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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铜此君(二)

谢绥一边顶着林虔声若洪钟极具穿透力的叫骂,一边悄摸施咒让林虔受伤滴血的手对准了自己附身的“牢笼”。

情绪激动心神不稳的人很容易受咒术影响,他虽然才被唤醒力量不太稳定,但蛊惑一个没有任何灵力的普通人还是轻而易举。

伴着林虔的谩骂声,谢绥饿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灵体正快速吸收着低落下来的鲜血,他真的太饿了,一个死鬼都快饿诈尸了,那种排山倒海的饥饿感真的很要命。

这个月份虽然谈不上高温,但蚊虫还是有的,尤其是在水边,让人防不胜防。

一只很有体格压迫感的蚊子在林虔身边鬼鬼祟祟地来回试探,见这个人类血包没什么反应,高兴地表演起了“野蜂飞舞”。

眼看蚊子停在林虔脖子上就要将口器注入皮肤大快朵颐,横贯了的谢绥哪里能忍受和别虫分享口粮,蓄力狠狠击碎了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敢和他抢食的蚊子,还护食地在林虔周身布了个小法阵,把所有觊觎他营养包的虫子都拦在了外面。

然而不多时,血小板发力,谢绥断粮了。

谢绥无声地“啧”了一句,不满归不满,但他也没打算把这个小喇叭吸干,毕竟他谢绥就算死了也不是什么恶鬼。

顶多算个饿鬼。

饿鬼谢绥略带留恋地看了眼林虔已经凝住血的伤口,然后就见小喇叭骂完又开始尖叫嘶吼,吼完又开始哇哇哭,哭得浑身发抖缩成一团甚至略微带些抽搐。

谢绥觉得这小姑娘这么难过肯定受了很多委屈,他从小就是天之骄子没怎么遭过罪,祖上富得流油家中父母恩爱,自己也是一帆风顺意气风发惯了的,除了变成鬼被困外还真没遇见过什么大坎坷。

等太阳躲到了地平线以下,林虔终于把心里的恶气出得差不多了,她撒泼打滚连骂带哭折腾了将近半个小时,这会说实话又累又饿又冷,身体已经开始止不住发抖了。

初夏的水边虽然说不上冷,但是情绪起伏很大的林虔还是感觉有些吃不消,她伸展四肢活动了两下,强迫自己稳住身形,然后深吸一口气,以朝天束了根中指作结尾。

“哼!”鸣金收兵的林虔恶狠狠地哼了口气,面露凶光低头去看罪魁祸首,只见是泥地里躺着的一面铜镜。

附身于此的谢绥看着林虔那凶恶的眼神眼皮一跳,心里直犯嘀咕:

这姑娘怎么比他这个货真价实的鬼还像鬼。

林虔用幸免于难的左手拿起那块铜镜,在河边涮干净,眯着眼睛借为数不多的光亮看清了镜子的全貌。

这是一面很古朴的青铜镜,看起来年代感十足,比她老了不知道多少年。镜面上的泥土抹掉后甚至能映出林虔稍显模糊的样貌,背面是各式各样的纹路,林虔琢磨了一会,大概猜出了四个最明显的纹路所代表的物体。

青龙,白虎,朱雀,玄武。

虽然巴掌大的镜子上图案刻得马马虎虎,但按照它们四个的站位和大概轮廓不难得出答案。

掂量着手里分量不浅的铜镜,林虔心里有了打算。

这玩意看着应该是个古董,说不定值些钱,转手处理掉应该能卖些钱?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林虔便再也不去想寻死觅活的事情了,眼下事情有了转机,她只会想这个疑似老物件的东西能卖多少钱。

