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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沈总,这……”
临时提起的事太过突然,董事们没一点准备,全被沈见微吓到了。
沈见微今天拿下天凌的投资,在众人面前挑明与凌澈的关系,该趁人打铁提起这件事,把仁安的控制权拿回自己手里。
没有比现在更合适提出这事的时候,沈见微已经想很久了,从姚康盛上次召开董事会开始。
“我认为我有能力担任仁安的执行总裁,各位董事觉得呢?”
严格说起,姚康盛如今的位置并不名正言顺,他只顶着代理的名头,又没有仁安的股权。沈见微已经是实实在在的第一大股东了,况且她还有凌澈撑腰。
“微微啊,你现在还在读书,不必急在这一时吧,等你毕业再接手也不迟嘛。”
姚康盛语气软下来,像是低头,像是认怂,如果他连这个代理的名头都没有,那他就真和仁安,和沈家没什么关系了。
“我妈妈当年创办仁安制药的时候不也是在读书吗?我作为她的女儿,有什么做不到的呢。”
提起沈清润,董事们脸色各异,或是怀念或是叹息,对沈见微要换总裁的提议更多了些肯定。
他们信任沈见微如同信任沈清润一样,沈家的传承只能落到沈见微身上,姚康盛对仁安来讲才是外人。
“小沈总,话也不能这么说……”
站队姚康盛的董事话没说完就被沈见微打断:“我既然已经成年接手公司了,这个小字就该拿掉了。”
沈见微态度强硬,决议就这样被拍板通过。
送走董事们,沈见微又一次这样与姚康盛相对而坐。
“你说得对,该是谁的就是谁的。”
半个月前姚康盛跟沈见微这样说,要和她走着瞧。那沈见微就让他瞧好了,仁安到底该由谁做主。
苏苏送完凌澈和郑成,将合同拿去归档时被沈见微拦下。
沈见微合同翻到签名页,看见凌澈的名字洋洋洒洒的签在上面。
想起刚才凌澈说,他重视和仁安的合作。他是第一个叫她“沈总”的人,不再把她当个小孩子。
沈见微对着签名发呆,连苏苏叫她也没注意。
天凌注资仁安的事很快就上了财经日报的头版头条,沈见微正式接任仁安制药执行总裁一职的任命也传得沸沸扬扬。
宋知韫和林真真听到这个消息都兴奋得很,觉得沈见微终于苦尽甘来,约了时间要给她庆祝。
林真真说要借此宰沈见微一顿,早早就定好了包厢。哪知到了时间却没见着她人,还是宋知韫先到的。
沈见微把她招到身边坐下,问她怎么一个人来:“祝砚安怎么没和你一起?”
“他上个月就被关进画室集训了,你忘了?”
沈见微的确忘了这一茬,主要是最近忙得晕头转向的。不过想想也是,要是祝砚安有空陪宋知韫的话,她和林真真那能约得出来宋知韫呢。
“你父亲为难你的事我这几天才听说,我什么都没帮上你,总觉得很抱歉。还好已经解决了,你还意外拿回了仁安的控制权。”
宋知韫到底还是个学生,就算有心帮沈见微,晟启也绝不可能像天凌一样有如此雄厚的资金。
“你别这么说,你帮我点已经够多了,先前如果不是你牵线,我哪里能认识华济的施总。”
说起这件事,宋知韫也很抱歉:“可最后还是没成功。”
“那是姚康盛故意的,又不关你的事。现在两件事都解决了,怎么不算我因祸得福。”
的确是因祸得福,Elite和天凌随便拿出来一个,仁安在京城的地位就与往日不同。
“说起这个,我听说凌先生很重视这次注资,你和凌先生……”
宋知韫话说得很委婉:“凌先生重视的是仁安还是……微微你?”
“阿韫,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那天在餐厅,宋知韫亲耳听到那些议论,她一直很担心沈见微。
“凌先生是个很好说话的人。”
很好说话?宋知韫觉得这不是能用来形容凌澈的词,至少他不是会那么轻易伸出援助之手的菩萨。
“凌先生真的没有为难你?甚至逼迫你?”
沈见微非常认真的跟宋知韫说:“没有,绝对没有,他不是那样的人。”
“你没发现最近京城里没人再提起我的名字了吗?”
沈见微这么一提醒,宋知韫才意识到,天凌和仁安达成合作,关于沈见微和凌澈议论本来该愈演愈烈,可现在一点风声也没有。
“是……凌先生的手笔?”
