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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暗涌与危机

校园论坛的匿名板块上,一条帖子正以惊人的速度被转发评论。

《医学院高材生温华生的真面目:暴力倾向与精神问题实录》

林羽墨盯着手机屏幕,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帖子内容极其恶毒,声称温华生有"严重情绪控制问题",并附上几张模糊的照片——正是那天在画室,温华生把赵明赶走的场景。照片角度刁钻,看起来确实像温华生在施暴。

"这太离谱了!"林羽墨气得差点摔了手机。

室友陈明担忧地看着他:"下面评论已经炸了,有人爆料说温华生手腕上有自残疤痕...这事是真的吗?"

林羽墨胸口一阵刺痛。温华生最私密的伤痛,如今成了公众谈资。他抓起书包冲出宿舍,直奔医学院教学楼。

医学院学生会办公室门口围满了人。透过玻璃窗,林羽墨看到温华生正站在几位学生会干部面前,脸色苍白但神情平静。他敲了敲门,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他。

"羽墨?"温华生明显愣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学生会主席李婷皱眉:"这位同学,我们在处理内部事务..."

"我是来作证的!"林羽墨声音响亮,"关于那个帖子里的内容,我是当事人!"

会议室里一阵骚动。温华生快步走过来,压低声音:"别插手,我能处理。"

"怎么处理?"林羽墨抓住他的手腕,"任由他们污蔑你吗?"

温华生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最终让开了路。

半小时后,林羽墨把那天赵明如何骚扰他,温华生如何及时出现保护他的经过原原本本讲了一遍。

"赵明学长因为被我拒绝而怀恨在心,"林羽墨声音有些发抖,但目光坚定,"温学长是为了保护我才出现的,根本没有所谓的暴力行为。"

李婷和其他干部交换了一下眼神:"林同学,我们很感谢你的证词,但论坛上那些关于温华生心理状况的传言..."

"那是私事!"林羽墨激动地站起来,"每个人都有权保留自己的**!"

"够了。"温华生突然开口,"我接受学生会的任何决定。"

最终,学生会宣布在调查期间暂停温华生的学生会职务,直到事情水落石出。

走出办公室,温华生异常沉默。林羽墨想去拉他的手,却被轻轻避开。

"华生..."

"你不该来的。"温华生声音冰冷,"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和我...知道我们的事了。"

林羽墨愣在原地:"你...你在意这个?"

温华生深吸一口气:"我在意的是你的名声。和我这样的人扯上关系..."

"什么样的人?"林羽墨打断他,声音因愤怒而提高,"一个保护了喜欢的人的正常人?一个有勇气面对过去伤痛的强者?"

温华生震惊地看着他,似乎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评价。

"听着,"林羽墨抓住温华生的衣领,强迫他低头看着自己,"我不在乎别人怎么想,我只在乎真相。而真相是,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人。"

温华生的眼神软化下来,他轻轻握住林羽墨的手腕:"你真是个固执的小家伙。"

"所以你要习惯。"林羽墨松开手,"现在,我们怎么对付赵明?"

接下来的三天,林羽墨像变了一个人。他在校园论坛实名发帖《我所认识的温华生》,详细讲述了他们的相识过程和温华生如何多次帮助同学的事迹。帖子迅速走红,舆论开始转向。

同时,他和温华生一起收集证据。他们找到了那天画室外走廊的监控录像,虽然没声音,但能清晰看到是赵明先动手推人。更重要的是,林羽墨从艺术系几位同学那里得知,赵明曾威胁他们作伪证。

"赵明家里有关系,"油画专业的女生小声告诉林羽墨,"他说如果我们不配合,就让我们毕不了业。"

温华生拿到这些证据后,直接找到了学校纪检处。事情很快有了转机,赵明被叫去谈话,第二天,校园论坛上出现了一封致歉信。

风波平息得比预期快。周五下午,学生会正式恢复温华生的职务,并公开澄清了谣言。

"谢谢。"放学路上,温华生突然对林羽墨说。

林羽墨正想回应,温华生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瞬间变得凝重。

"父亲。"他接起电话,语气恭敬得不像平日的温华生。

电话那头传来严厉的声音,即使隔着一段距离,林羽墨也能感受到那种压迫感。温华生的背脊挺得更直了,像一根绷紧的弦。

"是,我明白...周末我会回去...不,没有问题..."

挂断电话后,温华生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精气神,肩膀微微垮下来。

"家里有事?"林羽墨小心翼翼地问。

"例行家庭聚会。"温华生勉强笑了笑,"我父亲很重视'家族形象'。"

林羽墨想起那些疤痕,胸口一阵发紧:"一定要回去吗?"

"嗯。"温华生看向远方,"不过周日晚上我就回来。你...要不要和我去个地方?现在。"

"去哪?"

