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烟来医院了,靳昔很久没见过她了。她瘦了一点,黑了一点。带来了罗静安的消息。
“她承认之前于怀才和杨莺的各种聊天记录是她发出去的,杨莺的死和她有关系。”靳昔没什么反应。
“哎,靳昔,你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吗?”
靳昔,“怎么知道的?”
池烟得意洋洋,“罗静安申请了免费的律师,刚好就申请到了我家事务所的律师。”
靳昔点点头,池烟不满,“你不关心我这几天去哪了吗?”
靳昔,“那你说。”
池烟凑到她的面前,“哎,你能不能表现的感兴趣一点。”
靳昔看到了她的眼睛,不紧不慢地说,“那,你这几天去哪了?”
“不告诉你。”池烟戏谑地退后。
段璟深来了,看到池烟选择性忽视,“要出去走走吗?”
靳昔思考了一下,“不想走。”
段璟深,“我去找轮椅。”
“去吧,我也去,我还没给人推过轮椅呢。”
医院的外面,段璟深推着坐在轮椅上的靳昔在慢慢散步,池烟则跟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段璟深理都不理她,更加不可能说让她来推轮椅。三个人的气氛沉默得有些诡异。天气很好,太阳还未全落下,夕阳染红了整个天际。
靳昔问段璟深,“你请了多少天假?”
“不知道。”
“你的手术……”靳昔顾忌到池烟在旁边没说完。
段璟深的表情很淡,慢慢推着人走,“不做了,要等以后再做。”
“多久?”
“五年。”
靳昔沉默了一会,“我知道了。”
段靳深忽然说,“于怀才很快就要开庭了。”
靳昔,“那么快吗。”
池烟,“不然呢,现在网络上议论纷纷,再没有一个结果,就要引起暴乱了。话说你作为证人和受害者会出席吗?”
“不。”
池烟说,“不去吗,我去,到时候我把结果告诉你。有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我听说,于怀才一直和警察说是你洗脑了罗静安,然后你们两个串通好,趁他不备,用违禁药操控了他,然后割掉了他的东西。但是没有人相信他。”
靳昔表情恹恹的,“说得多了总会有人相信的。”
段璟深把人带到一个凉亭,然后让她面对快要退幕的夕阳,离医院的不远处有一篇施工地,高高的吊机悬挂高空。靳昔知道那边,是一大片城中村。段璟深的语气懒洋洋的,“那边要建一个广场,前几天刚刚动工。”
池烟懒洋洋的,“我第一次来这个城市,第一印象就是落后。”
“现在不是在改变了吗?”靳昔指着那边在建的广场。
池烟轻笑, “我可不觉得,落后的城市不仅仅交通科技落后,市民的素质、思想也是落后的。越小的地方,越讲究面子,熟人社会害怕舆论,一旦有点什么事情,第一件事就是想要瞒着不被发现,害怕丢面子。城市建设发展又怎么样,思想是旧的、腐的,本子里还是和以前一样。”
靳昔,“那你觉得怎么做?”
