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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强娶

土匪将红筝带到一处空房,推了她一把,迅速关上房门落锁,没了动静。

房间很是简陋,一张长条凳,中间裂缝的小方桌,木板床上铺了一张洗得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床单。

红筝走了几步,发现再无旁的物什,连个喝水的杯子也见不到,两处窗户也被木板封住,大有囚禁她的架势。

随手解开披风一丢,红筝躺在床上摸了摸脖子,心中暗骂土匪就是土匪,野蛮不讲信用。

早些时日,她与盘龙帮帮主谈了一笔交易,在花魁选举这日假意绑架,等赎金到手二人再分赃。

既然他们反悔,就不要怪她掀翻整座船。

幸好她早有预料,眼下只等“后手”许燕知来接应。

转念一想到方才篝火旁的人质,谢家小姐似乎也在其中。

谢家小姐谢琦贞是许知府的外甥女,郦城有名的闺秀,许燕知青梅竹马的表妹。

此番来了土匪窝受到惊吓不小,她若是出事了保不齐会耽误计划。

不行,得找个机会去查探。

至于许燕知,他会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立功,今夜怕是已在集结人马,明日就能有分晓。

这般想着想着,屋外传来一阵声响。

红筝起身靠近木窗,透过缝隙窥见土匪们把人质关到西边的柴房中,同样用铁链拴住房门,上了锁。

无人留下看守?

正好方便她。

山间的鸟兽多,到了深夜逐渐安静下来,偶尔传来一声蛙鸣表示它还没睡,正精神。

红筝取下身上的银饰,掏出一根细银丝,拉动木门,从间隙中用细银丝开锁。

轻轻一声“嗒”,掩盖在蛙鸣之下。

锁开了。

她套上黑色披风盖上兜帽,闪身而出,朝柴房溜去。

靠在柴房外听了会儿动静,尽是孩童细碎的抽噎声。

她快速开锁,摸黑进入。

柴房内一片昏暗,勉强看得清人影。

“谢小姐?谢小姐——”红筝小声喊着。

孩童们被她一连串动作吓到,有人立马哭喊起来,红筝上前捂住对方的嘴。

“我是来救你们的,别发出声。”

对方还没回过神来,呜呜呜的,可怜极了。

红筝只好把兜帽摘下,露出脸,抓起孩童的手往自己脸上碰,“你摸摸看,我是白日在台上跳舞的姐姐,你爹娘让我来救你的,别怕。”

一番安抚过后,孩童安静下来,红筝换了个地方继续:“谢小姐,你在哪儿?”

角落里一个带哭腔的声音回道:“你是找我吗?”

不疑有他,红筝慢慢摸索过去,离得近了,开口:“谢小姐,长话短说——”

黑暗中有人阻拦她的手往前,“姑娘,在你左手方向。”

这是成年男子的声音。

她心中一紧,下一瞬,右手掐住他的脖颈,厉声问:“你是何人?”

“姐姐快放开我家先生,我们是一道被土匪绑来的。”旁边的少女急忙求情。

土匪竟连成年男子也绑?

红筝撤回右手:“事出情急,对不住。”

元襄之咳了几声,吐出两字:“无碍。”

转头向左,红筝很快找到了谢琦贞。

少女缩在墙边,上方是封住的木窗,缝隙间透下几丝幽冷的月光,勉强让红筝看清楚她的脸。

是谢琦贞没错,她在知府宴席上见过。

“谢小姐,最多三日,许知府和许公子便会来救大家出去,这几日你切莫与土匪起争执,务必保全自己,你爹娘还在家中等你回去呢。”

借着披风遮掩,红筝从手腕上褪下一只银镯给她套上,附耳低语:

“按下手镯上的机关会放出刀片,以防万一。”

她刚交待完,谢琦贞猛地抱住她,小声呜咽。

肩颈处的湿热,耳边的哭泣,怀里温热的身体,陌生的感觉一丝一丝侵入她的身体,炽热得让人无法忽视。

“多谢你,琦贞铭记大恩。”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红筝轻轻笑了声:“日后再说,我该走了,保护好自己。”

轻轻推开她,用手指拂去脸上的泪水,顺道替她理了理发髻,再起身摸索离开。

回到简陋的屋子,红筝陷入沉思,名节对谢琦贞这样的闺秀来说比命重要。到土匪窝走一遭,回去后定会面对漫天的流言蜚语。

得想个法子。

还有那帮孩童,素来娇生惯养,何曾受过这般刺激,瞧模样都被吓坏了。

土匪抓有钱人家的孩童可以理解,但为何要抓个书生?

