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这种事情,宜早不宜迟,周离起身跟李家父女还有蔡阿姨告辞。
蔡阿姨本来就看着周离就稀罕,现在吃了他给的萆荔草药丸,更是喜欢他喜欢的不得了,一直跟着送到门口,还直说让他随时来玩。
周离站在车边看了一眼蔡阿姨家被烧的只剩毛坯的别墅,欲言又止,没有说话。
李石颖抱着猼訑还给周离,没忍住拿出手机:“周离哥哥,这次方便留个联系方式了吗?”
接过猼訑的周离愣了一下,牛伯期瞥见白霈的眼色不对,赶紧上前,插在两人中间,对李石颖说:“别得寸进尺啊。”
李石颖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一把拨开,继续咬唇满眼期待的看着周离。
周离刚下山那会儿,是误会了联系方式的意思才拒绝她,现在明白了微信和电话号码,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拿出手机扫了她的二维码。
“谢谢周离哥哥!”李石颖像个怀春少女似的,慎重按下了添加键,确认周离的联系方式躺在了自己的列表里后,还不忘送了牛伯期一个白眼。
交换完联系方式,周离才总算被放上了车。
牛伯期也随后上车,跟着前面的孙南松发动起车子,趁他调头的时候,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玩手机的周离,像是开玩笑道:“我跟石颖认识这么多年,他都没叫过我哥哥呢。”
“嗯?”周离从贪吃蛇中匆忙抬了个头:“所以呢?”
面对他这样的反应,牛伯期动了动嘴唇,一时都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了。
白霈却突然开口:“她好像很喜欢你。”
“是吗?”
周离疑惑的挑了挑眉,想不到白霈竟然也这么八卦?
*
东二胡同离华庭别苑并不远,但无奈京市堵车实在严重,半个多小时的车程生生走了一中午。
不过他们到那儿的时候,正好赶上黑市开市,周离原以为像这样见不得人的黑市,大概要傍晚或者深夜开市,东二胡同却不同寻常的将开市时间选在了下午一点,阳光最盛的时候。
说是黑市,但从外面看上去,其实与一般的市场没什么不同,三米多宽的一条街道,两边尽是些刚开始支摊的小商小贩。
最靠近入口处,外层的这些商贩,卖的都是相对常见的物件,各式各样的智能手机、电脑什么的,也有一些摊子摆了些古董玉器。
这些东西大多来历不正,价格比市面上低不少,大部分逛黑市的人都是为了这些来的,人流量也是最大的。
越往里走,人就越来越少了,只有零星几个,小摊上卖的东西倒是丰富了起来,从金融数据信用卡到枪支弹药应有尽有,甚至还有几人公开贩卖人体器官。
“我上次就是在那里看见他的。”孙南松指了指前面不远,一处毫不起眼的小摊。
不过今天不知道是不是他们来早了,华神医还没有出摊,但旁边倒卖文物的大哥却早早把摊支了起来。
交际花牛伯期再次出场,三言两语便和大哥套起了近乎,不到五分钟,想知道的话就套了个一干二净。
回来跟周离说:“他一般三四点才会出摊,这后面的院子就是他的住处。”
周离看了眼后面那座不算小的四合院,不禁感叹:“够有钱的。”
又问孙南松:“你那药,他收你多少钱?”
孙南松伸出五个手指头。
就几株萆荔草,再狠能要到什么价?五万?五十万?
不过周离突然想起了之前在林家把五千万猜成五百万的窘况,这次索性壮着胆子喊大了些:“五百万?”
周离本质是随便一喊,没想到孙南松居然奋力点了头。
“穷人”周离不由得呼吸一滞,山海境内遍地都是的一株仙草,在人间居然能卖到如此高价,一时之间,周离都不知该说凡人的钱真好赚,还是该说自己见识短浅了。
摇摇脑袋,甩掉这些有的没的,周离冲着那座四合院扬扬头:“走,去会会他。”
那院子看起来离这里只有一墙之隔,但院门却在隔壁一条街上,几个人顺着那位摆摊的大哥指的路除了黑市,又走了十几分钟才找到。
孙南松主动上前敲门,却一直没人应。
正当周离以为这个地方或许是华山神自己在人间的落脚点时,有个提着鸟笼准备回家的大爷在路边朝他们招手:“你们是来找华医生的吗?”
华山神这个神医的名头居然这么响?
