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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云海翻滚的尽头,一道金光蓦地闪过,光晕尚未消散,又是几道飞驰的刺目白光紧随其后,隐有气急败坏的怒声:“沈怜青你要不要脸,快把我七杀殿的神凤还回来!”

为首那道灵巧的金光却是一位女修,她一身轻盈的鹅黄云烟纱,周身环佩法宝琳琅,行动间有清越相击之声,然其身法极为灵敏,一身的叮咚响也不显得繁复累赘。肩如削成,腰如约素,不断闪身避开七杀殿的汹汹追来的招式,浑似一条云海小游龙。

两方愈发相临,眼见就快被追上,沈怜青冷不丁回头,袖口里旋即飞出了几支暗器,红色的雾粉随之猛地炸开。

虽说有法器护身,但这几位七杀殿的道友们可谓是深受沈怜青之害,只当有毒,慌忙闪身避让,这瞬息之间便舍出了许多身位,沈怜青回头叫嚣道:“那死鸟早被我吃了。还剩一根白毛你要不要?”

张自仙闻言大惊,几乎要从赤峰剑上掉下去,“你有病吧,那白凤凰若是真扔进锅里,还不如一只老母鸡滋补!你吃它干嘛去?”

浮云背后,小游龙声渐式微,却是神采飞扬着的, “每次我去七杀殿,这死鸟都要飞起来叨我,不吃它吃谁?你们那赤眉长老若是实在生气,我回头抓只老母鸡还给他炖汤不就得了。”

前方就是见青山的结界,这东西十分有灵性,又护主得紧。感应到沈怜青有难,竟生生破碎了虚空张口将她吞了回去,不过是一息之间,这天地悠悠,却再不见那沈怜青的踪影。

见青山乃是维岳仙君的属地,维岳仙君虽说是一位性子温和,十分明事理的端方君子,但饶是思量再三,张自仙也不敢生生闯进去,只得咬牙切齿地急道了声停。

“师兄,别听这妖女瞎说,只是因为执法长老想把桥桥送去见青山,跟维岳仙君修行一段时间而已,沈怜青就故意抓了白凤凰报复呢。”

“我看沈怜青就是嫉妒了,也不知她能霸占维岳仙君到几时。”

“大师兄!”又是一道气喘吁吁的声音,是方才出去拦截暗器的小师妹温语芙,她面色隐隐发青,五指张开往前一送,“你们快看啊!”

只见她掌心中是一丸表面粗糙的丹药,众人才要细看,温语芙她合掌轻轻一捏——那药丸便瞬时爆开了一阵红雾,混着强烈的硫磺与硝石气味,小师妹气闷道:“不过是凡人小孩儿过年玩耍用的小炮仗,咱们却被骗得连连后退。这沈怜青在背后,还不一定怎么笑掉大牙呢!”

“岂有此理,她瞧不起我们?”

“沈怜青自己修为很高吗?吃不得正经修行的苦,专门钻研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歪门邪道!”

“师兄!”温语芙面皮薄,泪水就在眼眶里打着转,“就算她是维岳仙君的道侣,也总不能这么无法无天吧!难道整个碧海瀛洲,都成了这江砚白的天下?!”

平日里都是温语芙照料门派里的灵宠,她生怕白凤惨遭毒口,说完便昂起一副要往里头冲的架势,旁边的同门连忙拉住她:“不可不可,维岳仙君布下的结界,岂是咱们能轻易闯入的?”

“话又说回来,大家同为玄女座下瀛洲修士。惯是亲如一家,不分彼此。唯独维岳仙君在属地设了这么严密周全的结界,这见青山又只有他跟沈怜青两人厮混,真是,啧,不知天地为何物。”

“越说越不像话。”张自仙没好气敲了一记那男修的头骨,他当即招来了灵宠,“小肥鹤,快去瞧瞧维岳仙君真人在何方,就说咱们七杀殿同门有事相乞。”

温语芙噗嗤一笑,张自仙这才意识到口误,那小肥鹤已是怒气冲冲扇了他一巴掌,这才吊着翅膀摇摇晃晃远去了。

温语芙担忧道:“沈怜青不会把它也捉去吃了吧?难怪她喜欢叫小肥鹤,原来是眼馋鹤灵的身子。”

张自仙失笑,“沈怜青她虽一贯是四五不着调了一些,但也不至于馋成这样,她今日忽然拐走了白凤,恐有蹊跷。”

一师弟忧愁道,“管它什么蹊跷,能让我们跟长老交代就行。”

只不过在原地等了许久还是没消息。众人暂时没主意,长吁短叹间,那鹤灵却是慌慌张张极快的冲了回来,它分明身形笨重,却难得飞得如此灵巧,一声声急切的鹤唳更是增添许多恐慌感。

然而不必再细看鹤灵的表现,在场众人却都是一阵心头发颤,似乎有什么庞然巨物在遥远的天边不断掀起低沉的吟诵,偏偏这天与地之间又是极静的,平和的表象更叫人汗毛直竖,正惶惶然间,一师姐厉声脱口,“风啸!”

