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彦将温软的陆阙抱在怀里,不免有些心猿意马,但在听到沈玉雀那句夫君后,身体顿时僵住了。
沈玉雀是有的夫君的!
可不是他,而是那个强纳他为妾的狗官陆阙!
秦明彦低头看着脸颊酡红,醉眼朦胧的沈玉雀,想到他嘴里亲昵地喊着夫君,心里酸涩得很,原来是喝醉认错了人。
醉了的陆阙已然分不清前世今生,见秦明彦还僵硬地站在原地,他疑惑地抬起头,不满地道:“你怎么干站着?”
秦明彦扶住他的肩膀,试图叫醒陆阙,道:“阿雀,你看清我是谁?”
陆阙迷茫地晃了晃脑袋,只感觉头昏眼花,声音含混道:“夫君你别晃了,我头好晕,你怎么变成了三个?我吃不消...”
秦明彦有些尴尬无奈,意识到陆阙是彻底醉糊涂了,只得抱着这醉鬼往卧房里走。
院子里练枪的闫靖看到这一幕,目瞪口呆,那个狡诈的哥儿什么时候已经得逞了!
他不会马上就要改口叫嫂子吧?
而青壶则是神色大变,立刻焦急跑过来,怒斥道:“你要做什么?放开我家大人!”
秦明彦侧身抱着陆阙避开青壶,示意旁边的手下拦下对方。
立刻有一个护卫很有眼色地挡住青壶,打发他离开,道:“该干什么干啥去,别打扰大王、呃秦哥的好事!”
“放开我家大人!你们这群唔唔...唔...”青壶被其他护卫堵着嘴,强行带离这里。
秦明彦将陆阙抱回卧房,放在床上。
陆阙极其自然地缩进被窝里,然后体贴地往里面挪了挪,给秦明彦留了个位置。
见秦明彦仍然杵在床前。
陆阙还疑惑地歪了歪头,眼神迷离道:“不上来吗?”
秦明彦看着面带春色的陆阙,喉咙发紧语气干涩,克制地道:“阿雀,你喝醉认错人了,我不能趁人之危。”
“哦,”陆阙乖乖点了点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明白了,他翻了个身,软声撒娇道:“我肩膀酸。”
秦明彦像木头一样,一动不动。
陆阙等了半天,没有感受到秦明彦温暖有力的手掌给他捏肩,疑惑地转头,面带酸楚眼含水光道:“你莫不是看上了其他哥儿,嫌我年老色衰?”
“没有,”秦明彦看到陆阙含泪的眼神,只觉得心疼得厉害,那个色胚奸臣,竟然这样对待玉雀,赶忙地道:“你不老,你很漂亮。”
“那你还不动手,”陆阙催促,娇嗔道:“今日我又办公了好久,腰好酸。”
秦明彦颤着伸出手,给他轻柔地捏背。
陆阙趴在床上,嫌外衣碍事,就要脱。
秦明彦急忙拉住他的手,再这样他真的会把持不住,道:“别乱动。”
“我要睡觉,”陆阙被他按住,脑子还是不太清醒想一出是一出,又觉得他按摩得太轻,带着点鼻音娇声娇气地道:“用点力气,你也不中用了吗?”
秦明彦无奈地给他披上衣服,微微加重力道。
陆阙终于不闹腾了,慢慢睡着了。
秦明彦察觉他不动了,收回手擦了擦头上的汗,坐在床边看了一会儿,给陆阙盖上被子,调整了一下睡姿,这才走了出来。
一出门,就看到被手下用绳子绑起来,还堵着嘴青壶愤怒地瞪着他。
秦明彦的手下没想到山大王这么快就出来了,面面相觑。
这就完事了?是不是时间短了点,他们是不是要给大王买点羊肉鹿血补补?
青壶也没想到这禽兽这么快出来,嘴里唔唔唔个不停,看脸色骂的很脏。
秦明彦企图给自己辩解一下,道:“我没对你主子做什么?”
青壶显然是不相信。
秦明彦也觉得这个解释苍白,不过他确实对陆阙有贼心,也无所谓否认,道:“你主子睡着了,别打扰他休息。”
秦明彦给青壶松绑,道:“我还要去提纯一些昌阳白,你也来搭把手。”
青壶看了看这些混蛋,知道自己是进不去卧房,只能眼神狠狠地跟着他走了。
————
陆阙醒来时,头还有点晕,对着床帘静默了一会儿,想起自己醉酒后对秦明彦所说的话,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那个憨子!
陆阙慵懒起身,外面已经是黄昏,院子里还是飘着一股子酒气。
陆阙背着手施施然地走过去,他喝过昌阳白后,反倒有点好奇这个制作过程了。
秦明彦在指挥他手下烧火,陆阙看到有清澈无色酒液一滴滴地落到酒壶里,酒壶里已经蓄了一小半壶酒。
见陆阙过来,秦明彦有些不自在地别开脸。
陆阙若无其事地开口,道:“后天宴会前,能不能提炼出一壶昌阳白出来?”
