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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 30 章

眼前是一片红色的海。

许多人从海中爬出,手伸向她,向她涌来。行走过程中血肉落下,化为森森白骨。

有人趴在地上,拽她的脚腕,有人撕扯她的衣物,有人拉她的手腕。

“不……”

落雪一一甩开,看到自己沾满鲜血的手,无措地在身上蹭。

好脏,姐姐会嫌弃。

不知为何却越擦越多,那些人又上前拉扯她,落雪烦躁地挣扎抗拒,连推带搡,可是人潮几乎要将她淹没。

“走…走开。”

心中泛起恐惧,她往一旁躲闪,似乎怎么都甩不掉,耳边有人唤她,模糊不清。

“落雪!”

“落雪!!”

落雪见到眼前是长曦,不由委屈地扑到她身上,紧紧圈着她的腰,垂头埋到长曦的肩窝,抽抽噎噎哭起来。

好想离开这里。

有些神志不清,胸口发闷,有些窒息。

她身上血味,烧焦的烟灰味浓厚,长曦好不容易捉住躲闪的人,圈在怀中。

等人哭了片刻,叹一口气,下巴放在落雪额头,长曦温言:“落雪,我知你是为了保护阿桃,这些人罪有应得。你闭上眼睛,跟我走。”

情绪过激,对落雪十分不利。

落雪听话地闭眼。

却不愿意跟她走,又睁开环视一圈,脸上闪过烦躁,恼怒……

还有憎恨。

她咬牙说:“坏人。”

再一次挣开长曦的钳制,她盯着那些尸体,恨意从眼神中溢出,握紧拳头,恨不得将他们千刀万剐。

“他们,该死!”

长曦见她模样,声音冰冷起来:

“善恶本在一念之间。”

“他们已经被你尽数杀死,不论是自保还是报仇,均已两清,莫起执念,越陷越深。”

落雪脸上狰狞的恨意逐渐消失,听得呆愣:“不…”

“不是我…”

“我…没杀……”

她手足无措,她不记得杀过人,那个拖走青姨的人她都没杀,为何这样说?

“青姨…”

她疑惑起来,目光看向青姨家的院门,门上颜色漆黑,门后面似乎有洪水猛兽,停顿片刻,又看见插在一人身上的太渊剑,身体忍不住发起抖。

难道真的是她自己所为?

落雪突然跪地干呕起来,脑袋疼痛,眼前一阵阵白光闪过。

青姨死了…

她想起来了。

青姨中箭她没有惊慌,摘了镯子便失去意识,再睁眼面前满院尸体,活过来的白骨冲她来,她只恨他们烧了花房,杀死青姨。

直到长曦眉眼散着寒意看她。

为何自己身上手上有血迹?为何手中的太渊插在别人身上?为何……

都是自己做的。

铺天盖地的情绪让她不能承受,烦闷,恼怒,愤恨,羞耻,还有其他莫名的感觉,几乎无法喘息。

长曦将阿桃放在一旁,眼中闪过不忍:

“今日之事是大鄧与大朔的旧怨,凡事皆有因果,若非萧景帝步步相逼,将他们赶入荒原苦寒之地,怎会为口粮食进犯,我们尚且需要自保,这里自然会有他人保护。”

“各自立场不同,断然不可卷入他人纷争,让自己陷入险境。”

落雪擦了擦嘴角,想狡辩什么,又说不出来。

世界开始扭曲,一些光怪陆离的画面从眼前一一闪过,胸腔似乎有万千须径延展,攥住她的心肺,缓缓收紧。

她呼吸急促,空气却越来越少,喉咙间嘶吼几声,窒息疼痛让她缩在地上打滚,手不住地往胸前脖颈抓挠。

长曦见人不对,束起她的双手不让她自伤。

只想带人尽快离开,落雪缕缕挣扎不配合,现下神志模糊,不处理后果不堪设想。

只能用强了。

她不再温和,将人提起来,双手捏着跤骨链,真气排山倒海袭去,骨链中血髓流动,从环中溢出,像蛇一样围着落雪手腕旋转,再钻入皮肤,向上游去。

“啊——”

落雪尖叫一声便开始咳嗽,手往后缩想摆脱这痛苦,体内的针仿佛活过来,入针浅的皮肤下泛出红光。

长曦:“青姨我会去寻的。”

