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璟深走后,林月又来了。
“靳昔,你能不能去见一次于怀才?”
靳昔沉默了,林月赶紧说,“我没有强迫的意思,就是于怀才他最近情绪很不稳定,而且一直闹着要见你,我们需要从他身上知道更多有关月下的新娘这个组织的消息,他只提了一个条件,就是见你,所以我们想,你能不能……”
“可以。”
“嗯?”林月错愕。
“我说可以,”靳昔脸上很平静,“这并没有什么,他已经被抓起来了,他不可能伤害的了我。”
林月露出笑容,“太好了。你放心,只是去见一面,我们要确定一点事情,毕竟他自从失去了他的那个之后,彻底就疯魔了。”
靳昔不予置否,“罗静安怎么样了?”
“她的情况很特殊,说是共犯,但也不算,情况很复杂,现在还在医院。她妈妈想让她回家去修养,但是现在的情况,我们怕……所以又没让。”
“这并不是她的错。”
“我也是这么想的,主要是她确实帮助了于怀才把你给带走,所以……我们担心……”
“你是说我会记恨她,要起诉她妈?”靳昔摇头,“并不会。”
“你能这么想真的是太好了,我会把你的想法转达给她。”
“她的病房在我楼下?”
“是,怎么了?你要去看她吗?”
靳昔摇头,“倒也不是,她还有个东西在我这里。”
“那,要我帮你转交吗?”
靳昔,“不用,我想亲自还给她。”
“那下次吧。”
很快,林月就安排了靳昔与于怀才的见面。当然,这件事情在靳昔的强烈要求下,没有告诉靳母。而是由段璟深陪她去的。
段璟深穿着黑色的风衣,推着轮椅,像是缄默的骑士。
靳昔被安排在一间办公室等着,林月去做准备。
段璟深,“为什么要来,自找麻烦。”
“解决一些事情罢了。”
段璟深醋酸酸地说道,“看得出来,你还挺喜欢那个警察,她说什么,你都答应。”
“不喜欢。”
段璟深刚想反驳,就听到靳昔说,“不喜欢她,她又不是你。”
段璟深一时大脑转不过弯,表情傻愣愣的。还没等他想明白,林月就已经过来了,告诉他们,于怪才已经被压出来。
与于怀才的见面所有人都很重视,但因为靳昔的特殊性,所以真正参与到这次“见面”的人不多。但摄像机后面究竟有多少人,靳昔并不知道。只是快要进入审讯室的时候,忽然林月顿住了。
“等等。”
“怎么了?”
林月笑得有些尴尬,“没事,可能要再等一等。”
推进去的半边轮椅又退后了几步,林月看着靳昔离开后,才问,“为什么要等?”
刚才她在耳机里面收到了上级的指示,这次的审讯延迟半个小时。
“不知道。”杨奇也看不明白这种操作。二人虽不理解,但是也按照指示去做。
在等待过程中,靳昔被带到一个房间里面做心理辅导室。当然,段璟深一直陪着她。一旦她出现任何不愿意或者反感,这次的“见面”就直接结束。
结果,心理咨询师告诉林月他们,靳昔的心理素质很好,甚至有些好到让她有些看不懂她在想什么。
离“见面”还有好一会,靳昔在小房间里面慢慢等待,林月过来了,简单交代她一点等会要问一些的问题。桌面上是她带来的资料和照片,靳昔安静地看着,听着林月的嘱咐。
忽然,她的视线落在了一张照片上面,她伸出手,段璟深就很默契地拿起了那张照片递到了她的手里。
“油桶?”段璟深翻看照片的后面,后面标注的时间。
“哦,这是我们之后在检查现场的时候,在那个废楼后面发现的。”
靳昔倒是对这个很感兴趣,“用来做什么?”
“嗯……车子是满油的,应该是要带着以防万一的吧。”
靳昔没再问了,只是视线一直停留在那张照片上,直到林月再次抬头和她说话,她才慢慢移开。
段璟深在背后看着她的情绪变化,黑色的瞳孔幽深不知道在想什么。
于怀才是罪犯,在简单处理伤口之后,就被送进了拘留所。所以这些天,靳昔是没见过他的,所以即使知道他在拘留所可能过的不怎么样,但是见到他的时候还是差点没认出来那是他。
凹陷的双眼,眼底带着浓浓的黑眼圈,眼白里面都是血色。嘴皮干裂,人瘦的不成样子。听林月说,他在闹绝食,要求就一个——见靳昔。
但真的见到了靳昔,他却压根没有一点激动,眼睛里面没有一点起伏。
隔着一道玻璃墙,靳昔看着眼前已经不成人样的于怀才,一点也找不出以前他以前风度翩翩、儒雅睿智的样子了。
随行的警察推了推于怀才,呵斥他,“说话,快点!”
