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十次郎都很惊讶:“......这家伙怎么做到的?我和德川再厉害也只是握力达到90kg而已。”沙耶香也露出震惊的神色,但马上又掩住情绪。她知道,一个普通成年男性的握力是45-55kg,而在职业腕力比赛中,90kg的握力是争夺冠军的水平,这说明平等院的握力已经超过这个数值了。
平等院的力量很惊人,若是他去基地训练......沙耶香不敢想,以平等院的性格和恐怖力量,他都能直接把基地拆了。果然,他们还是在网球场上折腾更好,基地无法接受一群性格如此强烈的人。
她敛下眼睑,是啊,基地要的是服从,但这群网球少年天生就不是服从的性格。
然而,平等院似乎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循环状态。
一开始沙耶香也没有发现,但是当一模一样的话出现第二次时,她心里就有所警觉,等到平等院第三次出现一模一样的行为和话语时,她就确定平等院陷入了一种循环状态。
意识到这点后,她不由得暗暗惊叹波尔克的强大,一个网球选手竟然可以做到这个地步,他只通过网球就能让人陷入循环吗?她的眼里燃起兴奋的光芒,如果自己也能掌握这个能力就好了......
但马上沙耶香就冷静了,掌握得越多未必就是一件好事,如果被基地发现,这未必是好事。基地或许会看重自己,但这也会成为沉重的负担。
她听到日本队的人也在讨论平等院的异常:“首领不断重复无效招式......这是什么情况?”
“不太妙啊,如果平等院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件事的话......”
“所以凤凰大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然而还没等他们想明白,裁判的声音响起:“德国队得分6比4!”
观众席上的人们也议论纷纷:“不愧是现役选手中最强的人!他轻而易举地把那位日本队选手打败了。真是......那位日本队选手对上波尔克,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
“日本队真是可惜了,明明走到了半决赛,现在还是要输给德国队。”
从头顶上方传来的议论似乎都不看好日本队获胜,沙耶香也有些担心。这时她又听见鬼十次郎等人的讨论:“我明白了,这是螺旋的洗礼。简单来说,是平等院的大脑拒绝了记忆的覆盖,从而导致了时间循环。”
听到鬼十次郎的解释,沙耶香明白了什么。原来如此,这场时间循环并不是波尔克一人就能做到的,其中也有平等院自身执念过强的因素。
“......沙耶香?”不二走过来问,“你看起来很在意平等院前辈。”
“是的,不二,刚才听你们的议论,看起来是平等院自己拒绝了新的记忆?”
“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平等院前辈陷入了自己的循环里,除非他自己意识到。”
沙耶香轻叹一口气:“你们的比赛总让我分不清到底是在打网球还是在进行道法比拼,从第一场比赛开始你们就不断带来惊喜,刷新我的认知。”
“真的吗,我们也引起了你的注意?”总觉得不二话里有话,沙耶香没有回答,扭头看比赛。现在,平等院多次无用功打球之后,显得很懊恼:“说什么震撼这个世界......可恶......”
渡边走到平等院身后说:“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以后我还想和你打网球。”但平等院似乎听不进去,只是拿着球拍重新回到赛场,向波尔克使出了最后一招:“中国火鸟舞!”
刹那间,沙耶香看到一只巨大,带着火焰的鸟从网球中飞出攻向波尔克,但波尔克毫不畏惧,依旧用“螺旋的洗礼”将网球打回去。网球打中了平等院,轰然一声倒在地上。
沙耶香的心脏有一瞬间出现了抽痛,没错,和遥视看到的画面一样。刚才的火鸟舞其实就是凤凰吧,有不死鸟之称,又有凤凰涅槃的典故:“火鸟......凤凰......”这就是平等院的名字。
看到平等院被打倒在地,大家都很紧张,但是平等院依然挣扎着爬起来。在他重新站起来的时候,沙耶香仿佛看见平等院身后燃起一阵火焰,就像神话里的凤凰那样多次浴火重生。
那只凤凰好似有生命力一样,在平等院身上绕了一圈后,直直地朝着沙耶香方向飞来。她感觉全身被火焰包围,而在火焰深处,她好像看到一个白色的影子,白色的影子背后有东西延伸而出,好像是羽毛。
沙耶香一时感觉头晕目眩,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悄悄离场。但是身侧有一只手伸过来轻轻扶住她:“沙耶香小姐,你后来还好吗?”
“亨利先生?”不知何时亨利竟出现在这里。
“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需要帮忙吗?”亨利面露关切,沙耶香微微摇头:“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可以。亨利先生怎么出现在这里,不是应该和瑞士队的人一起看比赛吗?”