听他语气自然,秦明彦松了一口气,也假装什么都没发生,道:“能。”
被秦明彦抓壮丁的青壶才发现陆阙的到来,立刻紧张地冲过来,仔细端详陆阙,见他身上的确没有什么可疑的痕迹,还是不放心紧张地问:“大人,您怎么样?有没有感觉不舒服?”
陆阙淡定笑道:“喝了一杯昌阳白,有些醉了,多谢秦护卫送我回去休息。”
仿佛什么都不记得了。
青壶见陆阙这么说,不疑有他,只道:“这酒这么醉人?”
秦明彦目光微动,这个把他撩拨的不上不下的玉雀,真的不记得他醉酒后做了什么吗?
陆阙已转入正题,正色道:“我打算后日向家宴会,将这酒带过去,那柳树村的向家是做得造船的营生,兼有河海运输的商队,让在场的宾客试试,也好将昌阳白的名声打出去。”
秦明彦心里竟然有些失落,闻言也不好再深究,道:“没问题,我会尽快产出一壶昌阳白。”
向家造船倒是一个惊喜。
在他的规划中,船只意味着未来的海运、水军、甚至是在乱世中寻找新的粮食来源和退路!
这向家,必须结交。
陆阙道:“那就辛苦秦护卫了,”
时间转瞬即逝,很快就到了去向家赴宴之日。
陆阙带着秦明彦以及护卫来到向家别院,向二爷在门口迎接宾客,昌阳县有头有脸的角色都被请了过来。
向二爷看到今日的主客到场,当即快步前来招呼,亲自给陆阙引路,道:“大人光临寒舍,小地蓬荜生辉。”
他将陆阙引到主位,大部分宾客已经到齐,看到这个由向二爷亲自招待,容貌俊美、气度从容的年轻人,便知这位就是在昌阳县声名鹊起的新县令,纷纷起身招呼起来。
陆阙在宴会上也见到了,昌阳县另一家族的话事人刘家夫郎。
刘家是经商起家,当家人常年在外行商,家中一应事务,连同部分生意,都由这位刘张氏打理,他穿着得体,举止从容,在一众男宾中毫不逊色。
向二爷见主客已到,便开席了。
陆阙应对自如,游刃有余。
宴会进行到一半,主客皆欢。
陆阙觉得是时候了,他回头示意秦明彦拿出了昌阳白。
陆阙便朗声道:“那日在向家的茅草屋,尝了本地名酒昌阳红,我这护卫觉得好喝是好喝,但滋味却是有些寡淡,于是特意在昌阳红的基础上酿出了一壶昌阳白,今日借向二爷宝地,请诸位一品。”
陆阙话音落下,满堂宾客的目光都聚焦在秦明彦手中那酒壶上。
向二爷作为东道主,心里虽然不甚痛快,也不能打了陆阙的脸,率先笑着附和道:“秦护卫竟还有这般手艺?那日所言蒸馏之法,莫非真成了?快快取来,让向某与诸位共赏!”
侍者奉上数个瓷杯,秦明彦手稳稳地提着酒壶,将一道清澈如泉水、无色的酒液倒入杯中。
“这酒竟如此清澈?”一位乡绅忍不住惊叹。
向二爷端起一杯,先观其色,再嗅其香,这气味还是昌阳红不错,但酒香似乎更浓郁了,他脸上已收起随意,道:“陆大人,秦护卫,诸位,请!”
说罢,他依着品酒惯例,浅啜一口。
向二爷屏住呼吸,感受着那股热流顺着喉咙滑下,一股暖意随即在胸腹间荡开,绵长而持久。
“好酒!”向二爷猛地瞪大眼睛,大喝一声,脸上已满是激动之色,道:“入口如刀,落腹如火,余韵绵长!”
其他宾客见状,也纷纷举杯品尝。
一时间,席上顿时响起一阵阵惊叹。
有人被那突如其来的烈性激得连连咳嗽,有人眯着眼睛,细细回味,更有好酒之人,已是满面红光,拍案叫绝!
刘家夫郎也轻轻抿了一口,放下酒杯,看向陆阙和秦明彦的目光更深了几分,心中已然在盘算这昌阳白背后巨大的商机。
秦明彦看着反响不错,沉稳的脸上也露出的笑意。
向二爷大笑道:“陆大人,秦护卫,有此佳酿,我向家愿倾力合作,定要让这昌阳白,名扬四海!”
宴席终了,月上中天。
向琛亲自将陆阙送至别院门口,再三致谢,并奉上了一份厚礼,陆阙与他相互推辞了两次,最终收下。
夜色渐深,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更夫敲梆的声音远远传来。
陆阙和秦明彦并肩走在回县衙的路上,两名护卫默契地落后一段距离跟着。
“这位向二爷,是个人物,”秦明彦率先打破沉默,语气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激动,忍不住道,“他家的船,若能为我们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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