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四周以前,在美国西岸的某处高档公寓里,陆启昊和商璋宇正对着电脑一边观察一边谈论着什么。此时刚过晚上九点,在大洋彼岸的港城正是股市刚开的时间。关氏制衣的股价刚一开盘就呈现跳水式下跌,绿油油的屏幕牵动着无数投资者的心。
“璋宇,你确定Z&M准备将亚洲订单转移到越南的信息可信吗?”陆启昊凝时着关家一落千丈的股票界面,俊秀的脸蛋上偏偏神色严肃。
他穿着LW当季的限量黑色T恤,柔软的黑色额发下是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鼻梁挺直,唇线分明,整张脸还带着几分未脱的少年气,看上去更像个白净的高中生。但他此刻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屏幕,锐利的眼神宛若一只锁定猎物的雏鹰。尽管有些青涩,但仍能瞥见日后杀伐决断的模样。
“我百分百肯定这个消息是真实的,关氏工厂早有压榨员工的传闻,他们在莞城的工厂要求工人们超时加班。这类劳工权益问题素来是欧洲市场与监管机构重点关注的核心议题,其合规性直接关系到企业的国际声誉。我收到风声境外NGO已经完成对关氏的调查,假如调查报告发布出来,肯定导致所有注重声誉的国际品牌立即终止与他们的合作。”
事实上商璋宇本人出身于金融世家,家族在投行领域地位显赫,是业内公认的顶级玩家。听到他这样有理有据的回答,陆启昊明白关氏此次必然在劫难逃。
想到这里,陆启昊跟一直在线上等候的助手说道:“Chris,动手吧!”
“明白,陆少。”港城的交易员们应声而动,一场针对关氏制衣的做空攻势悄然启动。
最初的五个交易日,抛压指令如层层堆积的云层笼罩着关氏公司,他们的股价节节下挫,走势图上拉出一条条惊悚的阴线,股民们的恐慌情绪愈加增长。又过去了五个交易日,跌势已经无法抵挡,伴随着屏幕上的数字每时每刻的变化与跳动,卖单汹涌而至,股价一路俯冲,直逼跌停板边缘。
庆功宴上的祝酒声把陆启昊的思绪拉回到现实,又开始思考宴会结束之后该如何跟梁颂年解释关氏的事情。一想到这里他就十分头痛,他跟商璋宇还有关嘉越三个人都是自小一起长大的豪门子弟,但后来高中毕业之后,他跟商璋宇选择了前往美国顶尖的商学院,但关嘉越由于自己的家族企业特性,选择了前往法国深造,三人之间的友情也不再像小时候那般亲密。
不知不觉之间,正在接受教练和队友们祝福的梁颂年走进了陆启昊的视野,一下就夺走了他全部的目光。看着梁颂年一边与队友们谈笑风生,眉目间神采飞扬的样子。陆启昊的心脏就会不由自主地激烈跳跃。这个人的一颦一笑总能牵动着自己的情绪,他恨不得用尽手段将这样耀眼的明星圈进自己的领地,让他永远只照耀自己一个人。
在旁人看来,此刻的陆启昊正全神贯注地看向梁颂年,却没人能猜到他的心思已经回到了之前,梁颂年刚刚卫冕自己第二次奥运冠军的时候。
当时的陆启昊获得了一次交换生机会,能够前往法国的顶尖大学进修,于是他和关嘉越又成为了同学。到达法国不久之后,便撞上了梁颂年卫冕奥运冠军这样重大赛事的荣耀时刻。
彼时梁颂年正在为南法的一家知名俱乐部效力,俱乐部的老板恰巧是关嘉越母校的校友,于是他们邀请了梁颂年这位新晋卫冕冠军前来学校参加一百周年校庆活动,并担任演讲嘉宾。
活动当天,梁颂年凭借出色的成绩与俊朗的外表吸引了大量关注。而作为活动主持人的关嘉越用富有感染力的语言精准把控现场节奏,他恰到好处的配合令梁颂年的演讲更显幽默生动。二人成功营造出整场活动的最**,收获了台下观众的持续欢呼与喝彩。
当时陆启昊就这样站在台下看着舞台上的关嘉越与梁颂年一唱一和,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这让他的心中无端生出一股怒火。好不容易等到梁颂年结束演讲,走下舞台,他快步走向并肩走向后台的关嘉越与梁颂年:“年哥,等等我!”
听到陆启昊的呼喊,梁颂年惊喜地回过头:“阿昊,原来你已经来了啊!我刚刚还跟嘉越说要去找你吃饭呢!”