“不仅需要新的技术,还需要好的政策、新的血液,新的头脑。老牌的官员已经在这个地方编织出自己的一套的根系,下面无论发生什么事,第一时间就是被掩盖,害怕被问责,害怕掉饭碗,重重掩盖之下,上面什么都看不见。就像月下的新娘这个案子一样,明明几年前就出现了,为什么现在才摆到明面上来,”池烟嘲讽地笑,“法律是底线,但是有些人的底线不是法律。”
靳昔很深地看了一眼池烟,三人就这么安静地看完了一场日落。
……
罗静安涉嫌引诱杨莺自杀的罪名,被关了起来。
靳昔听到这件事,并没有太多的表情。
段璟深和池烟走后,林月来了。
“靳昔,你能不能再和我说一次关于那天的事情。”
靳昔看到林月的身边跟着几个人,看着气质很不一样。
“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
“但是靳小姐,你没有说出重点。”一个年轻的男人走上前,他长得不错,剑眉星目,穿着白色衬衫,扣子扣得一丝不苟,眼睛里面很亮,气场极强。
林月,“严淮,我说过我来说。”
严淮看过去,“林月同志,你太拖沓了。我想我有必要告诉你,我们现在需要真相,我们已经浪费很多时间了。”
靳昔看到这一幕有些懵,“这是……”
严淮伸出手,“严淮,接下来‘月下的新娘’后续的工作由我来指导。”
靳昔伸出手,“你好。”
靳昔刚想收收回手,却发现严淮没松开。他的目光灼灼,似乎要把人看破。
“还有什么问题吗?”靳昔问。
严淮松了手,“林月说,你的心里素质很好,现在看来,确实是。”
靳昔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到严淮说,“所以既然你的心里素质那么强大,为什么会失忆。”
靳昔错愕地看着他,严淮波澜不惊,说出的话却十分尖锐,“我看过你的资料,你之前掉下过楼,失去了记忆,姑且可以将你的失忆是那次掉下楼的后遗症。但是,靳昔同学,你的身上很不对劲。”
靳昔的脸色沉了下去,林月皱眉,“严淮,我想这不应该是你对受害者的态度。”
严淮微微躬了身,“抱歉,但是我的怀疑是有依据的。靳昔同学,你从得知月下的新娘这个组织到现在你的反应实在是太平淡了,于怀才告诉我们你的身上有他们想要的东西,你知道吗?”
靳昔,“他说了,但是我并不记得。”
严淮笑了一下,“你没有否认就好。”
靳昔皱着眉,“你究竟想说什么?”
“于怀才说你是他选出来的新娘,新娘是分等级的,你知道你在哪一个等级里面吗?”
靳昔觉得眼前这个人实在是莫名其妙,“我不知道你在……”
“S级,”严淮的表情变得十分严肃,“你是最高等级,你被他们称为1号。”
靳昔愣住了,严淮继续说,“数字越小,等级越高,S级是最高等级,S级的人选不超过5个,其次是A,人选大概是在20个左右,接着是B,人选袋盖在200个左右……你想知道罗静安是归于地挤等级吗,是B,那个疯狂的、把所有人都算计进去的罗静安夜只是B。那么问题就来了,如此普通的你,为什么会被划分为最高等级,甚至他们给你的代号还是1号。靳昔同学,我想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没有告诉给我们。”
靳昔彻底愣住了,什么1号,S,、B,的他在说什么。
林月站出来挡住严淮,“严警司,无论你持怎么样的怀疑,现在靳昔她是受害者,她是一个自由的公民,公民权利不可侵犯,你要是再这么咄咄逼人,我会向领导说明你的态度问题。”
严淮看了一眼林月,林月的是视线飘忽。是的,靳昔是1号的这个事情,是她发现的。他这几天重新回去梳理了所有有‘月下的新娘’这个案子的所有线速,那张她从于怀才住所的笔记本里面发现的照片,后面划了一道线。她一直以为那是不小心划上去的。但当听到于怀才告诉警察“月下的新娘”这个组织是有等级的时候,她立刻就想到了靳那张照片。靳昔她会是几号呢?
严淮退了一步,而后向靳昔鞠了一躬,“抱歉,但是我希望从你这里知道真相,你是我们办案的希望。”
靳昔垂下眼,虽然震惊,但野疑惑,“为什么我会是1号?”
严淮,“我并不清楚,但是据我们得知,月下的新娘这个组织划分等级的标准是十分严格的,所以你会在众多的女孩子中脱颖而出,我想是有原因的。”
靳昔沉默了一会,“但是你说的东西,我并不知道,我失去了记忆,现在一点也想不起来。”
严淮微微勾唇,“所以,我们是来解决这个问题的。”
靳昔看到一个人从他们中走了出来,严淮说,“我希望可以给你进行一场催眠,希望通过这种方式唤醒你内心深处的记忆。”
靳昔下意识看一眼林月,林月的表情有点僵硬,但是她还是对严淮说,“她现在精神很不稳定,等她彻底恢复再说。”
严淮没有看林月,只是看着靳昔,“靳昔同学,我们尊重你的意愿,但是迟一天知道事情多真相就可能给坏人多逃跑的一种可能。”
靳昔沉默,林月皱眉,“严警官,我知道你想快点把这个组织给全部铲除,但是你这个时候来,本来就不符合规定。”
严淮说,“痛苦只是暂时的,我们都希望快点抓到人,痛苦的不只有她应该人,只有快点知道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才可以知道……”
眼看她们就要吵起来,靳昔说,“可以。”
林月愣住了,“可是……”
靳昔冲她笑了一下,“我没问题。”
“不过,”靳昔对这样严淮说,“我并不保证你说的催眠会不会成功,另外我希望你说的催眠是在保证我的自身安全下进行。”
“当然。”
催眠开始了,为了保证效果,病房只留了严淮、林月已经催眠师。
催眠师是一个看起来很和蔼的年长女性刘医生,她慢慢诱导靳昔今日深度睡眠,“现在想象你在一个你认为舒服的环境,里面有你喜欢的东西。”
靳昔闭着眼睛,“舒服的环境?”