风啸,是天雷的前兆。

有人要渡天劫??

几千年都不曾有过的阵仗,把这群毛头小孩惊得不知如何是好,温语芙喃喃道:“见青山……沈怜青?”

这让人心生恐怖的风啸之声——正从四面八方朝着见青山席卷而去。

张自仙目瞪口呆:“沈沈沈沈怜青,她真把白凤吃了?”

吃了凤凰真能飞升成仙?

不对,这分明是要遭天谴!

沈怜青打了个喷嚏。

她揪出头上的白羽毛,嫌恶地扔在地上,“死鸟不知好歹,老母鸡炖了还能让我美滋滋吃一顿,你这苦肉酸皮的,只剩下个塞牙!”

死鸟抻着脖子咯得一声就要冲来,尖尖的喙部闪着锐利的光,直奔着沈怜青的脑门上去,沈怜青大惊,然而这千机一发之间,却有道流光般的绿影飞了过来,被尖嘴瞬时削成了两片,随之冲来的力道也因此消弭,两片绿叶纠缠着从半空中飘摇落下,宛如风扬落花。

沈怜青眼睛一亮,“阿砚!”

她还没找到江砚白人在何处,此刻琥珀色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四处逡巡着,“你出来的正好!我抓了只死鸟,咱们今晚就吃它,给你补补身子。”

她嘴贱,然而白凤却破天荒地没追过来,它只停在原地,矜骄地梳理着自己华贵的毛发。

桀桀叫了两声,隐约有凤鸣的意思。

一道澄澈到几近透明的声音,如流水般倾泻而来,“八方该帝泽,威凤忽来宾。”

似有吹过消融冰雪的春风拂过颊边,闻之便觉浑身清泠剔透,忍不住心生欢喜。

白凤将头昂得高高,卖弄着迎接江砚白静静的打量。尾巴毛亦是根根分明着竖起,与方才斗鸡般的气急不同,在江砚白的面前,它浑身上下无一不透着高贵的庄重。

死鸟,真是谄媚。

“阿砚。”沈怜青转眼间越步移来,一把推开白凤,站到了江砚白身边。

她的嘴角高高上扬,腰间缠着的小银铃叮叮作响,一颗心仿佛亦是跟着轻轻跃动,“你见过它吧?这是七杀殿的凤凰,原来是野的,被赤眉老道关了十好几年不得自由。它求了我好久,我又见它实在可怜,才勉强把它救出来的。”

如果凤凰能翻白眼,大概就是眼下死鸟的表情。

江砚白收回了放在白凤身上的目光,一双清眸里暗含责备,“七杀殿是名门大派,你怎可独自一人去带走人家的镇派神兽。封长老此人气量又狭,恐怕要记恨你许久。”

沈怜青反以为荣,“我厉害呀。带走这死鸟出了七杀殿足有两千里才被他们发现,封赤眉派了四五十人追我,都没能把我怎么样。”

说完,她又瞄了眼白凤,讨好道:“能不能让它在这里留几天呀,封老头给他下了缚灵咒,不过我们不用管它,只要一出七杀殿,这死鸟自己过几天便能冲破缚咒,时间一到,我马上把它撵走!”

几天。

江砚白忽然伸手,指尖轻轻穿过她的发丝,接着毫不留情地按了下沈怜青耳后。

他说话的语气,像是一声叹息:“总是不听话。”

那里有一道指甲大小的伤口,已然凝血结痂,怜青自己本来还没注意到,猝然被指腹重重碾过,有种酸麻的钝痛瞬时穿过全身,像是一种惩戒。

她心里咯噔一声,却不敢有所动作,只是站在原地可怜巴巴看着他。

……阿砚生气了。

清凉舒爽的空气忽而变得沉闷,连白凤都有了心虚之感,它偷看了眼江砚白清冷的眉眼,微觉不妙,踩着两只爪子便悄没声息着溜远,择一合欢枝头径自栖了。

“这是他们偷袭我……我下次一定注意。”沈怜青只当江砚白同意,见他那张总是笑意盈盈的脸色依旧十分冷淡,便慌忙岔开了话题,“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啦,是破境成功了吗。”

江砚白颔首,“是。”

沈怜青却是一愣。

此刻的她,不可置信比喜悦要更多一些,“你已入化境,再堪破,那岂不是要脱离凡躯,白日飞升了?!”

