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昔去见于怀才的事情还是被靳母知道了。靳母看到林月把靳昔送回来，不分三七二十一直接把人骂的狗血淋头。林月只好先离开。
“那些个警察简直就是胡闹，那个死人渣也是，他就是想着进去后不让你好过，故意说些屁话。把一些有的没的扯到你的身上。”靳母一边愤慨地大骂，一边忧心忡忡地看着靳昔。
靳昔被绑架的事情现在整个学校里面人尽皆知，她很担忧着件事情会对靳昔以后产生影响。
“您这两天怎么样？”
靳母说，“能怎么样，得知你不见后，我到处去找你，找不到我都快疯了。好不容易找到了你，结果你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靳昔不说话了，喝着手里的糖水，靳母继续絮叨，“我时候我都在想我是不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才让你遇见那么多的事情。”
“只是意外。”
靳母心疼地摸了摸靳昔的脸，“好好休息，我已经想好了，我们离开这里吧，回你外婆那边……”
“不，”靳昔打断她的话，“我并不想走。”
“为什么，我都听那些个警察说了，你这次被绑架是有预谋的，那个帮他的女学生谁知道会不会有第二个，我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你遇见危险。”
靳昔摆手，“不行，我不能走。”
靳母的脸色很难看，“你不走总得给妈妈一个理由吧。”
靳昔叹了口气，“我越来越觉得我之前掉下楼是有别的原因的，我想知道真相。”
“什么什么别的原因，你的意思是你之前掉下楼也和于怀才有关吗？”
靳昔默认了，靳母惊呼，“天哪。”她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你是说他早就盯上你了吗？”
靳昔没有说话，她并没有把“月下的新娘”这个组织的情况告诉靳母，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靳昔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找到最后的真相。在此之前她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保证她和靳母的安全。她在明，敌人在暗，她必须找到一个庇护所，才能放心地去寻找事情的真相。
在确定好自己的决心后，她把自己不愿意离开的事情告诉了林月。林月虽然意外，但是也不好说什么。说实在的，其实靳昔在这里，才能更好地引出“月下的新娘”的同伙。
“怎么了？”
林月回头，是杨奇，她苦笑，“靳昔不愿意离开。”
杨奇，“意料之中。”
林月看着窗外，外面的太阳很是毒辣，空气中的热意已经到了一种让人喘不上气的程度。这个城市在天气的变化上往往呈现两个极端，雨天施虐、阳光暴晒。
“走吧，出任务吧。”
杨奇拿了几瓶冰矿泉水，和她一起走出门。
就在他们即将要出门的时候，林月的电话忽然如夺命般响了起来。
林月接通，表情从平静变得愕然。
“发生什么了？”杨奇看着她震惊的表情，好奇地问。
林月慢慢抬头，“刚刚，医院的医生，打电话告诉我，在之前于怀才的血液提取物里面检测出了一种东西。”
“什么东西？”
“听话水。”
“怎么会！”杨奇也很震惊。
不只他们两，所有人都再次懵了。
“于怀才身体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杨奇说，“谁知道呢，现在在严打时期，但是也不是没办法搞到。现在重要的是去看看两个受害者，她们是不是也……”
林月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听话水有致幻作用，如果是于怀才准备的，那么他准备来干什么？
林月不安地看向医生，医生拿出了两份报告，是靳昔和罗静安的，“我们保留了当时他们的血液样本，结果显示两位女生体内并没有任何药物残留的。”
林月和杨奇迷茫了，杨奇不解道，“难得是她们发现了于怀才想给她们下药，偷偷滴掉包了？”究竟是怎么样，这就需要警察去调查了。
并且于怀才体内残余的听话水成分的纯度很高，市面上几乎是没有的。
案情再次发生变化，此刻的靳昔还不知晓这一切。
“罗静安要走了？”靳昔吃着段璟深给她带的水果，漫不经心地问道。
“嗯。”
“也是……”靳昔又扔了一片橘瓣进嘴里，“不走留在这里干嘛呢，她的事情学校里面很多人都知道了。不过她能那么轻易走掉吗？”
汁水不小心沾染到了手上，靳昔手忙脚乱地去找纸巾。段璟深从容不迫地把一张纸巾放在她手上，轻轻擦拭去了上面的汁水。
“怎么说她也是受害者，她还有很严重的抑郁症，她这种情况应该可以申请免罪的。”