"一个能看到星星的地方。"

温华生骑摩托车载着林羽墨出了城,沿着盘山公路一直向上。秋夜的风已经带着凉意,林羽墨紧紧搂着温华生的腰,把脸贴在他背上。

山顶有一片平坦的草地,视野开阔。温华生从车后箱拿出一条毯子铺在地上,两人并肩躺下。夜空如墨,繁星点点,比城里看到的明亮许多。

"我高中时经常来这里。"温华生望着星空说,"那时候觉得,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大概就像一颗星星熄灭一样,没人会注意。"

林羽墨侧身看他,月光下温华生的侧脸如雕塑般完美,却也透着孤独。

"我会注意。"林羽墨轻声说,"我会一直看着属于我的那颗星星。"

温华生转过头,两人的目光在星光下相遇。他伸手轻轻抚摸林羽墨的脸颊:"你知道吗,羽墨,遇见你之前,我的世界一直是黑夜。"

"那现在呢?"

"现在,"温华生微笑,"我有了第一颗星星。"

林羽墨心跳加速,他凑上去吻住温华生。这个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热烈,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对彼此的渴望。

分开时,两人都有些气喘。温华生的眼神暗了下来,声音低沉:"我们...要不要回学校?"

林羽墨知道他在问什么,脸颊发烫却坚定地摇了摇头:"我不想回去。"

温华生愣住了:"那你想..."

"山下有家汽车旅馆。"林羽墨鼓起勇气说出口,"如果你...也想的话。"

温华生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但他仍保持着克制:"你确定吗?我不想你后悔。"

林羽墨主动吻上他的喉结,感受到对方瞬间绷紧的身体:"我唯一会后悔的事,就是错过和你在一起的任何可能。"

这句话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温华生小心而珍重地将他拥入怀中,仿佛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汽车旅馆的房间简陋但干净。进门后,温华生反而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与平日沉稳的形象截然不同。

"我...没有太多经验。"他罕见地承认道,耳根通红。

林羽墨其实也很紧张,但看到温华生的样子反而放松下来。他主动牵起温华生的手,引导他触碰自己的衣扣:"我们可以一起学习。"

接下来的过程生涩却美好。温华生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不断确认林羽墨的感受。当他终于进入时,两人都忍不住轻呼出声。

"疼吗?"温华生停下来,额头抵着林羽墨的,呼吸粗重。

林羽墨摇摇头,双腿缠上他的腰:"继续...求你。"

事后,温华生坚持要帮林羽墨清理。他像对待珍贵艺术品一样,轻柔地擦拭林羽墨的身体,不时落下细碎的吻。

"你太温柔了。"林羽墨昏昏欲睡地抱怨。

温华生将他搂进怀里:"因为你值得最好的。"

林羽墨在入睡前模糊地想,原来那个外表冷漠的温华生,在亲密时刻会变得如此温柔又热烈。这种反差让他心头发烫,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第二天清晨,林羽墨被阳光和吻唤醒。温华生已经穿戴整齐,坐在床边看着他。

"早。"温华生微笑,"我买了早餐。"

林羽墨伸了个懒腰,浑身酸痛但异常满足:"几点了?"

"九点半。我们得回学校了,我十一点的车回家。"

提到回家,温华生的表情黯淡了一瞬。林羽墨坐起来握住他的手:"周日晚上我去车站接你?"

温华生点点头,俯身给了他一个深吻:"等我回来。"

回学校的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林羽墨能感觉到,随着离家越来越近,温华生身上那种轻松愉悦的气息正在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紧绷感。

在校门口分别时,温华生突然紧紧抱住林羽墨,力道大得几乎让他喘不过气。

"怎么了?"林羽墨拍拍他的背。

温华生松开手,勉强笑了笑:"没什么,只是...会想你。"

林羽墨目送温华生离去的背影,心里莫名涌起一阵不安。那个挺拔的身影走在阳光下,却仿佛背负着看不见的重担。

周日晚上,林羽墨提前半小时就到了车站。列车准点到达,乘客陆续出站,但他始终没看到温华生的身影。

手机震动,一条消息跳出:

「家里有事,推迟返校。别担心。——华生」

林羽墨皱起眉头,直觉告诉他事情没那么简单。他拨通温华生的电话,响了很久没人接听。正要重拨时,手机响了,但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

"是林羽墨吗?"一个陌生的女声,"我是温华生的妹妹,温雅。"

林羽墨心跳骤然加速:"出什么事了?"

"我哥他..."女孩的声音压低,"他和父亲起了冲突,现在被关在房间里。他让我告诉你别担心,他明天会想办法回学校。"

"关在房间里?"林羽墨难以置信,"他没事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他...不太好。父亲发现了他手机里你们的照片。"

林羽墨胸口如遭重击:"是因为我吗?"

"不全是。"温雅叹了口气,"我们家的情况很复杂。总之,我哥让我转告你,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不会放弃你们的关系。"

挂断电话,林羽墨站在车站出口,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无力感。他终于明白温华生手腕上那些疤痕背后的含义——那不是一时的冲动,而是一个灵魂在压抑环境中长期挣扎的痕迹。

他拿出手机,给温华生发了条消息:

「我等你。无论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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