她惊奇地瞪大眼睛:“可自你拜入天门算到如今,还不到一百年呢!”

江砚白却有些失神:一百年,的确是太长了。

足够一对凡人夫妻相知相守,两鬓斑白,生离死别。

但他从未想过要与怜青分离。由此,无论五十年、一百年,和一息之瞬也没甚分别。

毕竟总是不够的。

怜青的表情正变得有些严肃,她不知道此刻夫君的一副心肠已然化成汤汤碧河,顺流而下,温柔而宁静地去向他要抵达的前方,只是觉得……“我觉得你有点不对劲。”

这么想着,怜青便坦然地问出口,“你总看我做什么?”

江砚白微微一笑,他执住了沈怜青的手,带她往屋子里走,“你是我的妻,我不能看你么?”

见青山,原本只是一座没什么灵气的小荒山。但怜青喜欢它那绵延起伏的山丘,她还记得自己那时候兴奋地江砚白比划:“好像一只四脚朝天,卧在地上的小猫啊!”

于是,江砚白便在此地亲手砍树堆拆,为两人造了个十分秀丽,又不失天然姿态的木屋。

他为此山赐名见青,又设下全瀛洲最玄妙的结界,以无边灵力丰润此处,筑成一座属于两人的乐园。

屋子里自然是处处设咒,生活也方便自在,直到跨过门槛,怜青的脸色还有些涨红,忍不住瞄了眼江砚白。

依旧是这般无欲无求的谪仙风姿。

这个人守礼得紧,就连在床上,若不是情浓至难自制的地步,也几乎从无孟.浪之举。方才的那句情话,可真算是让她愣了半天才堪堪回神。

进了屋,江砚白便转身去为她煮茶,他贯是很喜欢亲手做这些小事,修长的手骨擦火引炉,煎茶注汤,直到四溢的香气暖融融地充满在了小屋里,沈怜青忽然来了一句,“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卖弄完毕,她便翘尾巴等夸,然而没想到江砚白他只是顿了顿,看过来的那一眼甚至有些古怪,很快便又神色如常地为她烫碗。

沈怜青缠着他,“阿砚,你还没跟我说破境的事。”

“好,但是说起来,会有些长。”江砚白转身,终于对她弯了下眼睛。随后盘腿就坐在了蒲团上,姿态从容地看向她,“过来。”

对面还有一只蒲团,沈怜青直接抄起它放在了江砚白的身旁,一屁股坐上去,又一个翻身仰躺靠在了他的腿上。

有饮茶的淡声。

怜青不禁想象着他喝水时喉头滚动地样子,正胡思乱想中,却听见他说,“我遇心魔,那是江绮。”

短短几个字,却炸得沈怜青几乎跳起来,她失声叫道:“你有了心魔?”

一只手下意识放在了他的胸口上,怜青问道,“你不要吓我,这是真的吗。”

“无妨,不必为我担忧。”江砚白知道她的紧张,抬手轻抚着她的后背,“我已无碍。”

察觉到妻子几乎穿破胸腔的心跳声,他莞尔一笑,柔声道,“胆子为何变得这么小了?这可不像是见青山的小霸王。若是让别人看到,恐怕要笑话你。”

“可是,心魔难除啊。”沈怜青还在后怕,“而且,你怎么会有这东西?”

一个不慎,那可就是走火入魔的前兆。

这也是怜青一直隐约害怕的事情。

她的夫君,本来是个大户人家养尊处优的孩子。不似她无父无母,自小给人遗弃在了冰河边,有个小毛贼路过,还当包裹里有值钱的东西,就这么把她捡走了。

捡来了便不好再丢,只可惜那人死得早,将她托付给了教坊里的姐妹。那教坊女子养育她亦是多有不便,没多久又转托了旁人,怜青便就在这一个个市井之辈的手里流转着长大,混学了一身偷鸡摸狗的本领,那天路过平阳城,她潜入一家张灯结彩的宅院的厨房,本想着随便填饱肚子便走。

岂料她才刚摸上一只白馒头,外头喜气的红灯烛光,便化作道道浓烈腥臭的血浆,阴惨惨地泼了后厨一窗户。

随后,是此起彼伏着,恐怖而绝望的惨叫。

那会儿的怜青,还只不过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

饶是她在下九流之徒里厮混长大,发现自己遇上了这种事,仍旧是慌得六神无主,她下意识躲进了一跺柴堆里,死死捂着耳朵,在心中不断默念祈祷,千万不要被发现。

正极度警觉间,柴房大门却‘吱呀’一声开了——随后是血肉躯体扑在地上的惊心闷响,温热的血气、灰尘被扬起的土腥味,这些糟糕的气味霎时盈满了怜青的鼻腔,令她脑子里化作一片空白。