“莫要反抗。”

落雪渐渐没了挣扎,失焦地眼睛略微透明,看着长曦,原本近在咫尺的面庞看起来有些陌生,她嘴唇微动:“你…不信我。”

她没杀人,长曦不信她。

好疼啊……

好累,睡一会吧。有点舍不得长曦。

好难受啊,睡着就好了…

神经一松,陷入茫茫黑暗之中。

落雪内息亏空,明显经过一战,还要说谎否认。即便是她没说谎,无意识伤人,更不能放任。

长曦内息侵入她心脉,再未受到任何阻塞,她将各个位置银针激活,压制神识。

“落雪。”

“我会叫醒你的。”

控儡术。以骨链为媒介,铃声为引。

无自主能力的活傀,可操控其行动,听她号令。

落雪眉目低垂,长曦松开手,命令:“跟着我。”

她向前踱步,落雪紧跟其后。

路过太渊时拔出剑,缓缓擦拭,却见青姨家的院门被打开,阿桃不知何时醒来,跪坐在躺着的妇人身边默默看着,小手放在她的大手中,不吵不闹。

长曦额头突突直跳,回头关上门,门后的一切尽数被藏起。

知晓青姨可能凶多吉少,只是没想到竟会如此。

她是见到青姨出事了?

长曦探了探青姨的脉息,点了几个穴位,眉头紧锁,阿桃看向长曦,声音没了软濡:“林姑姑能救阿青吗?”

“云青似乎是求死。”

穆云青虽终生未婚,可也算家庭美满,那么多劫难都能挺过来,这次…

“林姑姑把落姑姑救回来了。”

长曦想起初遇时候,落雪身受重伤,却大力攥紧她的手腕,不由看了一眼身后的人,那人垂头立在那里,神情木然,无知无觉。

若是唤不醒,此生怕是只能做个活死人。

她压下心中惶惶不安,脸色愈发沉,道:“落雪之前挣扎求生,虽然受了许多折磨,却十分努力配合。”

阿桃立刻说:“阿青也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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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出院门,外面团团围着朔军。

弯刀寒光凛冽,见门被打开有人出来,都紧张地握紧刀柄。

为首的人骑着高头大马,神情阴鸷,身披软甲,腰间匕首纹路奇异,镶嵌着不菲的宝石,看着地位颇高。

他扫了一眼出门的两大一小,前面的人月白衣衫,清清冷冷,后面的人怀中抱着孩子。他抬手示意,持弓箭的人缓了缓。

他手下来报说这小院里有高手,进去的人都没出来。

未曾想是女人和小孩。

没等他开口,那白衣女子先说:“听闻赫连第七子赫连勃,十二年前北境惨败,被当时还是公主的萧景帝砍断手脚遣送回大朔。”

她语气淡淡:“你父亲未成之事,你就能成么?”

马上的人脸色精彩,恼怒羞愤,却忍了忍:“你如何知道我的身份?”

长曦扬声:“你带的匕首名为金锋,出自我南临,多年前南朔交好,共同军演,赫连勃拔得头筹,我朝陛下赐金锋于他。”

“你是赫连豪,我说的可对?”

赫连豪问:“你是何人?”

长曦知晓今日若说不出花来,便是无法离开,她从怀中掏出一黑色令牌,道:“可识得此物?”

说完将令牌抛去,赫连豪接住在手中翻看一阵。

长曦接着说:“持此令可得我南临一诺,你父亲一脉在族中被排挤十多年,已是穷途末路,若是得我南临助力,日后在大朔立足当有一席之地。”

“我带妹妹云游至此,无意贵国纷争,我妹妹伤人只为自保,令牌赠你,还望行个方便,予我们离去。”

赫连豪面露震惊,没曾想在这一小地方能遇上大名鼎鼎的南临女国师,此令便为国师令,持此令可受国礼待遇。

他将令牌给左右辨认,皆点头称是。

三日后,沧州郊外。

长曦蹲下身,给阿桃细细说着什么,待一人一骑飞奔而来,她抬头看向下马的人,牵着阿桃站起来。

来人一身崭新的甲胄,明显是升了官,马匹上挂着一杆长枪,她拴好马,眉眼飞扬走来。

长曦一阵恍惚,若是落雪未生变故,想必也是这般模样。

“林姑娘。”秦昭正值大好年华,掩不住升官后的喜悦,“我也是百夫长了,得亏林姑娘好计谋,你当时去了之后我好一阵担心。”