沈见微点头,她心里清楚得很:“是凌先生摆平了议论,还我清白的名声。”
“凌澈是世界上绝无仅有的真君子。”
她这样评价他。
在面对沈见微的恳求时,凌澈没有趁人之危,他肯定沈见微的努力和价值,他带给她超乎亲人的尊重与信任。
他在她心里的形象太高大,以至于沈见微只要提起这个名字,眼里兴奋的情绪就藏不住。
宋知韫敏锐的感受到了,感受到沈见微与凌澈之间不简单的磁场,感受到沈见微的高涨的情绪。
凌澈的话题就此打住,林真真咋咋呼呼的进来,还没问好,先讨了杯茶喝。
宋知韫问她只喝沈见微的茶,连份贺礼都没有。
“微微上次说的庆祝礼物不也没影?以我们的关系就不讲这些了吧!”
林真真说的是西郊画展那时沈见微说要给她的礼物,沈见微被提醒后想起这件事,拍拍脑门怪自己忘记了,明明早就准备好了,但一直太忙,没有送礼物的机会。
“好啦好啦其实我只是随口一提,我是那么在乎礼物的人吗?”
沈见微和宋知韫喝茶摇头的动作同步,一点也不信林真真的鬼话。林真真今天心情好,说不跟她们计较。
“微微,倒是你上次拿的那件西装……我好奇去查了一下,京城里能拥有的就两个人,一个姓凌,一个姓祁……”
“好微微,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你究竟是怎么拿到的,我也想要这个设计师的特别定制!”
林真真脑子里大概全装的衣服和珠宝,把布洛芬说成贝多芬的人却能看一眼就认出西装出自哪位设计师。
沈见微就没有她那么了解,答不出林真真的问题:“你收集的高定还少吗?就差这一件了?”
“这个设计师是做男装的,我哪里是给我自己做啊,我是……”
宋知韫替林真真答出来了:“是为季风做的吧。”
轻轻一句调侃,却把林真真脸给说红了:“哎呀,你就告诉我吧!”
沈见微很为难:“可衣服不是我做的,是送去还给别人的。”
她不知道那件衣服多稀有多昂贵,她唯一知道的,是那是凌澈对她的好意。
宋知韫清楚沈见微对衣服首饰之类没什么了解,不会大费周章的找林真真都请不到的设计师做衣服,又听林真真说这衣服只有凌祁两家会有,她一下子就猜到了凌澈头上。
“微微,你和凌先生那么早就有交集了?”
如果没记错,画展是九月的事,所以至少在九月前,沈见微就和凌澈扯上了关系:“微微,这么大的事怎么从来不告诉我们?”
林真真听懵了:“我错过了什么吗?快给我讲清楚!”
沈见微不想瞒朋友,况且宋知韫聪明,已经猜出大概了。
话题又被引回凌澈身上。
“我和凌澈是从慈善晚会那时候开始认识的。”
慈善晚宴开始,校庆,Elite,讲座,投资,沈见微一五一十的讲出,令宋知韫林真真叹为观止。
“你和凌先生之间怎么听起来这么像偶像剧呢?嘿嘿……”
林真真忙着听八卦嗑cp,直接脑补一出刻骨铭心的感情大戏。
宋知韫听完却皱起眉头:“凌先生屡次出手救你,到底是因为什么,如果是图谋不轨,微微你要如何应对?”
宋知韫稳重周全,戒心也更重,终究是不相信凌澈这样地位的人会无缘无故的帮沈见微,那天在拍卖会沈见微提的那句“惹不起”一直记在她心里。
她的想法大概是也是京城里无数人的想法,所以银枝院的事才会传成那样。
沈见微握着宋知韫的手,“阿韫,凌澈对我算不上无缘无故,我和他是有些渊源的,我妈妈是他母亲的主治医生。”
“我听说凌夫人很早就去世了,她得的是什么病?”
这事当时在京城很轰动,连林真真和宋知韫这样的小辈都听说过。当时凌夫人过世后不久,凌世信跟着过世了。
有人说,他是殉情。
沈见微没看过凌夫人的病历,只大概知道:“她应该得的是肿瘤。”
林真真赶紧打断:“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还是说回你和凌先生吧。”
“凌先生出手阔绰,又是拍项链又是给你投资的,微微,会不会他真的喜欢上你了?”
沈见微也不知道凌澈对她到底有没有喜欢,那些似是而非的态度叫她摸不清,看不明。
“微微,那你喜欢凌先生吗?”
沈见微扭扭捏捏迟迟不敢答的样子好像已经说明了答案,上次她承认对凌澈有爱慕,这次她也承认,她的确动心。
少女羞涩胜过一切情话。
林真真打趣:“我们微微也有喜欢的人了!”
