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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白芨终于明白了B级污染区的恐怖,因为特遣小队的人太厉害,干脆利落就清理了一个成长中的B级污染,导致白芨低估了它的危险性。

她低头看了一眼手环。

距离和短发女约定的时间只剩下三分钟。

他们只是偶然遇见的陌生人,短发女没有必要因为她而承担风险,半个小时已经是短发女做出的最大让步。

蚕虫病毒会随着吞噬不断地成长,越早掐灭越好,半小时是一个安全期,半小时之后的每一分钟都有外溢的风险。

炸掉老巢逼迫怪物出来然后击杀怪物是一个最为稳妥的做法。

像白芨这样傻愣愣走入巢穴之中才是少数。

白芨慢慢退回到房间里,她听见了很多的声音,衣服摩擦,树叶晃动,隔壁的呼吸……

就像女邻居在很多个夜晚里感受到的那样。

想睡却又睡不着,只能硬生生挨着等待天亮。

在精神陷入崩溃边缘的同时,外界的危险却一点没有减少。

一扇门被推开,女邻居走进来,摇摇头,老鼠不在这里。

她退回黑暗中,又推开了另一扇门。

门板上破旧的金属绞索因为生锈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不断向着白芨的方向推进。

大概还有四五扇门,女邻居就会站在自己跟前。

就像捉迷藏。

鬼不断逼近,身后却没有可以躲的地方,只能提心吊胆等着那扇注定会被推开的门,绝望中又带着一些侥幸,庆幸中又透着一股悲观。

白芨左右看了看房间,柜子倒了,床塌了,窗子翻不出去。

她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等待。

以及思考。

到了这个时候,她倒是冷静下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不如想想其他的问题。

猫跑到哪里去了。

以及,瓶子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是小猫从外面叼进来的吗?它进入了其他人的房间还是翻了垃圾桶?

瓶子是空的,底部贴有牛奶的标签,在工厂的柜子里放着很多这样的空瓶子,一瓶牛奶5块钱,瓶子回收可以卖一块,因此喝空的瓶子整整齐齐垒在一起。

白芨路过了很多次,从来没有舍得买。

主要是穷。

但是这个空瓶子却出现在了家里,出现在她后退的必经之路上,引起了怪物的注意。

虽然将失败责任推卸给其他人不是个好习惯,但是白芨还是将踩到瓶子当成整件事的转折点。

短发女说人在危险时刻会爆发出超出预期的潜力,但白芨没有感觉到潜力,只感觉到了倒霉。

刀刃的声音停在了门前。

白芨抬起头,看见大门被缓缓推开。

女邻居仍旧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有气无力,身形佝偻,她没有再拖着尸体,背上的人好像长出来了一大截,双手都垂落在外面,随着走动一晃一晃。

但是依旧没有生命。

白芨总觉得那双手有些熟悉。

“找到你了。”女邻居缓缓开口,脸上浮现出近乎病态的狂喜。

只要杀掉房间里所有的老鼠,她就能好好地睡上一觉。

短刀已经卷刃,却依旧在抬起的瞬间反射出靓丽的金属光泽,看上去轻易就能刺破人的胸腔,然后往下一路滑到肚子。

是开膛破肚的死法。

白芨双腿已经没有办法动弹,只能下意识抬手想要接住短刀,看似钝掉的刀口在接触的一瞬间就划破了胳膊,鲜血涌出来,白芨没有松手,顺着拉住了女邻居的手腕。

伤口因为用力血管破裂,白芨仍旧没有松手。

她现在很清楚,松手就是死路一条,把刀夺过来说不定还能延缓一点时间。

女邻居抬起脚,踢在了白芨的肚子上,这完全不是一个人类应该有的爆发力,巨大的力量将白芨直接踢飞,最后落在了半垮的床上。

床腿又塌了一条,整整齐齐往下陷,掀起一阵灰尘。

白芨呛得直咳嗽。

但是她刚刚也看清了女邻居背后的人,是一张熟悉的脸,之前被拖着的那个女人。

原来不是连体婴,只是进食而已。

女邻居看上去正常,只是因为她的进食口长在了背上而已。

背后背着那人不是从女邻居的身体里长出来,而是被吃进去,拼命伸出一只手想要爬出来,却没有成功,只能徒劳地向外挥着手。

那人被消化完毕后,就轮到之前被拖着的女人。

现在又该轮到自己了。

一想到自己也会被卡进女邻居的背部,一点点被消化,拼命睁眼却只能看着手脚都被腐蚀成为怪物的营养,还真是让人难以接受。

白芨无奈地笑了笑,又因为疼痛咳嗽起来。

摔得太狠了。

感觉身体里骨头都在错位,手也在流血,她好歹付满了这个月的房租,结果只住了十天就被怪物吃掉,也不知道房东会不会退钱?

