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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见微直勾勾的盯着凌澈，用了好长时间来反应凌澈说的话。
“微微，我没有不喜欢你。”
凌澈突然的承认对沈见微的冲击太大了，泪水冻结在她脸上，连话也说得哽咽。
“你……没有不喜欢我？”
“那你……那天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那天意思明明就是拒绝，觉得她把敬仰认成喜欢，这不就是不接受她的喜欢的意思吗。
沈见微像个孩童一样，眼神懵懂，求知欲旺盛，凌澈看着这样的她，心跳一下一下的跳得越来越快。
那些埋藏了好久的，早在心里生根发芽的情感，在今晚终于得见天光。凌澈快要忍不住告诉告诉沈见微他最真实的感受，那也是他最不想告诉她的感受。
他早就对她动心了。
听到她鼓起勇气和他告白的第一秒，凌澈的确害怕沈见微只是把敬仰当成了喜欢，毕竟她还那么年轻，她才遇到过多少人多少事，从她口中说出的喜欢就是叫人难以信服。
“微微，你以后会遇到很多人，也许会遇到比我更好，比我更厉害，比我更像你想象中的那种人。你会领略到真正的喜欢，你会觉得我不过如此。”
“微微，我怕到最后，我不能如你所愿。”
他从来不是不喜欢她，相反，他很喜欢她，喜欢到令他自己害怕。
凌澈比沈见微多的不止是年龄，还有对感情的眼界和态度。他明白爱能带来幸福，更能带来痛苦，他曾亲眼见证过这份痛苦到底会让人多绝望。
他想克制自己不动心，或许没有爱就没有悲剧。
他不想，最后还是以悲剧收场。
也许在沈见微的认知中，凌澈是个完美的人，她不止一次的对他说过，他很好很厉害，她期盼成为他那样的人。
但只有凌澈自己知道，他不完美，他甚至可能比别人拥有更多缺陷，他不会是沈见微想象中的那种人。
“微微，我怕到最后，你会觉得不开心，你会觉得……我辜负了你。”
凌澈所有的理智和冷静，随着他的话全部崩塌在沈见微面前。他的声音开始颤抖，他的眼尾染上微红。
说到底，他未必是在质疑沈见微的真心，他是在质疑他自己，能不能给沈见微想要的感情。她那么单纯，那么美好的在期待他的爱，期待他长久的，不离不弃的爱。
沈见微听不懂凌澈话里隐藏的意思，现在的她听不懂，以后的她也没听懂过。
她唯一想问的，在意的，只有一句话。
“那凌澈，你喜欢我吗？”
空灵清透的声音随着烟花声穿过凌澈的耳膜，沈见微看着他，眸光熠熠，一如那天惊鸿不可忘却的一眼。
“凌澈，你不要把我当小孩子，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
“凌澈，我喜欢你。不是对长辈的敬仰，也不是一时兴起，你怎样我都喜欢你。”
大胆的，赤诚的，无畏的爱展露在凌澈面前，沈见微如此坚定的去爱他。
世界上再也没有人会像沈见微一样去爱他。
“可要是最后……我没能给你一个圆满的结局怎么办？”
滚烫晶莹的泪珠落在沈见微露出的小腿皮肤上，凌澈给沈见微擦着泪水，自己却哭了。
“不管是什么样的结局，你给我的我都接受。”
“凌澈，我把决定权交给你好不好？我只想要你喜欢我，再喜欢我一点。”
沈见微从沙发上滑落下来，和凌澈处在同一高度，固执的要凌澈喜欢她。
“凌澈，我喜欢你，我不会再像喜欢你一样的那么去喜欢别人了。”
湿润的触感传到嘴唇，沈见微攀上凌澈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嘴唇。他的唇和她想象的一样软，像剔透的果冻，沈见微辗转研磨，妄图去触摸高悬的明月。
凌澈被沈见微更加大胆的吻惊住，他愣在那里不敢动，也不敢躲，甚至想去扶她的手都顿在半空迟迟落不下。
他任由沈见微黏腻的吻落在他身上。
沈见微攀上凌澈的身体，在重力作用下，凌澈被推得往后，落到柔软的地毯上。沈见微还在亲他，让凌澈有了想回吻的冲动。
骨节分明的手指穿过柔软的发丝，凌澈的手轻轻抚在沈见微的后脑勺，让沈见微向下吻他吻得更深。
沈见微对接吻这种事没经验，凌澈也是第一次尝试，他们吻得很纯，像小猫舔舐一样，亲得人心痒。
光是吻还不够，沈见微去亲凌澈的脸，去亲他的额头，甚至吻上了他的喉结。
荷尔蒙陡然升高，凌澈被沈见微亲得热起来，哪里都热。但沈见微并不知道，她被酒精支配的动作让凌澈多喜欢，又多难受。
沈见微趴在凌澈身上，躺在那片她最熟悉，最柔软的地方，温热的混着酒气的呼吸再次喷洒在凌澈的皮肤。
“凌澈，我好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好不好？”
凌澈的心一塌糊涂，心甘情愿的这样被沈见微圈住。
“微微，我喜欢你，我很喜欢你。”
沈见微问了那么多次的问题，凌澈终于在这时清晰准确的回答她。但她好像没听到。
她睡着了，她就这样在凌澈怀里睡着了。
凌澈还想听沈见微继续说，他喜欢她清透的嗓音说那些柔肠百结的情思，可他没等到沈见微开口。
他只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和睡梦里无意识的蹭他的动作，蹭得他的身体坚硬而滚烫。