刘医生,“是的,你在里面可以没有烦恼,没有任何担忧,你是这个世界的中心。”
靳昔睁开了眼睛,皱着眉,“想象不出来。”
刘医生的表情僵硬了一下,“没事,我们慢慢来。”
林月和严淮退出去,林月隔着玻璃窗看里面,“你确定这真的有用?”
严淮看着里面,“于怀才警惕心太强,情绪崩溃严重,在他身上压根找不到任何线索,只能寄托在她身上。”他看一眼林月,“师妹,你好像对这个受害者有不一样的关注。”
林月错开他的视线,“我和她认识很久了,倒是你刚来就做这些,你这是违规的。”
严淮并不否认,“我并不觉得我是错的,在这个案子没彻底结束之前,每个人都值得去怀疑。”
林月冷着脸,“万一她在这过程中有什么问题,你觉得你能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严淮盯着她,“一次小的催眠能有什么问题,要是真的有问题,就说明着背后肯定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东西。”
林月感觉他简直不可理喻,“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简直就是个疯子。”
严淮,“是的,我是疯子,不然你也不会离开我。”
气氛随着这句话彻底冷了下来,林月再也不想和他多说什么。这个时候,刚好刘医生冲他们打手势,他们对视一眼进去了。
不知道刘医生怎么做到的,靳昔看起来已经睡着了,刘医生满头大汗。
“现在,你走在花园的路上,你看到了什么。”
躺着的人,身体不动,脸上的表情确实祥和的,“小羊,草,还有花。”
“有几只羊?”
林月和严淮眼睛直直地盯着靳昔,不敢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本来只有两只,后面又来了两只。”
“那就一共是四只羊。”刘医生刚想继续问,忽然听到靳昔说,“不,又来了一只。”
刘医生顿了一下,“只有羊吗,你继续往前走,前面有什么。”
“……羊不见了,有太阳。”
“太阳是什么颜色的,热吗?”
“不热,我碰到了它。”
林月和严淮都皱起了眉,刘医生现在不敢有任何放松,“你碰到了它,为什么会碰到。”
“因为……它不是太阳,而是镜子。”
“这个镜子是什么样的?”
“镜子……后面有东西。”
刘医生知道终于到了重点了,轻声说,“什么东西,你认识的东西吗?”
“我……我……”靳昔一连说了几个我,却说不出任何的回答。眼看她的表情开始变得不对,刘医生出声干预,“好了,现在你退一步,回到了你的花园。”
靳昔安静了下来。
严淮皱眉,“直接问她当时的事情吧。”
刘医生有些迟疑,“她现在这个状态可能问不出来,我还得再问一些问题,才能让她彻底进入状态。”
严淮皱眉,“先试试吧。”
刘医生去看林月,林月犹豫了一会说,“问吧。”
“你在废楼里面见到了谁?”
“于怀才,还有罗静安。”
“罗静安她和你说了什么?”
