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游和陵舟燃被安顿下来,跟随其他弟子一同学习。以陵舟燃她们的身份,足以做长老们的关门弟子了,那位好心的长老说,再等半月,“那位”会来收她们为徒。“那位”是谁?她们一无所知。
陵舟燃将简洁的房间装点一番,在装狼毫的罐子里塞满了花,又在瓷罐养了五六条锦鲤,浮游瞧着那水里飘荡的小鱼,伸手似欲触,冷清的房间一下子变得温馨起来,好像回到了当年与时三星共处的日子,那个少年也是如此,只要有他在,仿佛就有了归处。
浮游掐着手指,已临近半月之期,这些天,她与陵舟燃同其他弟子上早课,闲暇时她常去饮金楼阅书,她对这些史籍毫无兴趣,反倒是练功心法看的津津有味。今早程师兄来唤她们去新学殿,她们住的院子草木葱茏,他险些栽了一跤,浮游急忙好心地扶起他,他却摆摆手道:“师妹,你和陵师妹去殿里小心一点。”
浮游一听这话里大有文章,便问道:“师兄,敢问我们惹上什么麻烦了吗?师兄若方便告知,我与家姐自当感谢,不会告之于人,若是不便,也多谢师兄提醒。”
程师兄是个老实人,看了看眼前容色无双的少女,暗自叹了声。他羞涩的摸了摸鼻子,道:“有什么不方便的呢,既然师妹问了,我就直说了,那孟师叔不忿你们今天要拜的这位李师叔久矣,今天孟师叔的二弟子回来了,打算在兹牙台挑战你们,我宗弟子凡点战皆得应。李师叔现在还没有回来,没人给你们撑腰。他就是故意找事的,谁不知道他背后有孟师叔的授意,要是伤了二位师妹可怎么是好。”
浮游轻轻嗤笑了一声,与程师兄所想不同,少女的态度没有任何软弱,甚至她还有些迫不及待。
少女道了谢,程师兄临走时宽慰了一句,“若是他肆意妄为,长老也会惩罚他的,恶意伤人是要惩罚的。”
浮游冷静道:“师兄放心,我不会太过的。”
程师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渡师妹,长得挺聪明的,没想到脑子有些不好,他毕竟也不能说什么,只好道让她多加小心。
浮游等陵舟燃回来,她们一起去新学殿,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不知是不是系统的原因,许多功法她可以快速的融会贯通,修为日进千里,这便是天才吗?蝶振九渊天生附带的威力她真真切切地领会了,简直堪称利器,越阶杀人根本不是问题。
这边,新学殿里,那位二弟子吊儿郎当的坐在椅子上。他听闻陵氏来了人,那位陵家大小姐,似乎是不堪叔伯欺压,来寻个安身所的,丧家之犬怎么会是他的对手,那小冻猫子一样的二小姐,从来闻所未闻,似乎是个她姐姐拖家带口的拖累,更加不值一提。青年面露不屑,这样的人,师尊何必派他出手,简直是大材小用,他在同辈师兄弟里,也算个中翘楚了,更何况此次秋猎,他得了件灵兵,虽说比不上神武,但也威力无穷。
吆,人来了。
青年看着朝他徐徐走来的陵舟燃和浮游,抱臂冷笑。
陵舟燃礼貌的朝他点了点头,道:“在下陵舟燃,既然师兄要挑战我,就请告知名讳。”
青年阴柔地笑了笑,道:“我的名字,二位师妹,打赢了我才有资格知道,你太弱了,还不配。”
陵舟燃不怒反笑,眼见青年恶臭的脸在眼前放大,青年道:“没想到这丧家小犬竟然还颇有美色,叫声哥哥,我就放过你。”
陵舟燃还没有发作,身后少女的枝玉剑就已出鞘,浮游冷笑道:“不如我来与师兄比上一比,这做姐姐的自然比妹妹强,对付你,何须我阿姐出手。”
青年不屑道:“你算什么?闪开。”
少女的剑没有一点迟疑,径直滑向青年的脖颈,青年自然也不是吃素的,他闪移到身后,避开了剑芒。
“侮辱家姐,待我打败师兄后,还请师兄给我阿姐道歉。”
青年咬牙切齿道:“谁要和你这丫头片子对战,瞧你这身板,也配我出手?”