地上很凉，凌澈怕沈见微这样睡着会像那天一样，一不小心就生病了。
他小心翼翼的将沈见微揽在怀里，然后从地上起来，抱着沈见微去房间里睡。
上一次她这样被他抱着的时候，也是喝醉了酒，弄得凌澈不知道喝醉到底是件好事还是件坏事了。
把沈见微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她睡得很好，凌澈的动作没有惊动她分毫，她甚至蹭了凌澈手掌两下，拉着凌澈的手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凌澈被她孩子气的动作引得发笑，他喜欢她不经意露出的幼稚一面。
沈见微总以为，她的一切狼狈与不堪都展现在凌澈面前，所以凌澈不喜欢她，但其实凌澈是心疼她。心疼她那么辛苦，又必须坚强。
他欣赏她的倔强，更心疼她的倔强。
泪痕还挂在沈见微脸上，凌澈轻轻抽出被沈见微握得很紧的手，去卫生间拿热毛巾给她擦脸。
温暖宜人的温度落在沈见微的脸上，抹去那些伤心的泪痕，也把那些伤心的记忆抚平。
凌澈小心的抚摸沈见微的睡颜，细腻滑嫩的皮肤在指尖流连，偶尔沈见微被凌澈摸得哼唧两声，像是觉得他打扰，但很快又握着他的手凑上来。
沈见微记得凌澈身上的味道，也喜欢凌澈身上的味道，即使是在梦中，她也被吸引着凑近。
温润的笑容一直挂在凌澈的唇边，他轻轻吻沈见微的额头，像是祝她好梦。
新年的钟声在烟花下敲响，火光映回室内，映照在沈见微的脸上，把凌澈的心都照亮。
凌老太太见凌澈一直不回，有些担心，想让凌世图打电话去问问，别真出了事。凌世图叫她别担心，也别去打扰。
“指不定明早阿澈就带回来个女朋友给我们瞧瞧呢，现在打电话过去，万一坏了人家好事怎么办？”
凌世图收了笔，觉得今天这幅字写得好，明早挂出去，新年图个好彩头。
“夜深了，夫人和我去休息吧，阿澈有分寸的。”
有时候，凌澈太有分寸，隔绝了一切可能，总让长辈忧心。像今晚一样的出格，是第一次，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凌澈一晚上都没回凌宅，就守在沈见微身边。
他没睡，也不做别的，就这样在她身边，等到天蒙蒙亮。
今晚他有种莫名的固执，他想陪着沈见微，直到她醒来第一眼就看见他。
大脑在极度兴奋过后冷却下来，凌澈似乎又恢复了往常的理智与冷静。
他不知道明早醒来沈见微的反应，今晚的种种到底是冲动之下的结果，沈见微会怎么面对这份冲动带来的后果。
凌澈也不得不忧心自己，他不知道自己今晚的决定究竟是对是错，他不知道未知的往后，是否会出现他无比惧怕的局面，是否会辜负她的期盼。
他脑子凌乱的运转，闭上眼全是沈见微大胆吻过来的模样，扰乱他心智，叫他完全无法安睡，更无法离开。
沈见微却是睡得香甜，她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美妙的梦，在梦里，凌澈真如她所期盼的样子。
她躺在他的身上，感受他柔软温暖又完美的身材，凌澈把她抱得那样紧密，一点也舍不得放开。
她大胆的，放肆的，真的亲上了凌澈的唇，那是一种她从没体会过的，也无法想象到的触感，潮热的，黏腻的，难舍难分的。凌澈震惊又纵容她的动作，从不敢动到主动，他们吻得很深很缠绵。
她感受到有人帮她擦眼泪，鼻间全是熟悉的凌澈的味道，她忍不住蹭蹭他的手掌，不想把他放开。凌澈纵容她，一步也没有离开。
她还听到，凌澈说喜欢她。
沈见微想，纵使只是在梦里，她听到凌澈的这句喜欢还是很满足，很欣喜，即便只是如梦一般的泡影，她也期待泡影能存在得久一点，不要散去。
所以她一直不愿意从梦里醒来，她想要她爱的人一直像梦里一样爱着她。
可终有天光大亮时，梦终会结束，沈见微还是会醒来。
大年初一的璟云府，沈见微一个人坐在床上，阳光洒下，她却觉得孤寂。
明明有那么真实的感受，却没想还是一场梦。她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那里似乎还有凌澈残留的温度。
摸到柔软的蚕丝被，沈见微才猛然记起，她昨天明明是在客厅喝的酒。
怎么是在卧室里醒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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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有读者觉得阿澈的想法写得云里雾里的看不懂，这些都会在后文交代的，阿澈也是个小苦瓜来的。
现在先让两个小苦瓜甜甜的恋爱一会儿吧～
感谢小天使们支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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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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