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沈檀有些吓着了，她没想到周敬之那么直接，本来想着直接拒绝，可是做起来似乎难了点。
周敬之说完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他知道今天不是时候，大概率是被拒绝的结果，可是他说出来了，后面的事情也就变得顺理成章。
纠结这东西只会让人止步不前，冲动一下说不定就能峰回路转看见柳暗花明的地方。
“对不起。”沈檀思考了一会儿还是觉得不合适。
这样的剧情走向让周敬之心里踏实了几分，也心安了几分，至少她犹豫了，自己有了入场的资格：“沈小姐，暂时做个朋友可以吗？不会躲我的那种可以吗？”
“这……”沈檀思量了几秒，轻轻叹了口气，“我不是躲你，是因为那天晚上的事情，我知道你听见了，我担心……”
周敬之不想听着她说出不信任自己的话，明明自己可以让她依靠，却让她因为自己惴惴不安，是他的不对：“这些都不会改变你是小桀的老师，你是对他最好的人。我感谢你不是一句恭维的话，是真心实意的，谢谢你，沈檀。”
“以后我们还像之前那样好吗？如果我的追求让你感到困扰，你可以喊停，我一定听你的。”周敬之看着准备说话的沈檀，对着她轻轻摇了摇头，“不要拒绝我，我说到一定做到。”
沈檀骗不了自己内心很久，这已经突破了自己的极限，她不知道什么是爱情，至少在他的身上自己愿意去试试付出感情。
在沈渊的身上她将自己的感情封闭，直到现在因为周敬之她愿意再次露出试探性的枝叶慢慢潜行。
“檀宝，能给一个抱抱安慰一下失恋的男人吗？至少今天我没有成功。”周敬之张开双臂等着她的回应。
因为他的称呼，沈檀的脸上有了疑似害羞的红晕：“不许这样叫。”
“檀宝，你不抱我，我就继续叫。”周敬之勾起唇角，看了手表一眼“还有五分钟就下课了，你确定要这样吗？”
沈檀看着沈檀最后选择投入了周某人的怀抱，感觉不差有些温暖：“松开我吧，要下课了。”
“刚刚我看错了，是十分钟，让我再感受一会儿，就一会儿。”周敬之心满意足地将脸埋入她的颈间，得偿所愿的满足感让他心里美滋滋的。
“檀宝，没有人比你更值得。”
“你是我唯一愿意打开蚌壳的珍宝。”
十分钟之后的下课铃响起，男人的身影走出了校门，他转身看了看那个房间的窗口，有一个身影在一瞬间闪过，他笑了笑没有揭穿她的小秘密。
“你的状态很好啊。”继上次见面之后，江攸肆又再次见到了周敬之，与上次不同的是，两人都缓过劲儿了，“原谅我了？不再怪我请你入局？”
“从来就没有怪过你，不是你我还是自己一个人，可能早就人不人，鬼不鬼的。”周敬之晃了晃酒杯，蓝色的沉静与橙色的绚烂彼此相融，又泾渭分明。
江攸肆碰了一下他的酒杯抿了一下：“少煽情，少矫情，这是我欠你的我记着，怎么还你，你说了不算数。”
“那可不行啊，这辈子的酒你可要给我承包了。”周敬之也抿了一口，“味道不错。”
江攸肆“哼”了一声，从吧台下面拿了两瓶红酒，周敬之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他和邹虞婚礼上的喜酒，“这是我给你存着的酒，等你结婚当做贺礼送给你”
“你自己结婚还想着我呢？”周敬之接过来看看，“这还有两年就到期了。”
“你还不懂我的意思吗？”江攸肆又把酒收了起来，“抓紧时间，小檀的追求者一直不少。”
“嗯？”周敬之突然有了兴趣，就好像加减乘除之中加了括号一样，只要和沈檀相关的都有着优先级。
江攸肆刚准备开口，门铃响了。
沈檀在周敬之旁边落了座：“江老板背着我想说什么坏话呢？”
“你怎么来了？”江攸肆从身后冰箱里面拿出泡好的饮料，在沈檀嫌弃的目光下递了过去，“有人嘱咐我的，别问我是谁你心里清楚。”
沈檀想起那天晚上回家之后的事情，这句话肯定是自己爸爸说的：“你什么时候学会听话两个字的？”
