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的酒会结束后,大家在酒店里三三两两地聚着聊天。
杜夕蘅被沈言领着认识了不少人,而她今天的表现让沈言大开眼界,沈言从来没想过杜夕蘅有这样与众不同的一面。
两人正站在一处小桌台前吃果盘,一位女士与一位金发男人走了过来。
“沈总。”女人看起来上了年纪,浑身散发的不俗气质却让她显得格外迷人。她笑着和沈言握了手,又看了一眼杜夕蘅,只是点头打了一下招呼。“这是法国的伯纳德先生,经营一些汽车配件生意。”
“方总,伯纳德先生你好。”
伯纳德也用蹩脚的中文和沈言打了招呼,二人握手后,伯纳德用法语与方总说:“我对沈先生的生意很感兴趣,希望未来能和沈先生有合作的机会。”
不知怎的,杜夕蘅觉得自己似乎完全听懂了伯纳德说的每一个单词,还未等方总开口翻译,杜夕蘅开口用法语说道:“十分感谢伯纳德先生的信任,希望未来我们能够有合作的机会。”
伯纳德一笑,用法语客气地回应了杜夕蘅。
方总听完,看着杜夕蘅眼前一亮,对着沈言说道:“沈总的女伴真是优秀,敢问贵姓?”
“这是我女朋友,杜夕蘅。”
“杜小姐,很高兴认识你。”方总向杜夕蘅伸出手。
“我也很高兴认识您和伯纳德先生。”杜夕蘅笑着与方总握手。
回家的路上,杜夕蘅感受到了沈言心情十分舒畅,她也长舒了一口气,吐槽起来:“你们这些商人,我真是怕了。”
“是么?我觉得你并不怕他们,反而很适合这种场合。”沈言十分愉悦地搂住杜夕蘅,还亲了一下她的发顶。
“不是啊,那个陆暻然,真的吓到我了。”杜夕蘅回忆起刚刚经历的场景,想到陆暻然那双不可置信的双眼,心中闪过一瞬的刺痛感。
沈言听见陆暻然三个字一顿,轻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杜夕蘅,问道:“你见过他吗?”
杜夕蘅想了想,才开口:“没有。”
“那就好。”沈言低声说。
“什么?”
“我说那就怪了。”
“对啊,我也觉得很奇怪。他怎么见到我反应这么大?难道从前我做模特时很红吗?哦对了,我做过时装模特,你怎么不告诉我?”杜夕蘅越说越激动,下巴抵着沈言的胸膛上,抬眼看着沈言的眼睛,轻声问他。
沈言也不觉杜夕蘅这样依靠在自己身上难受。反而温柔地摸着杜夕蘅的头发:“那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不愉快的事情,我不想再提起那些。”
“那好吧。”杜夕蘅看了眼沈言,扭过头,左脸靠着他的胸膛,“我没吃饱,我们去吃市中心那家西班牙菜吧?”
“好。”沈言轻声回应。
虽然现在已进入夏天,但是到了晚上还是有些冷意。沈言脱下衣服,为杜夕蘅披上了自己的黑色西装外套。此刻杜夕蘅踩着银色高跟鞋,身穿那条带钻石花朵的黑裙,又披上沈言的外套,衬得杜夕蘅的气质又贵气了许多。
“阿蘅,你今天好美。”
吃过饭后,沈言为杜夕蘅提着包,牵着她的手漫步在商场外面的街上。霓虹灯光远远打在他们身上,这一刻像极了电影中的场景。
“那我以前都不美咯?”杜夕蘅故意挑字眼,踩着高跟鞋慢慢走着,沈言也刻意放缓了脚步,两人并肩而行。
“今天比以前美,以后都会比今天美。”
“油嘴滑舌。”
沈言低头浅笑,故意用力握紧了杜夕蘅的手:“不喜欢我这样?那你也得……”
“沈言!”
一个尖锐的女声从背后响起,沈言一顿,而身旁的杜夕蘅停下了脚步,说道:“谁在叫你啊?”
她转头看到一个穿着蕾丝包臀裙的女孩正冲他们走来。
“你一个多月都不来找我玩,原来是有新欢了!”这姑娘发丝间若隐若现的香奈儿耳钉,刺得杜夕蘅心脏痛了一瞬。
她也有一对一模一样的,是沈言为庆祝出院送给她的礼物。
“在我没发火前,赶紧消失。”杜夕蘅从来没见过动这么大怒气的沈言,连她此刻都有些吓到。
这个姑娘似乎并不怕陈越,面上显现出有些虚假的悲伤:“你这人怎么这样,睡到手了就让我消失?姑娘,你看好了,沈言就是这么对待他的前女友的。”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杜夕蘅,投来同情的目光。
沈言不搭话,牵着杜夕蘅想往停车场走,而杜夕蘅却仍旧停在原地,脸色苍白。
“阿蘅……”沈言声音颤抖。
“她是谁?”
