“这一切都怪你们,凭什么凭什么!”她从来都没有这般恨,从来都没有这般想要杀人,想把所有人撕碎。小脸上满是疯狂的仇恨与绝望,满腔怒火冲二人撒气。

“?”二人莫名其妙被劈头盖脸一顿骂,喻尘蹲在地上看着坐在地上的轻羽。君兮道:“发什么酒疯?把我俩当什么了?“语气听不出有什么情绪“随意拿来出气的小人吗?”

喻尘嘴角一抽。

“你死了又该如何?剩下的破事给谁收尾?”

喻尘开口接道:“倘若如你先前所说,这一切便是怪不得你啊,你为何要自寻短见去如那些人的意呢?他所说并非无道理,你死了这个案件就是一团散沙,就算案件到时候查清了,你也不该去放任自己去死。真相最后的结果是为了惩罚坏人,而不是惩戒自己。好好活着。”

眼泪止不住的流,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酒味。喻尘这才发觉她喝酒了。

“凭什么你们自己做了一堆烂事要我的阿念来结束,凭什么你们夺走了她的一切还好好的活着,凭什么要听你们的决定……”轻羽一口气堵在喉咙,狂咳嗽缓解,眼泪纵横:“为什么,本是同根生……”

喻尘站起身,绕过她站定在崖边,居高临下的看着雾蒙蒙的歧桐城,压抑的云边好似万千冤魂回来索命也似抗威于命运的不公。

她在说什么,也听不进去了。

“虽然早已猜测过动机与走向,但真正摆在眼前时仍是难以接受吧”君兮站在他身旁,随着喻尘的视线看去。

“嗯……我们将她送回去吧。”

好好睡一觉吧,轻羽。

两人从小竹屋出来,为了查询这件事的牵扯有多少户人家,喻尘提议逛一圈歧桐城。

竹林落叶颇多,打着旋落下像飞起来的竹蜻蜓,竹子与竹子间被风吹得沙沙作响。走在道中,两边生长的竹林与别处不同,这里长的似乎更密些,可以很好的藏人。

“我知道了…”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转头看向竹林里。“是小吉祥!”喻尘暗道不好,转身往那边去。

落叶飘零,落在小吉祥身上,她摔倒在地,恐惧的回头看着弓着身子舆图攻击自己的竹蛇,双腿后蹬着试图远离。竹蛇张着血盆大口就冲她飞蹿来,但预想中的疼痛并未传来。

两枚玉石精准将竹蛇击飞,重重的撞在竹竿上。尾巴无力的抬了抬,而后便没动静了。小吉祥就着腿软慌忙爬起,踉跄的再次倒下时,喻尘扶住了她。

“你没事吧?”

“没事,谢谢哥哥。“

“你该谢的是这位哥哥,他救的你。”喻尘笑着示意。

“也谢谢你呀,哥哥”小吉祥笑起来很可爱。

“不用的呀。”

“好了,小吉祥你怎么会在这?”喻尘问正事。

“我听到奶奶和李叔叔他们说,又,有人来查案子了,还说就要查出真相了。我突然想到念安姐姐之前和我说,倘若有人要把案子查出来了就把这个给你们。”小吉祥缓了许久才开口,并将藏的很好的信封拿了出来。

君兮接过小吉祥递来的信封,喻尘笑着道:“谢谢你,小吉祥特别厉害,很好的念安交给你的完成任务了呢。”

“嗯嗯,安安姐姐也是这么夸我的”

“还要不要糖葫芦呀”喻尘问

“要”

喻尘手往身后放,把另一支糖葫芦从空间取出递给小吉祥:“给你,好了,该走了。你要小心啊。”

“再见”

早在去李府前两人就遇到过小吉祥了,那时,甜甜的糖对于脱离危险的她来说,是安慰的最好方式。

不知何处飞来一只小小的蝴蝶,跃过李府两兄弟,从王氏的草药竹篾如蜻蜓点水般掠过,经过小溪,灵巧的转开掌柜的动作…翻越层层竹子,最后停歇于竹条上,翅膀轻轻合拢,似一片枯叶。

微微颤抖的翅膀下,喻尘与君兮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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