“你那天回家之后，老师让我教学生写本科毕业论文的时候。”江攸肆想想不自觉得有些颤抖，随后打了个激灵，“我发誓，老师这个职业与我绝缘。”
“哦。”沈檀老老实实地喝了一口饮料。
江攸肆突然想起了自己一开始说的话：“差点忘了，你怎么过来了？”
“我。”周敬之把酒吧的品类单推到沈檀面前，“今天我请客。”
“你不是等小桀吗？”江攸肆看着眼前不在自己认知范围内的画面。
周敬之笑了笑：“小桀这会儿在家写作业呢，你还真把自己这里当做自习室了。”
“你今天过来是做什么？”江攸肆心拎了拎，前一段时间两人还像老死不相往来现在怎么又约在一起了，这样的气氛到底是为什么。
“追她。”周敬之看向沈檀，“不过我现在是以朋友的身份潜伏在她的身边。”
看着某个明匪嬉皮笑脸的，江攸肆感觉自家的翡翠玉白菜有些摇摇欲坠。
“老父亲的心就省一省吧。”邹虞手里拎着猫粮从楼上的库房走下来，“一见着敬之就像看见娘家人，黏黏糊糊的，你家闺女晚饭没有了也不知道。”
“我只和我媳妇黏，当然也包括未来媳妇。”周敬之看着身边的沈檀，心满意足果断抛弃了江攸肆，“阿肆，你也是将近三十岁了，怎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行行行，我走还不行。”江攸肆举起自己的双手表示自己投降，露露很给面子的在他身边打转，他弯下腰把猫抱了起来，“还是闺女心疼人。”
被丢下的两人也没有感到任何的惭愧，反而更加自在了许多。江攸肆一边满足闺女的口腹之欲，一边看着两人逐渐向彼此倾斜的背影，心里有了些许安慰。
“今天为什么答应我到这里？”周敬之问道，。
自从上次表白了心意，周敬之明目张胆地成为了沈檀朋友圈的一员，最初两人都有着陌生的顾虑，随着几日周敬之没皮没脸地不断推进，逐渐真正熟络起来。
想起这个，周敬之这些事情，他有些许的不好意思，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为一个人改变那么多，他将这一次追求当做一次试验，自己与沈檀作为两个因子，不断地调整自己，总有一点联系能将两人的关系成为一个恒等式。
“十二天前，你欠我一次酒，放了我一次鸽子，你还记得吗？”
“阿肆告诉你了。”周敬之笑了笑，“上次如果提前是我约你，你会过来吗？”
沈檀想了想，给出了真诚的答案：“虽然真话不够动听，但是确实如此，我不会。”
“你今天来了，是我有机会吗？”周敬之只是象征性地问一问，他心里知道答案。
“周敬之明知故问是不是一直都是你的习惯？”沈檀不喜欢玩暧昧，爱情和亲情不一样，它是从无到有的蔓延，经不起没有意义的试探与考验。
再说了，如果感情是真的，也用不着暧昧，一个是忍不住，另一个是舍不得。
忍不住接近，舍不得拖累。
她是后者，也是前者，在能成为一个合格的恋人之前，她只能拒绝。
“沈檀，你真的一点也不可爱。”嘴上说着否定，可是眼里都是认定，周敬之从旁边的杂物篮的边缘拿了一个白色毛绒的猫耳，温柔地给沈檀带上，“伪装的不错。”
“嗯？”沈檀看着他，她回头的刹那被记录在他的手机里。
周敬之自己欣赏了片刻递给了沈檀：“还可以吗？”
“没想到你还有这个优势。”运动会上周敬之的相机就让她觉得他的拍照技术不会太差，但是没想到那么惊艳，“发给我吧，挺好看的。”
“喜欢吗？”周敬之听到认可有些尝到甜头的感觉。
沈檀“嗯”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看到那副照片了吗？”周敬之走过去就着相框拿了下来。
“你可别动，这可是江老板的镇店之宝，之前我想要都不给。”沈檀其实眼馋这个极光图很久了，可是江攸肆就是宝贝着，谁劝都没用，“你轻点，不要弄坏了。”
周敬之指了指照片的签字署名“Dr.Z”：“有没有话和我说？”
“这是你的作品？”沈檀没有表现得很意外，她清楚周敬之的作风，一举一动都有着他自己的道理，这次也不可能不同，只是有些出乎意料，她只是简单地认为最多也只是摄影师他认识罢了。