靳昔若有所思，不说话了。
靳母走进来，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段璟深，她有种不安的感觉。这个看着就像渣男的小子，以后会经常出现在她的面前。
段璟深礼貌地冲靳母点了点头，靳母想无视掉这样的目光，但是看到靳昔在看着她，她只好说，“嗯，小段又来了。”
“是的，阿姨，对了，我问过医生了，医生说她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出院的事情医生都没和她说却和段璟深说，想到之前他和医院里面的领导在一起说话，再加上他穿衣打扮都价值不菲，不难想象医院和他有些什么关系。靳昔住的是单人间，还是vip房间，这背后的一切估计都是这个小子的安排。
一想到这些，靳母就头大。
她眼不见心不烦的走出去，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她能想到的这些，靳昔会想不到吗？
“她们真的……没有吗？”
医生摇了摇头。林月低头拿着报告单回去警察局，众人已经在等她很久了。
她也不扯其他的，直接问，“当时现场没有发现什么痕迹，比如针头、注射器之类的吗？”
众人议论纷纷，“没有，我们和随行的法医没有在周围发现任何有关听话水的物品，。”
“但这种高浓度的听话水是要装到玻璃瓶中才能保存的，一定会有载体的……”
杨奇摊手，“是啊，所以我们也奇怪。如果是于怀才携带的，按理说不应该找不到。”
“那两个小孩身上搜了吗？”有人问。
众人忽然沉默了，这也是他们在得知消息后格外震惊的原因。如果是于怀才携带的听话水，那么他为什么不说？如果不是他携带，那么还会有谁？那两个女孩子嘛，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呢，反杀、阉割、绝境逃生都做到了，还有什么不可能呢？
林月是不愿怀疑靳昔的，现在什么证据的都没有，要是被她知道，她们办案又查到她身上去了。她估计再也不想见到警察了吧。
但是……为什么理智和主观意愿在打架呢？
有人问，“当时有对她们进行抽血检测什么的吗？”
“都有，”林月把靳昔和罗静安的报告放在桌面上，“她们体内并没有检测出什么。”
“会不会是，于怀才想拿这个来控制她们，结果不小心用到自己身上了？”
“那得多不小心啊……”
“哎，就没发现有价值的线索了吗？”
回答他的是沉默，如果说这起绑架案之前只是一起普通的案件，那么现在牵扯到听话水，这起案件的性质就彻彻底底地变了。特别是在F市大力打击“du品”，又刚刚结束了一起大型禁毒行动后。于怀才体内检测出的听话水成分，无疑上激起了千层浪。
有人忍不住埋怨，“为什么之前没检测出来？”
“之前于怀才被送去医院，他不是刚刚被割掉他什么吗，医生给他开了吗啡……”
闻言，有人直接捂住了脸，语气格外绝望，“我真服了，怎么会扯出毒品……”
“好了，去问于怀才就知道了……”
林月深吸一口气，“我已经去申请去提审犯人了。”
事实究竟是什么样的，问过于怀才就知道了。
“什么听话水，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要是不知道你怎么会在你体内检测出听话水的成分。”警察拍案而起，似乎想在于怀才的脸上看出些什么，但是对方不为所动。
“你最后实话实说，这种东西你到底是哪来的？”
于怀才沉默，憔悴的面容让人不禁以为他是不是已经疯了，审讯的警察继续问，“你不说，你现在身上既有绑架案的罪名，现在又担上吸毒的罪名，要想宽大处理，你最好老实交代。”
于怀才闻言慢慢低下了头，长期睡眠不足和能量摄入过低，他的面色十分憔悴，眼睛不满血丝。黑眼圈很重，咋一看，确实有点像瘾君子。问话的警察看到问不出什么，开始有些焦急，说话的速度都快了起来，“你听见没有，说话！”
就在下一秒，于怀才忽然失控，手铐被他拽得发出响声，“我说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不信！不是我，不是我！就并不是我！滚啊，滚啊，啊啊啊！啊！”
刺耳的叫声要突破耳膜，警察到不对劲，赶紧想上前，询问情况。
但是于怀才还在尖叫，就在警察思考要不要把他打晕的时候，他的脸色一顿，表情变得痛苦，整个身体崩的紧紧的，全身开始抽搐。
警察赶紧把于怀才送去医院，于怀才又开始住院了。
后面警察在于怀才醒后，又审讯过一次，只不过得到的答案还是否定。
于怀才死咬听话水和自己没有关系，但是就现在目前的情况来说，相信他的人几乎没有。听话水的这一出现让所有人也要很在意，它的出现，打破了“月下的新娘”这个案件一直停滞不前的进度。成功让上面的人都开始关注月下定新娘这个案件。
