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仲宴的眼神颇为躲闪,总给我一种欲说还休的感觉。我就这么盯着他,我知道他一旦心虚就一定会撑不住我这一招。事实上他也没变,还是高中那个样子,虽然张牙舞爪总想证明自己发迹了,但是在一些小的下意识的地方总会露怯。
比如现在,他眼睛转的比陀螺都快,一看就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在那疯狂想办法糊弄我。上次看到的时候,还是他把我的考试卷子给了我不喜欢的一个他哥们抄被我发现了。事后他给我买了一联阿尔卑斯棒棒糖,亲手喂给我我才罢休。当时他还调侃说简直像在给我点烟,我说你还好意思说再抽烟给你阉了。
他终于在我的目光注视之下败下阵来,他握住我的手,说:“对不起啊,磬磬,我没有跟你商量就......”
“说人话。”
“我爸之前帮扶过的公司老板在江楚市力量很大,我靠他买通了公安医疗民政和......和航道管理部门,还有你们学校,伪造了你跳江自杀的......然后销了户。”他一边说一边抬眼看我,脸上满是歉疚。
我真是有些难以置信,我一瞬间就像感觉他说的不是我一样,我咧开嘴笑了,低着头。他多少有些慌张,看样子他已经准备好承受我的怒火。
但是我居然罕见的没那么生气。空调的冷风吹到我裸露的小腿上,让我感觉凉丝丝的,好像在奶茶店喝加了好多好多冰的果茶的感觉。
“你没事吧,磬磬,我......对不起,你难受吗?”罗仲宴从下面爬上来,倚在我旁边摸我的脸。
“你好有本事啊,罗仲宴,这些是谁教会你的呢?”我异常平静,有一搭无一搭的摸着罗仲宴的头发。
罗仲宴低头,闷闷地说:“我用AI查的,然后就多花了点钱。”
“那我爸妈,他们没有要求打捞我的尸体?”
罗仲宴抬眼看了看我:“没有......吧,我也不知道了,我花的钱挺多的,他只跟我说事情办妥了,没有说什么多余的,我也懒得问,只要别找到我就行了。”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不负责任。”我揪了揪他的头发,很轻,简直像是在撒娇。我心里后知后觉的澎湃的卷起一阵恶心人的酸楚,一下子就逼得我眼泪狂飙,不要钱一样一个劲的从眼睛里流下,几乎是瞬间就染湿了一小片被子。
罗仲宴根本没想到我会这样似的,他笨笨的给我擦眼泪,手足无措的劝我别哭。
我的眼前逐渐模糊,世界成线又成圆。我突然想到我从前在家的时候,和父亲吵架的时候的场景。
父亲不比母亲,他往往扮演沉默的角色,沉默的仿若天选日本AV剧男配角,只能说他很幸运找到我母亲结婚,他自己也这么想。于是他理所应当的没有主见,偶然几次有了主见也要被高瞻远瞩的母亲训斥。
但是他骨子里依旧是一个大男子主义的人,只不过这种大男子主义没有什么资本得以施展,他只会在嘴皮子上维持自己作为传统男人的体面,实际上这种嘴皮子的体面在面对母亲的时候也都失效了,所以他特别喜欢一边不履行作为父亲的义务,一边又从我这里索取作为父亲的权利。
那次和他一起下乡,不知怎么就聊到了我糟糕的学业,一向保持沉默的他却吼了起来,没来由的。其实说是没来由,也可以解释为父母对子女的关心吧。
那时候我疯病很严重。我脱口就说,那你把我掐死得了,他直接把锁着的车门解了锁,跟我说跳下去就死了。
当时他说完车里都静悄悄的,只剩下呼啸着的窗外风景的声音。
我知道人有时候会冲动说出什么话,但是也都是真心话。
那一瞬间他就是这么想的。
我当时就淡淡的,我在思索死在这里是不是我想要的。
但是后来我想,要死也应该往家了近边上的地方死,毕竟要是从乡下往家里拉尸体的话实在是太难绷了,我自己都差点被我想象中的死状逗笑了。
但是其实,也是当时没有特别痛苦,或者说没有特别虚无。我后面在江楚市,不也心想着要去死吗?也没想着父母抱着我的尸体或者骨灰盒坐一天一宿火车回家的情景。
想到这,我就不伤心了,说实话,我是一个本应给周围的人带来荣誉的人,当我真的有了什么毛病,或者在某些地方上明显不如他们眼中的普通人的时候,他们自然而然的会产生落差感。
我理解,但是很难接受。
毕竟他们是我相信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女人”。
罗仲宴看着我汹涌的情绪渐次平息,终于松了口气。他摸着我的刘海,轻声说:“你难受,就咬我吧。”
他把他好看的手伸到我面前,看我抽噎着没有动作,他又趴的近了一些,小声说:“我洗的干干净净的,没有薄汗附着过的咸味,你尝尝。”
我终究是被他认真的眼神逗笑了:“你把我当啥了,狗吗,随便咬人?”