听到梁颂年还记着自己,陆启昊心里的怒气压下去了一些,他试着用乖巧的语气说话:“这是年哥你卫冕之后第一次面对公众的演讲会,我怎么能不来呢。”
“少油嘴滑舌的,等会你俩都有时间吧。想吃什么呀,今天我作东,请两位优秀大学生赏脸陪我吃个饭。”
一旁的关嘉越带笑的目光扫过陆启昊:“颂年要请客,那我可不客气了。我知道附近有家新开的日式料理,评分很高。我记得颂年你上次不是说想试试看?”他一边说话一边又离梁颂年近了些。
陆启昊明显感觉到了威胁,他的声音一下就变得冷淡:“不去。日料又冷又腥。”
梁颂年也感觉到陆启昊的语气突然奇怪了起来,疑惑地看向他:“那阿昊你想吃什么?你来定吧。”
陆启昊:“随便,反正只是吃饭。”他装作无意间瞥了一眼关嘉越,“又不是什么特别的约会。”
关嘉越挑了挑眉,笑得意味深长:“陆少今天火气怎么这样大呢?难得大家聚在一起吃个饭嘛。”他又转向梁颂年,用温润的语气说道:“颂年,要不选个清静的地方?我知道一家西餐厅,环境好,又安静,适合我们一块叙旧聊天。”
陆启昊冷笑一声:“呵,关少你对哪里适合‘聊天’还真是熟悉。”
梁颂年也意识到他刻意加重了“聊天”二字,终于察觉出不对劲,眉头一蹙:“你们两个怎么回事?”他语气变得更加温柔了些:“不如去上次那家粤菜馆吧,地方清净,菜也清淡。阿昊你不是说过他们的海鲜做得不错。”
陆启昊听到梁颂年记得自己的喜好,脸色显得缓了些许,但看到关嘉越得意的眼神,立即又冷下来:“年哥你来决定吧,反正我只是顺带的那个。”
关嘉越只能无奈地说:“颂年,你看他,我可什么都没做。”
梁颂年此刻已经有点头疼,但他作为三人之中的年长者,必须做出最后的决定:“那就这么定了。半小时后停车场见。”
陆启昊沉默片刻,生硬地回了一个嗯。倒是关嘉越还非常兴奋:“那我就要先谢谢颂年今天的招待了。”
陆启昊一想到这件事情,总忘不了当时关嘉越对自己投来一个挑衅的眼神。于是他暗自决定自己迟早会给他点颜色瞧瞧。
庆功宴的时候已经过了晚上十点。几个跟梁颂年要好的队友还闹着要跟他去喝第二轮。但这一整天先是经历了紧张的决赛,又完成了流程繁琐的尿检,等终于熬完了人来人往的庆功宴,梁颂年已经感到疲累。而且考虑到学业繁忙的陆启昊留在京城的日程不算多,他婉言拒绝了队友的盛情邀请。
“今晚我就先到这里吧,改天有时间我请客,一定跟大家喝到尽兴!”
“那我们可说好了,一定要找时间跟年哥你不醉不归!”
“对!不醉不归!”
梁颂年跟队友们又是握手,又是拥抱,挨个真情告别之后,才坐上了陆启昊为他备好的保姆车,准备驶回酒店。
迈巴赫的后座与前面的驾驶室被挡板隔开,宽敞的座椅足够让一个成年男人躺下,陆启昊让梁颂年的脑袋枕在自己的腿上,方便自己用手为他按摩头部,以缓解酒后的不适。
“年哥,你今天实在喝太多了!”陆启昊撒娇的语气中明显带有不满的责备。
“没办法啊!大家今天太开心了嘛。为了这枚奖牌,我们整个团队整整花了十年的时间,我终于做到了,也算是对得起大家这么多年来的陪伴。”梁颂年的回答仍然温柔,他脸上的皮肤因为酒精而泛起一片不自然的酡红,他半眯着眼睛望向上方的陆启昊,说话的声音已然有点含糊。
此时在陆启昊的眼中,膝上的男人用力扬起如天鹅般修长的脖颈,喉结因说话的动作而上下滚动。觉察到梁颂年难受地扭动了下脖子,他赶紧帮忙松开领带,再把衬衫最上方的两颗扣子解开,露出莹润洁白的肌肤。作为一名室内运动员,梁颂年很少有直接暴露在阳光底下的机会,而他应当是有一点酒精过敏,酒后总会不自觉地抓挠身上发痒的地方,在原本白里透红的皮肤上留下更深的痕迹。
陆启昊制止了梁颂年不安分的动作,轻轻拨开他乱动的手,却不受控制地将自己的手覆上男人的脖颈。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有力而急促的脉搏,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自己的指腹,以及酒后的皮肤上传来不正常的温度,烫得几乎要灼伤他的皮肤,让陆启昊有种自己的血液也跟着沸腾起来的错觉。
举办庆功宴的餐厅距离梁颂年的酒店很近,不过十分钟就到达了。
“年哥,我们到了。”陆启昊动作轻柔地把睡着的梁颂年带下了车。
“嗯,阿昊,我们在哪啊?”
“我们回到酒店了,来,我扶你上去。”
梁颂年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他的身体几乎是被陆启昊抱在怀里,完全被人掌控了行动。
陆启昊有些无奈地看着怀里的梁颂年,喝醉了的男人闭着眼睛,老老实实地靠在自己的怀里,任由自己摆布。说实话,陆启昊几乎没有机会见到这样的梁颂年,身为顶级运动员的他始终强大而自信,宛若绽放在高山之巅的雪莲,世人皆仰望其风华,却无人能够轻易靠近一步。
这样一位体育明星此刻犹如一只乖巧的小猫。蜷缩在自己的怀里,实实在在地让陆启昊心理上感到极大的满足,他抑制不住自己的满腔爱意,忍不住在梁颂年的耳边亲吻。然而,这一切亲密的姿态,完整地被隐藏在暗处的镜头记录下来。
等这对恋人消失在关闭的电梯门后,一位从头武装到脚的狗仔也心满意足地看着自己的相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