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班猝死时,苏晚意最后一个念头是:下辈子,绝对不碰Excel!这破班,狗都不上!
再睁眼,差点被一片大红闪瞎钛合金狗眼。
龙凤红烛噼啪爆着灯花,身下是冰凉滑腻、触感顶级的蜀锦——就是空得能踢正步,跑三圈不撞墙。破碎记忆涌来:大夏朝?靖王妃?冲喜工具人?守活寡预备役?
原宿主记忆里,只有空荡回廊下人怜悯又轻蔑的嘀咕,还有枕下那块当了换消息的羊脂玉,以及通汇钱庄赵大掌柜那张油腻贪婪的脸,和那张按了红指印、写着“九出十三归”的阎王债借据。
剧烈的头痛伴随着记忆融合的眩晕感袭来,苏晚意闷哼一声,捂住了额头。她,21世纪卷生卷死的社畜苏晚意,穿成了大夏朝靖王府这位开局就守活寡、处境堪忧的新王妃——同名同姓的苏晚意?
“哈!”她笑出声,劫后余生的狂喜冲昏头脑,“王妃!泼天富贵!躺赢人生!甲方爸爸永别了!老娘终于实现财富自由了!”
嘴角还没咧到耳根,美梦就被砸得稀碎——
“砰!砰砰砰!!开门!靖王府死绝了吗?苏晚意!还钱!别给老子装死!”
“王妃!王妃娘娘!您…您可算醒了!”一个带着哭腔、又急又慌的苍老声音伴随着凌乱的脚步声冲了进来。
苏晚意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半旧藏青色绸衫、头发花白的老者,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到她的拔步床前。他脸上沟壑纵横,此刻老泪纵横,浑浊的眼里满是绝望和惶恐——正是靖王府的老管家,福伯。原主记忆里,这是个为数不多对王府、对王爷还算忠心的老人。
“福伯?外面…到底怎么回事?”苏晚意强迫自己冷静,但那震天响的砸门声让她声音也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开局,比甲方爸爸凌晨四点的夺命连环call刺激一万倍!
福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绝望里挤出来的:“娘娘!祸事了!天大的祸事啊!库房…库房它…”
“库房怎么了?”苏晚意的心沉到了谷底,不祥的预感浓得化不开。
“空了!全空了!耗子进去都得哭着出来,连夜扛着崽子搬家了啊娘娘!”福伯捶胸顿足,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连…连下个月的亲王俸禄,都…都让王爷提前支取抵押出去啦!账面上…账面上能动的银子,就…就剩下…就剩下这点米了!”他颤抖着摊开手心,里面躺着可怜巴巴的三粒白米,在烛光下显得无比讽刺。
苏晚意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一把扶住了冰冷的床柱才没栽倒。
库房空得跑耗子?下月俸禄都抵押了?家当就剩三粒米?!
这哪里是王妃?这分明是接了盘一个负债累累、濒临破产清算的垃圾公司!CEO还是个新婚夜就失踪、欠了一屁股债的烂摊子!
原主记忆中那些关于“靖王萧景琰”的零星碎片瞬间翻涌上来——京城头号纨绔,混吃等死,挥霍无度,人憎狗嫌…所有负面标签在这一刻都有了最直观、最惨烈的注解!
靖王妃?破产王妃!这标签,啪叽一声,糊她脑门上了。
“轰——!”又是一声巨大的撞击声传来,伴随着外面更加嚣张的叫骂:“砸!给老子砸开!拿不到钱,就把里面值钱的玩意儿都搬空!把那个废物王爷拖出来抵债!”
抵债?拿王爷抵债?!苏晚意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她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刺得肺管子生疼,却也强行压下了翻江倒海般的眩晕和骂娘的冲动。求生的本能瞬间压倒了所有的震惊和绝望。躺赢?做你的春秋大梦!开局就是地狱hard模式,还是负债一个亿的那种!
“王爷呢?!”苏晚意猛地抓住福伯的胳膊,声音因为急促而显得有些尖锐。当务之急,得找到那个欠了一屁股债的正主!就算是个废物,也得拉出来顶缸!
福伯被她抓得一哆嗦,眼神更加躲闪,充满了难以启齿的羞愧:“王爷…王爷他…昨夜大婚后就…就出去了…至今…未归…老奴…老奴也不知道在哪儿啊…”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细不可闻。新婚夜新郎官跑没影了,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原主记忆里那股强烈的羞愤感再次涌上苏晚意的心头。
跑了?!
苏晚意气得差点原地升天。这烂摊子,这滔天巨债,这砸门的债主…合着全是她这个刚过门、连老公面都没见着的“王妃”一个人的事了?!
她环顾这间奢华冰冷的新房,目光扫过那燃烧的龙凤烛,扫过价值不菲却冰冷刺骨的红木家具,最后落回福伯手里那三粒孤零零的白米上。
一股邪火“噌”地窜了上来,瞬间烧光了最后一丝侥幸。
去他娘的王妃尊荣!去他娘的躺赢人生!
老娘刚猝死穿越,不是为了开局就饿死或者被债主砍死的!
“福伯!”苏晚意猛地站直身体,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穿透了门外嘈杂的叫骂,“给我找件利索点的衣裳!还有…”
她目光如电,死死盯住房门的方向,仿佛能透过厚重的门板看到外面那群凶神恶煞的债主。
“带路!去会会那群要‘砸’了我这破王府的‘贵客’!”她的声音冷得像冰,眼底却燃起了熊熊的、属于社畜被逼到绝境后爆发的战斗火焰。
第一战,王府保卫战,开始了!
冰冷的决绝感支撑着苏晚意,让她暂时忽略了门外那催命符般的砸门声和污言秽语。她三两下扒掉身上那件华丽却累赘的嫁衣外袍,胡乱抓起福伯递过来的一件王府侍女穿的半旧素色窄袖襦裙套上,又将满头的珠翠发簪粗暴地扯下,只留一根最普通的银簪将长发草草挽起。
动作干脆利落,带着一股被逼到绝境的狠劲。
“娘娘,这边走!后门暂时还安静些!”福伯抹了把老泪,声音压得极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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