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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记录根据内容做好标记分成两批,正对应着动植物,根据细化又作出不同标记。

茧民拿起一卷皮纸,上面用寥寥几笔勾勒出动物的轮廓,越是向下,越是畸形,一旁书写着动物的具体变化以及记录者对动物生活习惯的观察与猜想。

这些是适合编入梦境的丝线,但丝与丝织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东西,对于擅长遗忘也擅长被遗忘的茧民来说,铭记实在是一个难题。

或许它的同伴会擅长这点。

茧民看向虫民,它双手分别压着的两个卷轴,八只眼睛移向两处,正看的认真。但它只是选取了感兴趣的部分,另一些与治疗相关的部分丝毫未动,“我不擅长这些。”它说着动动身体,形如刀锋的手指铿锵作响。

茧民看向雄性花民,它没有发现自己正在被注视,惊叹地看着图形变化,飞快地浏览,根本没有关注一旁的字。

茧民最后看向花民,它倒是没有打瞌睡,阅读的样子状似认真。“我记下了。”它说。

茧民对此有些怀疑,但直觉告诉它花民没有说谎。它不该对直觉的结果产生怀疑,天生的灵感比理性更能指向真实。

再次翻阅许久,兴趣渐渐流失,茧民放下皮纸,就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进入梦境。

“夜不能寐,侧耳聆听。微风穿梭于枝桠间,窃窃私语。房屋沉溺于自己的梦中,大声呼号。这皆是混沌所经之路。”

似乎有什么声音在吟唱呼喊,茧民没有理会,放任身体在骤然下沉后向上飘升。梦浮于醒时世界之上,贴近死之国度,总会获得些已逝之物的东西,或是记忆、或是情绪、或是它们从醒时世界带走但又无法带入死之国度的东西。梦因此危险,也因此有趣。

茧民找到它的茧,在漆黑无光的森林里像是落下的月亮。

以茧为坐标,它顺着狭小的路径游荡,沿路将新获得的记忆编织入梦。

脑海里的东西渐渐消失,茧民记不起它曾看到些什么,但它的梦里多了一口井,里面枯涸,只有一层漆黑的泥土。或许有时候它会蒙上一层虚幻的水光,或如赤红水镜。

三只头的老鼠蠕动着从紧紧缠绕的灌木中爬过,疙疙瘩瘩的灰猫浑身斑秃,它趴在树上吮吸树木漆黑的树汁,醒来时口中仍残留着苦涩清凉的香甜。

此时它们都睡下了,茧民走出门,月光寒凉刺穿外罩的茧衣,树枝投下巨大狭长的影子,在月下缓缓移动,像是蜈蚣。

茧民向着山林深处走去,河水是同样的亮,两侧的禾草茂盛多汁。

月光消失了,蜈蚣的阴影依旧跟随着它,在它身后,庞大的身影笼罩河流与山峦。

“系统?”安卡跟着那个身形丰腴的同族往前走,黑暗、寂静、不知隐藏在何处的目光,让他习惯性地在心里默念。不图别的,只是想说些什么,好让自己不像个迷失在森林里的孤魂。

“诶!你爹我回来了!”

安卡嘴角抽搐,“你升级了什么东西,这么兴奋?”

“好东西,”系统说,“我把图书馆搬来了。”

“额……很好,里面有关于这个时代的记载吗?我不挑,真的,诗歌也行。”安卡张张嘴,在心里问起更关心的问题。

“你读一遍就知道了,我只负责搬运,根本没看。”系统说,“这些涉及到隐秘的东西光是知道都会引来注视,当然要等到衪们还未真正存在的时候翻开。”

“那我该怎么看?”安卡小心翼翼地从树枝间穿过,仍不可避免地被叶片划伤。他抹去渗出的血液,说来奇怪,他现在才知道自己的血竟然是白色的,有些粘稠,带着青草气息,比起动物的血,他率先联想到割伤的树皮。

“当然是逐本付费购买啦!”系统语调突然上扬,在脑海里欢乐地放起烟花。“多买还有优惠呦!”

“爹,打折吗?”安卡习惯了系统时不时地抽风,忽视这不自然的感情衔接,果断叫爹。和利益相比,节操算什么。反正除了系统和他,还能有第三个人知道不成?

“想的美。亲兄弟明算帐,一个子都不能少。”系统干脆利落地拒绝。

“那费用怎么算?”安卡清楚降价是不可能的,只是随口问问看能不能讨些福利。被坚定他也没有坚持讨价还价,转头继续问起其它问题。

听这话,系统阴险又揶揄地“嘿嘿”笑了两声,显然还是怀恨在心,“两个方法,要么继续酿蜜刷经验,要么努力收集各种信息。”

“我有的选吗?”安卡着实无语。

“你可以的,你只是不愿意想。”系统强烈地暗示。

“放心吧,就算知道了我也不会这么做的。”这回轮到安卡果断拒绝。

斗着嘴,心里躁动的不安迅速消退,在黑暗笼罩中行走也不再那么孤寂难言,安卡小心地靠近她厚实的身体,那让他觉得温暖与踏实。

“对了!”安卡突然想起来,问道,“它们,我是说这些书,都是有关于这段历史的吗?”