毕竟她林虔最想结束的是痛苦,而不是性命。

谢绥看着林虔骨碌碌乱转继而冒亮光的眼睛就知道她打算把这面铜镜带走,真是瞌睡有人递枕头,省了他再施咒蛊惑的力气。

只要把他带离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郊野岭,他有的是法子慢慢恢复。

谢绥幻化成虚影飘在林虔身边,看戏一般瞧着这小姑娘想怎么离开这里。

用了法术不想显形的谢绥林虔自然是看不到的,她现在一门心思都沉浸在这意外收获应该挺值钱的希冀和喜悦中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林虔观察了一下环境,自己滚下来的地方距离路面垂直距离估摸有个六七米,附近并没有供人行走的小路,看来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爬上去了。

林虔看着手里让她没淹死没摔死反而挂彩负伤的罪魁祸首,略一思考,她脱下薄外套包住已经不再流血的右手,清点了一下东西,钥匙手机都在裤兜里没摔出来,手机屏甚至连个边角都没磕到。

林虔苦中作乐地想:滚了这么多圈都没坏掉,真是顽强,不愧是她林虔的家当,随主人。

她甚至还在兜里翻出了两块钱的钢镚儿,至于那副十来块钱的平光镜,林虔早就把它略过了,反正又不值钱,再花时间找纯属浪费精力。

林虔拿着铜镜比划了一下,裤兜太小塞不进去,拿手上不方便爬坡,别裤腰上她又怕这镜子再给她添一道彩,索性又把镜子在水里仔仔细细涮了几遍,肉眼确定这镜子上没什么别的脏东西后,谢绥就看见这姐们像小狗叼饭盆一样叼起了铜镜。

谢绥:……这姑娘是个人物。

小狗,哦不林虔小心地用嘴唇包裹住铜镜的一边,怕不够稳固还用牙虚虚咬着唇上的肉,努力保持在既能固定住物体又不至于咬伤自己的范围内。

时间紧任务重,林虔手脚并用,一手一块泥巴一步一个脚印迅速爬上了坡。

谢绥也跟着林虔飘到了路边。

在水边看着林虔不同于自己认知中的装扮时谢绥就意识到现今的世界和自己所在的时空差别会很大,虽然在心里做过铺垫,但当他看到路上呼啸而过朝着林虔猛按喇叭的大货车时谢绥还是觉得自己的心理建设做得不够充分。

林虔拿着两块钱的“沧海遗珠”坐上了返程的公交车,也不太能说是坐,她浑身滚得跟泥猴似的,手边也没有纸巾湿巾,不愿意弄脏座位,只是虚虚靠着栏杆,争取弄脏最小的面积,实在累得站不住了就蹲下来歇会。

林虔坐上的是末班车,也幸亏这最后一趟从头到尾都没几个人,她这副奇特造型没有谁大声质疑过,大家只是在心里嘀咕两句“怪人”,在离她远一点的位置落座而已。

甚至有个下了补习班的小姑娘还悄摸跑林虔面前蹲下,在地上放下两张零钱,然后又安静地回到原来的座子上,她的妈妈无奈地看了眼自家女儿,用手摸了摸孩子的脑袋,并没有说什么。

林虔哭笑不得地看着那两张纸币,好嘛,让小朋友当成落魄流浪汉了。

——虽然到目前为止确实快沦落到那种地步了。

她也不争辩,收下小姑娘的心意,工工整整折好钱放进了口袋。

谢绥一言不发,认真观察着铁皮箱子里面和外面的一切。

虽然是深夜,但这地方一点也没有宵禁的意思,两侧好多房屋开着门,还有不少人坐在路边吃东西,街上花花绿绿的灯光照得他眼花缭乱,屋子修得一座比一座高,像比赛似的,甚至还有高塔上的大画框能冒出人的模样,会动能出声。

初入大观园的谢姥姥被现代科技给狠狠震撼了一把,他只觉得两个眼睛有点看不过来,对于这个世界的一切他都一无所知,看什么都好奇。

不过谢绥观察到这里的人们都有没什么灵力,天地间的灵气也少得可怜,看来此方世界没有什么修炼资源。不过这都是后面需要考虑的,他现在的首要任务还是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其他事情徐徐图之。