他还是不动,像不倒翁一样任人推着。
林月皱眉,小声和靳昔说,“他最近要死要活的,你要是觉得害怕就算了。”
靳昔摇头,直视着前面的人。怎么会害怕呢,看到伤害过自己的人落魄成这个样子,只会觉得畅快。她直视于怀才的眼睛,慢慢的,那双眼睛开始动了动,靳许看到了他无尽的的恨意。
终于,于怀才身体晃了晃。他牙冠慢慢咬紧,眼珠越睁越大,手慢慢握成拳头,下一秒,他直接拍案而起,“靳昔,你个贱人!”下一秒,他被警察给按了下去。
“靳昔!贱人,你不得好死!”
他一连骂了好几句格外难听的话,“靳昔,”身后的段璟深翻了个白眼,给轮椅换了一个方向,“他是不是疯狗病发作了吧?林警官先把人治好了再说吧,我们走了……”
“哎,等等……”林月赶紧把段璟深给制止住。
警察接到林月的示意,随着一声拳头打在□□上的声音传出后,于怀才安静了。痛苦的呻吟在不大的审讯室响起,靳昔拍了拍轮椅扶手,轮椅被不情不愿地转回了方向。
许久,于怀才才缓过来,发出脆弱却又咬牙切齿的声音,“靳昔,你怎么敢!”
“你在说什么,发生的事情就没有必要提了。”
于怀才在发抖,他看着靳昔的目光带着恨意以及恐惧。是的,恐惧。
靳昔,“你说要见我,我来了,什么事。”
于怀才在不停地调整呼吸,胸腔起伏的厉害,像一不小心就会晕过去。他感到眩晕,下半身又开始隐隐作痛。那天的痛苦在他的骨髓里面刻下了烙印,以至于他看到靳昔就会想起那天的事情,那简直就是噩梦。
“是你干的,你给我下药,害得我失去了意识,你乘机割掉了我的东西,你个毒妇,你个贱人!”
林月准确提取到“下药”这两个字。
于怀才目眦尽裂、面部扭曲,靳昔看着眼前的人忽然觉得有些无趣。
林月猛地拍了一下桌面,“啪”的一声,于怀才被吓得跌下了座位。看来割掉的不只有他下面肮脏的东西,还有他的胆子。
“于怀才,你要清楚,你只有这一次机会。这是你最后的机会,我不介意用特殊的办法让你说出我们想知道的。”
于怀才咬着牙,眼神淬了毒一样盯着靳昔。
“你以为你在和我们谈条件?我告诉你,即使你不说,该查的我们也查的到。即使查不到,”林月冷笑,“也不会放过你的。”
于怀才憋屈地握紧了拳头,靳昔安静地看着他。于怀才大概是和林月承诺了什么,所以林月才让她来见他。是线索吗,月下的新娘的受害者名单?成员分布?还是相关的产业链?
“靳昔,我小看你了。”于怀才终于恢复了一丝理智,只不过眼神依旧带着恶毒。
“特地被我抓走,然后洗脑罗静安,然后害我。一切你都在你的预料之中吧。”
林月皱眉,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靳昔。于怀才继续说,“你多聪明啊,罗静安昏过去了,只剩下你和我。我说什么警察都不会信,你只需要稍微改变现实,就能把自己从所做的事情摘出去。借刀杀人,靳昔,你不愧是组织选中的新娘。”
林月,“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靳昔忽然轻笑一声,她生得本就漂亮,平时很少笑,这个时候这个地点,她嘲弄地瞥了一眼于怀才。于怀才瞬间就感觉全身一阵颤栗,而后所有人都看见他的下半身慢慢变湿了。
他失禁了……
这个样子实在是有碍观瞻,林月皱眉,冲狱警摆了摆手,就让人把人带下去。
于怀才既痛苦又痛恨,他大骂着,“你以为你报仇成功了吗,想得美,你以后的日子会更加痛苦,你会有源源不断的麻烦,你只要活着,就不能安心,你会痛苦提心吊胆地活着……”
于怀才被拉走了。
剩下的三人除了林月情绪不虞外,剩下的二人,面色平静得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样。林月有些内疚,毕竟靳昔心理素质再怎么好,也只是一个未成年人,也不知道刚才的画面会不会让她造成心理阴影。
但是很显然,是不会的。被人绑架,知道月下的新娘这个组织,厮杀搏斗……靳昔对这一切似乎都接受得十分良好。
每当这个时候,林月就极其担心靳昔的心理素质。
“他胡说八道,你别多想。”
“真的是胡说八道吗?”段璟深问。
“废话……”林月的目光看到了靳昔,“就算是,我会保护好你的。”
“呵。”段璟深轻笑。
靳昔说,“没事,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段璟深推着靳昔离开了审讯室,留下呆呆的林月。靳昔和段靳鬼神小声地说着话,他们……什么事情关系那么好了。她终于意识到一个早就很明显但是却被她一直忽略的问题--靳昔好像已经彻底对警察失去了信心。
更新了[垂耳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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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要求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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