白芨心里闪过各种奇怪念头。

她越到紧张的时候,思维反而越活跃跳脱。

要是现在有一把刀就好了,和之前的一样就行,这样坐着等死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对了,小刀。

白芨脑海中忽然捕捉到了关键词。

她想起来之前被扔掉的小刀,当她被四五只怪物扑倒在地的时候,还好从衣兜里掏出来小刀,才勉强跑出来。

直到现在白芨才反应过来这里面的问题。

她哪里来的小刀。

工装外套衣兜很浅,主要是为了防止工人偷带东西出来。

而刀又属于管制器具,怎么会随随便便出现在衣服口袋里?

这么一想,白芨立刻回忆起了更多奇怪的细节。

在工厂行政办公室被机器人围殴的时候,白芨随手从旁边捡起了棍子,击断了机器人的腿。

办公室里怎么会刚好有自己用着趁手的棍子呢?

在停车场点燃油箱的时候,白芨是从车前的挡风玻璃下面找到的打火机,真的这么幸运吗?自己需要的东西刚好就放在那里。

还有玻璃瓶。

平白无故出现在自己身后的瓶子。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白芨当时脑海中确实闪过了瓶子的影像,但她当时想的是,可千万别踩到这种瓶子。

然后一个不属于房间的瓶子出现在了自己身后。

人脑无法识别否定句。

当大脑试图否定一个东西的时候,首先会在脑海中浮现出那个东西的影像。

比如说,站在高楼时,告诉自己别掉下去,大脑却会首先构建出摔下去的场景。

*

女邻居来到了白芨身前,再一次重复着同一句话,可怜无助又凄苦,“我只是想睡觉而已,为什么这么简单的愿望也无法实现。”

她曾经是失眠的受害者。

在蚕虫病毒扩散后,又转变为了加害者。

那些正常发出声音的人都被她吃进了肚子里,从后背破开的口子,抓住所有鲜活的生命,一口一口慢慢咀嚼。

这个世界已经足够安静,她却依旧无法得到想要的平静。

“只要除掉老鼠,我就可以睡觉。”

白芨捂着流血的手,定定地看着女邻居,“真的吗?你见过老鼠吗?”

她告诉过女邻居很多次,房间里没有老鼠,可是女邻居却始终相信黑暗中有老鼠在窸窸窣窣穿梭。

如果老鼠不在外面,那只会出现在人的脑子里。

就像白芨很多次看见奇怪的影像,倒悬的女人,突兀的图案,凄厉的尖叫以及无意义的滴滴滴警报声。

她知道当一个人分不清幻觉和现实后,会变得多痛苦。

迫切地想要抓住一切能够稳定下来的东西。

包括一些缥缈的执念。

比如杀光老鼠人生就能获得平静。

白芨的手指微动,她在努力想象老鼠的样子。

虽然没在现实中见过,但是在很多纪录片中看过,主要是官方宣传片为了歌颂污染防治中心的工作多么辛苦,效果多么显著。

在这样漆黑狭窄又破旧的老房子里,出现一两只老鼠也很正常吧。

刀刃近在眼前。

窸窸窣窣的声音却从衣柜里响起。

女邻居侧耳仔细听过去,一两只油光水滑的老鼠受到惊吓,晃着长长的无毛尾巴飞快从阴影中跑出来。

老鼠踩在地板上留下了一连串的脚印,吱吱吱地尖叫着,却无法找到出口,因此绕了一圈后又回到了门口。

白芨仔细打量着这些因为她的想象而出现的老鼠。

尖嘴大耳,毛发漆黑,湿漉漉地往下淌着污水,每个都有半米长。

她本来只是想用真正的老鼠吸引走女邻居的注意力,换来一丝逃跑的机会,结果却发现女邻居呆愣在了原地。

不是一直想要抓住老鼠吗?怎么现在又不动了?