在车上摇了一个多小时,林虔终于看到了自己熟悉的环境。

这糟心又抓马的一天终于要过去了。

林虔深呼吸了几下,调整好状态等车到站。

林虔直到上了公交车才知道自己折腾到了几点,等到下车那会已经快十二点了,她揣着铜镜快步走进小区,在电梯口看到了正在维修的提示牌。

“哎,”林虔小声吐槽,“这破小区真是。”

林虔租的房子是个有点年头的小区,比起那些没有电梯的上世纪老破小稍微好一点,它有电梯,再加上小区门口几十米就是公交站,这种地段要不是因为老小区,房租得涨不少。

囊中羞涩的林虔正是被这小区感人的价格所打动,等她搬进来后才发现这老旧电梯隔三差五就要停运修一下,林虔又没钱再去换新房子,只能和这电梯磨合。

所幸她租的房子在九楼,是个咬咬牙也能爬上去的楼层。

林虔认命地叹了口气,转身向楼梯间走去。

谢绥若有所感,转头向电梯口看了一眼,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他怀疑那只是自己疑神疑鬼,便没有多想,又回到镜子里安稳待着了。

林虔吭哧吭哧爬起了楼梯,她总是喜欢在进行爬楼梯这种有氧运动时通过想东想西来转移注意力,以此哄骗自己的大脑达到精神和心理上不觉得那么累的目的。

咔哒,咔哒。

林虔听到高跟鞋走动时发出的动静,她忍不住替踩细高跟爬楼梯的姑娘鞠一把泪,她穿着平底鞋都累成了这狗样,穿高跟鞋更别说了。

高跟鞋完全就是美丽刑具。

林虔同志如是想。

又爬了两层,林虔觉得自己已经喘成牛了,嗓子干得能喷火,而那姑娘的脚步声也离她近了些。

林虔看着楼梯间挂着的“五楼”牌子不禁感慨:

美女这个矫健。

离目的地就剩小一半路程了,林虔在心里给自己打气,继续抬着快软成面条的双腿勇攀高峰。

等爬到七楼时,林虔觉得自己累得快维持不住人性了,整个楼梯间都是她要死要活堪比发病哮喘病人的喘气声。

以及跟在她身后的姑娘踩着细高跟和水泥地碰撞发出的声音。

咔哒,咔哒。

不对。

林虔哪怕脑子再迟钝再缺根弦,这会都反应过来情况有问题了。

她林虔一个身体没啥大毛病的死宅爬个楼梯都费劲地快哭天抢地了,哪怕那姑娘再矫健,踩着细高跟连着爬了七八楼也不能脸不红心不跳连呼吸都和走平地没什么两样吧。

林虔装作没有异常,维持着她大喘气的模样继续爬了几个台阶,竖起耳朵仔细听身后的动静。

咔哒,咔哒。

那声音还是不紧不慢地在林虔身后响起,林虔调整呼吸,在离八楼还剩最后一个台阶时停了下来。

那“咔哒”声也跟着停了。

林虔这下确定那人就在她身后了。

林虔没有任何预兆猛地转身,一低头便看到了那人的模样和动作。

一个看上去三四十岁的男人匍匐在楼梯上,手上套着高跟鞋,眼睛直勾勾盯着她。

林虔只觉得有股凉气从脚底板经过脊柱直窜天灵盖,吓得她语言系统当场瘫痪连一声也喊不出来。

高跟鞋的动静是烟雾弹,林虔粗重的喘息声让他鞋子发出的声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咔哒”声使林虔误以为对方是和她相同性别的女孩子从而放松了警惕。

这人把她当做目标,就这样跟着她四肢着地爬了八层楼。

那男人见林虔吓傻了没有动作,甩开高跟鞋伸手就要朝林虔的小腿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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