杜夕蘅第一次用这样冰冷的语气质问沈言,夏夜的晚风吹动杜夕蘅的长发,刚好遮掩住了她此时开始已经失控的表情。
“我们回家说,阿蘅,乖。”沈言央求着,却仍旧放不下他的面子,试图捋顺眼前杜夕蘅这只炸毛的小猫。
“就在这里说清楚。”杜夕蘅盯着沈言,眼中噙着泪。
女人看了看两人,故作惊讶:“哎呀,这小姑娘不会是真的爱上我们风流浪子沈总了吧。小妹妹,你真可爱啊。”说罢就咯咯笑起来。
“你闭嘴。”
开口的是杜夕蘅,沈言和那个女人显然都被她冷漠且用力的咬字吓了一跳。
“哎呀沈总,你新找的姑娘我惹不起,我走啦,记得要来找我玩哦。”女人拨了拨头发,踩着高跟鞋朝着远处她的朋友们走去。
沈言此刻如坠冰窟,想开口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向杜夕蘅说出这一切。
“算了,回去吧,我有些冷。”杜夕蘅将沈言的外套还给他,低着头转身就向停车场走去。
一路冰冷的沉默。
小罗透过镜子时不时观察着坐在后排无言的二人,忐忑不安地开着车回到了盛景园。
回到屋子的杜夕蘅仍旧不说话,坐在梳妆台前一边摘着耳钉一边开始不自觉地流泪。
沈言坐在床边看她,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下去。不停地吞咽着口水,喉结无声地滚动着,似乎在一遍遍地咀嚼加工安慰杜夕蘅的话。
“我们,真的在一起五年了吗?”
沈言没想到杜夕蘅会开口问他这个,他想说是,又想说些别的,最终鼻腔嗯了一声。
“所以你是厌倦了我,还是说,我其实只是个被你包养了五年的女人?”杜夕蘅一字一句地向外吐着,心脏处传来的痛感连接着整个身体的神经一起开始痛了起来。
“不是的,阿蘅。”
“你跟我说过,不回来的时候都是因为去其他城市忙工作回不来……”杜夕蘅打断了沈言的话,想说的话说到最后竟化成哽咽。
“阿蘅,”沈言从背后紧紧抱住了杜夕蘅,“你信我,就这一次,我再也不会和其他女人来往了,我只有你,我只要你,阿蘅。”
“沈言,我觉得恶心。”杜夕蘅漠然地打断了陈越,依旧流着泪,泪珠打在沈言的手背上。
沈言越身子一顿,问杜夕蘅:“你觉得我恶心吗?”
“对。”
“好。”沈言放开了她,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最终一言不发地转身走了。
关门声响起,杜夕蘅呆坐着。过了许久,终于换了身衣服,拖着她的行李箱,将钥匙放在了茶几上,用力关上了房门。
她带着不算饱满的行李箱,也不知道自己该向哪里去。这地界是这座城市的富人区,晚上安静和谐,很少能看到出租车往来奔驰。
最终她停在了离小区不算很远的这座公园,坐在江边,杜夕蘅抬头看着那个还在转动的摩天轮。
突然间她觉得很可笑,沈言说过的每一个字,送给她的每一份礼物,她一时间都觉得特别可笑荒诞。
喉咙间突然一阵腥甜的味道涌上来,杜夕蘅起身向卖水的小商店走去,却突然眼前只剩一片漆黑,脑袋同时感到天旋地转,她就这样不受控制地摔倒在了地上。
再醒来时,又是熟悉的医院天花板,身旁坐着的男人却身着一身从未见过的卫衣,不像是沈言。
“是您将我送到医院的吗?”
男人闻言抬起头,笑着看向杜夕蘅:“是我。”
“陆……陆先生,怎么会是您?”杜夕蘅下意识地攒紧了被子。
“你很怕我?”陆暻然看了一眼杜夕蘅紧握被子的手,勉强笑着问她,好像是怕自己吓到杜夕蘅一般。
杜夕蘅回忆起酒会上表现奇怪的陆暻然,堆起假笑否认。
“撒谎,”陆暻然盯着杜夕蘅,忽而又温柔地问道,“你发生了什么事?可不可以告诉我。”
“陆先生。”沈言的声音响起,“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言今天穿得休闲,一件大T恤搭了条花灰色的运动裤,显得年轻了不少。
“阿蘅,你昨晚去哪里了?”沈言坐在病床旁的沙发上,眼睛看着的却是陆暻然。
杜夕蘅闭了眼睛,不想看到沈言,用沉默表达她的心情。
“夕蘅,你休息吧。沈言,我们出去聊。”陆暻然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盯着沈言。沈言看了眼杜夕蘅,起身向病房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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