靳昔的脸上表情变得有了,“她说,她……”
靳昔又一次开始说当时废楼里面发生的事情,和她在清醒时说的大差不差。林月在罗静安带回警局后,也重新问了一遍罗静安事情的经过,但是还是一点发现也没有。
“他说他在云盘里面存了我的照片和录像,一旦我敢背叛他,他就会发给我身边的所有人。林警官,我恨死了,我怎么能不恨……”罗静安在病房里面声嘶力竭,林月伸出手,却发现她是虚幻的。林月猛地抬头,她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走神了很久了。而此时,眼前的靳昔已经在讲到她们在废楼里面和于怀才打斗的事情了。
“罗静安……她和我说了她的顾虑,包括她回去后可能会发生的情况……”靳昔的声音很低,她的身体起伏有些厉害。
这些都是正常反应,一旦大脑触及到自己不愿回忆的记忆,就会出现排除现象。
“罗静安……她被踢晕了,我和于怀才打了起来,”靳昔的脸色变得痛苦,刘医生皱着眉。
“然后呢,你怎么样了?”
“我……我……不是他的对手。我被他打到了肋骨。”靳昔的脸色很是难看,就好像重新经历了一遍那样的痛苦一样。
林月一边揪心地听着,一边却忍不住去想到底会发生什么。
不知不觉,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再睁眼,她看到了,在破楼里面的靳昔和罗静安。两个人面无表情地向她看过来,好像要透过她的身体看到她的灵魂。
林月愣住了,自己这是……
就在这个时候,耳边传来声音,“林月!”
林月猛地回神,是严淮,等林月看到眼前发生的一切的时候,她的血液彻底凉了。
靳昔在不停地挣扎,眼睛确实闭着的,她还在梦中。刘医生和严淮两个人按住靳昔,竟然却按不住她。
“这是怎么回事?”林月赶紧去帮忙。
刘医生满头大汗,“不能在进行下去了,不行,你们赶紧按住,我要结束。”
严淮皱眉,而后放手,“不行,好不容易进行到这一步。”
林月,“不行,这很危险。”
严淮厉声,“就快问到关键的地方了,再撑一会,不会有事的。”
林月,“你疯了,不行,我不同意,赶紧结束。”
严淮抿着唇,“催眠不会造成危险的。”
刘医生压根不想管在争执的两个人,她轻声地引导靳昔,让她慢慢平静下来。
靳昔平静下来后,林月要松了手,她看向严淮,“她不是你的那些犯人,你不能用这种方式对她。”
严淮说,“我并没有伤害她,我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找到真相。”
林月看着眼前这张和过去一样从未改变过的脸,忽然觉得很是失望,“真相?是你向上爬的手段罢了。”
严淮一瞬间绷紧了下颚,最后只是淡淡地说,“随你怎么说,我问心无愧。”
“现在这个情况,再下去,我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刘医生说。
林月,“那就结束。”
“继续。”严淮看了一眼林月,再看向刘医生,“我相信你的能力,现在我们需要线索。拜托您了。”
林月感觉胸腔有一股喘不出来的气,她情不自禁地握紧拳头,最后却又只能默默放开。
刘医生看了一眼林月,看到她沉默,叹了一口气,“好吧,但是接下来你们要时刻观察好病人。一旦我喊停,就立刻结束。我不会听你们任何一个人的命令。”
严淮,“可以。”
进入一段杂乱的记忆不是一件容易事,要引导对方直面深处的恐惧,也要顾忌对方会不会被恐惧而吞噬。刘医生出了很多汗,但是她不敢分心,她感觉眼前这个女孩子身上存在着她觉得很违和的东西,但是她又说不出来是什么。
这次的工作很棘手,非常艰难。
“……你看到你的同伴受伤了,你和他打了起来,之后呢?”
“我……倒在了地上,腿很疼,很疼,”在过去记忆里的靳昔就好像又经历了当时的痛苦一样,脸上表情很是痛苦,“腿断了,他扯我的头发,把我往墙上撞。他扯我的衣服……”
林月狠皱着眉,刘医生,“他想做什么?”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这之后就是靳昔开始用刀阉割于怀才的部分了,究竟发生了什么。
靳昔痛苦的脸上忽然凝滞了一下,随后在场的三人听到了靳昔极其冷漠的回答,“他想死。”
与此同时,靳昔的表情彻底变了,她虽然闭着眼睛,但是从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似乎能感觉到她在用眼睛看着这个病房里面的每一个人。这种违和的感觉让人不寒而栗。
严淮,“你想杀了他吗?你怎么做的?”