人就这样,看自己的感情看不明白,看别人的感情却有好多感悟,什么喜不喜欢,爱得多深,分析起来头头是道。一边说着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一边自己就是当局者迷。
林真真如此,沈见微也如此。
明明林真真自己和季风的感情还没理清,就敢跟沈见微说:“要不你找个机会试探一下,试探一下凌先生到底喜不喜欢你。”
沈见微不理解:“怎么试探?直接问他吗?”
“那也太直接了,万一他拒绝岂不是很不好收场!”
说得也是,林真真以自己看了几百部小说偶像剧的经验,最后只憋出来几个字:“要不你先把他约出来,单独相处是最能看出喜不喜欢了。”
沈见微若有所思,像是真的考虑了林真真的提议。
“微微,你要是真的喜欢凌先生的话,得好好考虑清楚。”
宋知韫不是林真真那样感情用事的人,她站在理性的角度告诉沈见微,凌家不好招惹,凌澈更不好招惹。试探这种事林真真说着玩,沈见微如果踏出这一步,或许会和凌澈闹得不好看,吃亏的终究是她自己。
道理沈见微都明白,但有时候感情上头,根本克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这晚,沈见微回到璟云府,在半杯红酒的作用下,她又做了个好梦。
在万缕清辉中,沈见微与凌澈站在一起,她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勾他的手指,他们的手交握在一起,距离陡然增进。
迷人香味缠绕的气息里,沈见微在凌澈耳边吐出那句“我喜欢你”,她被凌澈抱着,被清凉的气息回应着。
他如此轻易的答应了沈见微,说着他也喜欢她。
直到窗外肆虐的寒风将她叫醒,她才发现回应她的不是凌澈,而是十二月的冬风。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沈见微最近梦到凌澈的次数太多,是因为想念他太多吗?
她站在窗边让寒风吹散她脸上的燥热,手里拿着凌澈给她的那张名片。
无聊时候沈见微总想拿出这张名片看看,上面印刷的“凌澈”两个字成为沈见微唯一可以触摸的,可以念想的,有关于他的存在。
凌澈从仁安回到天凌的时候,晨会已经结束了。凌澈问郑成晨会上有没有什么他需要特别知道的。
这趟本来是郑成去仁安送合同,凌澈要主持例会。但凌澈早上突然决定他要亲自去,把郑成留在例会上。
郑成不解:“凌先生,我去跑这一趟就行,您为什么要亲自去?”
凌澈看着北美分公司的提案,想起沈见微刚才的样子:“你当特助这么多年应该不会看不出,我亲自去这一趟能少多少麻烦。”
越是身居高位,凌澈越明白当中的关窍。他送的不是一份合同,他送的是给沈见微的底气。
他是去撑腰的。
要是换做别人去送,仁安的那群老油条不依不饶,沈见微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头。
“对了,京里的那些流言都处理了吗。”
“都按您的意思处理好了,没人敢再提起银枝院的事来编排您和沈小姐。”
扫清绯闻这种事郑成还是第一次做,以往他做的都是商业谈判。
“告诉公关部,我不希望听到这次投资后关于天凌和仁安任何的负面消息,明白吗。”
潜台词还有一句,他也不希望听到关于他和沈见微的负面消息。有先前的例子在,凌澈谨慎着,不想那些言论再去脏了沈见微的耳朵。
郑成自然明白,已经跟公关部交代好了。
“北美那边你多费心,我最近就不过去了。”
凌澈更改了原来的计划,打算让郑成去纽约,他留守京城。
入夜后,凌澈踏进拾庭。晏承文今天给他的小女朋友办庆功party,排场整得很大。
小姑娘叫纪云水,晏承文给她取了个艺名叫纪嫚。她被晏承文搂着,被簇拥在人群里。
凌澈虽然一直知道他们的事,却是第一次见到纪嫚这个人。二十二岁正是鲜活的年纪,纪嫚放肆着大笑,与晏承文靠在一起。
似乎见到年轻盎然的生命,凌澈就总会想起沈见微,一想起她,凌澈就做什么事的兴趣也没有了。
晏承文把纪嫚带过来给凌澈介绍。
“这是我发小凌澈。”
纪嫚顺从的跟凌澈打招呼,“凌先生你好。”
凌澈点头算作回复,一如既往的冷淡态度,他甚至有点不喜欢纪嫚这声“凌先生”,大概是他听过更好听的声音,清透婉转的叫他凌先生。
“凌先生怎么冷冰冰的,他对谁都这样吗?”