“你笑了,好看。”罗仲宴说的很认真。
“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罗仲宴,你这种行为,我不喜欢。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我之前说你的根本没说错,你剥夺了我所有的东西,只为了让我除了爱你之外别无选择,不是吗?”
我的目光很温柔,但是说出的话,更像是啪啪的在打罗仲宴的自尊心。起码看他的脸色是这样的。
“我错了,小磬。”
我用极轻声的语气在他耳边说:“仲宴呀,你知道吗?我从来都很讨厌想要束缚住我的人,就算是你也没有这个特权,就算是我这条命,我这张你爱惨了的脸,都没有这种特权。”
“可是我离不开你。”罗仲宴黏黏腻腻的在我身边蹭着说:“你不要总想着离开我好不好,我不想要你离开,我求求你了......”
“求也没用。这个世界没有让我感受到什么温暖的同时,又让我觉得我想说出来的东西无处书写,我能感觉到我现在很厌世,我是想试着去高兴高兴的,但是很难,我现在甚至对你提起恨意都有点难,我没什么太多情绪,刚才能哭出来我都高兴。”
“我只是想留住你......”
“你我毕业之后两年没见,你不也过的挺好的?”
罗仲宴沉默了。我知道,人只有在那个特定的人身边的时候才会觉得离不开,当真的被割舍了之后又会很快的投入一段新的难以割舍的感情之中。人一直如此,大脑说重于泰山,实际上轻于鸿毛。
所以我也不信罗仲宴。不是不信他是不是说真话,而是不信这个世界会让他履行他的真话。
这一刻我突然生发出一种冲动,我开始解罗仲宴胸前的扣子,他多少有点无措,瘦瘦的胸膛暴露在我的眼中。
我轻哼着笑着捏了一把他的胸口:“你倒是保持的好,我就稀罕你这种瘦的,你要是练出胸肌来,我给你胸割掉炒肉吃。”
他抓住我想要解开他腰上系带的手,脸上了红,说:“许磬坤,你要做什么?”
“□□,来不来?”我简短的说。
好吧,对于两个处男来说,只凭借着片子里面那点知识就想舒舒服服的做一顿实在是有点难,先是他都紧张的蹭了半天刚要插进去就发现忘记戴了,搜遍各个角落才想起来作为处男他怎么可能在家里备那种东西。我就一边踢他一边让他去下楼买,他说他懒问我能不能不戴,我说你要是这样我就给你咬掉。
于是他点的外卖,外卖送来的时候才想起来没穿裤子,匆匆忙忙的他挂着空挡穿着滑稽的西裤就去接收外卖,都折腾到快十点半了他才真的进来。进来真的巨他妈的无比爆炸疼,差点让我一脚给他踹出二里地去,他后知后觉的放润滑,我给他祖坟里面的第十九代都拿出来鞭尸放血。最后我们伟大的雄性生物罗仲宴先生用了五分钟就发泄完毕,简直就要创下吉尼斯世界纪录。
我指着小雨伞,多少有些不满意的说:“这玩意他妈的外卖八十一盒,就这性价比啊?全球男人要是都像你这样厂家早都登顶福布斯排行榜了。早知道男的日男的都这么快,我应该多找几个啊。”
“许磬坤!”他一边喘息着一边半撒娇着又撕开一个包装:“我还能来!”
“真的?别让我发现你偷偷吃药啊,用不用我帮帮你?”
“不用!”他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这次多爽都没有吭一声,我寻思着我这要是不“哎呦”两声,俩人这也太沉默了,要不放个歌?还是算了吧,别给他干萎了。可惜我还是没有这方面装着的天赋,主要是他也没怼到点子上啊,我张嘴一声就立刻收了,差点给我自己笑喷了。我感觉他似乎也觉得好笑,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可名状的声音。
好吧,这下不得不信他是处男了。两眼一闭就是干啊,他妈的不管老子死活是吧?我骂完这一句,他似乎有点歉疚,多多少少学会了点试探,好歹是让我也立起来了。他又启用物理外挂——他的右手来辅助我舒服点,最后到底是也让我能对他的服务打出5.0的评分,哦,满分一百分。
小许其实是被打击了,他有点疯疯的......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2章 欲仙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