白芨无法理解邻居的想法。

被具象化出来的老鼠有了生命,不停在房间中乱窜,试图找到出口,甚至顺着断裂的床腿一路爬到了女邻居的腿上。

白芨第一次体会到了老鼠的可怕。

她明明不怕,但是在老鼠冲过来的瞬间依旧头皮发麻,不是恐惧,而是一种发自心底的厌弃与恶心,身体自动产生回避性生理反应。

但女邻居的反应比白芨想象中还要过度。

女邻居身体僵了片刻后忽然发出刺耳的尖叫声,弹跳起来,准备跑出去,却因为走廊没有出口,被自己的巢穴困住,只能蜷缩在角落里。

老鼠跑起来的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和女邻居压抑的尖叫混杂在一起,在昏暗的房间中回荡。

但是白芨没有放下心来,仍旧紧紧盯着房间大门,她看不清外面发生的事情,只能听见一些细碎的声音。但是随便想想也知道,她具象化出来的只是普通老鼠,怎么可能伤害B级怪物,眼前的一幕虽然超出预期,但仍然不能掉以轻心。

白芨集中注意力,试图在脑海中复刻出一些更具有杀伤力的武器,比如枪?

然而闭上眼之后,白芨却只感受到一阵无法抵抗的睡意。

具象化一样东西并不容易,效果最好的时候就是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刻。

当白芨认定手边应该有把枪,她才会摸到枪。

可是当她清楚自己在想象时,现实和虚幻中间的那道墙就会牢牢拦在中间。

她只是一个普通工人,可以捡到棍子,小刀,却不可能捡到一把枪。

就像白芨只能想象黑暗的房间中跳出老鼠,却没有办法想象这里面走出来一支军队。

白芨短暂总结出了具象成功的两个关键因素,合理性以及相信。

*

“合理性以及相信吗?”白芨又重复了一遍这两个词,她想到了更久远的事情,却不愿意承认。

七区的异常是在一个月前出现的。

猫也是在一个月前出现的。

在污染发生之后,因为迫切的渴望幻想出来的虚幻物品,打破虚拟与现实的壁垒,从床底下钻出来。

非常合理的一个解释。

但是白芨不愿意继续追问下去。

如果她迫切追寻的人生锚点只是一个幻想出来的东西,那么她执着回来又是为了什么呢?

她的人生依旧是在一片茫茫大海中被吹得摇晃的小船,随时可能倾覆。对于这世上大部分人而言,现实和虚幻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高墙,当他们醒来,梦境中的一切都会随着白昼的到来而消散。

然而白芨做不到。

虚幻和现实交替,白芨站在黄昏的界限之中,无论看向哪一边都只能抓住一场空。

她只是想找到一个可以确定自己还活在现实中的物体,无论是人,动物,亦或者某件事,就像机器人输入程序后才会知道要去做什么,她需要一个固定的东西来确定自己依旧活在现实中,而没有一脚踩空踏入幻觉。

黑色的阴影违背物理规律移动,在白芨手边拢起。

一团黑色液态从窗外跳了进来。

落地后回弹成小猫的样子,一脚踩住白芨凸起的影子,用鼻子拱了拱白芨的手。

同类。

香香的同类。

一口咬下去会受伤没有办法吃掉的同类。

自从咬上一口后,就多了一层看不见的联结,将他们系在了一起。

白芨侧头看着小猫的样子,长得和她想象中一模一样,换句话说,完全是按照她的想象复刻出来的样子。

纯黑色圆盘脸小猫,大眼睛,像个假娃娃,鼻头嘴巴都小小的,看上去有些呆。

“你知道我的名字吗?”白芨慢慢开口。

小猫侧头,表示不懂。

“我叫白芨。”不管是不是幻想,能够在需要的时候来到身边,就已经是完美宠物了。白芨和自己的幻觉纠缠了很久,现在头一次甘愿沉溺于幻觉。

“吧唧。”小猫学着白芨的口音鹦鹉学舌道。

“是白芨,不是吧唧。”白芨无奈纠正。

“吧唧。”小猫又重复了一遍,它始终没有办法学会说二声音调的词,无论说什么都是一声调,吧唧就是极限。

“白芨!”白芨继续纠正。

“吧唧!”小猫困惑但自信。

“行吧,你就叫吧唧好了。”白芨又靠回了墙面,如果真的能定制宠物,她才不会造出一个会把白芨喊成吧唧的宠物。

怎么也得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能歌善舞学富五车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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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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