纪嫚看似活泼,其实内心很敏感。她明白自己和晏承文的关系,再多的委屈和白眼她都忍着。她不知道凌澈的冷淡是不是因为看不起她,但她得罪不起晏承文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阿澈性格对我也这样,你不用放在心上。”晏承文解释,凌澈默认他的说法。
“但也不一定,他对某人就殷勤得很。”
纪嫚顺着晏承文的话往下问凌澈对谁殷勤。
“还能有谁,当然是最近京城里风光无限的沈大小姐啊。”
拿到那么大一笔投资,又夺回了仁安的控制权,沈大小姐可不是风光无限吗。
凌澈稍微坐起身,表情谈不上难看,但听到沈见微多少有些不自然。
“你别乱说,坏了人家女孩子的名声。”
提起名声,晏承文就更有得说了,“你最近突发奇想的处理京里的那些传闻,也是为了维护沈小姐的名声吧。”
男人和女人在流言中所处的位置是不一样的,不会有人觉得凌澈做错了什么,他们只会怪罪女性,怪罪她们勾引,怪罪她们自不量力,再嘲讽一番彰显自己的价值。
凌澈可以完全不受流言影响,但沈见微却会被时刻包裹着,折磨着,明明她没做什么,却好像要被钉在耻辱柱上不得翻身。
澄清事实维护她的名声,凌澈觉得这是他该去做的。
晏承文不信凌澈的这番说法。
“可是阿澈,一个男人能为一个女人做到保全名声这一步,难道不是真爱吗?”
什么情况下才会执着于去保全她的名声,肯定不是在一个满不在乎的情况下。
凌澈很在乎沈见微。
“如果传闻中的人不是沈小姐,你还会这么做吗?”
凌澈一直以为他会,不论对象是谁,他都会去澄清,这和他的教养有关。可在晏承文问出的那一刻,他知道自己不会,因为换做别人,他根本不会关心,也不会听到这些流言。再往前说一步,他根本不会对其他人做出那晚在银枝院对沈见微做的事,让流言有传出的可能。
“你几次三番的帮助沈小姐,还费尽心思维护她,真的不是对她动心了吗?”
在一句又一句的逼问中,凌澈心乱了。
拾庭喧闹的夜里,凌澈想着沈见微的样子,想自己是不是爱上了这个坚韧又倔强的姑娘。
可想到天亮也没有结果。
比起沈见微清晰明了的喜欢,凌澈迷迷糊糊的,看不清自己的心。
这样不受自己掌控的,朦胧不清的情绪,凌澈二十八年里第一次体会。每每看见池子里自在游动的红鲤,他总想起沈见微那双眼睛。
“阿澈,你不觉得你陷得太深了吗?可不是那天一句恻隐之心能揭过的。”
晏承文的话像点醒了凌澈,他的确对沈见微陷得太深,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深。
此刻,凌澈不止心乱,而且心慌。
他不能再继续沉沦,否则事情就收不了场,沈见微也……
“阿澈,你这么多年还没放下吗?如果你真的对沈小姐动心,那你们……”
凌澈打断晏承文:“阿晏!别说了,不可能。”
“除了家里人,那件事就只有你知道。我以为你明白我的想法,我和沈见微之间不会到那一步。”
“阿澈!人不同事不同,你怎么就认为自己一定会重蹈覆辙!你从来都不理会老太太的催促,是真的想一辈子就一个人过吗?”
“可一个人过,好过于多一个人痛苦。”
凌澈的声音里尽是悲哀。
空间陡然寂静下来,晏承文平复好心情,才继续开口:“但你有没有想过,走到这一步你再退缩,沈小姐就一定会痛苦。”
“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就是给人一点希望,然后又亲手掐灭。”
“你就没想过,万一沈小姐已经爱上你了呢?”
凌澈握着瓷杯的手越收越紧,杯子快被他捏碎。
如果沈见微已经爱上他了,那他要怎么办?是将错就错还是及时止损?