那天遇到秦昭后,了解到朔人兵力不能占全城,只是抓了许多人质,封了出去的路。长曦便提出她去吸引朔人注意力,让她带人抄小巷去救人质。

第二日午时凉州的援军便到了,朔人措手不及,人力差距悬殊,又没了王牌,后撤的路被堵死,简直瓮中捉鳖。

秦昭爽朗大方,喋喋不休地说着她们去救人的英勇事迹。

说到进了朔人控制范围,便有平民来报说他们是逃出来的,知道朔人将人质藏在哪里,长曦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

许是自己想多了。

沧州若是沦陷,便可长驱直下,与南部朔军前后汇合,后果不堪设想。

索性援军非常及时,一场轰轰烈烈的入侵在开头便落下帷幕。

眼见秦昭的嘴巴停不下来,一边说一边还回味无穷,长曦赶紧打住:“你父亲到处找你,派了许多人在北境各地寻找,秦姑娘报个平安吧。”

秦昭嘿嘿一笑,挠挠头:“我前些日子已经修书给家里了,让他勿要挂念。”

又嘴里嘟嘟囔囔:“谁让他逼我嫁人……”

长曦默默叹息,秦姑娘这种人,断不会因为什么事想不开的。

“对了,你小妹可是找到了,她没事吧?”秦昭说着又关切的看向后方的马车。

“无事,受了些惊吓,我让她多休息。”长曦低头将阿桃推到身前,“她是城西行医那户穆家的孩子,我之前借住她家,今日城门解禁,她父母应当要回来了,还望秦姑娘帮忙送回去。”

秦昭不再探究,注意力放在小团子身上:“哎呦,好可爱,给姐姐摸摸。”

阿桃高冷地将脸别到一边。

长曦看着大人热情似火,小孩冷漠丑拒,心有所动,问道:“秦姑娘,你可有姐妹?”

秦昭热脸贴冷屁股,也不气馁,强制揉着小团子,一边回道:“我是独女,母亲去世后父亲未娶,所以家中子嗣凋零,哈哈。”

“抱歉,让你说起伤心事了。”

秦昭大方摆手,毫不在意。

长曦紧追不舍地问:“可有表姐妹?”

秦昭抬起头正色:“父亲并无兄弟姐妹,倒是家母有一孪生姐姐,她在世时经常念叨,只是二十多年前战乱走散了,再也没寻到。林姑娘为何这么问?”

“只是见过与你有几分相似之人,有些疑问。”长曦眸色微动,“敢问令堂的名讳是?”

秦昭睁大眼,看起来十分开心:

“若是有什么线索快快修书与我,我好想有个姐妹。”

“家母姓姜,姜清婉,沧州人氏。”

回到马车中,长曦透过窗口看着越来越远的沧州城,握住落雪的几根手指轻轻摆弄。

她的手温温热热,在长曦冰凉的手中,显得有些灼热滚烫。长曦将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侧,眷恋地轻蹭。

落雪规规矩矩地坐在矮几边,另一只手搭在膝上,眼睛微瞌。

“落落。”

“我好像找到了你的家人。”

“可是我还是不知道你是谁。”

她眉目清远,眼中有些忧愁无奈,有些歉意,有些化不开的情意。

佛说,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何时她也有了牵肠挂肚。

也许是雪山中崖底那幕“葬花图”,黑玉棋子掷入冰层,身下裂纹纵横,血色相间,身旁雪莲泛光,美丽至极。

也许是山巅之上,极光之下,映照的落雪清亮羞涩的眼神,摊开手掌在她面前,掌心躺着一枚圆润的玉。

也许是落雪满眼满心都是自己,极尽信任,依赖,乖顺,明明神思不齐,倒还处处哄她。

长曦十分受用。

也许落雪说谎是真的自己不记得,傀儡失去自主能力不过是稀松平常的事。

“罢了…”

她的唇划过落雪的手背,轻轻亲了亲,自言自语:“你是我的落雪。”

你跟我讲道理,我跟你讲情感。

卷一到此结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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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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