“对,但说实话,这些都是后面那些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考古出来的,或许也有和你一样的奇遇什么的,但不见得就是真实的,或者在这个时候不是真的,你看看就行了,别全信,权当参考。”系统语气脱离那种常见的欢乐,突然稳重起来,堪称是语重心长地叮嘱。

“那当然,谁不清楚历史黑幕啊,不同神系的说法各不相同,时不时就要为解释权打起来。唯一的共识恐怕就是把神诞前的东西捂起来。”安卡理所当然地说道,他看历史全当读故事,只有亲眼看到的才是真实无虞的。

“行吧!”系统还是有些担忧,但它也做不了什么,只能在某些时候启动防御模块进行强制打断——耗费比较大,效果还不好说,能不用就不用。

雨水淅淅沥沥地落下,因为树冠的阻挡,这些雨说是雨,更像是降下来的冰雹,这一颗,那一颗,硕大的水滴砸的生疼。

安卡震惊的看着雨滴在溪流旁的沙子上砸出一个大坑,“这是雨吗?这水弹吧!而且为什么是一颗一颗的?就算是隔着叶片也该是水流啊!物理法则呢?水的表面张力呢?之前部落那块的雨还是很正常的啊?”

“很显然,现在的世界代码里面还没有被编入这一条。行了,它们都快走远了,赶紧跟上!”系统表示他还是太大惊小怪了,而且真要讲物理规则也应该是让无魔世界的人来讲,他一个高魔世界的参合什么?

安卡连忙跟上远处的光源,那光太过于冷清,反倒很有辨识度,让他不至于跟错了东西。

茧民看到树冠簇拥间有河从极高的天上淌过,水花阵阵,水声涛涛,有高高荡起的水花从远处推来。水花如羽翼扬起,顶角尖尖,羽毛于最高处向后翻卷,破碎迸溅成无数水滴从天而坠,像是无数滑落的水晶。

茧民避开剔透晶莹的星星点点顺着河道继续前行,衣袍与天河呼应,流转月白波光,像是成为了光源本身。

随着渐行渐远,森林的边境往外推移,不断模糊,叶脉消失了,草地连成一片,一切归为一片黑绿混沌的影子,像是还未搅和均匀的黑、绿染料涂抹满墙,脚下却不知何时多处一条小径。

它继续往前走,黑暗破了一个洞,光透过缝隙漏入,小径像蜿蜒的河流。

穿过光,眼前景色骤暗,磨砂样粗糙拥挤的帷幕退开,细化作崎岖石壁。

茧民抬头,对上一个长满眼睛的花状头颅。

它退开一步,黑白分明的眼睛状花药跟着转动,肥沃的花冠摊开裹附住洞穴一角,下面伸出的藤蔓样触手紧紧抓住下垂的石柱。

安卡走在后面,在漫天水弹的轰鸣催促下冲进洞穴,却见领路到这里的光团突然停住,一动不动地飘在时不时被水与泥溅到的洞口。

里面有什么?安卡经过一路颠簸早已将茧民视作绝对靠谱的领队,茧民此时的停滞不前让他感到紧张,忍不住探头向深处看去。

安卡看到无数眼球。

眼球瀑布般倾泻而下,无数双满怀恶意的眼睛从洞穴深处注视着他。他在那强烈如实质的目光中感到渺小,感到恶心,像是回到了贫民窟里,每一扇破旧的门后似乎都隐藏着贪婪打量的目光,正对他盘算着什么令人作呕的计划。

安卡想要躲开,他顺着坑坑洼洼的小路快走,然后奔跑,不顾一切的前冲。但屋子连屋子,旧木门与破帘子层层叠叠,街道拥挤狭小,不管到哪里都避不开那些强烈又恶心的注视,他像是在被剖开,每一块肉都被放上秤台。

短暂从幻象中抽离,胃液在袋子里翻江倒海,似是恐惧、似是厌恶、似是唾弃,一股怒气腾地升起,瞬间吞没理智,强烈的情绪催促他不惜一切地冲过去,捏爆每一颗混沌可憎的眼球。

安卡往前迈了一步,一只洁白柔软的手从后面捏住他的翅膀,像是攒住一片纱。

撕裂的痛苦像是触电,让他怒火更甚,但随之而来的香甜令人迷醉,他又无法自抑地微笑、放松,像是一个弹簧让人任意拉扯。

幻象里升起大火,火势在惊呼哀嚎里吞没所以房屋,没有任何人来得及跑出,在门后化作漆黑松弛的焦炭。幻象在火里扭曲,安卡看着如纸页般翻卷的边角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早已离开,昔日的一切都已被尽数割舍,他是安卡,昔日的一切都已不再重要。

他再次回到黑暗的山洞,那醉人的芬芳依旧留驻口鼻。

“呜——”见袭击未能成功,近似于呜咽的声音随着眼珠摩擦的黏腻声响起,猩红如缀生烂肉堆积的花瓣层层收拢萎缩,拖着茂盛的触手群落消失于岩壁,看起来像是生着太多触手的章鱼缩入了肉眼难见的缝隙。

但他知道,那面墙上什么都没有,它可能回来,从任何地方冒出来。或许,整个山脉内部都充斥填塞着它臃肿糜烂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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