周敬之吧台里面找到一个专门放置相框的包，连片带框的一起打包了：“喜欢就拿走吧我到时候和阿肆说。”
“不用，君子不夺人所好。”沈檀将东西挂了回去。
周敬之看着她垫着脚努力的样子忍不住站起来，重新挂了上去，突然间的距离拉进让沈檀感觉到陌生的氛围，独特地，属于单身男女暧昧的感觉，最重要的是，她是真的喜欢他。
“不好意思。”周敬之看见沈檀脸上的红晕，嘴上道着歉心里却不含任何歉意，“檀宝，你是女孩子，其实可以收下这幅作品的。”
“我不想这幅，我想要别人都没有的东西。”沈檀笑了笑，她的心里却是是这样的，在别人手里的东西，再怎么标着自己的记号，自己总觉得它不属于自己，只有真正是自己的，她才会觉得是自己的东西。
当然，这里也包括男人。
周敬之听明白了她的意思：“沈小姐，把我取走吧，在我这里你是独一份的。”
“在我这里，你可能不是的。”沈檀是开玩笑的，自己因为沈渊的事情消沉了很久，直到遇见周敬之才想着走出来，他是独一无二的，也是她最终的选择。
周敬之听见沈檀的答案，现实有一次击打着他的心，不断地提醒在她的心里有一个人自己是无法超越的，死者为大，活着的人不可能比他更值得珍惜。
她的未来肯定不是他的，可能会是自己的。
周敬之慢慢消解心中的不快，最终达到了与自己和解。
沈檀看着沉默的周敬之突然明白自己的话可能伤害到他，刚准备解释，缓过劲的周敬之帮她给出了回答：“没有关系，只要最后一个是我就行了。”
“那你一定要坚持下去。”沈檀这一句没有开玩笑，她知道他的出现让自己封闭的世界有了松动，她能感觉到自己因为他有了想要治愈的想法，希望能与他坦诚相见的那天就在不远的未来吧。
周敬之想要吻下去，堵住一刻不停在挑衅自己的嘴巴，身份的不合适让他有些懊恼，他故意将不甘心写在脸上，惹得对方露出笑容。
“敬之，卖萌装可爱不适合你，快收起来吧。”重新回到吧台的江攸肆调侃道。
其实在学校的时候，周敬之就有着冷美人的称号，他的长相不是像自己一样典型的阳光型，而是有些女性化的美感，眼尾处的泪痣点缀得让他更加拒人于千里之外，就像月亮的光辉，温柔似水，沉静极净。
这样的一个美人胚子能有什么难看的模样。
周敬之抬眸看了一眼江攸肆没有理会：“和我出去走走吧。”
沈檀看看时间摇摇头：“下次吧，一定会有机会的。”
“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江攸肆也看了一眼时间皱了皱眉，为了不让沈檀为难，周敬之失望，他也废了一些心思，“下次你们就直接去敬之合作的艺术工作室吧，我朋友的，环境不错很适合……约会。”
沈檀离开的时候在门口和周敬之挥了挥手，周敬之给她发了一个信息拿着手机朝她挥了挥，片刻她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沈檀看了一眼，在门口呆了一会儿朝他点点头，周敬之笑了笑又发了一条信息，沈檀看了一眼就离开了。
“你们俩打着什么暗号是我不能知道的？”江攸肆将沈檀的杯子收了下去，他感觉到周敬之的视线黏在了他的手上，他心里清楚可是嘴上也不愿意让他如此顺意，“盯着我的手看，有些变态啊，敬之。”
周敬之白了他一眼，点了点桌子：“今晚你一口没喝怎么还醉了呢？”
“我欠你的，嘴上的功夫，我从来没赢过你。”江攸肆双手投降。
周敬之若有所思地看着江攸肆，把对方看得已经感受到他满满的不怀好意，本着先下手为强的道理，率先开了口：“为你效劳是我的荣幸，好了，有事说事，我对你的这种不听话的病例没有太多的耐心。”
“阿肆，能不能帮我和御辰风说一声，把那副已经付定金的作品可不可以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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