晏承文带着纪嫚走了,凌澈一个人枯坐一夜。
隔日,苏苏给沈见微递来一张请柬,说是天凌送来的。
“这个晚会好像是天凌每年都有的,邀请的都是合作方,用来维护关系的。”
今年不同往年,天凌注资仁安,沈见微又签下了Elite的合作,这张请柬自然该送来沈见微手里。
沈见微有段时间没有见到凌澈,她正愁找不到机会去做林真真所说的试探,机会就送到她跟前来了。
似乎天公也有意做美,沈见微宴会开头就遇上了凌澈。
她刚进宴会厅,拿了杯服务生递来的酒,转身就看见凌澈迎风进来。正式的深色西装三件套,被他穿出了一种英伦贵族的绅士感。
沈见微头次见到如此正经的凌澈,他再一次更新在她心中的印象,好像是为故意弥补沈见微对他了解的空缺的那部分,让沈见微得以窥见更多面,更完整的凌澈。
但他们没能说上话,处在人群焦点的凌先生早就被各种人争抢着搭话。
沈见微就那么远远的瞧着凌澈,瞧着他像月亮一样,在庸俗的环境里散发柔和的光辉。她想,和凌澈搭不上话就搭不上吧,远观就够了。
可墨菲定律下,她越没想到会发生的事越会发生。再一次拿起服务生托盘里的红酒时,凌澈出现在她身边。
发现凌澈就离自己不足一米时,沈见微拿酒杯的手剧烈的抖动一下,差点把红酒洒在凌澈衣服上。她好像有点太激动,她好像一与凌澈接触心跳就像体测跑完八百米一样剧烈。
人们通常把这种心动的反应称为怦然。
“凌……凌先生……”
凌澈扫了一眼沈见微手中的酒杯,又看见她红润的脸颊。
“这里的红酒度数不低,别喝太多喝醉了。”
他温温柔柔的提醒沈见微,似乎把她脸上的红晕理解成了醉酒。
沈见微不懂凌澈是真的不明白还是装作不明白,一个女孩子脸红的站在他面前意味着什么。
但没戳穿她也挺好的,真要是问她为什么脸红的话,她不知道会尴尬成什么样子。
“我知道了,谢谢凌先生提醒。”
这句话过后,他们今晚的缘分到头。总有人不厌其烦的扑到凌澈身边,想与他说上话,以寻求一个与天凌合作的机会,凌澈自然不能一直待在沈见微身边,能有刚才那句提醒已经非常难能可贵。
但人就是贪心的,如果从来没有得到,也许不会去奢求,得到一点后反而贪婪的想要更多。
沈见微不满足于这一句话,她想要与凌澈有更多话。叫她少喝点的提醒成了耳旁风,她将那杯酒一饮而尽。
“凌先生!”
沈见微叫住要离开的凌澈:“关于这次的事,还有上次,我一直都没找到机会正式答谢您。”
“不知道凌先生方不方便,我想请您吃饭,当作感谢您屡次帮我的恩情。”
沈见微有些慌的把话说完,凌澈却迟迟没有回复。沈见微抬头看凌澈,发现他脸色似乎不太好。
他……要拒绝她吗?沈见微不想听到那句拒绝。
“凌先生,后天餐厅见。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沈见微丢下这句话,直接逃走了。
临到门口,她还是没忍住回头瞧了一眼凌澈。他站在灯火辉煌的地方,眼睛却是暗的。
凌澈问助理:“沈见微今天怎么来了?”
“不是您之前说要把请柬送去沈总那里吗?”
凌澈想起,的确是他说的,好多天前的事,他一下忘了。那天见了晏承文之后,他总是心不在焉。
“凌先生,我要帮您空出后天的时间,或者要拒绝沈小姐吗?”
凌澈刚才没直接答复,助理不如郑成那样猜得透凌澈的心思,只能多问一句了。
“不用了,我自己和她说吧。”
他和沈见微之间,该他自己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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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已重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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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春天》【文案】
云昭暗恋裴至峤一千一百天。
她借着升旗仪式偷偷看他,借着运动会与他接触,借着升学咨询的名义用小号加上他的联系方式。
云昭仅自己可见的动态里写满她对裴至峤所有小鹿乱撞的时刻,明目张胆又小心翼翼的喜欢着淮川一中的风云人物。
裴至峤其实一直都知道云昭的存在。
那年八百米的风太撩人心弦,让裴至峤忍不住关注云昭的所有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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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来临之前,请与我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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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夏天》【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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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落却觉得,程嘉益已经超过爱人的范畴。
世界上有比爱情更亲密的关系,比如赵落和程嘉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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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梦同系列完结文《不听风说爱》《至夜沉沦》可戳专栏~
《不听风说爱》【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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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韫不喜欢那桩人人艳羡的联姻,她喜欢祝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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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听风说爱,祝砚安只听宋知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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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夜沉沦》【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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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程诉醉了,祁知礼没舍得把她泼醒,把人抱回房间,纠缠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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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撕碎那封信,远赴千里,等在她家楼下。
却听到程诉跟家里人说,他只是普通同事。
“程诉,原来你能随便和普通同事睡一张床?”
语气颤抖,眼角猩红,那是程诉第一次看见祁知礼这么生气。
他强迫她回了京城,在秋水长天的房间里,祁知礼还是妥协。
“你把我当情人也可以,能不能不要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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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夜,她沉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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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少女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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