浮游道:“配不配,不是师兄决定的。”
少女转身在身旁的金翎榜下写下自己的名字,挑眉看向青年,写下纪秦二字。青年的名讳早就在她来的路上就打听清楚了。
“纪师兄,请教高招。”
“渡双。”陵舟燃担忧的看了眼自家妹妹,她不知道自家妹妹何时有了实力敢于挑战眼前这个还算可以的青年,但既然是渡双的决定,那么支持她才是她该做的决定。
浮游看了眼陵舟燃,无声道了句“放心”。
青年反倒洋洋得意地上了兹牙台,他做了做招手的手势,像是挑逗狸奴一般,见少女沉着冷静地上了台。
浮游近来看书太多正好看出了戾气,正好借着这场挑战,出出这口恶气。
少女乌发星眸,灰色衣裙,红色发带勉强可以当个点缀,看起来像朵蔫坏的莲花。
“师兄,刀剑无眼。”
青年笑道:“师妹可知道死字怎么写?”
少女勾唇,灵缘游走,似银蛇一般,粉棠色的灵墟全部展开,她挺拔着身子,一只手高高在上的举起枝玉剑。“我孤陋寡闻,只好请教师兄。”
青年将灵兵召唤出来,“我今天就来好好教导你。”
蝶振九渊的拥有者无一不是狠人,她们可以快速的掌握旁人十年甚至百年才能学会的功法,堪称专业刺杀者,黑夜里的潜行者。
青年显然不知浮游的灵墟是蝶振九渊,否则他要想想,那几大灵墟的拥有者,实力不可以用修行时间来衡量。
赤芒与金流对撞,他骇然的发现,少女的速度还要在他之上。
不过这又有何惧,他修行多年,而且灵兵在手,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再惊才绝艳,又能怎么样他?
浮游暗笑一声,她身前的千星囊里,装着她们赶路路上遇见精怪作祟的丧仪时陵舟燃击败它们后遗落在地的白纸扇。似乎还带着死亡的味道,正好用来戏弄这个出言不逊的纪秦。
粉色的灵力灌满纸扇,那纸扇极薄,似乎脆脆的,一碰就会碎似的。
纪秦不知渡双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游刃有余,谁知道浮游也是故意逗着他玩,慢慢的耗着呢。
青年出手不俗,却被蝶振九渊的赤芒撞开,那蝶振九渊的威力突然大增,他一时不察,被撞跪在地。
他甫一起身,纸扇飞进了他的鼻腔里,在粉色灵力作用下,骤然变成了粉末。
少女离着他一丈之外,轻佻一笑。
“师兄怎么有些狼狈?”
纪秦此时痛苦万分,并不出口,想要出手教训她。
浮游的枝玉剑化作七把,在半空中阻拦青年,狠厉的剑芒闪过,所有的灵力毫无保留的释放。
“他人葬仪之物,如此倒是应了师兄之话,死字,师兄可明白了?”
剧烈的咳嗽响起,青年狼狈不堪的跪在地上。他沙哑的声音带着怨毒的恨意,“蝶振九渊!跟那个贱人一样。你们这些人,不过是占了天赋的优势罢了,若是给了我,哈哈哈哈哈……,我定踩碎你们的傲骨!”
浮游不理会他的话,淡淡道:“师兄回炉重造吧,也许可以获得一个比我高的天赋。”
青年面容扭曲,喃喃道:“你这个母亲与凡人媾和生的野种!”
浮游直接跃到青年身前,一只脚狠狠地踩在青年的头颅上,“野种?我堂堂灵泉陵家的二小姐,岂是你配妄议的?”
待少女下了兹牙台,陵舟燃便上前搂住她,她在台下观战时,便深深诧异,这还是她那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妹妹吗?虽说浮游打败了那个纪秦,但实力仍不足与她一战,那纪秦不知天高地厚,实力在身为灵泉家主的陵舟燃面前,不过跳梁小丑罢了。
“陵舟燃,我可不是要帮你。”
“嗯,行,你说什么都行。”
浮游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熵值,刚刚与纪秦对战涨了三百熵值,还有一百五十熵值,她便可解锁空白人设,再也不用阴阳怪气的说话了。
那纪秦的灵兵被浮游握在了手中,虽说她厌恶纪秦这个人,但她不会嫌弃可以为她所用的东西。
纪秦气愤地爬起来,“还给我,这是秋猎得来的,师尊说了这是属于我的机缘!”
少女把玩着灵兵,那灵兵十分小巧,类似一把趁手的小刀,在她白嫩的掌心间转来转去,臣服于蝶振九渊的威力下,像个乖乖听话的小鹌鹑,丝毫没有在青年手上的锐气。
少女弯唇笑道:“你的机缘,你叫一声它答应吗?既然它肯臣服于我,那就是我的机缘,你算老几?”
浮游爱不释手的摸了又摸,这还是个灵兵呢,被她揣进了兜中。
愿赌服输,这是兹牙台的规矩,青年灰头土脸地看着高高在上俯视他的女子,女子的眼眸冷静,好像没有情感,她从始至终一副蔫蔫的样子,却让他感到了害怕,青年向后退了几步。
浮游满意道;“知道害怕就好,少来招惹我,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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