这人躺在地上太过惹眼,很可能引得恶徒搜查。

此处,已是留不得。

怜青只得心惊胆战着将柴垛拨开一条小缝,不料方才那人正倒在自己的正前方,一蓬幽幽灯火烛光流过他半阖着的双眸,宛若银河倒悬。

他还没死,正在安静的看着她。

那双眼睛,清澈、明净,一眼望得到底。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怜青甚至觉察出了几分歉意。

像是自知拖累了旁人,无可补偿,只有心中抱歉。

心一横,怜青并不搭理这个奄奄一息的少年。她踮脚走到窗边,正准备翻出去逃生。可是地上那人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竟是吃力地爬了过来,抬手勾了下怜青的裙角。

怜青吓得几乎要一脚踹过去,她忍了又忍,回头劈手夺回了自己的衣服,可那少年抓得很死,半边身子被扯得离了地,又重重落下,仍是不肯放手。迎着怜青恼怒的目光,他双唇微动,血沫随着微弱的声音轻咳出来,“不…不要出去。”

怜青愣在了原地。

他的生命像是随着这一声警示而流逝,再也支撑不住,只得无力地闭上眼睛。虽说总算是松开了怜青,手指却还在地上缓慢挪动着,拖出一条断断续续的血迹,最后,指尖执拗地指了个方向。

那个方向,正是她之前的藏身之处。

怜青忽然通晓了他的意思,她飞快拨开了柴禾堆,试着敲了敲墙壁——里头是空的,旁边就有拉环,掀开了木板,这墙后竟然藏了一处不易被发现的隔间。

一颗心脏砰砰直跳,怜青下意识看向地上的少年,他亦是在静静地看着自己,“……去罢。”

轻得像是呓语。

去吧,别管他。

因为已经有人向着这里来了。

刀刃刺入血肉的声音闷而钝,然而意料中的疼痛却没有到来,江砚白剧烈咳出了一口血,迷糊间睁开眼睛,只瞧见翻飞的衣角,像隆冬里被风吹落枝头的残雪。

将那少年拖入小隔间里,还往里头塞了塞,怜青飞快处理了一些显而易见的痕迹,随后便轻手轻脚地挤了进去。

里头很窄,似是仅能容纳一人,他们的皮肉骨骼被迫紧密贴合,连吐出口的呼吸声都嫌太过沉重。

她不敢说话,能听见外头的人在查看那具被怜青杀害的尸.体,其中一人说道:“报,江家上下五十二口已尽数诛杀,只是江绮这小子鬼精,故意引开了我们的人,让他哥哥逃了。这小子已被兄弟们砍成了肉泥,只有江砚白不见踪迹。”

“江砚白想必是在这杀了咱们兄弟,又从窗户翻了出去。”

“追。”

总算是走了。

怜青松了一口气,回过神来,却发觉自己胸前的襟裳被沾湿了一整片,濡湿潮热的触感分外分明。

是江砚白在流泪。

沉默如许。

她莫名想起了那双黑暗中的眼睛。

抓住江砚白的手,怜青小声说,“哭过了,就跟我走吧。他们可能随时回来。”

那只手修长而细腻,只有因握笔而起的薄茧子,是养尊处优的贵人手。

然而皮肤却冰冷如霜,此刻松松被她握着抬不起来,没有半点生机。

察觉到此人淡淡的死意,怜青咬咬牙,“你若是不走,以后谁来给那江琦报仇,他岂不是白成了肉泥?!”

这句话太残忍,江砚白整个人猛地颤动,一声声哀泣从紧闭的齿间溢出,像是小兽临死前的悲鸣,就连沈怜青也忍不住鼻头一酸,跟着落下两行清泪。

从那一天起,怜青就深知,江砚白有多么珍爱那个叫做江绮的弟弟。

直到十几年之后,江砚白还会陷入那一夜的诡梦中,任由自己被无尽的痛苦所吞噬。

用柴车奋力将昏死过去的江砚白拉出死人堆里以后,江家宅院很快便被熊熊烈火吞噬,大火连烧了三天,连带着整一条街都成了灰烬。真是可怕,平阳城总是悠蓝的天,也都变得火红火红的。

那是六月的艳阳天,然而日月被浓烟遮蔽,黑雪肆虐了整座城池。

一切都在大火中焚尽了,包括江绮的尸.体。但怜青知道,这反而给了江砚白一线微弱的希望。

也许,执念,就在那时候生出来的。

这些年他从未放弃过寻找江绮,甚至亦是因此,义无反顾踏上了修仙这条路。

终于,成了心魔么?

怜青怔怔看向眼前的江砚白,心头却忽而闪过了一个古怪的念头。

这个人,当真是她的夫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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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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