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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皇后怕朕?

“意润……”她重重跌在凳子上,又忽的坐起。

“你不要担心我,我明白该怎么做。”

“那你什么时候进宫?”

“定的日子是三月十二。”

“这么快?”

“已经昭告天下了。”她无奈地看着她,“亏你还在长安呢。”

谢宿英失魂落魄道:“我只是不知该怎么接受。你六年才与我见一面,还没说上几句话就要走了,你来的那些信我都好好收着,知道你惦记着我阿母做的油渣糕,你还没尝呢……”

“阿英,”她抓着她的肩膀强迫她回神。“你瞧你,宫里想吃什么没有?你怎么还担心上我了?”

“这话说得倒是。”

徐意润笑了,俯身拥她入怀,“能生在长安官宦人家,已是上天不薄了,既然如此,日后必然也不会亏待你我,咱们总有一天再见的。”

紧紧抱着谢宿英时,她也抱着与她错位的六年,抱着苍狼飞鹰、大漠烽烟。

今天日头好,若她还在家,这时候兄长定在外面操练兵士,小弟埋头看书,一日不曾落下,她则又要例行公事“闯入”小妹的房间,一把将人梦中拽起。

“别睡了,今天可是大日子。”

“什么大日子?我再睡会儿……”

“春日到,祭天地。”

紧紧闭上眼,香火在鼻尖萦绕,她仿佛又回到了跟着父亲带领定襄百姓祭拜天地之时。

“六畜兴旺,五谷丰登,风调雨顺,穰穰满家——”

又听闻:“承天之祜,受天之胙,祈我社稷,永膺多福。”

别想了,睁开眼,今天可是大日子。

她深深吸一口气,慢慢睁开眼,女官在侧,祭肉在前,而长案对面正与之相对的便是大夏天子。

曾经在定襄的种种,全都回不去了。

她拿起筷子。

边关一切以军需为重,他们很少能吃上肉,上一次还是那日父亲和兄长战胜回府。

她还记得祖母的话:“意润,戍关这些年你受委屈了,等回到长安,想吃多少都有。”

可是和她想的不一样,宫里的祭肉竟然不比大哥烤的好吃。

“天地交泰,匏瓞同体,合卺而酳,以合二仪——”

到了成合卺礼之时,徐意润胸中止不住地打鼓,比入宫时坐在重翟车上望着万千百姓时更甚,连手心都微微湿润。

只因从大礼到祭祖,再到现在两人面对着坐在椒房殿,别说开口了,皇帝甚至连正眼看她一次都没有过。

眼神上移,他一动不动,她却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的脸。

父亲说他见过天子两次,第一回是十年前在长安城外,他亲自来鼓舞士气,他对他形容只有几个字:一身孩子气,偏生大人似的绷着脸。

第二回就是这次进宫。

“冕旒挡着圣上的脸,不管大臣进什么话他都没多大反应,像一尊塑像一样被放在龙椅上。”

听到这种描述,她既哭笑不得又好奇,现在终于可以一睹真容,见到他的脸,她却没有太多想法。

原来传闻中的皇帝长这样。

此人脸颊微陷,薄唇紧绷,一双长眼轻垂,尽是天家威严。面容白净,像出世之人,不像入世者。

不过不管他如何,此刻在想什么,是忌惮还是厌烦,礼数总要尽的,于是她只好先端起匏爵。但周身的空气却凝固了一般,直到手在空中举得酸痛,皇帝才慢条斯理地伸出手臂。

然而即便有了行动,却依然没把对面的她放在眼里,他正襟危坐,半分都不肯挪,面前一张长案,要想成功行完合卺礼,只能徐意润倾去身体。

可这个姿势既怪异又难受,她扬起脖子,除了一阵酸痛外什么都感觉不到,不得已和他将手臂交缠在一起时,她甚至感觉不到他的温度。

所以只能盯着自己的手一饮而尽。

“礼成——”

随着宫人退出宫殿,徐意润的心也渐渐揪起。

她懂礼,却不懂无礼时要做什么。

两人沉默许久,皇帝起身走入内室。徐意润赶紧站起,跟在他身后。

“臣妾为陛下宽衣解带吧。”看见他摘下冕冠,她试探地说。

他没否认也没同意,过了一会儿,转到她面前,张开手臂。

小心地凑近,手臂虚虚地环上他的腰身,终于成功感受到他的体温,她脑中那根紧绷的弦才微微松懈了点。

万幸万幸,面前的不是鬼魅,是个凡人。

不过那股恐惧感却从未消散。

她手伸向他背后解开绶带,却一不小心抬起头,与之对视,发现对方也正垂眸打量自己。略带死意的目光深不见底,看得徐意润心里一慌。

褪下衣物,皇帝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向深处走去。见他已撩开床幔,徐意润只好亲自灭灯。