方才掐他脖子,纤细微凉,很是文弱。郦城中并无家庭富裕的年轻私塾先生,得寻个机会瞧一瞧模样,多日筹谋不能毁于此人……

黎明时分,一场春雨悄然落下,淅淅沥沥,直至正午才放晴。

午后土匪来时,红筝正坐在床上闭目养神。

黑瘦脸未语先笑,露出微黄的牙齿,他眼睛不大,笑起来若斜飞的柳叶,显出几分精明。

“红筝姑娘大喜,大喜呀。”

红筝不动,懒懒问道:“我现下被困山中,钱财也未到手,何喜之有?”

“姑娘快跟我来,帮主正堂等着你。”黑瘦脸做邀请状。

难道是江佑晖送钱来了?

红筝随即否决了这个猜测,按照他的郡王脾气,必定不会顺从土匪心意送钱来,只会派黑甲侍卫来剿匪。

莫不是土匪又想出什么花招?

跟着黑瘦脸走出院子,她才第一次见到山里的景色。一路上春草茂盛,各色野花不知凡几,妆点大地。

好好的景色,竟是在土匪窝里。

步入正堂,两个红木箱子摆在中央,其中一个被打开了,露出一片红色。

帮主一见到红筝,立即换上一幅笑脸,拿起木箱里的衣服展开给她看。

“红筝姑娘来得正好,瞧这件衣裳如何?”

红筝打量一番,说:“这是喜服吧,帮主可是要成亲了?那我便恭喜帮主了。”

“诶,你再瞧瞧这边箱子里的。”帮主指向旁边未打开的木箱。

红筝生出一股不详的预感,稍稍稳住心神,依言打开木箱。

一顶海棠珍珠冠赫然出现,红珠串成一朵朵海棠,金丝作蕊,银蝶绕侧,簇拥着中间一颗拇指大的南珠,精致繁复。

轻轻端起海棠珍珠冠放到一边,底下同样是一套红色喜服。

红筝将之展开,与寻常嫁衣不同,这件喜服不绣凤穿牡丹、团花祥云,反倒是绣着海棠蛱蝶,显得俏丽明媚。

饶是跟着江佑晖见过不少好东西,红筝也不得不感叹这套嫁衣发冠实在美丽,仿佛是按照她的喜好打造的。

像是验证心中猜测,她状若无意问道:“帮主要成亲,不知这新娘子是何人?可引见与我认识认识。”

帮主从红筝手中取过嫁衣外衫,二话不说套在她身上,不容拒绝。

“这是给你准备的,我已决定,明日黄昏你我成亲,后日正好去取赎金,从此我便金盆洗手,带着兄弟们换个地方过安稳生活。”

“这么些年,兄弟们吃了不少苦,这回赎金到手,少说都是十几万两,够我们兄弟后半辈子吃香的喝辣的。兄弟们,是不是?”

“帮主英明,帮主英明。”

男人们粗犷的声音一阵接着一阵,震得红筝耳膜生疼,身上的嫁衣仿佛有千钧重,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原本她与盘龙帮帮主只是一场合作交易,不成想昨日是威胁,今日是成亲。

真是荒唐。

但,越是自大的男人,越好拿捏。

按下不悦,红筝挂上浅浅笑意,对上帮主黑亮的眼睛:“帮主,送我礼物的人多了,你可是头一个送嫁衣给我的。”

“你跟了小郡王那么多年,他都没替你赎身,等你年纪再大些,指不定哪天就弃你而去,高门子弟薄情寡义的故事话本里不少。”

帮主转回身坐到虎皮高椅上。

“能嫁给我是你的福气,我堂堂盘龙帮帮主,手底下百来个兄弟,身强体壮的,比你老情人强多了。昨夜我亲自送信到郦城,小郡王看了信,那是敢怒不敢言呐,哈哈哈哈哈——”

信已送到,红筝心里轻松一分,玩笑道:“帮主这话说得不对,小郡王有一样是帮主无论如何也比不上的,而且这样东西我还很喜欢。”

“我还有比不上他的?告诉我,你喜欢什么?”帮主蹭地站起来,不相信自己竟然比不过一个绣花枕头。

“我喜欢什么?自然是喜欢钱财,青楼女子不就该如此吗?”红筝低头细细抚摸嫁衣上的海棠花,辨别上面的金线,“帮主预备了多少聘礼给我呢?”