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一个年轻却很敢写的记者，不知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在报纸上刊登了一篇名为——“培花会2.0”的文章一经发布，舆论哗然。
“月下的新娘”这个案子被彻彻底底被公之于众，连带着之前“培花会”的时间一起被拿出来热议，“月下的新娘是何组织”，“上学还是选妃”等话题在网络上居高不下。
舆论和现实的压力一时间压的年轻的警察们喘不过气来。
林月看着多了一倍人的科室，深吸了一口气。上面要求他们赶紧把“月下的新娘”这个组织给铲除，但是现实是他们拥有的线索几乎没有。
上面给的时间短，在于怀才这里又得不出线索，警察的任务又增多了，但进展还是止步不前。所有人神经都很紧绷，一边痛骂于怀才为什么不说实话，一边还得去加班去找各种线索。
上面来了大人物，特地来开关于两个案子的会，林月得知了更多的线索，也进一步更加担忧靳昔的处境。
她很危险，极其危险。因为一直以来被他们避而不谈，却如同达摩克斯剑一直悬在众人头顶的东西，再一次被提到了。
于坏才说的“东西”，那个让于怀才在警方和月下的新娘组织那边都盯着的情况下也要从靳昔身上找到的东西。
没人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是不难想象那是什么。
证据，那是证据。
但问题是，“证据”真的在靳昔身上吗，在失忆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他们一直不肯放过一个失忆的高中生。
林月又去看了罗静安，她精神好了很多。林月和她随便聊了几句，她看起来很乖，有些可怜和小心翼翼的。林月心里叹了口气，她不知道罗静安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样想的。对于于怀才的感情又究竟是怎么样的。
但是据她们问于怀才的口供，在于怀才设计的逃亡路线中，是只有两个人的位置的。也就是说在所谓的三个人的逃亡中，会有一个人死去。会死的那个人不言而喻。
“静安，你能不能把那天的事情再和我说一遍？”
罗静安虽然不理解，但还是再一次重复，“……我想问于怀才拿回那个装着我视频照片的优盘，但是后来，我发现于怀才压根就不想给我，我就和他吵了起来。他就打了我一巴掌……后面他由来哄我，其实那时候他可能就想对我动手，只不过我还有用……之后我和靳昔联合起来，他没太意外……我们打了起来，我们不是于怀才的对手……之后我在打斗过程中被打晕了，后面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我其实知道他并不信任我，他甚至想杀了我。”罗静安说着眼泪就流下来了，“还好有靳昔……”
林月拍了拍她的肩膀，罗静安摇头，情绪收敛了点，“我没事，我知道他要杀我，我早该想到了。在我晕倒的时候，我听到了一些声音，好像是靳昔逃走了。但是后面好像又被抓回来了……”
“离我太远了，我听不清。”
“就这些吗？”
“我的头很晕，但是我听到中间有一段时间是安静的。后来很快我就听见了他撕心裂肺的声音。我醒了，看到他倒在地上，刀上都是血，他的那个东西被割了。之后我就被吓晕了过去。”
这些话，之前的时候已经问过了，和她之前说的差不多。这些话，林月听了不只一次了，再听也还是没有听出任何线索。
罗静安又想哭了，林月伸出手抱了一下她，罗静安的眼泪晕染湿了林月的衣服，林月拍了拍她的背，放开了她。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林警官，案情是有什么进展了吗？”
林月的表情淡了下来，变得严肃，“静安，你要老实回答接下来我的每个问题。不能作假、不能有任何欺瞒。”
罗静安被她的样子吓到了，愣愣地回答，“你说。”
“于怀才吸过毒吗？”
一时间，罗静安震惊地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们在他的体内检测出了一种新型毒品的成分，我们怀疑这种东西可能和他失去被阉割前的的记忆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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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听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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