亨利笑了一下:“刚才接到姐姐的电话,就临时出去了,没想到看见你在这里。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回观众席,我记得阿玛迪斯以前和日本队的平等院交过手,也许能听到一些不一样的故事。”
“对了。”亨利像是想到什么又对沙耶香说,“姐姐已经回去了,但是她希望我能说服你......”亨利突然停下了,沙耶香还在等他说完。但亨利只是微笑:“好像是我说太多了,我们先回观众席吧。”
沙耶香跟着亨利回到瑞士队所在的位子,正好听到瑞士队的兰比尔问阿玛迪斯:“队长,当年你和平等院的比赛最后是谁赢了?”可阿玛迪斯的回答令他们惊讶:“那天平等院死了。”
“死,死了?”瑞士队众人惊讶,沙耶香也感到吃惊。
阿玛迪斯向沙耶香等人讲述两年前发生的事:“那天我和平等院比赛,当时下着暴雨,但我们谁都没有料到,一次巨大的雷击竟然打在平等院身上,很快他就倒地不起。后来我们将他送到医院后,医生说他死了,甚至下达了死亡通知书。”
兰比尔惊呼:“这怎么可能,如果平等院死了,那么现在比赛的人是谁?”
话音刚落,沙耶香意识到平等院或许有惊人之处,她看到兰比尔脸上也有一种恍然大悟的神情,估计他也明白了什么。阿玛迪斯像是没看到他们的反应一样继续讲述后来的事:“但是13个小时后,平等院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复活了。”
他们陷入一瞬间的寂静,兰比尔的声音有几分颤抖:“真,真的假的,肉身成为了不死之身,是因为凤凰的名义吗?”
“那以后,他就像不死鸟一样,一次又一次在火焰中重生,然后变得更强大。”
大家都沉默了。这时,阿玛迪斯又对他们说:“你们知道修罗神道吗?”
“修罗神道?是和矜持之光并称的网球境界吗?”兰比尔回答道,“我只在文献里看到过。”阿玛迪斯点头:“修罗神道,又称‘地狱之路’,是需要在网球领域经历死亡,然后抱着“即便赴死也要赢”的决心才能达到的境界。或许,平等院已经踏入过修罗神道了。”
听到修罗神道的沙耶香有些躁动不安,她的内心似乎在渴求什么,又有隐隐约约的抗拒。她迫不及待想回到日本队那里,想要看得更加仔细。于是,她和亨利告别,亨利似乎想表达什么,但最后也是说了一句:“今天晚上,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们可以见面吗?”
沙耶香不语,继而又回答他:“我尽量保证有时间,如果来不及,我们可以约在明天晚上见面。”
“好。”亨利的脸上有一个极淡的笑容,“那我们就说定了。”
此时的比赛已经进入到抢七局,这是决定胜负的关键。双方打得有来有回,沙耶香仔细观察平等院的一切,从细微之处中看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平等院现在的状态和亚久津仁那时一模一样:“阿赖耶识?”三船看了她一眼:“不错啊,竟然知道这个。”总不能说是在基地里教的吧,她在心里腹诽。
进入阿赖耶识状态的平等院再次为日本队拿下一分,但在最后一局开始前,平等院对德川和越前交代了嘱托:“以后日本就拜托你们了。”在场的人都惊讶于平等院的这句话,就好像是他知道自己会死,所以交代了遗愿。
听着平等院像遗言一样的嘱托,沙耶香猛然间意识到遥视看见的画面并没有得到验证,真正的应验是在此时。她又看向三船教练,和三船对上视线。三船教练什么话也没说,但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进行最后一局比赛的平等院燃烧生命,身上已经鲜血淋漓,但他挥舞的球拍始终没有停下。这极大震撼了沙耶香,如果说之前的冲击带来了微小的裂缝,那么平等院凤凰带来的冲击就是一次重拳,在原有的裂缝上砸出了一个坑。
与此同时,她感觉自己的脸上有些湿润,伸手触摸以后发现是泪水。在不知不觉间,自己竟然哭了?心脏处也传来一阵急剧的抽痛,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壳而出。她紧紧攥着衣服,不想让其他人发现自己的异常。又像之前一样,她慢慢走到角落,然后躲在阴影里观看比赛。
两人的比赛越来越激烈,沙耶香的心脏异常症状也更为剧烈。她一度站不稳,呼吸有些急促,手指只能紧紧扣着墙壁,眼前的景象也开始模糊。
直到平等院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打完最后一球时,沙耶香也坚持不住了。
她半跪在地上,捂住自己的嘴。几滴鲜血从指缝流出,落在地面。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