帮主没料到她说得这样直白。

午后的阳光照亮了门口一小片,她俏生生地站在红木箱子旁,纤细温婉,像是被门框框住,让他想起了过年时版画上的仙女。

鬼使神差地,帮主张口:“我的都是你的。”

“既如此,帮主是不是该预备起来了,成亲就该有个成亲的样子,叫兄弟们弄得喜庆点,帮主面上也有光。”

红筝盖上红木盖子,摆出一幅女主人的姿态。

无人知晓,她藏在背后的手在微微发抖,又握紧拳头克制。

“我就知道你是识时务的,跟当初一样。”帮主大笑起来,吩咐兄弟们办事去。

这时,一个瘦小的少年小心翼翼地站在正堂门外,问:“帮主,饭菜做好了,要给柴房那边送吗?”

“送什么送,一群小孩子,哭哭啼啼的,饿两天让他们消停会儿。”有人提议。

送饭?好机会。

红筝反驳道:“这位兄弟,饿坏他们咱们还拿什么钱?这么多银子到手,还在乎这点粮食?”

听到红筝的话,帮主忙道:“夫人说得对,给他们送去。”

这就喊上夫人了,土匪还真不见外。

红筝压下嫌恶,仍旧笑着:“帮主,兄弟们还有的忙呢,我跟这位小兄弟一起去看望我的金银财宝。”

帮主命人将钥匙递给瘦小少年,红筝跟在他后面走着。

一共有两个食盒,红筝想帮他提一个,瘦小少年不肯,一手挎一个,脚下飞快。

一路上,红筝多次想要与他说话,可他只管闷头走,让人找不到时机。

夜间不曾细看,白日来才发现柴房背后是一片密林,不远处还有一条溪流,掩映山间。

瘦小少年用钥匙打开了门,柴房内乍然大亮,被关的孩童们一时不适应强光,纷纷遮住眼睛。

他从食盒里拿出馒头,往孩童们的怀里揣,一人一个,很快分完了。

“夫人你慢慢分,我在外头等你。”瘦小少年丢下这句话,快步走了出去。

红筝错愕,难道他看出自己另有所图?

她拿起食盒给孩童们分馒头。

这些孩童经过一夜,已经不再哭泣,反而拿起吃了起来,一句话也没有说,全然不似昨日模样。

红筝心底疑惑,馒头分到谢琦贞处时,发现她精神还不错。

谢琦贞接过馒头,压低了声音问道:“他刚刚叫你夫人?”

“嗯。”红筝接着分馒头,微微抬高声量,“明日黄昏我与帮主成亲,届时会让你们来观礼,沾沾喜气。”

说完,她转了个方向,三双不同的手齐齐摊开在她面前。

这三双手比之前的孩童要大不少,尤其中间的,虎口还有厚茧。

她一手放一个馒头,很快离开。

“姐姐再给两个吧,我家先生还没有呢。”中间的少年喊住她。

她记起来了,是昨晚摸错的男子和他的学生。

抬眼朝三个少年身后看去,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倚墙而坐,身边围了四五个孩子,有个年纪小的双手紧紧攥着男人的衣袖。

像是母鸡展开羽翼护住身下的小鸡仔。

元襄之感受到孩子的不安,一边伸手安抚他,一边朝红筝点头示意。

红筝这才看清他的模样,眉眼清隽得如同画中的山水,极富文气,瞳仁很黑,纯净中透出几分温和,只是脸色过分白,显出一些病态。

郦城的文人雅士多举办诗会、茶会,时常请楼里善诗文、善歌舞的姑娘作陪,她也跟随江佑晖去过多次,郦城有名的书生她都认得,而眼前之人的样貌,她并未见过。

幸好,非认识之人。

不知是被她看得不自在还是柴房空气不好,元襄之咳了两声,手指了指她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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