一盏盏灯火熄去,黑暗将她的恐惧放大,直到小心地躺在他旁边,她的身体都是僵直的。

这一夜注定难熬。

她这么想着,阖上了眼。

与预想的一样,即便劳累一天,她也还是没有睡意,紧闭着眼睛,连动都不敢动,甚是难受。正当她以为自己要这样捱过这一晚时,身边忽然有了动静。

徐意润只当他睡梦中翻身,不想放在心上,但天生的警觉让她不得不侧耳细辨,发现他坐起了身。

更为可怖的是,之后就没了动静。

那股冷峻的视线刺激着她的心,她甚至想象得到他幽幽望着自己时那神色晦暗的样子。

徐意润实在想不明白皇帝大半夜不睡觉起来盯着她干什么。若坊间传闻是真的,那他此刻大概是在担心她会忽然行刺。

不过还没等她思考出个所以然,他就窸窸窣窣地翻身下床,听脚步声,连鞋也没穿。

直到那声音远了,徐意润才张开眼。

犹豫了一瞬,她轻轻撩开一角帘子。

今夜月光过于好了,照在齐攒的一身素衣上看得格外清楚。她看见他打开一扇扇门,直到最外殿才止步。

她好奇地望着他的身影,难免猜测他究竟要干什么。

忽然,他面朝明月背朝床,跪了下来。紧接着,就是以头抢地。一下,两下,三下……

就好像在祭拜什么东西,比白日祭奠列祖列宗时还虔诚。可望向殿外,只有空无一物的深夜。

徐意润瞳孔难以控制地放大,手上一松,床幔掉了下去,鸣玉之声清脆悦耳。

但此刻,这声音如同恶鬼嚎叫。

她动不敢动,退无可退,一瞬间极致的寂静过后,帘子被一把掀开,她下意识退至角落。

背对月光,皇帝的神色黯淡难明,自上而下地瞧着她,简直与恶鬼无异。

她听着自己如鼓的心跳,强压下惧怕,动了动喉头,决定抢占先机。“陛下,这么晚了,怎么……”

然而他只是居高临下,薄唇轻启:“皇后怕朕?”

轻松的一句话,把她所有试探堵在嘴里。

仔细辨别,他话中似乎没有不悦。和父亲说的如出一辙,半点波动都没有。

思来想去,她觉得如实回答才是上策。“……是。”

齐攒眼神一动,“为何?”

徐意润将被子松开,慢慢抬起脸。“陛下是天意神授之子,举动间自有龙威,臣妾等凡人理应敬畏。”

他放下手臂,一道嘲弄的笑声隐在床幔的响动中。

“朕记得太史令说过,皇后贵为凰命,此事早有预兆。既贵,何必把自己贬入尘埃。”

这听到这话,她不由得一愣。这话太史令的确说过,甚至说得格外放肆无礼,一边吃酒一边哈哈大笑:“就是配天子也未尝不可!”

三天之后,太史令夜观天象,言明皇权旁落,天下大乱,当日即被处死。

然而此事家中从不再提,也没人当真,再说皇帝那时也不过一垂髻小儿,竟然一直记在心里吗?

徐意润虽诧异,面上可不能显山露水,顺了顺呼吸,道:“世间礼法,本就有先与后、长与幼、父与子,君与臣。妾居后位,自当行皇后之责,替圣上分忧,协太后管理后宫。但在陛下面前,妾永远是臣。”

暗色中,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的反应。

一阵沉默后,皇帝忽然掀开绸被,她有些慌乱,好在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躺回了床上。

她不敢动作,僵硬地等了一会儿,直到确认他真的没有别的要说了,才渐渐将身体放在榻上。

冰凉的手脚逐渐回暖,用眼神细细打量身边人的侧颜,她脑中还在回放刚才那个诡异的场景,怎么也和这个面色平静的人对不上。

“明日去长乐宫拜谒母后,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皇后自己斟酌斟酌。”

身边人忽的开口,把她好不容易酝酿来的困意惊得一扫而空。

“臣妾明白。”

就连父亲都远离朝堂,更别说徐意润了,然而即便如此,她也听过关于皇帝的传闻。

最有名的便是建洪八年秋祭行宫那场行刺,刺客趁他睡下,寅时潜入宫殿,却被反被皇帝一刀刺死。

要知道,那时他才不过十三、四岁。

父亲说此人格外警惕,虽与他接触不过半日,可她已然对此深信不疑。

与这样的人同床共枕,她必须小心谨慎,步步为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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