周离点点头:“他刚刚出去了,家里好像也没别人。”
“那你们来的还真是不巧了,”大爷笑了笑:“他助理刚走,跟你们也就前后脚的功夫。”
“什么?!”华山神居然还有助理?
周离愕然,马上看向孙南松:“你见过他的助理吗?”
孙南松茫然地摇了摇头:“华神医所有事一向亲力亲为,没听说有助理啊。”
“我还能骗你们不成?”大爷急了:“我天天见他往这边来,高高瘦瘦的,带个鸭舌帽,华神医亲口说那是他的助理!”
周离不觉得大爷会骗他们,一个是他没有这么做的理由,再就是……
在这里,他确实感觉到了不属于华山神的,另一位山神的气息。
周离思索着跟大爷道了声谢,转过身去,面向大门下定了决心:“进去看看!”
“好!”
牛伯期马上收到,上前将门“推”开,四个人像回自己家一样,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只剩门外遛弯的大爷将鸟笼提到了自己眼前,看了看不远处大开的院门,伸手逗弄了两下笼中的鹦鹉,自言自语:“这门怎么一推就开了?难道那小助理出门忘了锁门?”
“锁门——锁门——”
鹦鹉跟着在笼子里扑腾着叫唤。
周离这边,一进门,就被扑入眼帘的巨大内影壁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两米高,四米多长的影壁上,栩栩如生的雕刻了两只色彩斑斓,羽翼翻飞,尾翎缠绕在一起的大鸟。
“这是,凤凰?”
白霈看着周离眯眼认真观察的样子,仰头叹了口气:“不,是鸾鸟。”
“鸾鸟?”
周离跟着重复了一遍,突然心口一痛,紧接着感觉一股滚热的无名之气从丹田冲出,狂乱的开始在周身游走。
一时支撑不住,周离手捂胸口,单膝跪倒在影壁前。
“阿离!”
白霈没想到他反应会这么大,一时间慌了神,但本能的上前一步搂住他的肩膀,阻止身体继续下落,同时另一只手搭到周离腕上,为他输送灵力。
牛伯期也没遇见过这种事,冷不丁被吓了一跳,但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无所适从的在原地转圈。
“这,周先生没事儿吧?”孙南松见惯了女儿心脏病发时的样子,现在倒成了最淡定的一个:“需要我打120吗?”
白霈的灵气像不要钱似的往周离体内灌,只要不是魂飞魄散,再重的伤都能救回来了。
周离经历了短暂的痛苦之后,眼睛缓缓恢复了清明,冲孙南松摆摆手:“不用,我没事。”
虽然他刚刚的表现,显然不像是没事的样子,但孙南松还是收起了手机。
周离在白霈的搀扶下,略显艰难的站了起来,调动起自己体内的灵力,将那股热流重新封印进丹田,脸色也渐渐红润起来。
缓了一会后,周离放开支撑在白霈身上的手,再次抬头看向影壁上的鸾鸟影像:“我总觉得,似曾相识。”
孙南松想了想:“您是说,您之前来过这个地方?”
“不,我没来过。”周离摇了摇头,依然目不转睛的盯着影壁。
孙南松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满脸疑惑不解,白霈和牛伯期则互相交换了个眼神。
然后,牛伯期便主动站出来打马虎眼:“人间现在有种说法,叫海马效应,您大概是在梦境里见过类似的场景吧?”
周离瞥了他一眼:“但我们修仙之人从不做梦。”
“这……”
牛伯期一时哑然。
好在周离只是多看了影壁上的雕像几眼,就迈步继续往里走了,没再过多停留。
白霈却是稍稍抿了抿唇,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
周离一进院,就直奔北房而去,脚步轻快,似乎早已将刚刚那个小插曲抛到了九霄云外。
白霈跟着往里走,孙南松和牛伯期也紧随其后,然后便看见周离打开北房的门后,呆立在了门口。
“这,这些笼子……”
牛伯期震惊于屋内的景象,除了门口一条能连通到房间四面的狭小通道,整间房内,居然摞满了大大小小的铁笼子。
尽管现在所有笼子内都空无一物,但屋内充斥着的异味和笼子上的编号,却无一不在说明着,这里曾经发生的事情。
“这笼子跟我上次在华神医摊位上见过的一模一样!”孙南松激动道。
虽然早就做好了思想准备,但周离的脸色还是很不好看:“一百四十三个笼子……”
“恐怕不止。”
白霈看了他一眼,将视线投向左右两个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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