刘医生怒斥了一眼烟淮,但好在靳昔没有发生任何改变,“不远处有刀,我在挣扎中拿到了刀。”
刘医生深吸一口气,“拿到到之后呢,你做了什么,发生了什么?”
靳昔的表情有些变化,眉皱着,像在思考,又想是回忆。
“我……我又放下……了刀,他……”靳昔表情忽然又变了,又回到了刚才痛苦的姿态,她开始挣扎,表情扭曲痛苦。
刘医生当机立断,“结束,不能再问了。”
严淮一把推开在他面前的林月,厉声问,“你拿起了刀,你想做什么。”
林月此时此刻想杀人的信都有,刘医生的语言已经不能完全引导靳昔,她还在努力控制着靳昔的状态。
林月想把严淮给赶出去,但是他不依不饶,大声地说,“于怀才想要侵犯你,你用刀割了于怀才的□□,是不是?”
林月直接一拳砸在了严淮脸上,力度之大,他的嘴角立刻就渗出了血。
林月压着气压,“滚出去。”
严淮看了一眼林月,擦了一下嘴角,走了出去。
就在她快要走出门口的时候,靳昔忽然又安静了下来,说出了一句让所有人都震惊的话,“是他自己割掉的。”
严淮瞬间扭头去看靳昔,但是靳昔说完,忽然表情变得灰暗,一时间痛苦、愤怒的情绪挤在她本就不大的脸上,她像进入了梦魇,牙齿咬着嘴唇,渗出了血。整个人不停地抽搐。林月赶紧压着她,不让她从床上掉下来。
刘医生顿感大事不好,急忙说,“镜子,镜子,镜子在你的面前,你走过去,穿越镜子,回到你的花园。”
靳昔问言,僵硬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林月惊魂未定,她慢慢地放手。刘医生慢慢诱导靳昔,“不要去关注周围的一切,你只需要看着镜子,慢慢的……慢慢的,走几步,走到镜子的面前……”
严淮的脸色也很不好看,刚才靳昔的话给了他极大的震撼,但是这个时候不是问这么回事的时候。
靳昔的表情变得平缓下来。
“……穿越过镜子,你可以回到你的世界,现在回到你的世界,去找你的小羊。”
靳昔的表情慢慢平和,刘医生紧张地看着她。只要靳昔能回到自己的内心世界,就结束了。
“小羊……”靳昔喃喃自语。
刘医生的心跳的很快,花园是靳昔的内心世界,小羊是靳昔信任的东西,代表她的朋友或者家人。刚才她的回忆让她感到痛苦,切断了她与内心世界的联系,导致她陷入恐慌,才导致她忽然激动。
现在只需要慢慢引导,让她和她的世界再次联系上来……
“镜子……里面有小羊。”
“刘医生的声音变得很轻很轻,“是的,你数一数,有多少只。”
“有三只……”
“三只而已吗,你再看看。”
靳昔的表情由迷茫变得平静,“不是,有……四只。”
刘医生的心放了下来,“对,现在,去小羊的身边,去吧,你摸一摸她们,摸一摸他们。”
靳昔安静了一会,刘医生想,快了,很快靳昔就可以醒来了。
忽然靳昔说,“去哪里?”
刘医生瞬间懵了,紧张地声音都颤抖了,却还要强忍着冷静,“回镜子里面,回四只小羊那里。”
“可是……两边都有羊。”
刘医生瞪大了眼睛,整个人彻底愣住了。林月和严淮都意识到了不对。
靳昔的情绪变化就在一刻,情绪由迷茫变得激动,整个人变得癫狂、焦虑,“回哪里?两边都有小羊,哪边才是花园,我不知道,两边都在叫我,我该去哪一边,看不清,我为什么看不清,都变了,我刚才是才哪里来的,都不见了,不见了……”
随着靳昔的最后一句,她的身体忽然开始抽搐起来,鼻子开始流血,嘴角也开始呛出血来……
半夜2点,靳昔进了急救室。
加班的靳母赶到后,听完事情的原委,什么话都没说,直接朝严淮的脸上扇了一巴掌。
更新了,太久没更新了,更一下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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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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